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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般景象,黄泉不禁感到一丝惶恐,于是,他再次加快了速度奔向外公,
当他来到外公身旁时,发现外公正双目紧闭,背靠着轮椅坐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安详,显出十分享受的样子,于是,黄泉的忧虑消减了一大半,可他还是不放心,便轻声唤道“外公!”
老人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人虽然老,目光却是依旧有神,他见到黄泉喜出望外。
“小泉,你来啦!”老人紧紧地握住黄泉的双手,就像玩赏稀世珍宝似的上下打量着黄泉。
“外公,大中午的,您在这里干什么?”黄泉关切地问。
“唉!”老人叹了口气,但并没有透出些许的忧伤。随即他笑着说,“人老了,呆在屋子里没事做,只好出来晒晒太阳了,免得我这把老骨头在屋子里发霉。也是我年纪大了,呆在呆在竟然睡着了。”
到了这个时候,黄泉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现在他所要做的便是把那个该死的“二方文人”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到外公这来有什么事吗?”老人柔声问。
“噢,我……”话刚刚溜到嘴边却又被黄泉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想因为几句可笑的恶作剧二害了外公的心情,他更不想外公卷进这个离奇恐怖的事件中。于是,他立即改口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寂寞,想来陪您说说话。”
“好,好……”每次见到黄泉,老人似乎总是特别的开心,就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第一次邂逅似的,“外公知道你的功课忙,所以一直都不敢打扰你——其实啊,我早就想和自己的小外孙说说话了——你吃饭了没有?
黄泉摇了摇头,随后两人张罗了些简单的饭菜。饭菜的味道虽然很是一般,但这却是黄泉吃过的最可口的菜肴了。
饭后,老人问道:“小泉,最近过得还好吗?”
黄泉不想让外公为自己担心,他嘴上虽然连连说“好”,但他脸上的表情所描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答案。
老人看出了黄泉的心事,他用枯瘦的手爱怜地抚摸着黄泉的头,说道:“要知道,没有哪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黄泉知道,外公又要开始说教了,他又要用历史上诸多名人的事迹来激励自己了。说老实话,黄泉讨厌别人对他翻来覆去地讲一些他早已熟知的大道理,可是唯独外公的话,他会把它当做至理名言一般谨记。
令黄泉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外公竟没有请出司马迁、霍金之类的大人物来助阵。他只是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那副黑白照片,问道;“小泉,你知道她是谁吗?”黄泉没有书画,虽然老人也并没有真要他回答的意思,他随即说道:“她就是你的外婆。”
黄泉仔细看了看那照片,他竟觉得这张照片倒是像一张遗像,可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外公马上既要给自己讲述那个他期盼已久的故事了,他不禁打起来十二分精神——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段精彩的细节。
这个时候,黄泉从外公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恐惧,只听老人淡淡地问道:“你还记‘鬼新娘’的故事吧?”
听到‘鬼新娘’三个字,黄泉觉得浑身发凉,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我……我当然记得,怎么……难道外婆的死也与‘鬼新娘’有关吗?”
“是”老人痛哭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然飘忽不住,似乎已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回到了那段充斥着磨难的岁月,“一切都是我一时的冲动造成的,是我毁掉了我们两个人的一生。”
“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们只得靠挖野菜来充饥——就这样,中国也死了不少的人,那个时候,我和你的外婆已经结婚五年了,家里还有上了年纪的老母亲和一个二岁大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妈妈。我和你的外婆当时正值壮年,所以我们必须把更多的食物给我们的老母亲以及小女儿,所以我们常常出门寻找野菜。”
“由于当时挖野菜的人很多,所以,生长在我们家附近的野菜很快被挖完了,于是,人们得到更远的地方去挖野菜。”
“这天,你外婆在家照顾着老小,我一个人离家十几里外的杨村郊外去挖野菜——那里的野菜很多,但很少有人敢去那里挖野菜。因为那里埋着的正是‘鬼新娘’,人们都说那地方邪气太重,可当时血气方刚的我怎会相信那样一套鬼话呢?于是我便孤身前往。”
“很快,我找到了‘鬼新娘’的那座荒坟,那里的野菜长得尤其茂盛,这使我兴奋不已。于是,我挖了很多,直至我不能将所挖的野菜带走为止。那天,我累得筋疲力尽,可我却为能够填饱家人的肚子二感到高兴。”
“可是,当晚报应就到了。”说到这里,老人如同回到了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似的,他的语气也随之低沉了下来,“当晚,我还记得我的老母亲在吃完野菜的两个小时后就变得暴躁起来,她的目光呆滞,眼睛里满是纵横交错的血丝,宛如一条条鲜血流淌的小溪。她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恨’她那时的力气大的惊人,没人能控制住她,然后,她竟招来了劈柴的斧头,一斧将你外婆砍死……后来,她又挥起斧头,砍向了自己的头……后来,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而你发软母亲也在生下你后不久离奇地自杀身亡了——这些都是‘鬼新娘’得诅咒啊!”
黄泉默默地听着,他的每一根汗毛依然倒竖了起来。
随后,黄泉看到外公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这是一种对人生磨难蔑视的超然的笑容。他说:“可是我的生活不是还得继续下去吗?人只要活着,就不能对挫折与磨难低头,这一点你明白吗?”
黄泉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外公未来开解他,竟然说出了那段自己最不愿意回想的痛苦记忆,有这样的一个好外公,他黄泉没有理由不振作起来。于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欣然的微笑,说道:“外公,我明白了。”
第七章
黄泉的心里很清楚,外公一直没有逃脱‘鬼新娘’的诅咒——孤独是对他的诅咒中的最主要的部分,而现在,‘鬼新娘’终于要为这段冗长的诅咒画上句号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黄泉宁愿这个诅咒持续到永远,因为,他希望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阻止悲剧的发生。
太阳正缓缓地踱着步,此时,它依然从天空的南边踱到了天空的西边,并且留下了它一天之中最灿烂的微笑。它的微笑羞红了天边的云霞——不知不觉,黄泉和外公已然从中午聊到了傍晚,黄泉感觉,今天的时间老人如同坐上了“神舟六号”似的。
他得走了,可他暗暗下了决心,他还是要对那“二方文人”的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正如鲁迅说过的那样,“绝不能以我必无得证明来折服他之所谓‘可有’”因此,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探望一下外公——尽管这样对自己来说会很辛苦。
此时,老人正在小屋前,向黄泉挥手作别。夕阳洒在他布满褶皱的脸上,这使他看上去有一种令人难以言说的神韵。黄泉也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黄泉觉得自己的心上如同生出了一对小翅膀似的,三个星期以来,他从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他忽然想到了叶青菊,她已一个人在家呆了一整天,如果她能够看到自己此时开心模样,她必定会更加开心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身后传来了震天的巨响,于此同时,大地也在战栗!
黄泉立刻僵在了原地,他火热的心也一下子凉到了心底,随即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火燃烧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嘈杂的人声。
黄泉缓缓的回过了头,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悲苦神色——此刻,外公的屋子已然被一团熊熊烈火裹住了!其他住户闻声赶来。在拨打了火警电话之后,有些人希望在消防队赶来之前减小火势。可大火烧得异常猛烈,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的。
“外公!”黄泉一边喊着一边冲了回去。
他想冲进屋中把外公救出来,却被人们生生拦了下来。
他只有大声的哭喊,任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冲入他的喉咙。黄泉的视野开始摇曳了,最后他只能看到一片支离破碎的闪光——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似的的,却浇不灭这无情的大火。
终于,远处传来了消防车急促的警笛声。
雪白的水柱很快从高压水枪中喷射而出,水与火的交战正式开始。
“外公!”黄泉依然泣不成声了。
但烈焰逐渐退去,伴随着咝咝声,滚滚浓烟腾空而起时,黄泉发现那个小屋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爆炸的威力掀去了屋顶,而前面的墙依然彻底坍塌,其他三面墙壁也所剩无几了。
“外公!”黄泉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候,一具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是一个翻到的已被烧得扭曲的轮椅。
“不”黄泉的声音是嘶哑的,就好像是另一个人发出的。
正在人们**的同时,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哨声。人们一时都无法听出哨声是从何处传来的。还没灯人们高清哨声的来源,只见天色似乎突然间暗了下来——一朵乌云遮住了灿烂的夕阳,确切地说,那是乌鸦,一大群乌鸦,他们没来由地结集成群,宛如乌云。这团“乌云”径直向这边的方向压了过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霎时间,焦尸体被乌鸦团团地围住了。四处纷飞的羽毛带着古怪的味道,令众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因为那种味道的名字叫做——死亡!
乌鸦再一次腾空而已,就像冲天的乌鸦利箭。它们带走了那股死亡的味道,当然它们还带走了那具焦黑的尸体——那事黄泉外公的尸体!血色的夕阳,黑色的乌鸦,还有一具不成的尸体,整个天幕如同一幅色彩浓重的水墨画。
“不要啊!外公!”这次,再没有人来阻挡黄泉了。他借着身体里残存着的力量,追着渐渐远去的乌鸦死命地跑。乌鸦的悲鸣越来越远,当黄泉因力竭而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身体抛在地上的时候,天空中的乌鸦再黄泉看来已然缩成一点,就如同滴在纸上的一滴墨汁。
“不要啊!”黄泉的泪水洛在地上形成黑色的痕迹,他的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打着坚硬的地面。
这时候他看到远处立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衣裙就如同血一样鲜红,她的长发就像从高山上垂挂下来的瀑布——她出现了。可随后她又转入一间屋子的背后消失不见了。
黄觉忽然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晚上22:05暮色苍茫,公安局下班了。黄小飞和周策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
黄小飞怎么也不明白,为何黄泉把这样一个秘密坚守了十几年。他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会有一个外公呢?”
周策大概没有明白黄小飞的意思,他说道:“是个人都会有外公的。”
“不,我是想说黄泉为什么这时才说出这个秘密。”黄小飞说。
在周策看来黄小飞问了以个很白痴的问题,他说:“你值得为这样的问题伤脑筋吗?——你是知道黄泉的特殊身份的。黄栋梁认为他是不干净,虽然黄天成很疼爱她,但他还是会在意黄泉的身世的。而对于他的外公来说,无论黄泉的亲生父亲是谁——就算他父亲真的是个幽灵——可毕竟黄泉是他的亲生外孙啊。我想,他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完全是为了保护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