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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呼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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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靠谱?你靠谱怎么还把白椴给看上了?” 
  “这两码事儿。”我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昨天那岔了,沉默一会儿,磨磨唧唧地问他:“怎么样呢,结果你老人家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他装傻。 
  “跟男人那什么的感觉。” 
  “没感觉。”他把脑袋拧向一边。 
  没感觉你他妈脸红成那样? 
  “我说你跟张源还是早点儿定下来。”我说他,“你压根儿就不是个直的。” 
  “谁说我不直了?”郭一臣瞪我。 
  “行行行,你直你直。”我没心思说他,“你比铅笔还直。” 
  郭一臣没敢理我,一个人无聊地抖着烟点烟圈玩儿。半晌了,他闷声闷气地来一句:“你要说感觉么……还是有的。” 
  我全身的毛都快炸开了,我就怕他来这一句,急忙把他这话头给掐断了:“你别来劲儿啊,饥渴了找张源去。”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郭一臣讪讪看我,“要不咱,再来一次?……我比较一下。” 
  “来你妈个头!”我骂他,耳根子都快被他气红了。 
  “不就算了。”他看我一眼,“谁稀罕跟你似的。” 
  我不耐烦地朝住院部楼上看,十一到十三三层楼手术室的灯全亮着,我烦躁地想白椴怎么还不下来,我在这儿快被郭一臣这问题儿童给逼疯了。 
  郭一臣又抽完一支烟,随手把烟蒂扔进车旁的垃圾桶,悄末声儿地就凑过来了。 
  “嗯?”我看着他。 
  郭一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跟我碰了一下。 
  “我日!”我抬手就要抽他,“你他妈找死呢?” 
  “行了我就是试一下。”郭一臣摸着嘴唇,“这回没感觉,二比一,说明昨天那次是偶然现象。”他挺正经地在一边自欺欺人。 
  “你他妈敢这么对张源试试,我赌你马上被吃得连点儿渣都没有。”我恶狠狠地看他。 
  “那什么……”郭一臣突然愣住了。 
  “什么?”我看他。 
  “那什么,白椴!”郭一臣脸色一变,车门一甩就跳下车去,“白椴你回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蓦地回头,看到郭一臣不要命地朝白椴那个方向追过去了。 
  我觉得我脑袋一下子就变大了。 
   
  (四) 
  我脸色难看地靠在车门上,看着两人在不远处拉拉扯扯,主要是郭一臣在扯白椴。 
  “白椴,我跟非子真没什么事儿,真是我硬要去亲他的,那什么,我……”郭一臣诚惶诚恐地追在白椴后面,少有这么谦卑的时候。 
  “下午还有个择期小手术,我上休息室迷瞪一会儿去。”白椴冷冷岔开话题,不朝我这边看一眼就往回走。 
  “别呀,不是说好了中午一块儿吃饭的么,牡丹阁,我都订好了。”郭一臣捅,“白椴你别这样,你说我跟非子这么多年,真要出事儿早出事儿了……” 
  我白郭一臣一眼,心说你他妈不会说话就别说,不带你这样添乱的。白椴的脾气我知道,靠郭一臣这么跟他磨不顶用。 
  “郭一臣,你要吃饭你吃饭去,我下午真有手术。”白椴斜睨着郭一臣,“你跟非子的事儿我心里有谱,别在这儿跟我神叨叨的。” 
  郭一臣很郁闷地朝我这儿望一眼。我眉毛一挑,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就往他们那处走。 
  “白椴你跟我过来。”我扯着他往一边走,“郭一臣你先上牡丹阁候着去,我一会儿带白椴过去。” 
  “你扯什么呢,放开。”白椴呵斥我,“这儿是医院呢不是你自家的酒楼。” 
  我没吭声儿,拽着他往最近的第三住院大楼走,一进去是康复理疗作业部,平时人就少,这会儿下班了更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拽着死挣活犟的白椴进了间医师休息室,吧嗒一下就把门给反锁了。 
  “你他妈干什么?”白椴刚刚在外面的风度一下子全没了,冲我吼,“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你今儿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白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我把他按在墙上,头对头看着他。 
  “你才有事儿瞒着我呢,昨天就想问你了,你看郭一臣那样儿,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白椴努力想挣开我,无奈挣不动,一个劲儿朝我翻白眼。 
  “郭一臣那是在琢磨张源的事儿,真不是为了勾搭我。”我在他耳朵边上慢慢地呢喃。 
  白椴被我这有一下没一下的气息弄得有点儿烦躁,脖子歪了歪:“是,郭一臣我是不信。你呢?我看你眼睛都恨不得长他身上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他妈见一个爱一个,就跟钟垣一个德行。” 
  我不乐意了:“谁跟钟垣一个德行?” 
  白椴冷笑一声。 
  我看他:“你醋了?” 
  “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白椴伸手想格开我,“你他妈放开,一会儿食堂该没饭了。” 
  我圈住他,实话实说:“郭一臣这会儿正琢磨自己的性向,昨晚上叫我亲他来着。” 
  他一挑眉:“你亲了?” 
  “亲了。” 
  白椴重重一哼:“感觉可好?” 
  “差点儿没把持住。” 
  他又哼了一声。 
  “怎么?”我看他。 
  “你再说一句我出门儿就剁了他你信不信?”白椴冷眼看我。 
  “我信我信。”我收缩手臂去抱他,一下子把他楼在怀里。 
  “姓夏的你少蹬鼻子上脸,放开。”白椴狠狠掐我手臂一下。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差点儿走火?”我去咬他耳朵。 
  白椴不冷不热地又哼了一声。 
  “你自己说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儿?”我慢慢去亲他。 
  “我日,你这人这么那么无聊呢?!”白椴急了,在我怀里死命挣,“明明是你自个儿跟畜生似的逮谁都发情,你跟郭一臣那什么是我招的?这岔我没跟你较真儿都算对得起你了,别他妈还想赖在我身上。” 
  “我没想赖在你身上,”我特别无赖地去撩拨他,“白椴,咱真的不能再忍了,你看这都多少天了……” 
  白椴面色赤红地看着我,没说话。 
  “白椴,年轻人老这样会导致性冷淡。”我哼哼道,“或者万一哪天我真的欲求不满了跑到解剖室去□耻骨……” 
  “你爱□就去□你的。”他不耐烦地把头转到一边。 
  “白椴!”我把他脑袋扶正,“真的,你最近什么事儿呢?” 
  我看到他眼皮跳了一下,讪讪地没说话。 
  “嗯?”我去亲他的唇瓣,他躲了两下,终究是没躲过,慢慢地跟我配合上了。我吻他吻得极慢,一点一点地深入,慢慢加大力度;我喜欢和白椴接吻,他的唇柔软有力,顺从又倔强。我喜爱这种唇齿间追逐的游戏,有时候比□更甚。 
  我慢慢松开白椴,搂着他,让他把脑袋抵着我。“这不硬了么,你也挺想啊。”我闷闷地说了一声儿。 
  “你少来。”他拎开我不老实的手,“你想在这儿?” 
  “怎么不行?”我往门口看看,“又没人。” 
  白椴不说话,我又去蹭他的颈窝。 
  “非子,”他低低开口,“……不是我不想。” 
  “那是怎么?” 
  白椴嘴唇蠕动了一下。 
  “你说大声点儿。”我看他。 
  白椴瞪我一眼,嘴唇又蠕动了一下。 
  “你他妈笑什么笑?”他火了。 
  “我没笑,真的。” 
  “操,早知道不告诉你。”他骂骂咧咧的。 
  “我觉得那是你心理作用。”我一本正经地抱住他,“你以前号做多了,没习惯从后面获得快感;再说你又不阳痿。” 
  “你烦不烦?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白椴小脸赤红赤红的。 
  “要不现在我用嘴帮你……” 
  “你给我住嘴!”白椴要发飙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自己调整。” 
  “不是,这事儿你一个人怎么调整……” 
  “闭嘴!” 
  “你总不能让我在下面,这是底线。” 
  “谁,谁想跟你……啊?” 
  “要不咱真试试……那什么,可能吧,说不定……” 
  “滚!住手!你摸哪儿?!” 
   
  (五) 
  “怎么这么晚?”郭一臣看我一眼,递菜谱本子给我。 
  “一环上堵车么。”我跟他咬耳朵。 
  “放屁,堵车能把你脖子上堵出一圈牙印儿?”郭一臣白我,“把你媳妇儿搞定了?” 
  “嗯。”我边翻菜谱边笑得春风得意。 
  “文谏不成就以武相逼,你自己说你禽兽不禽兽。”郭一臣对我指指点点。 
  “你好意思,也不想想这事儿是谁挑起来的。”我横着看他,埋头继续看菜谱。 
  “服务员我们这一桌再来个红烧牛鞭补补肾。”郭一臣回头就冲包间门口的小姐喊了一嗓子。 
  这时候白椴从外面洗完手进来,郭一臣马上笑得连眼睛都快没了:“白椴,我刚刚给你点了个石灼虾。” 
  “嗯。”白椴态度挺和蔼地应了一声。 
  郭一臣媚笑得不嫌恶心:“我就知道嫂子爱吃。” 
  “谁是你哥谁是你嫂子,郭一臣你恶不恶心?”我忍不住说他。 
  郭一臣白了我一眼继续冲着白椴傻乐。 
  后来那顿饭郭一臣就几乎全围着白椴转,正眼都不往我这边扫一眼,彻底划清界限。我很不满,说郭一臣你他妈当我是死人哪,那石灼虾我一筷子没吃到全被你弄白椴碗里去了。 
  白椴细声细气地装斯文,说是啊我吃不完,一臣你给非子留点儿。 
  郭一臣说我乐意你管得这么?说完又颠儿颠儿地朝白椴那边看:没事儿我知道非子打小就不爱吃虾,你吃你的。边说边奴颜婢骨地端过白椴的碗开始剥虾。 
  我咧咧嘴,心说郭一臣你他妈天生的汉奸命!要放在旧社会你早被我党处理了。 
  吃了饭买了单,白椴掐着点儿去附院上择期手术;我先把他送到医院去,看着他上楼后才打转方向盘送郭一臣去机场。 
  “走那么急,还真是为回来跟我那什么的?”我边开车边问他。 
  “我就知道你要问。”郭一臣在后视镜里瞪我,“刚刚白椴在这儿你怎么不问?” 
  “我那是怕他飙起来把你给手术了。”我哼哼一声,见他没说话,“怎么,赶着回去跟张源一起过圣诞夜哪?” 
  “谁跟他过圣诞夜呢,你他妈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郭一臣骂我,“再说了,他不是在部队上么。” 
  “亏得他在部队上,要不他还不被你折腾死。”我看他,“你说你读书那几年,每天二十四小时离开张源超过五十米没有?” 
  “你少夸张。” 
  “我没夸张,就你跟乔真好的那会儿都恨不得拖着张源一块儿去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张源谈恋爱呢。” 
  “你别瞎说啊。”我从后视镜里看他刷的脸红了。 
  “你就折腾吧,人家张源守你这么多年不容易。”我冲他点点头,“惜点儿福。” 
  “你烦。”郭一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吭声了。 
  到了机场,我跟他又临别依依地聊了几句,快上飞机的时候郭一臣手机响了;翻起来一看,号码无法显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郭一臣接起电话:“嗯,我这会儿在凫州呢,马上回昆明……瞎说,没有,我来找非子玩儿的……怎么你们那儿穷山恶水的还兴过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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