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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搁浅-那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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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过去,好好的重新开始,可以吗?”他天鹅绒般的轻柔声音又响起,这样温柔迷人,让我无法拒绝。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得到,这个时候的他,在我面前也好像一张白纸,从没有任何时刻,我能像这样的,明白他心里所想,用一个拥抱,代替所有言语。
  
  我们拥抱在一起,如两颗长在一起的树,只能看见彼此背后的风景。
  




◆第22章

  当生活给了你一个远远超过你期望的美梦,那么当这一切结束时也就没有理由再去伤心。
  
  ………《暮光之城》
  
  我觉得有些冷,这与夜风无关,不过是因为我洞悉了些什么才觉得冷。
  
  宗晨的怀抱温暖,但那温度不足以说明什么,抵抗什么,那皮囊下冰冷残酷的心,早就将一切炙热都击的粉碎。
  
  他恳切而带点央求的语气让我惶然,却更让我恶心,我知道,事情就是那样的,明明白白着,很不好意思宗晨,我现在变聪明许多了。
  
  宗晨的下巴太重,将我的肩膀咯的疼,我轻轻将他推开,笑着看他,“你脑袋太沉了。”
  
  我想看看他的反应,可他真笨,看不出我笑容下面隐藏着的难过,或者也看出了,但在刻意忽略。
  
  我慢慢走回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遂扯到一个不相关的话题上:“宗晨你说,卫衡能和你女朋友说清楚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微微皱着眉,眼睛眯着看了看我,良久,才淡淡开口:“可以,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我笑了笑,又将身子朝沙发缩了缩,想要暖和些:“这样子的话,你很开心吧?”
  
  他继续刚才的样子,只是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探究,似乎想要明白我的意图。
  
  “其实我也蛮开心的,卫衡人很不错,我挺喜欢的。”说完我停下来看着他,他很冷静的看着我,继续沉默。
  
  “你一开始便计划好的吧,宗晨。”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周身散发着我无法抗拒的气息,这个男人,处心积虑的想将我推给别人。
  
  “从一开始,从你要和我签署那份合同开始,便是打算将我和卫衡凑到一块,”我冷冷笑着,“你说要我追到卫衡,然后你可以和章源源在一起……逻辑层面上,我想你恰好说反了。”
  
  “与其说是希望我去破坏他们,不如说你是想借着章源源的名号将我推入卫衡的生活。”我细条慢里的说着,可这些事实变成话讲出来,到底还是将我的心又凉了几分。
  
  “是。”宗晨终于开口,神色又开始变冷,“你猜的一点没错,简浅。”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是哭还是笑,是高兴还是流泪,我丧失了思考的力气,只下意识的问:“告诉我为什么。”
  
  “我希望……你能彻底忘记过去,拥有全新的人生。”宗晨迟疑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他低垂着头,僵硬的脸上浮现我所看不明白的神情。
  
  “哈哈……宗晨,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与你又有什么干系?”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觉得他的话太可笑,可笑到我不能理解。
  
  “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更好的选择。”宗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地狱传来,我不知道怎样冷血的一个人可以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将我推向别的男人。
  
  “卫衡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对于你来说。”宗晨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冷,他额前的发低垂着,投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我颓然的坐了回去,将脑袋深深埋进了膝盖之间,我想我需要冷静,需要将这一切理清楚,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抓到了一个还算重点的问题。
  
  “你和卫衡……是不是早就认识的?”问出这句话来,我只觉得心里阵阵的刺痛,一股冰冷空虚的气息将我攫住。
  
  宗晨没有说话,他又是极快的逃开我的眼色,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沉默,而沉默代表什么,我想我知道。
  
  我已经不想再问更多去求证什么了,如果不是今天恰好过来找他,不是看见卫衡他们出现在这里,不是发现宗晨撒谎时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被怎么发展下去。
  
  从一开始,我便觉得奇怪,一个忙的要死的外科医生,怎么会莫名其妙答应和一个对了几次暗号,连人都不认识的小学同学见面,明明说取消交易的宗晨又忽然改变主意,还折腾了个莫名其妙的协议,第一次和卫衡吃饭便碰到了宗晨与章源源……
  
  我本是怀疑,总觉得这一切隐隐透着股怪异,刚刚一试探,宗晨的沉默便给了答案,他实在不是个说谎的料,只是那个可怜而无辜的章源源,就那样莫名其妙被我骂了一顿。
  
  “给我一个能够接受的原因,宗晨。”我低着头,轻轻开口,“只要合理,我便离开。”
  
  屋子陷入一片岑寂,静的像是要将我们都吞进去。
  
  “真想听吗?”他的声音似远又近,明明近在咫尺,却有远的让我摸不到边,“因为我有了深爱的人,这个理由合不合理?”
  
  “因为我不希望你再打扰我的生活,希望你能彻底忘记过去,因为我不希望欠着别人的情,因为我希望叶阿姨的女儿可以过的更好……”他静静的望着我,眸子不见任何情绪,“简浅,你听明白了吗?”
  
  我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强行逼了回去,胸口闷的像是夏日午后的雷雨前夕。
  
  “宗先生,麻烦你下楼帮我买点吃的,谢谢。”
  
  宗晨站在那没动,他的脸色苍白而漠然,在灯光下有种摄人的效果,绷紧的身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最终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良久,他又添了句:“我去买吃的。”
  
  客厅只剩我一个人,空调依旧开着,我越来越感觉到冷,让人窒息的冷。我迅速收拾好东西,逃命似的要跑出去。到了门口,又折身回来,抱起那盆郁葱的兰花,换鞋,开门,关门,再见了,宗晨。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到此为止。
  
  午夜的街,人车都寥寥,但还是能打到的士的,司机话很多,这让我挺满意的,我正需要与一个人侃侃。
  
  我和那司机聊的头头是道,几乎是一路笑着到家,结果下车时他愣是不收我那三十块路费,一番推脱之后,便盛情难却的连说了好几个真不好意思啊。
  
  我抱着兰花,朝自己家里走去,可能嘴角还带着笑呢,可走着走着,忽然就无声的哭了起来,为我可悲的爱情,为我喜欢的人对我的好,为这一场没有开始便结束的风花雪月。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和我一样的,明明笑容满面的说再见,明明心里想着不是悲伤的事情,明明好好的在走着路,可却毫无预兆的哭到不能自己。
  
  我蜷在家门口,不敢开门,我怕惊醒爸爸,怕他问我为什么哭,我只是摸索着从包里掏出卫衡给我的那包熊猫,我想我需要尼古丁来镇静自己。
  
  我想起宗晨温柔而迷人的笑,他有力而温暖的怀抱,他极力冷着脸说爱上别人的样子,宗晨,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再伤心了。
  
  反正我也要不起,反正你也给不起,那就这样吧,还能怎样,没人能给答案。
  
  至于后续,他不需要,我也要不起。
  
  我希望我与他到此为止,不再是之前那种没出息的周而复始的毁约,将他藏在某个心底,偶尔想想,就好了,当然,一直不想会更好。
  
  我吸完第二根烟的时候,想的是卫衡,我在想,与他之间的闹剧怎么继续,他显然欺骗了我,却有没什么所谓,可是我接受不了,至少目前。
  
  都说爱是不可再生资源,用了多少,便没掉多少,而这一场爱,让我元气大伤,无暇其他。
  
  当两根烟都化为灰烬时,我决定明天开始好好的重新生活。
  
  人有这种念头总是好的,而生活也会给你新的惊喜与礼物。我再去上班的时候,宗晨已经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他的办公室里,又变回空空荡荡,什么都没,连墙上的画都没了。
  
  然后,苏经理宣布我成为他们公司的正式员工,待遇丰厚,工作轻松,而头儿则意味深长的给了我一份合同,也就是宗晨答应给我签的大单子,另一个地产公司答应将业务全部交给我们公司的单子,上面赫然签着宗晨的大名,日期是两个月前,我算了算,也就是他找我谈的前几天。
  
  我就这样托宗晨的福,莫名其妙有了一笔很大的佣金,不用工作,只要两个公司之间有业务成交,我便可以按照规定抽成。
  
  头儿拍了拍我的肩,说:“你不用来这边上班了,好好在设计公司干吧。”
  
  我想了想,说可以。
  
  这个夏季结束的时候,我的新生活也开始了,八月的雨水很足,整个杭城下了整整三天的大雨,然后出现了百年罕见的洪水,一半以上的街道被淹没,城郊的一些地方更是严重,甚至出现整个车子被水淹没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正贴在玻璃上悠闲的看着窗外慢慢被水淹没的道路,我想,可能是白娘子又上金山寺找许仙去了,可是,若许仙早就跑了,水漫金山又有何用?
  
  在夏季突然出现的宗晨,我爱了十年的这个男人,在两个月里,说了他爱我之后,在给我了一份丰厚的礼物之后,彻底的消失在这个城市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日子不紧不慢。
  
  九月台风,微凉。
  
  十月秋老虎,略热。
  
  十一月立秋,小寒。
  
  十二月冬至,雪灾。
  
  …………………………………………………………………………………………新章………………………………………………………………………………………………………
  
  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的。所有名言都告诉我们,要向前看,要乐观,要积极向上,好好工作,报效父母。
  
  设计公司的生活,对于我这朵搁沙漠都能生长的顽强小山花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很快便融入其中,当然,更主要的是,同事与主管为人亲切,即团结友爱又相互帮助,个顶个的厚道。真真正正贯彻了,有困难,找同事。
  
  一开始有我也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开口,没多久便时时不耻下问,总能得到些不外传的“套路”与技巧,一来二去,凭着我聪明好学,顽强不息等诸多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很快便搞定了新工作。
  
  我跟着吴主管,做前期的市场调查,反馈客户需求,意见等资料工作,也无须跟着他出去喝酒客套,更没了之前的业务压力,只有接新项目时稍微忙些,其余时候朝九晚五,倒也轻松。
  
  六点起床,穿上飘逸的光丝功夫装,跟着老爸在小花园练太极,一星期学个两式,四十二式,我已快学完了。
  
  七点半,将前一晚泡好的豆子倒入豆浆机,十分钟后磨好,将已发好的糯米面粉加些芝麻与油,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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