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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大喊大叫。她的手袋掉在了地上,黑色的花边内裤和红色真丝内衣从紧身裤和外衣下面露了出来。
我有点儿害怕。开始我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她可能不会太讨厌我,尽管这样做在感情上有点儿勉强,但毕竟会有身体上的愉悦感。但是她惊恐万状,不停地哭泣,显得极度愤怒,我知道,如果我将她放倒,她除了恨我以外不会有别的感受。
我罢手了。
我不能继续下去。
我让她走,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啜泣着,大口地喘着气。
我离开她站起来,倚在墙上。我觉得自己真坏,差点儿变成了一名强奸犯。我的胃里在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了。我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能同意这样做?我变得如此道德沦丧,甚至发展到了不能坚持一贯原则的地步。
我已经不是我想象中的自我了。
我好像看到简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拖进一条小巷里强奸,大声哭喊着向我求救。
这个女人是否有男朋友或者丈夫?有没有孩子?毫无疑问的是,她肯定有父母。
“你还有机会。”菲利普一边解裤子,一边往这里跑来。
我蹒跚着向他走去,脑袋晕乎乎地像要飘起来。我只能靠在墙上,用力地向他大喊一声,“不!”
他看着我,“这是游戏规则,你应该知道。”
他一把抓住她的裤子,使劲往下一拉,发出了衣服撕破的声音。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那个妇女可怜地啜泣着,不住地挣扎,拼命拽住裤子,拒绝被拉掉,企图挽救已经遭到损害的尊严。菲利普不顾一切地蹲下去,粗暴地拉开了她的双腿。我又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不住地哭喊着,泪水顺着通红的面颊流下来,奇書qisuu網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那是一种绝望而无助的恐惧。
“让她走!”我说。
“不行。”
“下一个轮到我!”史蒂夫说。
“你应该在我的后面。”比尔接着说。
我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小巷,身后传来他们的笑声和那个妇女的哭喊声。
我斗不过他们。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沿着人行道向左转弯,来到了巴斯金罗宾斯餐馆。我靠在窗台上,感觉到背后冷冰冰的玻璃,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在城市的喧嚣声中,我仍然能够清晰地辨别出那个女人的哭喊声,它逐渐被街头喧闹的汽车噪音和人声所淹没。通向冷饮部的门被推开了,比尔拿着一个硕大的冰淇淋从里面走了出来。
“完事儿了?”他问。
我摇摇头。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我,“你没有做成?”
“我做不了那种事。‘哦说,心里沉沉的。
“其他人呢?”
“都在那里。”
“哦!”他舔了舔冰淇淋,朝小巷方向走去。
我闭上眼睛,倾听着街上的汽车噪音。菲利普有罪吗?我们大家有罪吗?找不知道。我这一生中所受过的教育全都在告诉我,平庸才是罪恶。纳粹用有组织的恐怖行为总结出了这条理论。在我的生命里,我早已听腻了的一句话就是,伟大、辉煌。
壮丽绝不是罪恶,而渺小、世俗和平庸才遭人唾弃。
我们既渺小、世俗,又平庸。
难道我们有罪吗?
菲利普认为我们已经很不错了,他相信我们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认为这样就对了。我们不必听从任何道德权威的说教,也不该受到任何伦理体系的束缚。我们自己决定什么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我一直认为这是错误的。
我们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为什么会这样不同?我们的信念为什么有如此巨大的差异,而在其他方面却完全一致?此时此刻,我感到我跟我这些受冷落的伙伴们就像我跟普通的男男女女一样格格不入。
菲利普会说,我仍然死抱住已经被我抛弃的那个社会的传统习俗不放。
也许他是对的。
几分钟后,他们走出了小巷。我想回去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仍然把脑袋靠在巴斯金罗宾斯餐厅的窗台上,一动也不想动。
“喜剧片也应该结束了,”菲利普整理了一下皮带说,“我们回影视城去。”
我站起身点了点头,开始往回走。路过小巷时我往里面扫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那个女人一定是从另一个路口逃跑了。
“你现在已经是我们中的一员了,”菲利普说,“其实你过去就是这个行列中的一分子。”
“我说什么了吗?”
“没有,但是你那样想了。”他看着我说,“我们需要你。”
我没有回答。
“难道你宁可杀人,却不愿意强奸吗?”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这种事情完全是属于私人性的。”
“它们都是私人性的。我们不是要打击某一个个体,而是要同整个社会做斗争。我们应该随时随地对他们进行攻击。”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告诉他。
他停住了脚步,“你的意思是你反对我们。”
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反对你们。”
“那你就是赞成我们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赞成我们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慢慢点了点头。我想我应该赞成,我别无选择,“是的。”
我说。
他咧开嘴笑了,一只手搂着我说道:“我们就像三个火枪手那样,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我勉强笑了笑,然而笑得很不自然。我感到自己受到了抽污,有一种肮脏的感觉。我不喜欢让他搂着我,但是我没有说话。
我跟他们是一伙。我是他们中的一员。
除了他们以外,我还能有什么人呢?
我还能是什么人呢?
我们沿着人行道向电影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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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
第25章 不再强奸
我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是一个与常人拥有同一个空间但却在时间上稍滞后一两个节拍的下层社会。这使我想起我曾经看过的一个古老的、关于异度空间的故事,它说的是时间中止以后,所有的人都被冻结了,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没有受到时空的影响,继续生活在时空之间。
只有我们才能够看到那些没有被冻结在时空之间的人。
他们只是没有注意我们罢了。
当我希望与之联系的人看不到我的时候,那种感觉极不舒服。长期以来我一直都意识到自己遭受了冷落,但这次却有不同的感觉,好像我已经变成了没有形体的人,或者说像个鬼魂。
以前我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尽管我不为人所注意,但我毕竟还存在着。可是现在……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没有跟常人共同拥有一个空间。常人的生活就像电影,而我却像是观众,我只能观看,无法加入其中。
只有跟其他恐怖分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们就像在互相印证着对方的存在。我们是生活在虚拟世界中的现实的人,随着这种远离社会的感觉一天天加深,我已经很少一个人独处了,并开始越来越多地和其他恐怖分子在一起了。只要有人在我身边,只要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我会感到好受得多。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们开始经常一起过夜,白天黑夜都不再分开了。
我们11个人不仅相依为命地共同面对这个冷酷的世界,我们也有自己的欢乐。受冷落其实也有一些好处,例如,我们可以去餐馆随意点自己喜欢的菜,一直呆到不想呆的时候,而且从来不需要付账,因为没有人注意我们;可以去商店免费挑选自己需要的商品;甚至还可以免费看电影和听音乐会。
但我们仍然欠缺一些东西,至少在我的生活中是这样,尽管我们尽量不这样想,尽管我们努力想证实自己是快乐的,是比别人更幸运的,但我觉得这并不是真的。
我们从来都不会感到疲倦,永远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都是这个民族中最典型的一群,美国是一个最适合于我们生活的社会。我们喜欢上街购物,去餐馆吃饭,去逛游乐场,更喜欢那些旅游胜地,流行音乐最合我们的口味,我们对动作片也有浓厚的兴趣,这个社会中的一切都是按我们的标准而设计的。
当我们厌倦了以合乎社会规范的方式消磨时光时,我们就去抢劫、偷窃、破坏。
也许我始终就是恐怖主义者。
那次强好事件发生之后,我们躲避了好几个星期。报纸和电视上都没有提及强奸之事,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被抓的可能,所以菲利普只好让我们放假休息。
这是因为他想让我赢回信心。
我的意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这似乎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其他人都对所发生的事兴奋不已,他们正忙于挑选自己喜欢的那类女人作为下一次的强奸对象,但菲利普明确声明不许再搞性骚扰,至少在近期内不行。另一方面,他又力图说服我,强好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合法的武器。他似乎已经意识到我对他的看法有所变化,也不像以前那么尊重他。他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恢复他在我眼中的形象。
那当然是自我鼓吹。这样的个人关心使我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说服力。我理解他的意思,甚至在纯理论的层次上我同意他的看法。但我始终认为因为群体长期以来的错误而去惩罚无辜的个体是不对的。他也承认强奸那个亚洲妇女与政治实在没多大关系,他答应从此以后,除非是为了合理地实现某个目的,再不强奸女人。
如果我们只是为了满足性欲地话,那就去找妓女什么的。
我们都认为这比较合理。
6月的时候,我们终于进行了第一次恐怖大行动,并且上了电视。
那天我们呆在比尔位于温泉谷的三居室的家,我们都被一阵链锯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异常地响,又近得可怕,本能的恐惧感使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翻身跳出睡袋打开卧室的门。
只见菲利普站在过道里,举着一个满是汽油味的气动链锯在头顶上挥来挥去。他看到我咧嘴笑了笑。
詹姆斯紧跟着也出来了,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其他人也都陆续从起居室和卧室来到过道里。
菲利普将链锯放下来,关了开关,笑着说:“起来了,伙计们!
我们进城去!“
在他脚下,放着锤子,螺丝刀,汽熨斗,斧子和棒球棒。耳朵里仍然在嗡嗡作响,我不解地问:“干什么?”
“穿好衣服准备走,”他说,“我有个计划。”
我们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向洛杉矶驶去,菲利普的道奇在前面开路。今天是星期日,路上车辆也不多。前夜的风使我们第一次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圣加波里山和好莱坞山。在淡蓝色天空的映衬下,洛杉矶的空中轮廓线正如电视和电影里一般美,只是一层淡淡的烟雾使建筑物稍显模糊。
我们跟着菲利普下了高速路,沿着福蒙特大街,穿过密集的街区质败的百货店和妓女居住的旅店。在圣斯特左拐径直朝着好莱坞向比弗利山庄驶去。那些工具包括链锯都在我的车上,它们随着路上的颠簸发出格格的碰撞声,巴斯特靠着我坐着,手里拿着尼康相机。
“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巴斯特问。
我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
“这真有意思。你不喜欢吗?”老人笑着说,“如果有人告诉我说像我这个年纪,他还和一帮匪徒四处游荡,胡作非为,我一定会觉得……嗨!真是好笑。”
我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