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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学到的未必有用,但总比没有强,不是么。”
梁哲点了点头道:“你多和她交流交流,我这几天也找机会和她沟通,这孩子有点奇怪……不,有点悲惨……”
母亲笑着道:“再悲惨,她也是个孩子,需要关爱。”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中午饭,在吃饭期间,母亲时不时地望向那个书房,好像很怕里面的什么东西跑出来一样。
梁哲似乎忘了老爸,吃完了便跟母亲说了一句去诊所,便离开了。
开着车,来到了诊所,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一个人躺在诊所的沙发上,望着空空荡荡的诊所,梁哲忽然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之后,梁哲才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谭维……”
诊所里少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少了一个能够陪自己说话的人,少了一个帮自己打理琐事的助手。
梁哲走到了前台接待处,翻阅着诊疗记录,以及之前的备案,听了电话里的几条留言,便没有了兴趣。
病人总是很多。
知道自己有病,努力寻求帮助的病人,有很多。
知道自己有病,却拒绝寻求帮助的病人,也有很多。
而更多的病人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病,然而他们却早已病入膏肓。
梁哲摇了摇头,关掉了电脑,重新回到了诊疗室内的沙发上。
他的眼睛望向了那个书架,书架上摆的是他喜欢的书,书架后面藏着他倾听过的所有秘密,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是他的宝藏,他穷其一生都在四处搜寻。
梁哲望了一会书架之后,又把眼睛望向了那个巨大的衣柜。
那个衣柜静静地放在那,像是扎了根的树木,也许衣柜也会成长,只不过比较慢一下罢了。
梁哲很享受在诊所的独处时间,不需要面对病人,不需要绞尽脑汁,不需要分析和催眠,只需要安静地躺着,任时间从身旁静静地流淌而过。
指尖触摸到的是时光的曲线,鼻尖闻到的是时光的味道。
每个人都会老,梁哲也不例外,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对抗,唯独时间,不可以。
梁哲静静地思考着,他的眼睛眯起来,望向了沙发对面的那个皮质扶手椅。
曾经无数次,梁哲坐在那个扶手椅上,伸出手臂撑住扶手,食指按在鼻翼上,用一双睿智的眼睛悄悄捕捉着坐在沙发上一个又一个的病人,探寻他们内心的秘密,说出让他们信任的话语,找到他们心理创伤的根源,然后用话语治愈他们。
梁哲不是圣僧,却做着圣僧该做的事,他不是巫婆,却做着巫婆该做的事,他不是上帝,却有时候不得不扮演上帝。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梁哲相信自己确实能够把握一部分的人命运,将他们由地狱的阴暗处,引向天堂的光明点。
但梁哲也很清楚,他真正能做的,其实寥寥无几,真正掌握那些人命运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梁哲深吸了一口气,端坐在沙发上,望着扶手椅的方向,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永远都很冷静的自己,此刻正在扶手椅上望着自己。
梁哲的嘴巴微微张开,叫了一声:“嗨——”
扶手椅上的幻影盯着自己,冷冷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哲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叫梁哲,是名心理医生。”
扶手椅上的幻影似乎嘲笑了一声:“心理医生?那你为何坐在那个位置?”
梁哲的眉头皱了一下:“我有病……吗?”
扶手椅上的幻影伸出食指按在了自己的鼻翼上,沉稳地道:“每个人都有病,而你,病得不轻。”
梁哲似乎想笑,但却笑不出来,他静静地望着那个幻影,过了良久之后,他忽然伸出了手,他的脸扭曲成了一团,声音疲惫地道:“我没病……只是很累……”
扶手椅上的幻影微微一笑,自信地道:“你藏了太多的秘密,你是心累,你需要人倾听,一个你无比信任的人。”
梁哲:“可我没有这样一个人……”
扶手椅上的幻影坚定地道:“我就是。”
梁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在空中的手缓缓垂在了身前,他低下头去,喃喃自语道:“你不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扶手椅上的幻影慢慢消逝,像一团无色的泡沫。
梁哲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他的眼睛眯着,愣愣望着自己的双脚。
忽然之间,他有些想念段铃儿了。
这想念来势汹汹,如同洪水猛兽,梁哲挡也挡不住,一瞬间,脑内充斥的全部都是段铃儿的脸,和她的音容笑貌。
梁哲站起了身子,他知道今晚他要去一个地方过夜。
没错,就是墓地。
第142章 墓中缠绵
这是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地面上,树影斑驳,摇曳晃动。
梁哲的车行驶在寂静的山路上,山路婉转向上,如同一条沉睡的巨蛇。
车窗开着,梁哲似乎闻到了空气中花草的香味,听到了林间的虫鸣鸦叫声。
梁哲脸上的表情很轻松,口中竟然不自觉地哼出了歌曲,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前去赴约爱人的大男孩一样,脑中充斥着的全都是爱人那红扑扑的脸蛋和甜美的笑容。
又往前行驶了一段时间,来到了一处红树林,红色的树叶在空中摇摇晃晃,一阵微风吹来,树叶飘落到梁哲的车上。
梁哲微微一笑,从车上下来,捡了两片最漂亮的红叶,小心翼翼地塞进兜里,然后便钻进了红树林里面去了。
在密林中穿梭了一会之后,梁哲来到了一块凸起的小丘上,他站在小丘上,借着月光看见了下面的一块空地。
梁哲奔下了小丘,在空地上找到了那块墓碑。
梁哲缓缓蹲下身子,看见了碑上的字。
“段铃儿之墓”。
“二零一三年七月一日卒”。
“立碑人——梁哲”。
梁哲伸出一只手,放在墓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在碑身上抚摸,像是抚摸爱人的躯体。
过了一会之后,梁哲才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墓碑后面,并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扔到了地上,从其中取出了大衣和铁锹。
铁锹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林子里,如同有节奏的音符,配合着梁哲口中的吆喝,以及四周流动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影,组合成一首唯美动听的歌。
拉开了石盖,迎着扑面而来的寒气,梁哲钻进了地窖里面。
这个地窖是梁哲一个人的溜冰场,他裹紧了大衣,在冰面上滑动了起来,他的身子旋转,腾飞,跳跃,像一只冰面上起舞的蝴蝶。
这个地方,是他心所藏的地方,就算是彻骨的严寒,也无法阻挡他在这里的自由。
这里,是他的家,他的爱人正躺在冰霜卧室的床上等着他。
梁哲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那些过往的岁月像一根根稻草插在他的全身上下,他忽然感觉有些燥热难安。
梁哲弯下了腰,单膝跪在冰面上,低下头,在洁白的冰面照耀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那张脸上的一双眼睛里暴露出无限的哀伤,毫无遮拦的哀伤,他虽然在笑着,虽然很开心,但他却很哀伤。
梁哲喘息了几口气,站起了身子,朝着冰窖的深处走去。
在接近洞底的圆形冰门前面,梁哲停住了身子,他的手放在了冰门上巴掌大的凹陷上。
“轰隆轰隆!”
冰门应声打开。
一团白气扑面而来,梁哲浑身哆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汗在瞬间凝结成了霜花。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洁白的大床,大床上罩着透明的玻璃罩,床边有一个正在低声运转的精密仪器,一根管子链接着仪器和床。
梁哲缓缓走到了床边,低下了头,望着床上躺着的裸体女人,这个女人正是梁哲的挚爱,段铃儿。
她的肌肤还是那么的洁白,身材还是那么的完美,胸脯依然坚定,两条修长的腿微微翘起,双腿间那一小撮黑色的隐私部位展露无疑。
梁哲就这样看着,双眼一眨也不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脸部竟然微微有些发热,他咽了一口唾沫,脑中回想起了曾经无数次和段铃儿耳鬓厮磨的场景。
那些夜晚的喘息声和呻吟声,那些夜晚灵与肉的结合,那些夜晚两人紧紧拥抱的温情,那些夜晚他们由两个人变为了一个人。
梁哲的指尖似乎还遗留着段铃儿肌肤的温度,鼻尖回荡着她身上的香味。
梁哲的右手手掌放到了玻璃罩上,轻轻地抚摸着,左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也不知是里面的空气太稀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梁哲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越来越压抑,浑身越来越难受,尤其是小腹之间,那股汹涌而来的燥热,让他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
“哧啦!”一声,梁哲将身上的大衣猛地撕开。
梁哲的呼吸变得急促,那厚重狂野的喘息在精密仪器的低声运转中显得尤为诡异恐怖。
梁哲的眼神似乎变了,他的眼球像是充血一样开始发红,他一步跨到床的另一边,将‘嗡嗡’转动的精密仪器猛地关掉。
梁哲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透明玻璃罩缓缓掀了起来。
雪白的肉体,滑腻的肌肤,漂亮的脸蛋,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那双微微隆起的双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梁哲的手缓缓放到了段铃儿的脖子上,在触摸到段铃儿肌肤的时候,梁哲嘴巴张开,一口气从肺部长长地呼了出来……
他的手掌从段铃儿的脖子上慢慢往下滑,当滑到了胸脯上的时候,梁哲的身子忽然猛地一震,原本寒冷的身子似乎在瞬间火热了起来。
梁哲再也忍不住,他的头靠了上去,吻在了段铃儿的嘴上,紧接着,他的身子爬到了床上,将段铃儿压在了身下。
无尽的寒冷,飘荡的霜花,厚重的喘息。
梁哲的嘴唇在段铃儿的躯体上肆无忌惮地亲吻着,这亲吻是神圣的,同时也是兽性的。
他爱她,哪怕这爱如此悲哀。
这是一场痛苦的缠绵。
而所有的痛苦就在梁哲将段铃儿的眼皮翻开的一刹那如同洪水一般倾泻而下,那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一双如同死人一般的眼睛。
一瞬间,梁哲的激情便退却了,剩下的,只有一具满载着痛苦的冷漠皮囊。
梁哲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将玻璃罩重新罩上,仪器再次开启。
他的上半身裸露了,如同瘫痪了一般,软倒在了床边。
就在此时,床上的段铃儿的小指忽然震颤了一下。
如果梁哲回一下头的话,他就会看见。
可是,他的眼睛已经缓缓闭上。
仪器在低声运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段铃儿睫毛忽然快速地颤动了起来。
第143章 老男人
极度的寒冷从梁哲的脚底一路攀爬,钻进他的骨头里,附在他的血管上,逐渐凝固着他的血管。
梁哲全身上下猛地一哆嗦,眼睛还没有睁开,便先抱紧了自己的双臂,霜花从他的睫毛上一片片落下来,他红肿的眼睛慢慢睁开,望着面前白色的冰墙,一眨也不眨。
他在这里醒来,这里是他的家。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哲终于站起了身子,他咳嗽了两声,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他猛地摇晃了几下脑袋,回头头来,望了一眼段铃儿,便走了出去。
外面已是黎明,灿烂的朝阳穿过树叶的帷幕,射进林子里,洒在墓碑上,洒在梁哲的身体上。
梁哲不自觉地仰起了头,他将右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