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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作派,可不是个偏僻山里的无知农妇。
沈松泉朝着熊地主看去,正好看见他眼里闪过的思索与沉吟。
“我抓着两条鱼,合起来该有五六斤,一会柳叔回来看看这鱼要怎么弄。”施小小拎着鱼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看见陌生的妇人,笑了笑冲她点点头。“鱼已经死了,我先去清理出来。”
年轻妇人喝水时,不着痕迹的扫了圈,随后,她放下杯子。“想请教下这位老爷与公子,你们过来时,可否听见周边有婴儿啼哭?或是可曾看见一个竹篮?这么大的竹篮,很旧,灰扑扑的。”她边说边比划着,这会虽没哭,眼里却有泪光闪动,声音也有些哽咽。
熊地主好奇的问。“怎么?是你家丢了孩子吗?就这么大点的竹篮装着,想来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吧,怎么就丢了?按说才出生的孩子,应该不会离开大人身边呐。”
“是我疏忽……没看住。”年轻妇人似乎不愿多说,含糊的回答完,捂住脸侧过身子,哭得极为压抑。
福宝还好,小六六懵懵懂懂的看着她,有点儿被影响,蹙着小眉头,整个人显得很低落。沈松泉赶紧把他往怀里抱,抱着他往溪边去。“六六,咱们看姐姐在干什么。”
“别哭了。”熊地主听着心里很不好受,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你的孩子,在我们的马车里,这会正睡着呢。”
第149章
年轻的妇人怀中抱着熟睡的小婴儿;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眼里含着泪光,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像是要笑又像是在哭。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反正看在眼里; 就是挺不是滋味儿。
众人默契的没有打忧这位宛如重获新生的年轻妇人; 悄然走向旁边; 忙起手边琐碎。
连小六六和福宝都特别乖,虽有点好奇,却没有出声说话。
柳叔拎着只野鸡回来; 视线里看见个陌生的妇人,他不认识; 但他认识妇人怀里的孩子,又瞅了眼妇人的脸上的神态,那视若珍宝的眼神。
估计是小妹妹的母亲吧。
虽然很喜欢小妹妹,想着即将来到的分别; 也有点舍不得; 但,她的母亲能找出来于她而言; 应该是幸福也是极为幸运。
“这只野鸡跑得特利索; 追了好一会才追到; 精神的很。”柳叔将绑了双脚的野鸡扔到地上。
才落地,野鸡就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朴棱着翅膀想要飞走。奈何它的双脚被捆了个结实; 扑棱两下,仅仅只是扬起了点灰尘。
无聊的小六六看见扑棱扑棱的野鸡,双眼大放光芒,迈着小胳膊小腿就奔了过去。“柳爷爷。”软糯糯的小奶腔。
“可以摸可以看,但不能靠太近,小心被啄伤。”柳叔满眼慈爱,指了指野鸡的脑袋。“这里不能摸,你站旁边点。”说着话,见清理好的鱼。“小小捕的?鱼就得趁新鲜来张罗,做出来才鲜甜。”撸了袖子就开始生火。
他们在这边忙忙碌碌有说有笑,不远处的年轻妇人总算是从惊喜里缓过了神来,瞧见对面的热闹,沉重压抑的心情,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不少,眉角眼梢有了丝丝笑意。遂,主动走了过去。“多谢几位恩人。”很郑重的行了个礼。
“以后可得把孩子看牢些,这回是她运气大,遇上了我们,下回是不是也能这般幸运,可就难说了。”柳叔语重心长的劝告。
熊地主接话道。“老叔说得对,自己的孩子就该牢牢看住,日子艰难,过得不容易,既然生了她,便是为着她,也得坚强起来,勇敢点,她可是你的孩子,十月怀胎生出来的,生了她,就要对她负责。”目光落在呼呼大睡的小婴儿身上,瞬间柔软了眉眼。“她很乖,特别听话,不哭不闹很省心很好带,你这当娘的,多上心点。”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相逢既是缘份,不是心疼你,只是心疼小妹妹,能搭把手的我们也会帮一把。”施小小话说得很直接。
年轻的妇人脸皮子发烫,很是不好意思。“不会再有下回,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回。”她眼里带着坚定和决然。视线落到怀中小婴儿身上,又变得无比柔软温暖。“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人随意伤害到她。”
“一起吃个午饭?”柳叔诚心邀请。
不料,年轻的妇人却摇了摇头。“谢谢恩人,我还不饿,我得回去,把事情处理好。”说罢,她抱紧怀里的孩子,弯腰深深鞠躬。“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年轻的妇人匆匆忙忙的消失在山林间。
沈松泉呢喃了句。“会不会出事?”总觉得,这位妇人要出事,好像要做什么大事似的。
“会不会出事,跟咱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既然她不愿意让咱们帮忙,肯定有她的理由,咱们也别太讨嫌。”柳叔说完,开始张罗起午饭。
熊地主乐呵呵的往小丫头身边凑,神秘兮兮地问。“嗳,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瞅瞅这一脸镇定。
“真拿我当神仙呢。”施小小皱了下鼻子。“别的不知道,不过,看妇人的面相,她想要做的事,虽有点坎坷,但问题不大。小妹妹福气挺足,往后嘛,不出意外,母女俩生活会不错。”
“还说自己不是神仙。”沈松泉嘀咕了句,末了,追问了句。“真的啊?”
施小小扬了扬精致的下巴。“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假话?”
“还真没有。”
三人相视着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会好好的就行。
柳叔满脸莫名其妙,就这一会功夫,发生了什么事?他正讷着闷呢,就听见旁边的小六六也哈哈哈的大笑起着,紧接着福宝也笑了起来,好嘛,都在笑,笑得忒灿烂,笑什么呢?满脑子黑人问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话问得,施小小三人愣了下,对啊,他们笑什么呢。
柳叔看看福宝和小六六。“笑啥呢?”
小六六眨巴眨巴眼睛。“姐姐在笑,我就笑了。”说完,又哈哈哈的乐了起来。
“……”柳叔心里是绝望的。
他就说,这群人从老到小,都奇奇怪怪。
今天的野鸡,因为时间充实,用来炖了鸡汤,弄了道红烧鱼,有两个小孩子在,不是特别辣,味道却很足,很香很鲜甜可口。
小妹妹被母亲找回了家,心里落了桩事,这地儿,自然不用继续呆着,午饭过后没多久,收拾收拾,驶着马车缓缓离开。
将将傍晚,恰巧遇见个村庄,由柳叔和熊地主出面,找村长借宿。
村长黑瘦黑瘦,话不多,眉眼很见严肃,常年累月紧皱着眉头,额角有道深深的纹路,看着有点不太好相处,其实性子还不错,尤其是他老伴,是个很和气的大娘,家里宽敞,转眼间,就手脚利落的布置好了两张床。
村长家的小儿子是个读书人,年纪与沈松泉相仿,两人交谈间气氛很是热络,旁人都插不进话,村长夫妻俩看在眼里,对他们是越发的和气。
晚饭也很丰盛,有鱼有肉,足有六个菜。
饭后,天光尚亮,闲着没事,施小小他们想着到村里逛逛,至于沈松泉,他没空,被村长的小儿子拉着说话呢。
一伙人才出小院子,才了没几步,就碰见了个闹剧。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手里拿着柴刀,狂追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嘴里还噼哩啪啦的骂个不停。“柳常青你个挨千刀的,有种你给我站住,敢偷老娘的钱去赌,这会怎么成龟孙儿了,你还跑,你再跑,你跑个试试!信不信我扔了手里的柴刀,我跑不过你,那么大一个块头,我闭着眼我都能扔中你,不信,你再跑个试试!看我扔不扔手里的刀!”
在前面撒开了双脚狂奔的小伙子,只听见扑腾一声闷响,刚还笔直的双腿,就已经麻溜儿的跪到了地上,跪上还不算,双手着地,朝着小姑娘飞快的爬,爬到她跟前,迅速抱住她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从未见过如此奇葩场面的施小小几人,一个个顿时惊在了原地。
“媳妇啊!!!!!!!!我知道错了!!!!!!!”嚎啕大哭。
小姑娘半点不见心软,脚下一使劲儿,脚尖朝着小伙子的胸膛狠狠踢去,那力道……应该是很重的。
一脚就把人给踢飞了!
卧糟,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牛掰。
“我呸!这话我听着耳朵都起了茧子。”小姑娘拎着柴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青年。“说吧,这回要怎么办?”停顿了下,扬了扬手里锋利的柴刀,目光带着明晃晃的威胁。“给老娘想清楚了再开口说话。”
小伙子艰难的吞咽着唾沫,脸色很是难看,眼里的求生欲特别强烈。“媳妇,你别冲动,别冲动,我想想啊。”舔了舔唇,说话都哆哆嗦嗦。“我想想啊。”
大娘见怪不怪的道。“这小俩口隔三差五的就闹一出,不会有事的。”
“他们感情很好?”施小小觉得奇怪,场面看似很凶险,其实小俩口的眼里都没有特别激烈的情绪,就好像是,给人的感觉,像是闹着玩儿似的。
“别看常青屡教不改,总是管不住手,他待常青媳妇是真好,也就是爱赌了点。”大娘见走远了些,才笑笑继续说。“常青媳妇是常青从她赌鬼老爹手里救下来的,要不怎么说,常青媳妇这么恨赌钱,可惜啊,常青不争气,总是管不住自己。这俩口子,成天就闹闹哄哄,见多了,自然就习惯了。没事儿,常青不出去赌钱时,这俩人好着呢,跟一个人似的,看着就牙酸。”
柳叔笑笑。“我说,看着他们闹,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次日清晨,正在院里吃早饭,就见柳常青吭哧吭哧的挑了桶水进来。“村长,我来替你们挑水。”
“这回,是要挑多少水?”村长调侃了句。
柳常青抹了把额头的汗,憨憨地笑。“俺媳妇说,让我挨家挨户的看,缸里没水就给挑满。”
“那正好,才做完早饭,缸里水不满呢。”
柳常青来来回回两趟,挑满了水,又吭哧吭哧的往下一家走。
施小小他们看着,觉得挺有意思。那常青媳妇也是个妙人呐,难怪昨儿大娘说起他们时,就像是家中长辈说小辈的调皮劲儿,带着几分慈爱。
第150章
正欲出发赶路时; 天空忽得飘起细细密密的小雨。
大伙儿商量了下,决定待雨停歇后再重新出发。
最高兴的就属村长家的小儿子,欢天喜地的拉上沈松泉往书屋里走; 下雨天; 没地儿可去; 怪无聊; 福宝牵着小六六也凑了过去。剩下的三个; 柳叔和熊地主坐在屋檐下和村长说话,问些田间地头的琐碎事,气氛还挺热络。
独剩下施小小; 左看右看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圈,找到大娘借了把雨伞; 往村里慢慢悠悠的逛着。
下雨天,路上没什么人行走,抬眼望去,烟雨蒙蒙的田间地头倒是有不少身影在忙碌。
此情此景; 突然就想起了家里的父母; 也不知爹娘日子过得如何,物质方面肯定是不用担心; 家里还有些钱财; 就是精神上两孩子都不在身边; 出门在外的,八成会忧心忡忡,难免有些空虚寂寞。
细雨绵绵的天气; 阴阴凉凉,总有种莫名的惆怅感。
写封信寄回去吧。
没了闲逛的心思施小小准备回去写信,她有好多话想要跟爹娘说,嗯,拉上小六六一起写信。爹娘收到信,肯定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