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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觉得滑稽,掌不住大笑。王动痴痴地看着连城笑靥如花,心中却不痴不傻,异常坚决地下定决心:绝不放弃连城。他将本来要说的话推翻,不再提起路苔生让他杀八个人的事,等连城笑过,他还是微微举着他的手,很认真地道:“这双手自从成仙后,我已经无法控制它。第一次和第二次杀人,共杀了六个。那些人虽然都不是好人,但罪不致死。我都已经报了警,可最后还是没忍住杀了他们。跟以前墨鸦杀人一样,很轻易就拧断他们的脖子。”
看到连城心有所感,裹紧毛毯,他止住话题,关切地看着连城,问:“我们不说了吧?晚上说这话题很晦涩。”
连城满心里都是自己被王动拧住脖子扯离地面的惨样,当然听不下去,但还是勉强笑笑,道:“你别解释了,我理解,当年墨鸦也是这样,等我体力恢复一点,我跟你说说墨鸦怎么会成这样。”
王动点头,道:“原来又是来自墨鸦。我说这些倒不是做了事不肯担当,非要给自己找理由说自己无辜。而是,这个奇迹我一定要跟你说说。岀关到现在,我杀了十六个人,伤了你一个。这双手,只有看到你的时候肯缩回来。那天晚上,我本来已经丧心病狂,但看到你露出北极狐的模样,我想起忘机说过,天下只有一个狐狸精,那就是你。我才知道你真是苏果。这双手,立刻松了。另外,一般晚上的时候,或者在黑暗的地方,尤其是关灯时候,都是我最狂躁的时候,在神仙面前也不能避免。有两次,一次差点拧上忘机的脖子,一次差点打了路苔生耳光,幸而他们避开,也被我拿话支吾过去,他们没再追究。但今天夜里没有。今天跟你说话,我的心一直很平静,就跟我还是凡人时候回到家里,和你随便聊上几句天一样,可以说安祥。包括前几天,你虽然昏迷不醒,可是我抱着你,虽然很担心你会不会醒来,可我一直没发狂,而且还睡得很好,做妖以来前所未有的好。我想,你应该会相信我的判断力,我的结论是,这世上可能只有你能制止我的疯狂。原因,我想来自两方面,我深爱你,墨鸦也深爱你。”
连城吃惊,看着王动倒挂着眉毛硬撑着的苦涩的笑,想起二十多年前,墨鸦也是这样,他因为在地底被埋千年,所以最怕黑暗,也怕再给活埋,所以卧室里是永远不熄的灯光,屋顶呈强度最大的圆球形,类似核电站反应堆的外壳。而且,墨鸦说他一直无法深睡,只有那次被她怀抱着,他才好好睡了一觉。显然,这些属于墨鸦的行为随着血流流进陈樨体内,已经与原来的陈樨牢牢结合,眼前这个人,真不再是陈樨,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陈樨与墨鸦的综合体,他是王动。
这么说来,她如果痊愈后离开王动,地球上是不是又得掀起血雨腥风?就像眼前的罪案报道,总有人轻则断首,重则肉泥?她一时哭笑不得,这不成当年墨鸦劝诱她的理由了吗?她不知该不该大义凛然地交出自己未来千年的生活,换取人间太平祥和。她只能推开电脑,侧过身去闭目睡觉,什么都不答。叫她怎么回答?她和陈樨已经没有感情,对墨鸦则是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凑和得上千年?
王动深深凝视着她,他当然知道连城在想什么。但他不再穷追不舍,而是用他那双杀人不眨眼的手轻轻托起连城的头,帮她把靠枕抽掉,让她睡得舒适。又去取了温度适中的毛巾帮连城擦脸。
王动也躺下,将连城如前地抱进怀里取暖。但今天不同,今天是玉人在抱。他忍不住激动地吻下去,可惜,在接近到一厘米的时候,前面白茫茫一片,连城变回狐狸。他不由得笑,知道连城心里别扭,只得亲亲她冰凉的鼻子,满足地叹口气睡觉。行了,她终于活过来,也没死拒他,而其他的机会是靠创造的。不急,他有耐心。
十
一张照片也可以见仁见智。这只是一张色驴游海南时候拍的风情照片,夹杂在一大堆红花绿草之中,被刘启中打入关键词“雪白狐狸”后搜出来。很滑稽的一张照片,烈日炎炎下,一个年轻健壮男子躺在躺椅上热得打着赤膊,胸口却抱着一只雪白毛茸茸的狐狸,一点不怕悟出痱子。但这张照片别人或许看出滑稽,觉得这男子极傻,刘启中却若有所思:照片上的男子太出色,即使闲散地躺着,长腿细腰宽肩,还有虬劲却不霸道的肌肉历历可见,那只狐狸也太漂亮,两者都漂亮得不寻常,所以才使大男人抱着狐狸晒太阳的滑稽照片反而显得赏心悦目。有跟贴说,真想做照片中男子的女友,一天也好。
刘启中看了却立刻电话定下高空穿梭器座位,快下班时候飞去海南。
连城已经恢复不少,起码能自己走路。能走路后第一件事乃是去市场买吃的,王动的厨艺实在太差。但存心恶心王动,硬是变作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虽然干净富态,可一笑牙齿漏风,菊花满面,身上还促狭的弄出一身老年人的体味。王动哭笑不得,见面就喊太后。可效果也真有,即使看到毛茸茸的狐狸,王动也抱得爱不释手,唯独看到老太太,他怎么也亲昵不起来。
老太太笑容满面地蒸了一只龙虾当晚餐,王动不用看也能想到,这时候老太嘴里的牙肯定整齐雪白,咬小核桃都不成问题。王动坐对面吃荔枝,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荔枝,鲜甜美味。两人谁都没想去开灯,夜风凉凉地从纱窗吹进来,摇曳着细细的散尾葵,打了个转,带走热气又从后窗钻出。
不知是谁敲响别墅的门,打破闲适的宁静。王动滑过去一瞧,脸扭得歪瓜裂枣似的回来,将老太太面前的吃的都倒进餐盒,“周围不下是个警察,领队的又是刘启中。我哪儿招他惹他了?鼻子怎么这么尖。”
连城收起餐盒,看王动迅速在屋里转了圈,回来抱起她一起隐身穿墙而出,坐外面院子里看刘启中们怎么发落他们。连城继续没有风度地吃她的龙虾,一边取笑王动:“你看,任你本事可以拧断我脖子,看见警察还得溜。这叫邪不胜正。”
王动愤愤:“不,我不敢亲手杀他,免得被你栽赃说我跟他不共戴天,正好借机毁尸灭迹。”
连城一笑,不去刺激王动。这会儿月黑风高,他正处于躁动期,惹毛了他,得死一批人。她看向刘启中们,只见他们几个便衣打了几下手语,便有人准备强行开门。连城小心地留意王动,很怕他见此火冒三丈,但奇怪,却见王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不由奇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王动微笑着慢吞吞地道:“我把天然气管拧断,所有门窗关闭,烤箱里放了一团纸,定位350摄氏度正烤着。”
话音才落,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别墅屋顶被气浪掀至半空,熊熊火焰冲出门窗,席卷刘启中们。刘启中们不得不快步撤退,在草坪上滚去身上火焰,无奈地看着里面继续爆炸继续燃烧。王动见此得意洋洋而笑,一手搭上目瞪口呆的连城肩头,拿手指指着熊熊火焰笑道:“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们的数字电视电脑还有那些数字家电都留着我们的使用痕迹,包括地上有你身体虚弱时候落下的……的头发,他们拿去会大做文章。我听你话,不能将刘启中毁尸灭迹,只好毁我自己。”
连城无话可说,王动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撤得太急,没法消除数字家电存储芯片上的所有痕迹,还有她受伤时候落下的狐狸毛,这些还真不能留给刘启中。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王动做事太暴烈。如果时间控制得不好,刘启中们已经冲进屋里,他们这些人麻烦了。连城侧转了脸,对着王动裂开没牙的嘴,不怀好意地问:“你是不是很遗憾早爆了几分钟,没把这几个人一网打尽?”
王动警惕地看看连城,连忙否认:“没有,否则我应该定位在平常用的175摄氏度。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他们捞不到什么。”
连城哼了一声,被王动抱走,去一家酒店开了房间,身份是七十岁的老两口。
这是一件面朝大海的套房,也正好能看到还在燃烧的别墅。已经有救火车赶来,连城和王动趴窗口看着火焰渐渐熄灭,终归黑暗。王动眼里兴奋跳跃的火焰也终于熄灭,对着远方的大海伸个懒腰,道:“刘启中在找我们的遗骸呢,要不要送他一具?”
连城抓紧时机臭他一句:“你好像太关心刘启中了吧。”
“吃醋了?”王动倒是巴不得连城吃醋,可惜连城条件好得都不知道醋是什么。
连城摔开王动放在她肩上的手,没意思地坐回沙发,“我还真想吃吃醋呢,可惜谁值得让我吃?”
想到连城知道他有外遇时候掉头就走,一脸解脱的样子,王动心中吃了枪药一样的难受。知道连城在损他,他又没法争气,付出爱的一方总是吃亏。闷声站了会儿,他说声“我去买些水果”,头也不抬就走了。连城看着他,不打算示好让他开心。总有这么一天的,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早点明白。他才开始做妖,还兴奋着呢,以为一切唾手可得。可是,爱是勉强不来的,信任更是不可能重新建立。想起他出墙与罗娜的那些接触,她就恶心加痛心。反而他错认了她差点掐死她,她倒没太记恨。
王动买了水果回来,见连城老态龙钟地裹着毛毯看电视,就替她把空调关了,打开窗户。见连城冲着他笑一笑,他无奈地道:“你看,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不伺候你谁伺候你。”
连城伸出两枚手指,摇头道:“水果摊就在酒店后面,你却去了两个小时。可怜的刘启中。”
王动一笑,“果然是老夫老妻,我做什么都逃不出你手心。那人我已经研究了他三天。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个科长的时候,通过掌管路政工程,赚了不少昧心钱。连我的工程他都敢雁过拔毛。后来看到风声较紧,下海经商。但做的绝大多数是政府工程,里面猫腻很多。刚刚我去他的游艇,他和三个公务员正搓麻将。他大把输钱给三个公务员,你说还能为什么。我索性把他们一锅端了。”
连城听了愣住,“什么,你不是去找刘启中的晦气?你又杀四个人?”
王动看住连城,诡异地一笑:“这种我千方百计讨好你的时候,哪还敢找刘启中晦气,避嫌都来不及呢。”
连城当然不信,关掉电视看着王动想了会儿,拍案道:“你太损了。以后是不是刘启中稍微对你有所行动,你就甩给他几个死人?”
“墨鸦有勇无谋,不像我,大智大勇。哈哈。”王动不愿总扮作老头子,他好不容易才脱离老头身。他坐在沙发上又恢复年轻人模样,黝黑脸膛,剑眉星目,结实身材,双臂张开,摊在身后的沙发背上,象一只大雕,非常诱惑。“我才不会学墨鸦被动地找什么不在场证据,我要压得刘启中们收手。放心,天下贪官杀不光。”
连城一声呻吟,受不了王动这么狂,人命在现在的他眼里太轻贱。“我睡觉去。这儿旁边有什么娱乐城,你还是去那边消耗一点荷尔蒙,我受不了你的狂妄了。怎么动不动杀人。明天送我回绿化工程,我不要每天对着杀人狂。哪天看老天象收拾墨鸦一样收拾你。”
王动兴奋的脑袋上硬是被连城浇了一盆冷水,都能听见“嗤”的一声汽化声。他立刻觉得没意思得很,灰溜溜跟着连城进卧室,看鸡皮鹤发却身手灵活的连城进去洗漱,又穿上酒店的睡衣出来钻进毯子睡觉。他冒了半天傻气,也只得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