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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洵温柔道：“喜欢，娘最喜欢你。”
苏小砚坐在树下的软榻上：“哥哥，你回去吧。”
苏小洵没有走：“不需要我回去。”
苏小砚皱眉：“白怜不会觉得伤心麽？”
苏小洵平淡开口：“我们各取所需，她是聪明女子。”
苏小砚道：“我觉得她很美丽温柔。”说到这里停了一会，接著道：“但是有点冰冷，不知道以後当母亲会不会变得热情些。”
苏小洵笑了：“如果没有变热情，那以後孩子送给你养。”
苏小砚兴奋：“好啊，我一定养好他。”
这时宫紫裳远远跑来：“公子，太子找你。”
苏小砚奇道：“什麽事？”
宫紫裳道：“崔楷题将军回来了，给你带了一只漂亮的鹦鹉。”
苏小砚摇头：“我在等我侄儿出世。”
苏小洵站起来：“才生出来的孩子丑的很，收拾好了再给你看，否则他长大知道了会觉得丢脸。”
苏小砚咦了一声，苏小洵已经推他：“先和紫裳回去吧。”
目送弟弟和宫紫裳离开，苏小洵慢慢走回去。
等待自己的儿子出生，是完成对苏家的责任。苏家几代人丁单薄，苏小洵敬仰父亲，无比要传他的血脉。
白怜混迹风尘，身世清白，两个人都无情，各取所需。
韩离守在门外，看他回来，带著笑容：“已经生了，是个小公子。”
苏小洵坐在大厅，又等了许。孩子才清洗干净，被抱出来让他看看，的确有些难看。
苏小洵伸出手在儿子的脸上摸了摸：“好孩子。”
婴儿亮晶晶的眼睛转动著看他，没有哭泣。苏小砚还记得当初弟弟小砚生下来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像个小老鼠。
他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在地上走了几步，婴儿毫不哭闹，大方的看著他。初生的婴儿软绵无骨一般，他把婴儿还给乳娘和产婆：“你们看著他，夫人怎麽样？”
乳娘柔声道：“夫人很好。”
苏小洵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韩离跟随在他身边，默然无语。
苏小洵问他：“韩离，我为你娶妻如何？”
韩离面色平静：“不需要。”
苏小洵拉住他的手：“你不想要孩子麽？”
韩离冷淡：“想要孩子我可以收养兄弟家的。”
苏小洵贴在他身边：“那你不想看看自己的骨肉麽？”
韩离忽然笑道：“你怎麽不问小砚要不要自己的儿子。”
苏小洵哼了一声。
韩离笑著陪在他身边，觉得苏小洵从前缺乏的少年心渐渐出现了。
养育孩子是辛苦差事，苏小砚自愿帮忙，但是不精通照顾孩子，每天只能抱著被包裹好的侄儿看一会。
苏小洵看儿子花的时间并不比弟弟更多，往往逗孩子笑笑便离开了。
孩子的名字还没有取。苏小砚想了很多写在纸上自己抽签。朱昭明也想了几个，悄悄写好了和苏小砚的纸团扔在一起。
苏小砚抽出自己没想过的名字大吃一惊。朱昭明细心模仿他的字迹，连他都疑心是自己写的了。拿著那张纸条十分困惑的挠头。
朱昭明嘲笑他：“怎麽了，自己想的名字忘记了？”这句话是明白告诉苏小砚他在捣乱。
苏小砚把那张纸条重新团好扔在装他那一堆纸团的小瓷缸里：“不选了，哥哥都不理睬他儿子，一个名字要想这麽久。”
朱昭明走过去把他抱回来，顺势一起躺下：“你哥哥少年老成，其实还是有些孩子气的。只不过藏的深，很多人没有发现。”
苏小砚嬉笑不语，缩在他怀里。
朱昭明搂紧他：“你更孩子气，所以帮不了你哥哥。”
苏小砚听他话里有话，疑问：“谁能帮我哥哥？”
朱昭明咳嗽了一声：“问那麽多干什麽，这个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苏小砚笑道：“我不告诉我哥哥。”
朱昭明抚摸他的背：“沈轻侯。”
苏小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沈大哥顾忌比较多，我觉得韩大哥也很好。”
朱昭明不以为然：“韩离唯你兄长之命是从，你哥哥和他离不开。但真正让你哥哥改变性格的，需要一个比你哥哥更厉害的人。”
苏小砚皱眉：“我哥哥性格很好，为什麽要改变，我看不需要。”
朱昭明低头亲他：“很好，很好。就是有一点点偏激。”
苏小砚不忿：“那是从前，他那麽委屈，当然偏激。”
朱昭明认错：“你说的对。”然後补充：“可是如今不是从前了，你哥哥性格中的一些地方也要改，否则寻常人的快乐他也很难体会。你和韩离都不敢说他，其他人说他也没有用。”
苏小砚难过：“那怎麽办呢，我哥哥现在和韩大哥在一起很好。”
朱昭明微微摇头：“你哥哥只是把韩离当成是他的东西，并不是伴侣情人。”
苏小砚低声道：“虽然是这样，韩大哥愿意的话，我哥哥是一辈子不会变的。”
朱昭明问：“如果沈轻侯还喜欢你哥哥呢，你更希望你哥哥和谁在一起？如果世上有人能改变你哥哥，那个人一定是沈轻侯。”
苏小砚叹息一声，把头埋在朱昭明的怀里，深深为这个问题苦恼。朱昭明後悔和他说这些，拉著他说别的，两个人一起午睡。
苏小洵抱著儿子在厅里缓缓踱步，他对孩子缺乏耐心，也想不出自己童年时代为什麽可以哄弟弟。生命不能重新度过，看来每一段岁月都不会重复。
他看著儿子已经变得粉嫩的脸，能给予这样面孔的爱全部在二十年前给了苏小砚了。
门声轻轻响动，侍女分立两边。
沈轻侯从中间走了进来，笑著和他打招呼：“小洵。”
主题： 【连载合集】《扮猪吃老虎》by 林寒烟卿 庆祝魔宇三周年版庆 楼主
用户名： 林寒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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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8…19 21：47：32 ＇引用回复＇ ＇编辑＇ ＇删除＇ ＇查看ip＇ ＇加入黑名单＇
清理小老婆通常是正牌太太在儿子他爹归西之后的必备业务。一般发生在财产清理完毕，律师随时待命的情况下。
周碧瑶和儿子许小文已经在家等了一个月了，等的一大一小都愁眉苦脸。不像等着别人来拆房打人，倒像盼情郎早日归来。
许小文开始怀疑他妈：“喂，你不是说大姨很快就会过来开砸的么？怎么到现在连影都没有？”
周碧瑶踹了儿子一脚：“他们家那么多亲戚，好不容易盼到许五伦翘了，分财产还不得分几天啊。”
许小文把脚架起来，无奈的叹气：“平时看大姨挺厉害啊，怎么这么点事这么长时间都摆不平。你说她来砸的时候一定会带着我哥，是真的吧？”
周碧瑶保证：“那当然，你没看过电视么。砸小老婆一定要带着儿子。”
许小文放下心来，晃动着白皙的脚丫子：“我亲爹是谁啊？你躲了他这么多年。”
周碧瑶放下手里的书：“许少爷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研究起你亲爹来了。”
许小文蹭到她身边去坐着：“谁关心他，喂，你在许五伦那弄的钱够不够用到老啊。”
周碧瑶推开他：“一边去，别打你妈的主意。”
许小文不屑：“我跟着我哥还用打你的主意，我是问问你用不用给你攒点养老。”
周碧瑶捧起儿子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小兔崽子真有良心，对得起你妈陪你演这场戏。”
许小文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谁让你喷香水的。”跑去拿湿毛巾把周碧瑶的眼影唇膏粉底全都用力抹了下去，头发也拉散了两缕。
许小文百无聊赖，一点消遣的东西都找不着，抱怨：“妈你也太彻底了吧，电视都卖了。大姨要是再不来，这么无聊的日子我可过不下去了。”
陈明丽当然想不到周碧瑶母子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她。她领着儿子许逸出现在老公给那两个“贱人”的房子，原本预备好拆门的人都没用上。
屋内四壁空空。好不容易找到卧室，瘦弱的母子因为他们的到来紧紧抱在在一起。周碧瑶脸色苍白，许小文浑身颤抖。
陈明丽先出声：“周碧瑶，五伦走了这么久了，没名没分的，你住在这里不太合适。”这句话她在心里等了十年，终于有机会说出来，兴奋的五官都有些走形。
许小文躲到母亲身后，掐了周碧瑶一下，小声催促：“哭啊。”
周碧瑶立刻从屋子里惟一的一张沙发上下来，趴在地上放声干哭：“大姐，你别赶我走，我实在没地方去。”
陈明丽志得意满的冷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限你们三天之内搬出去。我是念着旧情，才来亲自走一趟，你明白吗。”
许小文在母亲的痛哭声中上场，猛的扑过去抱住许逸的大腿：“哥哥，你别赶我走，呜呜，我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当佣人，我还会给你做饭，给你擦地板。你生气的时候可以打我出气，你寂寞的时候我可以陪你聊天。你别把我赶到大街上去被别人欺负。”
许逸眯起眼镜，小小的年纪气势却比母亲沉稳的多。许小文狠狠的抱住他的腿，心里陶醉。
好修长，好笔直，好温暖。
周碧瑶爬过去：“大姐，我不敢指望您给我一条生路。您就给孩子一条生路吧，小文他跟着我，肯定是活不下去，您看着他长大，又信佛，一定不忍心看他活活饿死，别人欺负死。”
卧室内哭声一片，墙壁上到处是黑灰，地面凌乱不堪。许小文常常被许五伦带到自己的主宅去，一向是乖巧懂事的，许逸抚摸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知道母亲恨周碧瑶，低声和母亲商量：“把小文带回去吧，他是许家养大的，不该留给别人。”
陈明丽也没有想到看见的是这幅光景，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周碧瑶，当初五伦给你买这房子的时候，不是这样吧。”
周碧瑶哭诉：“大姐你不知道，五伦前几年对我还不错，后来认识了那个姓高的女人，来我这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一分钱也不给我。我和小文是靠卖家具换饭才活到今天的。”
陈明丽咬牙：“那个贱人。”对周碧瑶的态度从单纯的敌对转变为一半敌对一半同病相怜。看了看满脸眼泪的许小文，叹气：“小文我们就带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
五年后
许小文躺在沙发上回忆往事，他打了个哈欠，合上嘴巴。把书盖在脸上，还没有睡着。就被摔门的声音震醒了。
许逸脸色铁青，扯着他的脚把他从沙发拽到地毯上。许小文看起来胆怯的缩成一团：“哥……”
许逸怒：“闭嘴。”
许小文立刻把嘴合上。
许逸游目四顾，许小文伸出手指来向书桌后面的方向指了一指。许逸走过去拿起鸡毛掸子，把许小文翻了过去，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
这回是真疼，许小文急了，趴在沙发上抱住许逸的腿：“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许逸拎着他的领子：“这句话我听过几百次。”
许小文抽噎：“打我也该有理由吧。”
许逸问他：“有理由就可以打是吧。”
许小文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没理由也可以。”
许逸一个头两个大：“你昨天在学校寝室干什么了？”
许小文回答：“睡觉。”
许逸哼了一声。
许小文赶紧补充：“我们寝室是四个人一间的，现在只有三个人。昨天学校又安排了一个同学住进来。”
许逸问：“然后呢？”
许小文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和他说，虽然我们寝室空了一张床。但是是有用处的，我们寝室每天决斗，谁受伤了就躺在那张床上，省得把自己床染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