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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透过水面看着他。暗想:我他妈变成这个样子,又不是为了给你来取名字的,我自己有名字,谁稀罕你取了!
正在腹诽,耳边就传来了一声低迷的轻笑:“看你一身红装,跟这枫叶似的,不如就叫红叶吧。”
“你喜欢么,小红叶?”
几乎是同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袋“砰……”的一下就炸开了:红叶,小红叶?这个我听过不止一次的名字,为什么此刻变成了我的名字?不仅如此,还是凤渊亲口帮我取的!
惊疑不定间,我一下子想到了曾经做过的,那个诡异的梦。和梦里那个惊艳的,穿着红衣服,也同样叫做小红叶的女孩。
我是彻底糊涂了,自己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鱼,是小红叶,还是叶小鱼?又或者说,我和那个红衣女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渊源?为什么,我的心里总隐隐感觉到,两人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你这副呆样,似乎对自己的新名字很满意。”一晃神的功夫,眼前的河水就被凤渊用指骨分明的手,撩起了一连串晶莹剔透的水珠。随后,也不等我反应,那常年带着冷意的指尖,就在我的鼻子上,若有似无的轻轻戳了一下。
像是触碰到了某个隐秘的开关一般,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突然让河里的水瞬间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如岸边那株如火如荼的枫树,又像我自己身上被朱砂浸染过的鳞片。前一秒,我的眼睛还看着凤渊白皙的指尖,后一秒,就只剩下了令人惴惴不安的血色。
我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想对岸上的人呼救,让他带我走,离开这里。可是我发现,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又发不出声了。紧跟着,视线再度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岸上蓦地蔓延开来一片嗜血的红光,耳边传来尖锐的呼救声,和期期艾艾的求饶声。还有凤渊依然停留在我身上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目光……执着,留恋,懊悔,孤独,和凄冷。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终于,那猩红的河水,还是灌进了我的眼底。在失去交集前的最后一秒,我用尽全力,朝凤渊伸出了短小而单薄的鱼鳍。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没有任何意义,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和揩去他,从那星光一般的双眸里,溢出来的水珠。
“呼!”我喘出一大口粗气,再度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将自己上下摸索了一遍。随即抹了把冷汗,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回到了肚子里:还好还好,不过是个噩梦,我还是一个人,没有变成一条鱼!
跟着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山上的那块空地上。只是和昨晚不同,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头顶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与此同时注意到,这里除了我一个人以外,刘玲和她找来的那四个哥哥,全都跟水蒸气似的,集体失踪了。
我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从来没有见过的浅灰色外套,以及完全愈合的下巴,和被荆棘划破已经恢复如初的皮肤,怔怔的垂下了眼睑。
即便心里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确切的答案……昨晚赶来救我的人,是凤渊吗?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肯见我?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在我这样不堪的情况下,都能狠心丢下我?也许……我想一定是有比这个,更为严重的事情,在困扰着他吧?
我双手撑着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像个丢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这几个问题。也无瑕去顾及刘玲和她的几个哥哥究竟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是死还是活。
就在浑浑噩噩,无意识的往山下走的时候,脚底下突然踩到了一个质地有些柔软的东西。回过神,低头一看,原本像死了一样的心,顿时就“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役休讽号。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伸出去的手在抑制不住的发颤,视线却落在那样东西上,无论如何也挪不开:一只墨黑色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修饰的,男士折叠钱包。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同样是黑的男士折叠钱包了,对于它们,我可能过眼就忘,根本不会留下一点印象。但是,眼前这只,也唯独是这一只,我叶小鱼永远都不可能认错……它就是那天从小金鱼游乐园出来,凤渊厚着脸皮跟我讨要的,最后还是以我的名义,他自己花钱买的那份礼物。
因为回到家以后,我发现游乐园送我们的那套情侣杯的盒子里面,还有一份可爱的小金鱼贴贴纸。闲来无聊,又觉得小金鱼和我的名字一样,都有一个鱼字。于是我就撕下了一条嘟着嘴巴在卖萌的小鱼贴纸,粘到了凤渊新钱包的右下角。美其名曰:个人私有财产盖章!
而此刻,这张小鱼贴纸,正嘟着嘴巴,在冲我可耻的卖萌。
我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钱包捡了起来。如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将它虔诚的捧在手心里,用指腹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下一秒,眼泪就毫无征兆的坠落下来,溅在了那条不谙世事的小金鱼贴纸上。也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我却反倒哭了。
难道不是吗?至少,这只钱包,证明了凤渊昨晚真的来过,而不是我自己的主观猜测。至少证明了,他还是关心我的,起码没有真的对我不闻不问。至少证明了,我叶小鱼的心,还在为这个男人跳动,并没有因为他的不解释,而轻易对这段感情放手。
捧着钱包看了好一会儿,就在我打算将它藏进口袋保管好的时候,心头微微动了一下。想当初钱包买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给我碰过一下,问他都往里面塞了些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他也只是狭促的勾着嘴角,愣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想到这里,鬼使神差的,我手指扣住钱包的两边,慢慢将它打了开来。
九十一、巧遇
在看清楚钱包里的“秘密”之后,我松了松嘴角,双膝一弯,跌坐在了山路旁的草丛里。
视线落在透明夹层里的那张照片上,心里反倒释然了。其实,早就应该猜到了吧?在游乐园的时候。把照片从我手里抢走。之后却怎么也不肯再还给我了。这样理直气壮的独自霸占,不一向都是某人的行事风格吗?
指尖轻轻的拂上去,好像怕惊扰了照片里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个人似的,我看着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啜我双唇的人,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自己正置身于热闹的小金鱼游乐园中,像个树袋熊一样肆无忌惮的吊在凤渊的背上。而他。则用冰凉的手掌托着我的腰,唯恐我会掉下来。
那样美好而温暖的时光。其实距离今天,也才不过三天而已。却让我觉得,遥远的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盯着照片怔怔的发了一会呆,我反复攥紧了拳头,又几次松开,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将照片从钱包里取了出来……既然凤渊有诸多无法向我开口言明的苦衷,那么,就让这张照片,陪着我,一起等他回来吧。
也许是因为身上还残留着凤渊专属的气息,也许是这张照片重新给了我等待的勇气,又或许仅仅只是天空很蓝。阳光很灿烂。总之现在的我,是这几天来感觉心情最舒坦的一刻。连脚下崎岖难行的山路,在我眼里,也变得格外平坦顺畅起来。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不到,我终于从那座充满梦魇,从今以后坚决不会再踏进半步的山上下来了。
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破旧面包车。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一探究竟。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刘玲她们昨晚上绑我过来的那辆车。只是如今,车还依然在,人却不知所踪了。
同情吗?绝对不可能。我同情现在的他们,那么昨晚,又有谁来同情绝望无助的我?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沿着并不宽阔的柏油马路往回走。或许有人会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在往回走,而不是在越走越远?
我想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当时并没有调头,而是直接停在了路边。既然如此,我只要朝着车尾方向走,就一定不会错。
这个时候,不免又要庆幸自己当时醒的及时,否则还真不好办。毕竟手机也被拿走了,周围又没有什么人烟,荒山野岭的,想求救都没处求。
因为没法看时间,根据太阳的方位判断,在我看到第一户人家的时候,距离从山上下来,差不多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老大爷,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糟糕。随后走到一位正在发动三轮摩托车的,看上去约摸六十几岁,模样慈祥的老人身旁,礼貌的问。
“哦,咱们这里叫牛角镇。”老人用手指着远山上,一块形似牛角的巨石对我说道,“丫头,你看,咱们这个镇子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谢谢老大爷。”我欠了一下身,暗自思付,这个牛角镇我虽然没有来过,但是曾经听老板娘提起过。是我们城市的一个周边小镇,距离市区,大概也就一个半小时不到的车程。
“丫头,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呀?”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又一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落魄样子,老大爷又好心的问道,“我正要去县城,如果顺路的话,我带你一程。”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到了县城,那回市区的公交车就多了,回家当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我满心欢喜的道了谢,坐上了老大爷的三轮摩托车。到了县城之后,我从凤渊的钱包里拿出了一张二十元,塞到了老人手里。结果对方愣是不肯收,几番推脱之下,只能作罢。
和老大爷告别之后,我并没有急着去赶公交车。而是寻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份套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距离最近吃过的一顿饭,还是昨天傍晚点的那份超级豪华至尊披萨。再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快中午一点了,换做谁也扛不住这么饿。役冬岛技。
“小鱼?”正吃得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扭过头,循声看去,顿时也跟着愣了一下,这不是莫劭城么?他怎么也会在这里?难不成,这家快餐店,也是他兼职的工作之一?这么远,也未免也太拼了点吧?
虽然脑海里跟龙卷风似得刮过一大堆问题,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我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露出一个“好巧啊,你也在这里”的表情,然后笑着说:“我一个高中同学住在这附近,昨天去她家玩,一时忘了时间就只能今天回学校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莫学长了。”
我不会傻到跟他说实话,倒不是不相信他的为人,会把我的糗事说出去。而是昨晚刘玲做的事已经触犯到了法律,又因为凤渊插手,也不知道他究竟对那五个人做了什么。我要是现在贸贸然的跟莫劭城说了,指不定会牵扯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我随便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