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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管厨的特地送了黄二麻子一只火腿,又做了两碗菜,一碗红烧肘子,一碗是清炖鸭子,说是:“小的孝敬师老爷的,总得求舅老爷赏个脸收下。”起先黄二麻子还只板着个脸,一定不要这些东西,禁不住管厨的一再恳求,方才有点活动。管厨的下去,当夜便找了值帐房的二爷,请他吃了几杯酒,托他同舅老爷说:“这个九五扣,照例原是应该有的,只为舅太爷要替老爷省钱,叫我们办‘清公事’,什么伙食钱,酒席价,格外往少里打算,也不要什么扣头。如今舅老爷来了。这个钱我们下头亦情愿报效的。但是有一句俗语,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无非还是拿着老爷的钱贴补他舅老爷罢了,舅老爷是何等精明的人,难道要我们卖老婆孩子不成?少不得还要拜求舅老爷在老爷面前,就说现在工上米粮柴火以及吃的菜,无一不贵。若照着前头数目,实在有点赔不起。总得求他老人家看破些,自下个月起,每人伙食加上十个钱。如此一来,我也不至赔本,舅老爷也有了。至于老爷一天多化几百钱,少处去,大处来,只要那笔材料里头多开销上头几文,还怕这笔没抵挡吗。”
那值帐房的二爷吃喝了他的酒菜,少不得要帮他的忙,当时诺诺连声。等到晚上,走到黄二麻子身旁,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只见黄二麻子皱了半天眉头,说道:“既然如此,何不早说!老爷跟前,我已经说他做不下去,保举了别人,换别人做了。如今叫我到老爷跟前怎么再替他说回来呢?”值帐房的二爷听了此言,亦为一惊,口称;“这事总要求舅老爷恩典!”停了半晌,黄二麻子又说道:“这们样罢,老爷跟前,我还说得回来,只说接手的那个人家里有事,一时不能上工,仍叫前头一个做起来。以后我们再留心,另雇别人罢。但是要接手的那个人,我已经答应他了,明天就要来上工。这个只好你们底下去他商量。他肯让自然极好,倘若不肯,也只好由他,我不能做出尔反尔的事。”值帐房的出来同管厨的说了。管厨的倒也明白,说:“也不过想两个钱。等我认晦气送他二十吊钱,叫他明天不要来。但是由我们底下劝他,一定不肯依的。这事情还得求舅老爷帮我一个忙,这钱就请舅老爷给他,方才妥当。”值帐房的又上去回了。黄二麻子不说别的,但说二十吊钱太少,恐怕说不下去。后来又添了十吊,黄二麻子答应了,方才无事。自从管厨的有了这回事,大家都晓得舅老爷是要钱的,凡是来想他妹夫好处的,没一个不送钱给他。等到妹夫差使交卸下来,他的腰包里亦就满了。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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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苦辣甜酸遍尝滋味 嬉笑怒骂皆为文章
话说黄二麻子在他妹夫的工上很赚了几个钱。等到事情完了,他看来看去,统天底下的卖买,只有做官利钱顶好,所以拿定主意,一定也要做官。但是赚来的钱虽不算少,然而捐个正印官还不够,又恐怕人家说闲话。为此踌躇了几天,才捐了一个县丞,指分山东,并捐免验看,经自到省。一面到省,一面又托过妹夫,将来大案里头替他填个名字,一保就好过班。妹夫见人有志向上,而且人情是势利的,见他如此,也就乐得成人之美。
闲话休叙。且说黄二麻子到省之后,勤勤恳恳,上衙门站班,他拿定主意,只上两个衙门,一个是藩台,一个是首府。每天只赶这两处,赶了出又赶进,别处也来不及再去了。又过了些时,有天黄二麻子走到藩台衙门里一问,号房说:“大人今儿请假,不上院了。”又问:“为什么事情请假?”回称:“同太太、姨太太打饥荒,姨太太哭了两天不吃饭,所以他老人家亦不上院了。”又问:“为什么事同姨太太打饥荒?”号房道:“这个事我本不晓得,原是里头二爷出来说的,被我听见了。我今告诉你,你到外头却不可乱说呢。”黄二麻子道:“这个自然。”号房道:“原来我们这位大人一共是一位正太太,三位姨太太。不是前两天有过上谕,如要捐官的,尽两月里头上兑;两月之后,就不能捐了?因此我们大人就给太太养的大少爷捐了一个道台。大姨太太养的是二少爷,今年虽然才七岁,有他娘吵在头里,定要同太太一样也捐一个道台。二姨太太看着眼热,自己没有儿子,幸亏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便要大人替他没有养出来的儿子,亦捐一个官放在那里。我们大人说:‘将来养了下来,得知是男是女?倘若是个女怎么样?’二姨太太不依,说道:‘固然保不定是个男孩子,然而亦拿不稳一定是个女孩子。姑且捐好一个预备着,就是头胎养了女儿,还有二胎哩。’大人说他不过,也替他捐了,不过比道台差了一级,只捐得一个知府。二姨太太才闹完,三姨太太又不答应了。三姨太太更不比二姨太太,并且连着身孕也没有,也要替儿子捐官。大人说:‘你连着喜都没有,急的那一门?’三姨太太说:‘我现在虽没有喜,焉知道我下月不受胎呢。’因此也闹着一定要捐一个知府。听说昨儿亦说好了。大人被这几位姨太太闹了几天几夜,没有好生睡,实在有点撑不住了,所以请的假。”
黄二麻子至此方才明白。于是又赶到首府衙门。到了首府,执帖的说:“大人上院还没有回来。”黄二麻子只得在官厅子上老等。一等等到下午三点钟,才见首府大人回来,急忙赶出去站班。只见首府面孔气得碧青,下属站班,他理也不理,下了轿一直跑了进去,大非往日情形可比。黄二麻子心中不解。等到人家散过,他独不走,跑到执帖门房里探听消息。执帖的说:“太爷你请少坐,等我进去打听明白了,再出来告诉你。”于是上去伺候了半天,好容易探得明白,出来同黄二麻子说道:“你晓得我们大人为了什么事气的这个样子?”黄二麻子急于要问。执帖道:“照这样看去,这个官竟是不容易做的!只因今天上院,齐巧抚台大人这两天发痔疮,屁股里疼的熬不住,自从臬台大人起,上去回话,说不了三句就碰了下来。听见说我们大人还被他喷了一口唾沫,因此气的了不得。现在正在上房生气,口口声声要请师爷替他打禀帖去病哩。”黄二麻子道:“这个却是不该应的。他自己屁股有病,怎么好给人家脸上下不去?平心而论。这也是他们做道、府大员的,才够得上给他吐唾沫,像我们这样小官,想他吐唾沫还想不到哩。”一面说完,也就起身告辞回去。
到第二天,仍旧先上藩台衙门,号房说:“大人还不见客。”黄二麻子道:“现在各位姨太太可没有什么饥荒打了。”号房道:“听说我们大人,只有大太太、大姨太太两位少爷的官,实实在在,银子已经拿了出去。二姨太太同三姨太太,他俩一个才有喜,一个还没有喜,为此大人还赖着不肯替他们捐。嘴里虽然答应,没有部照给他们。他们放心不下,所以他俩这两天跟着老爷闹,大约将来亦总要替他捐的。这是私事。还的公事。向来有些局子里的小委员,凡是我们大人管得到的,如果要换什么人,一齐都归我们大人作主。抚台跟前,不过等到上院的时候,顺便回一声就是了。如今这位抚台大人却不然,每个局里都委了一位道台做坐办。面子上说藩司公事忙,照顾不了这许多,所以添委一位道台办公事。名为坐办,其实权柄同总办一样,一切事情都归他作主,他要委就委,他要撤就撤,全凭他一个人的主意。我们大人除掉照例画行之外,反不能问信。弄得他老人家心上有点酸挤挤的不高兴,所以今天仍旧不出门。”
黄二麻子听完这番话,一个人肚皮里寻思道:“他做到一省藩台,除掉抚台,谁还有比他大的?谁不来巴结他?照现在的情形说起来,辛苦了半辈子,弄了几个钱,不过是替儿孙作马牛。外头的同寅还来排挤他,一群小老婆似的,赛如就是抚台一个是男人,大家都要讨他喜欢,稍些失点宠,就是酸挤挤的。说穿了,这个官真不是人做的!”一面说,一面呆坐了一回。号房说;“黄太爷,你也可以回去歇歇了。他老人家今天不出门,你在这里岂不是白耽搁了时候?”一句话提醒了黄二麻子,连忙站起来说道:“不错,你老哥说的是极,臬台衙门我有好两个月不去了。他那里例差也不少,永远不去照面,就是他有差使,也不会送到我的门上来。”说着自去。
才进臬台辕门,只见首府轿子、执事,横七竖八,乱纷纷的摆在大门外头。黄二麻子心上明白,晓得首府在这里,心上暗暗欢喜。以为这一趟来的不冤枉,又上了臬台衙门,又替首府大人站了出班,真正一举两得。心上正在欢喜,等到进来一看,统省的官到得不少,一齐坐在官厅子上等见。停了一刻,各位实缺候补道大人亦都来了,都是按照见抚台的仪制,在外头下轿。黄二麻子心上说:“司、道平行,一向顶门拜会的,怎么今儿换了样子?”于是找着熟人问信,才晓得抚台奉旨进京陛见,因为他一向同臬台合式,同藩台不合式,所以保奏了臬台护院。正碰着臬台又是旗人,上头圣眷极红,顿时批准。批折没有回来,自然电报先到了。恰好这日是辕期,臬台上院,抚台拿电报给他看过。各还各的规矩:臬台自然谢抚台的栽培,抚台又朝着他恭喜,当时就叫升炮送他出去。等到臬台回到自己的衙门,首府、县跟屁股赶了来叩喜;接连一班实缺道、候补道,亦都按照属员规矩,前来禀安、禀贺。此时臬台少不得仍同他们客气。常言道:“做此官,行此礼。”无论那臬台如何谦恭,他们决计不敢越分的。
闲话休叙。当下黄二麻子听了他朋友一番说话,便道:“怎么我刚才在藩台衙门来,他们那里一点没有消息?”他的朋友道:“抚台刚刚得电报,齐巧臬台上院禀见,抚台告诉了他。臬台下来,抚台只见了一起客,说是痔疮还没有好,不能多坐,所以别的客一概不见。自从得电报到如今,不过一个钟头,自然藩台衙门里不会得信。”黄二麻子道:“怎么电报局亦不送个信去?”他的朋友道:“你这人好呆!人家护院,他不得护院,可是送个信给他,好叫他生气不是?”黄二麻子道:“抚台亦总该知照他的。”朋友道:“不过是接到的电报,部文还没有来,就是晚点知照他也不打紧。况且他俩平素又不合式;如果合式也不会拿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