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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再次被粗暴的对待,走出了房间(确切来说应该是拖行),走廊上面冰冷阴森。青白色的墙壁上面的浮雕因为年代久远变得斑斑驳驳。加之光线昏暗,在我看来是更加的诡异。脚跟和地板做着亲密的摩擦,发出了丝丝的细碎响声。
死了……我一定是卷入奇怪事件中了……卡米拉小姐,这不怪你……
如果可以哭的话,我现在一定是嚎啕大哭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振作!他们总不可能要把我杀掉的!我心里这样的宽慰自己。
我又被带回了先前的那个牢房。
门重重的将被关上之际,我看了看手脚上的铐具,大叫,“至少帮我解开手铐吧!”
那四人听到这话,一齐冷笑了一声,然后我隐约听到一个人说话。
“放心吧,到时候你会自由的……”
我颓然的坐倒在床上。
这下好了,手脚上面全部铐上了这些碍事的东西,我连自由活动的能力都没有啦……
肚子又饿,身体发冷。我觉得有点害怕……我总觉得前方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快要饿死了。在这样安静到可怕的空间中,我选择了自暴自弃。我将毛毯裹在自己的身上,它是牢房(我已经正式这么叫它了)中唯一可以给我温暖的东西。
柔滑的容貌摩挲着我的脸庞,我狠狠的嗅着上面的味道,隐约中感到了空气中飘荡的甜腻香气。我的神经是不是麻木了?为何会有这种好闻的味道出现?
眼前出现了幻觉,身体似乎变轻了,我努力的将眼睛睁大,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惜我失败了。
没过多久,我陷入了梦乡中。
沉睡的容颜被一个黑影笼罩,该伊静静的站在床边。当他看到自己的情人就像是小动物一样蜷缩着身体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他爱极了这个样子的凌岚。即使是看了那么多年,该伊还是完全没有厌倦。
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凌岚的脸庞,从白皙的皮肤上面传来的温热将该伊的指尖包围。
该伊陶醉了,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带走现在的凌岚。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他想要自己的情人心甘情愿。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所以他不急着把凌岚从这个鬼地方弄走。
只要自己还呆在这里,凌岚就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脚步声打断了该伊的思绪,他探查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有人要进来了。来人的手上还拿着血液,看来是准备给岚用的。
他无声的冷笑了一下,让自己的身形消失在房间中。
门很快就被打开。走进房间的是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们看到床上的人正在熟睡,于是相互点头示意。
两人将门关上,慢慢的靠近床边。两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支注射器,注射器之中的针筒里面放置着血红色的液体,他们的任务是将这个液体注射到床上之人的身体中去。
这种液体正是教廷暗地中新型开发,用于控制血族意识的特殊改良血液,名为“天使”。就像毒品对人类的效用一样,“天使”是一种对于血族有极大作用的恶毒液体,由血族的血液和人类的血液混合比例制成,只要被“天使”拥抱过的血族,就会丧失自己的原本意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血族的傀儡人偶相似,只不过主仆的关系互换而已。
不过天使有一个巨大的弱点,那就是无法对高等血族使用。
刚刚进门的两人手中所持的“天使”有一半正是用杰瑞的血液制成的。
不过当看到床上之人的容貌的时候,两人还是大大的吃惊了一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人,两人看的眼睛发直,一动不动,连同手上的在注射器也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两个人呆呆的站了半个小时,愣是不敢下手。
“喂!还不快动手!”良久,一个人艰难的对同伴吐出这几个字。
“那就快吧!你先上!”另外一个家伙踌躇了一下,说道。
两人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挪动脚步。房间中的气温不高,那两人的额头上却冒出了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发出了一声低声的呻吟。两人一惊,就在这一刻同时冲上前,将注射器扎进目标的皮肤。针头在进入皮肤的霎那,里面的液体开始流动起来。
“糟糕!”惊慌之下,那两人一起松手,注射器连同针头还留在皮肤上,他们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恐惧立刻在心中蔓延开来。
什么东西在我的脖子上面,有点痛……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我想要去把上面的东西拔下,但是双手却被铐具锁的牢牢的,无法动弹。
异样的暖流慢慢充斥自己的身体,我没有转头,但是我很清楚的可以听到旁边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清晰的传入的我的耳朵中,让我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对我干了什么?!
我的眼前变得模糊,天花板似乎开始扩大变形了,为什么白色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呢?
如果能够摆脱这副铐锁把脖子上面的东西拿掉该多好……
我刚这样想着,不知怎么地,冰冷的针头顺着我的意志,在同一时刻离开了我的皮肤。它竟然自动的从我的身体中脱离,掉落在地上。
前来执行注射任务的两人害怕的看着地板上面空空如也的注射器,两人很有默契的一齐笑了起来,然后欣慰的呼了一口气。
任务已经完成,注射结束了。
他俩刚松一口气,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中突然红光大盛。
我觉得浑身发热……眼前的景物明明是天花板,但是我却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从天花板上面面浮现出了一幢在黑夜中的古老建筑,稀稀拉拉的有几盏灯亮着。
那是什么东西?幻觉?
我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头痛在没有预兆下的袭击了我。我再也忍不住,想要用双手去抱住我的头,手上的枷锁竟然啪啦一声被我扯断。我开始呻吟起来,胡乱的抓住自己的头发。
站在旁边的两人大骇,他们看到床上的人漂亮的脸孔不断痛苦的扭曲,金黄色瞳孔因为充血而变成妖冶的血红色。
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两人打开门,用逃命的速度飞奔出去。
头要裂开了……
我在床上翻滚着,突然觉得身下一空。
当我以为自己要掉落在地板上的时候,迎接我的是一双有力的手臂。
模糊的眼依稀还可以看到景物。那是一个黑发的男人,他正在看我。
身体一轻,我知道自己被抱回了床上。很奇怪的是,我的头痛竟然开始减轻了。面前之人的容貌逐渐变得清晰。
黑发的英俊男人,他正在微笑。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但是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大手覆在我的眼睛上,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像是之前那唯一与我作伴的毛毯给与的温暖,我感到了安心和舒坦。
头痛离我远去,我沉浸在安详的黑暗之中,没有意识到自己浅浅的微笑了。
该伊直到凌岚睡着才将脸上的微笑收起。他原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血族的封印在慢慢解开。因为血液的刺激!
他原本没有打算让凌岚从沉睡中醒来,所以压根没考虑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样痛苦的头痛恐怕是自己施加的封印和凌岚身体中的力量不断对抗而产生的吧……
该伊一边将毯子盖在少年身上,一边想着。
两股力量势均力敌……
所以才会引发如此持续的头痛。
该伊苦笑了一下,能让他感到疲惫感的也许只有凌岚一个人也说不定。他轻轻的抚摸着白色的长发,考虑着少年醒来后的可能会发生的任何异常情况。
走廊上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大约是十多个人正往这里来。
第十八章 邂逅
当骑士们来到血族专用的囚房的时候,他们全部大吃一惊。眼前的景象诡异的不能再诡异了。
毛毯被盖的好好的,床上的人睡的也很安稳。这和五分钟前报告的完全是两种情况嘛……
只有两支注射器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液体已经没有了。
但是光凭这点东西,骑士们完全无法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警惕的走近床,发现少年的脸上略带微笑。
“他睡着了。”一个骑士判断的说道。
“还是先向杰瑞大人报告吧……”
提议马上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
“但是如果他还有个人的意识的话……”
“不可能的!他现在已经是杰瑞大人的仆人了!”
“那也没什么危险了吧……”
“嗯,就这么决定好了……”
众人很快达成一致,其中的一个抱起了床上的少年,对于已经变成了“同伴”的血族,他们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不少,动作也变得轻柔小心。
温暖的风吹拂着我的脸庞,,可以感觉到外界的景物,我并没有睁开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黑色的窗帘,白色的烛台,火炉,镶嵌着金色花纹的豪华家具,白色的床幔轻轻飘荡。简直就是俗气到了极点呐……
火炉旁边有一张宽大的纯黑色沙发,一个男人被那黑色空间包围。他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我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年龄远远不止他的容貌所表现出的那样。
他正在看书,一本看似古老陈旧的书。
我不动生色的躺在床上,维持着原本的状态。
喉咙有点干了……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太好吃的样子呐……
我静静的躺着,一点点的将眼睛睁开,绘有圣子诞生壁画的天花板终于完全映入眼帘。
真是品味低下……我心中暗暗的不屑。
这个应该是那个男人的房间吧……他竟然穿着那种俗气到极点的红色大衣……嗯,我大概可以知道为何这间房间的品味如此之差的原因了。
我试探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完全没有问题,身体的各个机能似乎都很正常。眼睛转动一下,这时那男人刚好朝我望来。
“啊!”他短促的轻呼了一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肚子饿了!”我没有多理会他的惊讶,既然被发现了,我索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到这话,杰瑞立刻将手上的书合上,他并不惊讶少年会醒来,他所讶异的是,镶嵌在少年美丽眼眶中的瞳孔颜色淡的吓人,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泛出了金黄色的光芒。
他心里有点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控制得住这个少年。何况他现在看起来和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
他的身上充满的诡秘的气质。这种气息是只有曾经无数次出入过生死的人才会具有的含蓄品质。
杰瑞深深感到了这一点,此时的他感到一丝的惧怕。
“你在害怕什么呢?”我笑咪咪的对着那个男人说道,这种人类根本不足为惧,光用小指头想想就可以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不,应该说我连想也不用想,他的心理活动就会直接传入我的脑中。
我跳下了床,随意的在那个男人面前的大沙发上面坐下,拉过一个靠垫往背后塞,舒舒服服的将脚搁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面。
杰瑞神情复杂的看着漂亮少年,心中暗自焦急。
果然不能是太小看卡米拉的人。(可怜的杰瑞大主教还以为凌岚是卡米拉的手下)乐观一点,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如果真实注射了“天使”的话,他应该无法违抗我的命令的!
想到这里,杰瑞稍微宽慰了一点。
卡米拉?男的女的?什么人?我一边解读着眼前男人的思想一边考量着。
我无法违背这个男人的命令?!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我就是我,谁也无法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我看着那个男人,他露出了很不自在的表情。
犹豫了半晌,终于他开口说道:“告诉我,我的名字是什么?”
这是血族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