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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将前一晚泡好的豆子倒入豆浆机,十分钟后磨好,将已发好的糯米面粉加些芝麻与油,放进微波炉,两分钟好,再拿出煮好的鸭蛋,开吃——我家全是自给自足式。
八点半出门,步行上班。早上九点打卡,喝杯温水,打开电脑,接收邮件,大致忙到十点半,然后起身溜达,顺便下23楼调戏一番,心情大好。中午老实吃饭,去头儿家偷个午休,一点半准时回到座位,继续做事,下午四点,基本完成,打开美食网,逮个顺眼的菜式打印出来,晚饭就指望它了。
下班,步行十分钟,拐入超市二楼,买菜,排队,付钱,再步行十五分钟,到家,和老爸猜拳,赢的烧饭,输的洗碗。
烧饭或者洗碗之后,与老爸一起去广场散步,有时也被拉着一起去集体跳舞,八点回家,放碟看个影片,或者翻本书,十点准时入睡。
周而复始。多健康的,老龄化的生活状态,平淡如水,一潭死水,一潭活着的死水。当然,偶尔也会起风,头儿是阵风,一来就搅得我天翻地覆,卫衡是微风,清浅荡漾,却也荡起不少的涟漪。
他实在是个有意思的医生,幽默风趣,丝毫没有医生该有的内敛样。
那阵子,也就是八月那场水漫金山后,我不打算理他。
结果有次回家,在小区楼下,看见他眉头深锁,脸色严肃,正和我老爸杀的起劲,一看,原来是被逼得山穷水尽,大帅保不住了。
我便静静站在一边,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结果他压根没理我,只对着老爸摇尾巴,一脸崇拜的,不,一脸谄媚,说:“这位伯伯,你实在太厉害了,不介意我拜师学艺吧,要不,我现在就上你家去给您敬茶?”
我那秉性纯良的老爹太天真了,直接忽视我“不要相信陌生人”的眼神,乐呵呵的拉着他朝家走,还一边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玩什么QQ游戏,哪还有你这么好学的孩子啊……真难得,难得……哎,小卫是吧,干脆你每周末都过来学吧。”
卫衡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还戒备着,低声与老爸嘀咕:“那姑娘,怎么老跟着咱?”
我真想上去……踩死他,踩烂他的大尾巴!
“来来来……我介绍,这位是我女儿,简浅,那个……咳咳,这孩子老实,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呢。”不用说这个吧,老爹!
“哦,你好,简小姐,我叫卫衡,很高兴认识你。”他一脸波澜不惊,大手已伸过来。
“大尾巴先生,你好。”我一字一句,盯着他说。
“这孩子,这么能这样称呼……真是……”
我第一次发现,老爸也是很阴险的。他之前明明见卫衡送我回家过,还明里暗里打听是谁,这会倒好,装,装吧。
“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老爸,你们慢慢聊。”我躲总行吧。
可是……
九点多回家,客厅赫然传来一老一少的谈笑声,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几灌啤酒,电视咿咿呀呀的唱着京剧……
我重重的将包丢到卫衡旁边的沙发上,结果他凉凉和我爸说了句:“你这闺女上火吧?难怪,现在的天,容易上火。”
几次三番,三番几次。渐渐的,连楼下张阿姨都不再见着我就提太子湾相亲了,而是问怎么找来这么好的男朋友,还是省立医院的,接着便问他还有没有差不多的单身朋友,能不能介绍给她的亲侄女……
大概持续了一个半月,得出结论,医生的耐力是无穷的,我顺水推舟的,也不再漠视这么大一尊尾巴狼了。
更主要的是,我老爸已经完全胳膊肘往外拐,每次做菜也总顺着尾巴狼的口味,我要吃鱼,他却买虾,我要吃鸡,他炖鸭汤,借口理由都是:小卫是客人嘛……
我觉得我这个女儿的地位岌岌可危,再不出手要彻底被无视了。于是某人,我请尾巴狼吃饭,命令少去蛊惑人心。
卫衡高深莫测的笑,笑了很久,最后以每周我至少得陪他一次为前提。
好吧,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日子过的还算蛮开心的。
年前的某深夜,我正睡着想,客厅电话突兀响起,一阵阵的,我极不耐烦的闭着眼去接。
“简浅浅,你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干脆和你爸住敬老院……十一点都不到,你关什么机!”头儿的声音格外的响亮,不过我瞬间听出声线里压抑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得,别对我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有话快说,没屁也放……我冷死了”我打了个呵欠,裹紧衣服,十分不满。
“切!赶紧的,别废话,半小时后我来你家楼下接你,别磨蹭。”我都没回答她便利利索索挂断了。
头儿上个月买了辆十几万的小车,骚红骚红的,极配她的人。
我随便套了件毛衣,拎了外套,便听进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赶紧匆匆忙忙下去。一眼看见那辆小红(我给取得),遂打开车门,迎面而来一股酒气。
“啧……怎么没被英俊的交警帅哥勾搭上?”我扇了扇手,让开,小红交给我……去哪?”
“不去哪……你就环城兜着吧。”她挪到副驾驶,东倒西歪。
一路上,只听到头儿嘿嘿不停的笑,我也不问,让她疯个够。
杭州其实不大,夜晚道路又空旷,一条莫干山路都到底了,她还沉浸的不亦乐乎。
“让我猜……你接了阿木的位置?”我缓下车速,换了张CD。
头儿身子一下绷紧,却依旧看着车窗外,良久,才转过头,重重的亲上我的脸颊,害我一哆嗦,方向盘差点都握不住。
“真聪明!正解。”她的眼在夜里格外亮,亮的像是要溢出水。
“很开心?”我问。
她却是迟疑了一会:“废话。”
“恭喜。”我特真诚的说。
“谢谢。”她也特真诚的回答。
“去北京么?”她忽然问,“陪我去一次。”
我想了很久,笑着说好。
我记得好几年前,有次头儿从北京回来,然后喜滋滋的和我说她有男朋友了,姓梁,叫梁木。
正好一个项目完,公司不忙,我很顺利的请出了年假。
后来想起来,一切莫不是上天注定的。
天灾人祸,统统被我遇上,再一次的相逢,原来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劫难。
◆第23章
我们的日子被年,月,日,分割成或长或短的片段,贴上标签,分门别类,装进各自的密封罐,存放在岁月长河里。随着时间流逝,有些标签渐渐模糊,久而久之,化成一团团空白的影子,只隐约看得出大概轮廓。有些却被无数的时光流沙磨砺的越发鲜明,慢慢发酵,膨胀,沉默寂静,却骄傲尖锐的与遗忘相对峙。
但总会有一个临界点,将某个记忆片段一分为二,之前的,之后的。
之前。
总是漫长的夏季,飘着轮廓清晰的云,蓝的挤出水来的天,以及让人窒息的热,因为贴了某个标签,便再也不纯粹了。越久远,越锐利,仿佛喉间卡了的刺,吞不得,吐不得。
之后。
日子如常,星期三与星期五不再特别,夏仅仅是作为四季的一个存在,宗晨二字不过代表某个类似路人甲的称呼。
就像是刘若英唱的,我等你,半年为期,逾期就狠狠将你忘记。只不过我改了时间,等了七年又两个月,然后听你的话,将与你有关的标签彻底焚烧,那些特殊的关键字,大概也不能在脑海里百度出相关信息了。
有这么一种说法,生命其实是一场场的阵痛,痛一阵,便成长一些,有时想想,也是有些道理的。
小时候的那些痛伤大抵都记不得了,勉强称的上算是成长阵痛的也就那么寥寥几回,十二岁一次,十七岁一次,二十岁一次,而二十五岁这回,也不知算不算得上。
有些道理,单单明白是没用的,也只拿去说教别人时可充些数,轮到自己身上,大多消了一半,唯有亲身历经过后,再多点时间沉淀与个体本身的领悟,才能大概通透着了解些奥妙。
至此,我算是勉勉强强着得到些教训了,关于爱一个人的教训。
这一年有些怪的,南方好端端的飘起难得一见的大雪,当然不是普通的半夜雪,明日晴那类,而是不掩埋个五六十公分不罢休的,任何东西,过了个度,便是灾了,其实,爱也一样。
北方的天气好的不得了,积雪虽还未融化,日头倒是天天出,寒风那个吹——确实在少了些利索劲。
气温自然低,裹着厚重的羽绒也有些不能适应,但他处的风景,诱惑总大过客观条件的艰苦,我们还是一处处的玩了过来,十分尽兴,除了返程。
我是一个人回去的,头儿前两天便临时有急事回去,我不舍得年假,便又独自逗留数日,这一逗留,却赶上了难得一见的雪灾。
启航都很正常,几个小时的路程,起先白云蓝天,近在咫尺的云海看起来十分舒服,渐渐的,越往南,天气越邪,全是厚厚的灰云。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飞机上也隐隐有些躁动,果然,因为萧山机场延误航班的飞机太多,停机坪没有空位,机返,最终在江苏某个城市落地。初步通知,再过三小时才能登机。
大部分人也没说什么,赶上着时候,也没办法不是。
候机室内人头涌动,人人脸上浮现着极度急躁与不安,工作人员神色肃穆的来回走动,机场内四处挤满了人,实在有些过分狼狈,拥挤吵闹的像是春运火车站,人声沸腾,公告牌几乎一片红字,这种气氛,隐隐透着一股压抑,让我也惶然起来。
我买了份杂志与热牛奶,又费了些时间与功夫找了个位置——刚好那人要登机了,这实在需要太多运气,很多人只拿着报纸坐在大厅间,挤成一团。
我接了个电话,是卫衡的。
“听说机场暂时不能停机了?”他的声音有些焦躁,相比我这个当事人要镇定的多。
“你现在在哪?”他接着问。
“我在体验生活,重灾区”我喝了口牛奶,打趣道,“没事,只是多等几小时。”
那边沉默少许:“这种事谁也说不定,要是又耽搁,你一个人在机场可不行,算了,我过来接你。”
“别,”我急急说道,“可别打断我体验生活,再说了,机场都这样,高速大概早就崩溃了。”
“没,我刚有朋友去苏州,路还通着。”他说,声音松松垮垮的,带着浓浓鼻音,大概感冒了,“我来接你,正好今天没事。”
“你到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真不用,实在不行,我找个地方,在这里玩几天回去也成。”我说,“再说了,现在的时候,医院肯定忙的,怎么会没事。”
那端沉吟半晌,许久才说:“这样,你先等着,要是还没航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