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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武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猛地拉开了衣柜的门。
衣柜和床底一样,是藏秘密的地方。
不管是偷盗的人,偷情的人,还是偷人的人,都喜欢藏在衣柜里。
在衣柜那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里,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盘古武的衣柜里,藏着斧头。
许许多多的斧头,大大小小的斧头。
他的衣柜一共两层,上面一层,摆放着一些斧头模型,包括纸片斧,泥蜡斧,木刻斧,石雕斧等等斧头样的艺术品。
下面一层,原本是挂衣服的地方,挂着一把把真正的斧头,有斧重柄长的大斧,有短小精悍的短斧,有双面开刃的板斧,有霸气十足的开山大斧。
整个下层衣柜中,挂着的斧头足足有十几把。
它们有的是铁质的,有的是铜质的,每一把斧头都闪闪发光,每一把斧头都足以让人感到害怕和恐惧。
这是杀人的利器。
它们躲藏在衣柜里,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嗜血的一刻。
在中国古老的神话传说中,从盘古利用盘古斧开天辟地之后,斧头一直都被人们视为力量的象征,它既霸道又蛮横,它诠释着祖先对于杀戮最直接的意愿。
后来的人们对它感到敬畏,却又感到恐惧。
盘古武静静地站在衣柜前面,双目凝视着衣柜中的斧头,过了一会之后,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里面挑出来一把短斧。
他用手指摸着短斧的斧刃,嘴巴里发出呲呲的声响。
锐利的斧刃将盘古武的手指上划开了一条口子,红色鲜血透过皮肤溢了出来。
盘古武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将手指举到眼前,看了一会,然后伸出了舌头,舔在了手指上。
鲜血在他的舌尖上滚动,全身上下的每一次肌肤都仿似在战栗。
脑仁在颤抖。
这个味道是如此地熟悉。
喉咙滚动,舌头再次伸出来,舔着嘴唇。
盘古武眉头皱了一下,自语道:操,有点咸。
第47章 杀戮对决
盘古武将斧头扛在肩上,转过身来,望向梁哲:“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盘古武了吧?”
梁哲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门口:“你崇拜斧头?”
盘古武嘿嘿一笑:“斧头代表的是力量,是男人的霸道,我不崇拜斧头,崇拜什么,难道像诸葛鑫一样,崇拜数字?”
盘古武一边说着,一边扛着斧头朝着梁哲走去。
一个13岁小男孩的肩上,扛着一把锐利的斧头,他瘦弱的身躯以及苍白的脸蛋和斧头的刚毅勇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许,他抗的不仅仅是斧头,而是诸葛鑫那颗脆弱敏感的心灵。
梁哲往后退了一步,双目直视着盘古武道:“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在保护诸葛鑫?”
盘古武:“我没有在保护他,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梁哲:“你很清楚你是他的第二人格?”
盘古武:“嘿嘿,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出生的意义就是要干他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
梁哲:“可他却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盘古武:“他本来就没有必要知道,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不是吗?”
梁哲忽然笑了起来:“你的可悲之处也就是在这。”
此时盘古武距离梁哲已经不足三米的距离,如果他骤然发难,梁哲不一定能够躲得开,可此时的梁哲却面无惧色,像是已经胜券在握。
盘古武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睛瞪起来,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狮子。
梁哲:“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没有名字,没有身份,你之所以还能够现身,是因为诸葛鑫受到了伤害,可你有没有想过,等有一天,诸葛鑫不再害怕,不再逃避的时候,你还在吗?”
盘古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忽然扭动了一下,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梁哲道:“操!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诸葛鑫太懦弱了,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梁哲:“那你想怎么做?”
盘古武冷冷一笑:“我想杀了他。”
梁哲:“你始终是第二人格,就算杀了他,你也不是诸葛鑫。”
盘古武将斧头从肩上放了下来,没有说话。
梁哲:“我有一个办法。”
盘古武瞪着梁哲,悄悄往前跨了一步。
梁哲:“你们可以融合。”
梁哲说完之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用力一甩,刀子变成了筷子。
梁哲:“刀叉既是刀叉,也是筷子。”
盘古武:“可筷子杀不了人。”
梁哲:“刀子的存在也不是为了杀人,更何况,它本来就不想杀人,它只是变得更具有攻击性而已。”
盘古武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光脚掌,像是在思考。
梁哲:“我可以帮助你,让你一直存在,不过你要换一个名字,你不叫盘古武,你叫诸葛鑫。”
盘古武抬起头来,双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你帮不了我!”
四周的空气像是在瞬间凝固了。
梁哲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一只脚抬了起来,正要往后退,他知道目前的情况似乎已经又发生了变化。
盘古武远远没有梁哲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盘古武忽然怪叫一声,举起斧头,朝着梁哲的头便砍去。
盘古武的速度很快,斧头在空气划过了一道幻影,劈向了梁哲的脑袋。
那一瞬间,梁哲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还有斧头上那股金属的味道。
“砰!”
一声巨响!
斧头贴着梁哲的头皮,掠过梁哲的肩膀,劈到了床边的书桌上。
梁哲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盘古武紧咬着牙关,将斧头从书桌上拔出来,然后又轮了起来。
“砰!砰!砰!”
书桌在斧头的挥砍之下,支离破碎。
梁哲悄悄地往门边旁退去。
盘古武挥砍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脖子上血管一根根地鼓起,红色的血液在里面快速地流淌着。
门被打开。
女管家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吸尘器。
“哐啷。”
斧头掉在了地上,盘古武望了一眼门边上的梁哲,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
盘古武的眼睛缓缓闭上,身子摇摇晃晃。
女管家走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盘古武,然后将他放在了床上,替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又拿起那把斧头重新放进了柜子里。
整个过程中,女管家的表情都很平静,平静地让人感到可怕。
女管家将抱起了碎掉的书桌,朝着门外走去:“你的包。”
梁哲将皮包接在手里,女管家走了出去。
梁哲望了一眼女管家的背影,又望了一眼诸葛鑫,这才走出了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
刚下楼梯,女管家就走了过来,她的手中端着一个金属盘子,盘子里放着纱布棉签还有酒精药水。
女管家:“伤口会发炎。”
梁哲望着女管家那平静的脸,眉头忽然皱了一下,他没有说话,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女管家开始为梁哲包扎伤口,她包扎的很仔细也很专业,像是经常做这种事。
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梁哲不经意地问道:“你害怕吗?”
女管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站起了身子:“做错了事才会害怕。”
梁哲抬起头,望着女管家的背影,良久地出神。
过了一会之后,女管家端来了新的果盘,里面有一条新的浴巾。
梁哲:“你很想我洗澡?”
女管家:“我没有想,只是提供了这种需求。”
梁哲:“洗澡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女管家:“不会。”
梁哲站起了身子,朝着大门走去。
女管家紧随其后,将门打开,然后侧身站在门口。
梁哲:“你叫什么名字?”
女管家似乎愣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望了梁哲一眼道:“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是没有名字的。”
夕阳西下,天空微凉。
梁哲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忽然有些孤单。
不知为何,他的脑中忽然掠过了那个女管家平静的面孔。
可她并没有名字。
梁哲苦笑一声,给她起了一个名字:浴巾。
“快点走,我要回家洗澡。”
梁哲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他这样跟司机说。
第48章 浴巾
梁哲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母亲在沙发上织毛衣,她的眼睛抬了抬,淡淡地道:“回来了?”
梁哲点了点头:“回来了。”
母亲低下头去继续织毛衣。
梁哲走到客厅,望了一眼沙发上的母亲,眉头皱了一下:“你怎么天天在织毛衣?”
母亲:“天很快就冷了,我却织得很慢。”
梁哲:“你给谁织的?”
母亲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道:“你受伤了?”
梁哲:“不小心擦破了点皮。”
梁哲往浴室里走去。
母亲:“你这样子洗澡,伤口会发炎的。”
梁哲没有说话,打开浴室的门边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沙发上的母亲继续织着毛衣。
红色的线球,黄色的线球,紫色的线球。
一条条绚烂的线在手指的舞动下密集地联结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
花花绿绿,色彩斑斓。
为谁织的呢?
忙碌的人们都在用时间换钱,用钱换物品,还有多少人在用时间换物品?
在天冷的时候,有多少都市人身上会穿着手工织的毛衣,还是母亲亲手织的?
毛衣,它仅仅只是一件毛衣吗?
母亲偏了偏头,老花镜后面的一双眼睛轻轻眨了一下,她似乎想要叹气,但又知道自己不应该叹气,她额角的皱纹颤动着,像是有一条条小虫在上面来回攀爬。
过了一会之后,她低下头去,继续织起了毛衣。
浴室内,梁哲很快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他手里握着一条新的浴巾。
对着镜子,他将浴巾披到了自己的肩上。
他看到了自己的脸,看到了自己的胸口,看到了自己的下体,他看到了一副新鲜皮肉紧紧包裹着的自己。
梁哲紧紧盯着自己的左胸,眼睛一眨也不眨。
如果心脏也有颜色,那它是什么颜色?
应该是各式各样的,有红的,有紫的,有蓝色,有黑的,甚至还有白的。
自己的心脏又是什么颜色?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梁哲的心脏忽然砰地跳动了一下,那一声跳动清晰可闻,像是有一头小鹿撞了自己的心脏一下。
梁哲摇晃了一下脑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热水的蒸汽迅速笼罩住了整间浴室,镜子上布满了一层白色的雾气。
隐约之间,梁哲似乎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不是自己的脸。
谁的脸?
梁哲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紧盯着镜面。
一张滴着血的脸,狰狞恐怖!
梁哲急忙回头,身后却是空无一物。
冷汗从脊背上冒了出来,额头又开始发痒,梁哲隔着纱布挠了两下,却丝毫没有减弱奇痒的感觉。
梁哲环顾浴室的四周,这间浴室他无比熟悉,在这里已经洗了好几年的澡,却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奇怪的感觉。
一间幽闭的空间里,雾气弥漫。
镜子里的人影在晃动,看不清脸面。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将沐浴喷头拿在了手里。
哗啦啦,水花溅在自己身上。
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舒畅感。
梁哲将喷头贴在自己的脖子上,水柱沿着脖子一路下滑,滑过他的双肩,滑过他的胸口,滑过他的小腹,贴着大腿,滑到了脚底。
水是万物之源。
热水滋养着无数的生命。
梁哲缓慢地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