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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生意……
自然是有些冷清的,九两银子,便是繁华的柳洲,也不是个小数目。
一般人家,九两银子可生活小半年,谁会拿它算卦,再说,这铺子也没听谁说过,一点名气都没有,还收九两银子。
贵!忒贵!
怕不是骗子骗钱哩!
头天新铺开张,施小小他们几个都在铺里坐着,也就中午的时候,关店门回了家里吃饭,连午觉都没有睡,又继续开了店铺。
结果,却是枯坐了整整一天,到傍晚关门时,也没人愿意出钱算卦。
进店里问的人,还是有的,听说九两银子,就跟看疯子似的,摇着头飞快的出了店子,生怕走慢了,被拉着要钱。
次日,依旧没有开张,嗯,是生意没有开张。
第三日,生意还是没有开张。
这时候,熊地主有点坐不住。“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开铺子?”
“爹,没事儿,这事急不得,慢慢来。”福宝倒是从容的很。
熊地主看着他。“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算出了什么?”
柳叔也想知道,乐呵呵的看着他。
福宝抿着嘴,笑得有点儿羞涩。“不知道准不准,反正,这地儿,是个好地方,咱们在这里开铺子是极好的。”
确实是极好啊,第四月就有生意上门。
可能是算得准?又可能是这户人家,都比较信这方面,下午,就见上午过来的妇人带了好几个新朋友过来。
这一天的九卦,足足算了七卦。
好几十两银子轻轻松松到手,如此,熊地主和柳叔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后面的十来天,倒也不算冷清,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生意,不说混个温饱,过逍遥日子也是可以的。
唯一比较遗憾的,小半个月过去,从来没有哪天,是算满了九卦。
熊地主想起在青洲的火热场面。“那是每天排着长长的队,整条街,一眼望不到头,全是人啊,都老老实实的等着,排着队等,等什么,当然是等着算卦呗。”
闲着没事的熊地主,跟周边的老板吹牛逼,说起青洲算卦时的风光。
“在青洲那般风光,怎地就走了?”成衣铺的老板当他说胡话呢,也乐得和他东扯西扯的打发时间。
熊地主喝了口茶。“因为我们要赶来柳洲啊,都说柳洲是最最好生活的地方。”
“这话确实没错,柳洲确实是好居住。”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通话。
对面铺子里的老板,顶着毒辣的日头过来凑热闹。“这铺子,还真让你们开起来了,每卦九两银子,还真人算呢?”
“那是自然,我家闺女和儿子本事大的很,一算一个准!钱啊,不白花。”熊地主拍拍胸膛说得满脸笃定。
对面铺子里的老板乐呵呵的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当回事,只道。“我家那口子,也特别喜欢往庙里,每年捐的香油钱就不知道有多少呢。倒是对算卦这事儿,一点都不热衷。”
“你们是没遇着事,真遇着了事,可就说不定了。”熊地主也就随口一句。
哪里料到,他也有乌鸦嘴的一天,随口说说的话,还真让他给说中了事。
没两天,对面铺子里的老板一家子就出事了。
要说事情,不算大事,就是家里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好歹也有四岁了,平时都不太哭,偏偏就这两天,日夜哭个不停啊,怎么哄都哄不住,连嗓子都快哭哑了。
可把老板一家子给急坏了,老板的妻子往庙里跑了一趟又一趟,又是大夫又是高僧又是道长啥的,总归办法使全了,钱也花了不少,可就是没半点用。
这时候,隔壁成衣铺的老板就开玩笑的提醒了句,要不,往九卦坊算一卦试试?
老板一家抱着活马当死马医的想法,带了九两银子惴惴不安的过来了。
对面铺子老板家发现的事,施小小他们也有耳闻,主要是听成衣铺的老板过来窜门说的,昨儿还嘀咕着,他们会不会过来。
没成想,今儿就真过来了,银子直接揣手里的,都没搁荷包里。
到了铺里,把银子奉上。“我就想问问,我家孩子出什么事了,要怎么样才能治好他。”
第197章
隔壁成衣铺的老板姓扬; 家里排行老二,街坊邻里都喊他扬老二。对面铺子的老板也姓扬,与扬老二却无甚关系; 是家里的老大; 街坊邻里都喊他扬老大。
尽管两家无甚关系,好歹也是同个姓; 说不定祖上五百前年是一家子呢。因此,两家来往甚密,是很有情分的。
“不需要这么多银子。”福宝伸手; 从九两银子里扒出三两银子; 剩下的五两银子往外推了推。
扬老大着急了,有些慌。“我; 我我之前说话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并非看轻九卦坊; 对不住了。”还以为对方是不愿意给算卦。
“哎; 你想多了。”熊地主拍拍扬老大的肩膀。“我们这一家子啊,都随我,心宽体胖。我家儿子说不需要这么多钱; 就是你家孩子这病啊,不需要算卦; 只需要买道符搁身上戴着就着。”
他虽不懂这些,一路看过来,也是懂些皮毛的; 说起来很是有模有样。“依我看,你家孩子八成是受了惊,给惊着了。放心!我家的符,特别好用,价格还不贵,就三两银子,比算卦实惠多了。”
“这。”扬老大瞪圆了眼睛,有点说不出话来,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也是为着孩子给急疯了,一时没了主心骨。“这,这么些日子,咋地没听,听你说过铺里还会画符之类的?”
九卦坊,一卦九两银子,就在铺子对面,每日进进出出的,也知道生意还不错,且看算卦的人,出店后好像挺有那么回事。所以,这趟他才往铺子里来,但是!不给算卦给道符是怎么回事?也没见哪个求过符啊,自家就一个宝贝儿子,说实话,他有点儿悬心。
“熊老哥啊,你看,要不,还是给算一卦吧。”扬老大思索着,又把五两银子推了过去,腆着个脸笑。“我这,我这银子也拿过来了,算一卦挺好的。当然,我也不是不相信这符啊,只是,还是算一卦吧。”
他干巴巴的笑着,额头汗如雨下,用袖子当手帕用,擦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犯虚。
福宝坚决将五两银子推还回去,绷着张小脸,很认真的道。“便是算卦,也没什么用,就得用符戴着压惊。”顿了顿,又说。“你若不放心,明儿清早,你过来算卦,我免费给你算。”
“听我儿子的,准没错儿。扬老大啊,先把符拿回去,给你家孩子贴身戴着,看看效果的,若是没什么效果,明儿你尽管过来,给你免费算卦,怎么样?”熊地主拍着胸膛说话。
扬老大听着,好像,也挺不错。想想便笑了起来。“行,就劳烦小兄弟帮着画道符。我家孩子若真能无事,回头啊,我请你们上香满园吃饭。”
“行,就这么说定了!”有吃,熊地主就高兴,乐呵呵的应了这事。
画符这事儿,福宝还小,不是特别擅长。
这道符,便由施小小画。
不大的店铺,里面摆了个风屏,隔出小小的一个空间。
施小小就在里面画符,小会功夫就拿了折叠好的符出来,递给了扬老大。
前面说过,若没效果,明儿清早可免费算卦,有了这个保证,扬老大心里头就踏实,眉开眼笑的接过符,喜滋滋地出了铺子,小跑的往自个家里去。
隔壁的扬老二凑了过来。“哟,真拿了钱过来算卦呢?他家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没什么血缘关系,两扬家却处得好,扬老二对扬老大家的小娃儿,也很是挂心的,自家婆娘一天往扬老大家得跑两三趟,就是看有没有需要搭把手。
“没甚大的问题,就是给惊着了,孩子小,魂儿有些不稳。”熊地主从小丫头嘴里问出了原由,见扬老二过来寻问,答得像个世外高人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真有本事的。
扬老二一听,顿时拍着大腿道。“原来如此!前两天,扬老大一家子确实去了趟乡下老家,给他家死去的老头子过周年祭。”说着,拧紧了眉头。“老叔在的时候,把大孙儿看得跟命根子似的,含在嘴里怕化放手上怕飞,怎地,就给惊着了?也不见护着点。”
“这事可就不好说,毕竟咱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哪知道那世界是怎么回事儿。说不定,老叔护着了,就是护住呢。”熊地主跟着打哈哈哈,说着些胡扯胡八的话。
扬老二笑了起来。“也对啊。怎地没听见你说,铺里还会画符?这符真这么有用?都有什么样的符?”
“想要什么符就有什么符。”熊地主张嘴就说了句大话,一点也不脸红心跳。“主要还是算卦,算卦比较挣钱。”
“确实挣钱啊,一卦九两银子,一天算一卦,都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店里没人进来,却一点都不见冷清,就是有这两人在,能一直说一直说,话题一个接一个的胡扯。
柳叔偶尔接个一两句。沈松泉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小六六往里间,就是用屏风隔出来的里间,带他识字读书或是玩游戏等。店里没人,福宝和施小小也会进去陪他俩。
上午就做了一桩生意,便是铺子对面的扬老大家,三两银子,也是足够管着一天的吃喝开销。
临近午时,关了店门回家张罗午饭。
扬老二这才回了自家店里,还颇有点不舍呢,对着熊地主他们道。“下午早些过来。”
这人呐,往外头走得多,见得多,就是不一样呢。
“这一天天的,也亏的隔壁老的老小的小,你都顾不上自家铺子了。”扬老二的婆娘小声儿嘀咕了句,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是随口报怨,加委实有些好奇。“隔壁铺里就这般有趣儿?”
扬老二双眼放光,连连点头。“自然是有趣,你是不知道,那熊兄弟啊,也有了年岁,他跟咱们不一样啊,说出来走就出来走,还拖家带口,真是从北走到南,跟他说话特别有意思。”
“就为着想看看这大好河山?”扬老二的婆娘明显不相信。“我看呐,约摸不是有什么事儿吧。好端端的,自个家里不呆,偏偏跑得这么远,这得饶大半个国家哩。”
扬老二翻了个白眼。“你个妇道人家,就是不懂这里头。依我看,他们也并非真的在这里扎根了,应该是会回家乡的。有句话你说的对,落叶归根呐。而且,我看他的几个孩子也养得特别好,多跟这样的人打打交道,也是有好处滴。”说着,他摇头晃脑的进了后面的屋里。
眼看就要进七月的天,中午日头毒辣,幸亏铺子离住的地方不远,一路走回去,也是被晒得满头大汗。
进了家门,别的事不忙,先洗把脸喝碗湃在后院井里的冰镇绿豆汤,歇会儿,这才撸起袖子开始张罗午饭。不仅是柳叔忙,家里老老少少的,都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边整治午饭边说着琐碎话。
气氛倒也舒适温馨,难怪,说是一家子,都相信他们是一家人。
吃过午饭,熊地主和沈松泉一个洗碗一个清碗,顺便收拾好厨房。
施小小柳叔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院前葡萄架下,桌上摆着凉茶,还有时鲜的水果。
“隔壁这两天倒是清静了。”柳叔看了眼隔壁,随口说了句。“也不知,李家四丫头如今是怎么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