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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事大多数都是由李素伟完成的——偏好理论的李汉康总是做幕后策划,而偏好实践的李素伟则喜欢充当各项“艰巨任务”的“先驱者”。
如今,李汉康似乎仍旧能听到他们儿时欢快的笑声,于是他感到莫名的恐惧,他似乎觉得那笑声竟成了李素伟的墓志铭。
“不!”
李汉康立刻将自己从回忆中解脱出来——他不该那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身为植物人的李素伟而祈祷,希望他可以重新睁开眼睛。
李汉康已然整装待发。
“早饭吃完了没有?”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李妈妈问了一句,声音里似乎略带着几分威严。
“吃完了。”李汉康敷衍了一句,随即从床地下拿起一袋用保鲜膜包裹的东西匆忙地离开了家门。
李汉康远远便望见了那黑洞洞的垃圾倾倒口,顿时他便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传遍全身,仿佛那里已然变成了地狱的入口,勾魂的乌鸦会从里面飞出来,将把他拖进万劫不复得地狱,等待着他的将是难以想象的酷刑!
拔活、剪刀、铁树、孽镜、铜柱、蒸笼……
他忽然觉得整个楼道显得鬼气森森的,而这种气息的发源地便是与他家相邻的屋子——那是水莲的家。前不久,这里发生过许多离奇恐怖的事。
李汉康深吸了一口气,径直冲到了楼下,随手将袋子仍在了较为偏僻的地方。
从地狱回到人间,沐浴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李汉康觉得自己如同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08:10李素伟所在的医院。
白色的病房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与其说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如同天边飘动着的白云,倒不如说他们像是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白色幽灵。因为他们的来去悄无声息,而且对于生与死的问题,他们大多早已麻木,他们不会轻易因为一个生命的降生感到欣睦,也不会轻易为一个生命的陨落而感到哀伤。
这是一间光敞明亮的病房,总共有8个床位,但5张床事空着的,白色的床单平整地铺在床上,让人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李汉康发现,今天只有李素伟的姐姐李素娟一人看着李素伟,她此时的眼睛看上去宛如两颗水汪汪的桃子,显然她已哭过多次了。
“姐,我来探望李强了。”李汉康看着四周,他害怕破坏医院里的宁静气氛,只得低声说道。
“是康康啊,来,坐吧。”李素娟引李汉康坐到了李素伟的床边。这时,看到了李素伟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眼泪竟又禁不住在李素娟的眼眶中徘徊了,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究竟还能不能醒过来啊?”李汉康有些胆怯地问。
“不知道,甚至连医生也不敢可定他是否能醒过来。”李素娟轻轻叹了口气“他是家里唯一能考上大学的人,全家都在指望着它能够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找到合适的工作——唉!谁会料到这样一件事的发生呢?妈妈由于承受不了这份打击而病倒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位老爷子脾气坏得很,他绝对不可以再来医院了。所以我和哥哥只得放下手头的工作轮流看护他。”
李汉康感到一阵难以言喻额的酸楚,他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李素伟,不禁的生出对他甚至是对于他的家庭的担忧之色,他说:“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李素娟只是笑了笑,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李素伟的手,无奈地说:“我们已经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的哥哥今天就会把他带回家。”
李素娟没有继续往下说,李汉康也没有追问什么,李汉康知道住院费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个十分沉重的负担。
“警察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李汉康几乎看到了李素娟的眼睛里的愤怒地光,“课他平白无故的为何会跳下去呢?听探望他的同学们说,是……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
“那为什么警察说他是自杀?”
“他们说推他的那个人是市公安局里一名警察的亲戚!”李素娟说话时已然是咬牙切齿了。
李汉康也只是皱眉不语,心中生气淡淡地哀伤——他虽然知道这类事时有发生,他最初也只是把这些事当做饭后的闲话,骂几句娘后便将其忘得一干二净。(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但当事情发生在与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尤其是落到他的好朋友的头上时,他才切实感受到那种有苦难言的痛楚。
这时候,李汉康看到李素伟的枕边正放着一本黑色封面得笔记本,他不禁生出了好奇之感。于是他问道:“那本子里面是什么?”
“噢”李素娟从痛苦中抽身回来说道,“那是李强些的诗词——我的文化程度不高,看不懂他写的东西,你看看吧。”
于是,李汉康翻开了本子。
只见本子的第一页赫然用圆珠笔写着三个大字——弦歌台
“弦歌台?”听起来有些耳熟。随后,李汉康才想起来那曾经是孔子绝粮自尽之地——李素伟为什么会给自己的诗集取这样一个名字呢?难道他早已有轻生的念头?
李汉康随意翻了几页,他所看到的诗词由稚嫩走向了成熟,渐渐颇有古人之风,他翻到了最后两篇作品,倒数第二篇作品是一首词,写于2007年的平安夜。
洞仙歌
纷纷暮雪,破万里云烟。又是玉屑灯影前,偷换了人间。
翻翻玉真,最悠闲,莫问今夕何年!岁晏芳菲尽,
登高远眺,伶仃梅花独傲寒。夜幕深垂是,星点为友影做伴。
谁家灯火灿烂?天涯觅知音,知何处?但孤倚冬寒,风清云淡
(注:“玉真”在这里指仙子)
最后一篇作品是一首曲,写于事发的前一天。
【中吕十二月】(过尧民歌)
风声乱飞絮蒙蒙,琴声碎疏香淡淡,无心听流水潺潺,
不忍顾斜阳灿灿。看不厌皓月皎皎,数不尽繁星点点。
不留恋怎得不留恋?情将断谁知更难断!
晓风醉人晚风寒,朝花袅娜暮花残!
今宵,君入红尘梦,我赴奈何畔!
顿时,李汉康似乎被这曲词的意境所感染——他感到一种深切的痛苦与绝望。
第十四章
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到黄泉的家中。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黄泉依旧不肯妥协。
站在门外的正是黄小飞!
黄小飞意识到,这里才是他最该来的地方,但一直以来他都顾及到黄泉的冰冷态度,而事到如今,他必须有所行动了,周策本想代他来的,可他一口回绝了。
“小泉,轻你理智些——我在执行公务!”黄小飞尽量使自己的脸看上去十分严厉。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理智’!”黄泉竟对他无丝毫的畏惧,他直视黄小飞的眼睛,冷冷地说,“如果你十年前存有一分的理智,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
“别说了!”黄泉的话似乎勾起了黄小飞及其痛苦的回忆,他平稳了一下情绪后说道,“这次我来不是找你的”
“那你来找谁?”黄泉似乎感到几分诧异
“叶青菊!”
“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想听到她亲口对我说!”黄小飞下定决心,自己绝对不能在黄泉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了,他逐渐意识到,那样却是间接对黄泉的放纵,黄小飞必须在黄泉面前表现得很强硬,与其说是为了这件古怪离奇的案子,倒不如说是为了树立他作为一个长辈的威严。
此刻,只剩下两个人沉重的喘息——十秒钟后,黄泉终于妥协了。
面对那双澄澈如山泉般的眼睛,黄小飞感到一阵恍惚,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如镜中的花,水中的月一般美得极不真实,正如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个人——云伴月。然而,黄小飞在这个女孩子的眼睛里看到的,竟只有——恐惧!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黄小飞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
但是,黄小飞的话似乎是说给房间里的某个幽灵的,但对于叶青菊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叶青菊依旧紧张地向房门外张望,似乎正盼望黄泉护在她的身边——现在,两人正在叶青菊的房间,黄泉之能在客厅等候。
黄小飞见一时没有办法使叶青菊镇定下来,便问道:“那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叶青菊?”
叶青菊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青梅是你的什么人?”黄小飞由她的名字联想到了三中的那起奇案,正如黄泉初次与叶青菊相见时一样。
“姐姐!”
“你见过你的姐姐吗?”黄小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叶青菊的回答促使黄小飞继续问下去。
“……不记得。”
“那你认识黄泉吗?”
“认识”
“那你告诉我,在你失忆后,仅仅记得你姐姐的名字,对于黄泉,你既记得他的名字也记得他的容貌,这样能够使你一眼就能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指认出他,是不是?”
“是”
叶青菊的回答使黄小飞感到不解。
“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穿上那件嫁衣的吗?”
“不!”
“在你获得记忆的这段日子,你到过哪些地方?“
“学校……家。”叶青菊所说的“学校”指的便是二中,而“家”自然就是黄泉的家了。
黄小飞看着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头脑中不禁生出奇怪而大胆的联想。于是,他逼视着叶青菊,缓缓问道:“请告诉我,上个星期日傍晚时分,你在什么地方?”
上个星期日的傍晚?叶青菊随即陷入了沉思。当时间的坐标锁定在2007年12月30日时,他的头脑中似乎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她的身体似乎也在这瞬间被击垮。她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以颤抖的声音说:“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黄小飞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了——他也觉得此时的自己太过残忍了。
“不……不知道!……不!”叶青菊的声音越来越响,最终便竟变得凄厉。
“砰”的一声,门开了。黄泉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叶青菊似乎见到了救命稻草,就像受惊的羊羔似的紧贴在黄泉的身边,眼泪便又如断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苍白的双颊滑落。
“你为什么刺激她!”黄泉的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你要知道,她的嫌疑很大!”黄小飞没有逃避黄泉的目光——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死扛到底了。
“在你的眼睛里,任何人都成了嫌疑犯!”黄泉也丝毫不示弱。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我还会再来的。”黄小飞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他已感觉到,现在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他明白,此时再问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可是,当时他看到黄泉和叶青菊的亲密模样,便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使得人间的矛盾被彻底激活——他说:“黄泉,我要提醒你,这间房子只住了你们两个人,没人监管你们,我希望你能把持住自己!”
“你真龌龊!”晃去咬紧牙关,一次一次地说道,每个字都如同一颗飞速射出枪膛的子弹。
“这是我的忠告!”
“忠告!”黄泉的喘息变得异常急促。终于,他的嘴里发出了低沉之极的声音,就如同被困于铁笼中的猛兽,“我告诉你!你仔细听着!这间房子就是我们的伊甸园,我们就像亚当和夏娃抑或是伏羲和女娲,我们想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