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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它细。这可是用冥界最坚固的一种金属打造而成的。”一边走着,他一边还在说,“除非有钥匙,否则任凭谁都别想将它打开。”
一路上,伴随着闫重烈的说话声,数米长的金属链子掉在大理石地面上,不断碰撞,跟着发出一阵清脆的“丁零当啷”声。两种不同的,但听了同样叫人厌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阴冷房间。
我艰难的侧着身,斜眼看闫重烈悠哉悠哉的将链子拴到了柱子上,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连狗链都准备好了,看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要把我当成一只狗,将我永远困在这座暗无天日的闫府里了。
“搞定!”拴完链子后,闫重烈满意的伸手扯了扯,确保没有任何纰漏,这才满意的重新走回到床边,“如此一来,即便等伤都痊愈,你这只小野猫也插翅难飞了。”
他这么说着,又看我一脸愤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像是为了故意刺激我一般,闫重指骨分明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响指。
没等我看清楚,一把同样也是绛红色的,比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金属钥匙,便骤然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想要么?”知道我的两只手都没办法动弹,闫重烈故作大方的将钥匙凑到了我的跟前,随意的晃了两下,“没错,这就是打开你脚上链子的钥匙。”
“也是整个冥界仅有的,唯一一把钥匙。”
“……”面对闫重烈的询问,我并没有开口应声,仅仅只是往钥匙上瞟了一眼,便很快将视线移开了……说的好像我要,他就会给我似的!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耗!”见我不吱声,闫重烈也不勉强,阴恻恻的勾了一下嘴角。说完,也不避讳,就当着我的面,将钥匙收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锦袋里。
“有意思么?”明知挣不脱,我也懒得费那个心思了,任由链子拴着。像挺尸一样,目光冷冷的仰头望着闫重烈,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什么?”这回轮到他被我问住了。
“你瞒着冥后,把我抓到府上来,又整出这么多花样,有意思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无讽刺的说道,“你不就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冥王大人面前,几次三番被我驳了面子,觉得咽不下这口恶气么?”
“假如这一切,你觉得都是我的错的话。”说到这里,我语气一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闫重烈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往下说,“那么行,我给你道歉!”
“为你和冥后在这些天里所受的苦,由衷的表示歉意。也不知道我这样说,您还满意么,闫王大人?”
“……”我话落,原本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房间,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闫重烈既不说话,也没有别的表示,就这么双眼阴沉的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数九寒冬的湖面,整个都被冻住了,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看着这样的闫重烈,我的心顿时悠的一下提了起来。原本这样说,只是想讽刺他一下,好让他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幼稚。但现在看来,貌似有点适得其反了。
“你以为,我把你抓来,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也不知过了有多久,正当我在闫重烈阴冷的目光注视下,后背冷汗森森的时候,这个居高临下看着我的男人,又再度开口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故作服软的样子……”话未说完,闫重烈突然俯身欺近,一下子凑到了我的跟前。
距离之近,两人的鼻子尖几乎都要挨到一起了:“比你伸出爪子挠人的样子,更让人觉得讨厌?”
“呵呵,那我就真的不明白了。”尽管心里忐忑的不行,但我嘴上还在冷笑。
两人过近的距离,让我看着闫重烈觉得十分的不自然。视线很快从他的脸上移开,落到了不远处的纱帐上:“我反抗,你觉得我冥顽不灵,我道歉,你又说我诚意不够。”
“反正横竖你都不满意,既然如此,你大费周章的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此刻这样看着我的闫重烈,好像跟之前的他有点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完全说不上来。只觉得脸上的表情不似原来那么森冷了,语气好像也稍稍有些缓和下来。
但这一切并不意味着,这个红毛鬼本身的危险指数在降低。恰恰相反,他那双完美继承冥后的眼睛,里面的眸光反而因为我的话,在变得越来越阴沉。俨然一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压得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
“明白什……啊!”嗅到危险近在眼前,我一边警惕的盯着闫重烈,一边耐着性子问了一句。然而话还没说完,原本近在咫尺,只是看着我的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抬手,一把就抓在了我受伤的左手肘处。
之前经过处理的伤口才有点缓和的迹象,因为闫重烈这么一抓,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痛的险些没晕过去。
“我记得从一开始,就跟你明明白白的说过……”即便是看我变成这样,也没有引起闫重烈一丝一毫的怜悯。
他冷的如刀刃一般的目光,仿佛要生生将我剐成肉片似的,一字一顿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跟我求饶,对我笑,和我说道歉……”
“说了这么多遍,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嗯,不长记性的小野猫?”
“啊……”
几乎是同时,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只抓住我伤口的手,又是猛的用力了几分。
我歇斯底里的从早已嘶哑不成声的嗓子里,迸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痛,痛的脊梁骨都在发颤,每一个脚趾头都的痉挛,额头的冷汗再次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浸湿了脸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
“你……”我疼的上下牙齿都在不住的打颤,感觉随时都可能会晕过去,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是最后一个字,“你可以,把我抓来,也可以将我……锁在这里,一辈子。”
“但是,你能……关得住我的人,却无法左右,我的心!”
“要我,心甘情愿的,跟你求饶道歉……呵呵,做……唔!”然而最后一个“梦”字还没有出口,我原本还因为剧痛而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在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闫重烈的脸后,一下子瞪大了。
我一动不动的,望着上方的人,天灵盖仿佛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惊恐的跟见了鬼似的。不,简直比见鬼还要恐怖一千倍,一万倍……闫重烈他居然,在亲我!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一味傻愣愣的张着嘴,以至于连手臂上的痛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和凤渊冰冷的唇截然相反的,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贴在我的嘴巴上的,闫重烈炙热的双唇,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的一个躬身向后,松开抓住我的手,坐到了床沿上。
那一脸跟雷劈过般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惊愕中隐隐透着一丝迷茫的双眼,让此刻的他看上去阴厉之色全无,并没有比我现在好多少。
“那个……什么?”
我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体平躺,双眼放空,没有任何焦距的盯着纱帐上虚无的一个点。耳边传来闫重烈断断续续,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反正来日方长,我今天发发善心,便不和你计较。”
“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和我说也不迟!话落,闫重烈一拂袖子,便跟后面有只大老虎在追一般,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所以说,就在刚才,我是真的莫名其妙,被闫重烈这个红毛鬼给吃豆腐了么?我眨了眨眼睛,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也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有多久,始终如一锅煮不开的浆糊一样的脑袋,左思右想也没闹明白闫重烈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鬼?反而因为身体受伤,加上精力透支,最后给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百、凤渊的消息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异常疲乏。
“快逃!”
“别回头!”
“离开这里……”
灰蒙蒙的四下,人影绰绰,不断有纷杂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焦急催促。
逃?要怎么逃,又该往哪里逃?
我看着底下那根绛红色的金属链子。昏暗中仿佛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狠狠咬着我的脚踝。它长长的身躯,一直往后延伸,隐没在远处无尽的黑暗中。
无论我怎么挣扎,哪怕脚踝已经磨得皮开肉绽,却始终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绝望就像潮水一般。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将我无情的吞没。
“没时间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快逃吧,快逃!”
越来越多的声音,交织着,碰撞着,不断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你们是谁?”我吃力的眯着眼睛,望着身边往来不息的人群,拼命想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但他们的脸。始终都笼罩在一层浓浓的迷雾里。任凭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是谁跟谁。
“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就在我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即将要被这些声音逼疯之际。一个无比熟悉的,冷冽中透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骤然穿透四周嘈杂的说话声,准确无误的落到了我的耳朵里。
凤渊,是凤渊,他来救我了!
我心中大喜,急忙抬起头,像是在沙漠中渴望绿洲的旅人。目光满怀希翼的朝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搜索起来:“凤渊,是你吗?”
“凤渊,我是小鱼儿啊,你在哪里?”
“啧,我不就在这里么?”正当我既紧张又害怕。跟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里跌跌撞撞的四处寻找时,肩膀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按住了。冰凉的触感,不轻不重的力道,仅仅是一刹那的功夫,就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不堪。
“凤渊!”我胸腔一紧,猛的回过头朝身后看去。
下一秒。一双久违的,好似有星光坠落在里面的双眸,就蓦地一下闯进了我的眼帘。
如星辰般璀然的眸光,在对上我眼睛的瞬间,原本还满的快要往下淌的的戏谑和狭促,顿时就隐退在了冰凉的空气里。
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愧疚,自责,和深深的思念,全然没了往日的气势凌人和居高冷傲。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分外温柔。
“我的小鱼儿,你在哭什么?”低迷的口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叹息,凤渊这么说着,已经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揩去了我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真的,是我的凤渊回来了!
不是前世那个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喜欢对我恶意捉弄,各种欺压的凤渊。而是知道我是小鱼儿,会叫我坏东西,永远无条件纵容我的凤渊,他回来了……
“凤渊,我真的,好想你!”在凤渊一顺不顺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是顷刻间,连日来所有故作坚强的伪装,统统在这一刻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