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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的时候,那地方银巽都已经回来了。旁边放着几只不知名的飞禽。看见琉璃跟着银冷冽出来,便站了起来。
银巽笑道:“想不到倒是你们更慢些。”
琉璃撇嘴,看着他已经在一旁燃起的火堆,慢慢地道:“是没你快,还惹了麻烦事儿呢。”
说着,将手里的山鸡一起丢到兔子那一堆去,慢慢朝他走着。
银巽看着琉璃这动作,总觉得哪里不对,银冷冽这里才发现琉璃额上流出的细汗。
“你不要告诉我你扭到脚了。”银巽皮笑肉不笑地道。
银冷冽看着她那慢吞吞的动作,忍不住走过去将她抱到火堆边上来,皱眉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沉声问:“怎么回事?”
琉璃挣扎了两下,却听得银巽一声低吼:“别动,还要不要命了!”
此时,银巽已经看见琉璃脚上渗出的黑色,看样子她是中毒了。在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毒蛇还能有什么!?
什么时候咬的?这丫头居然还走了这么远。银冷冽沉着脸色问:“你们谁身上带药了?”
银巽皱着眉摇了摇头,琉璃头有些昏,小声地道:“太医开的冰雪丸算不算?”
银巽气绝:“冰雪丸哪能解蛇毒!你给我闭嘴别说话,内力也别用了,我去找草药。”
银冷冽也着急,忙问道:“咬伤你的毒蛇是什么样子的?”
琉璃难受却拼命清醒一下思绪,想了想道:“天太黑,我没怎么看清,隐约看到那蛇身上有好多磷状的条纹,似乎带了点金色!?”
“什么?不会是金蟒吧!?”银巽惊呼一声。
银冷冽伸手封了琉璃的穴道,拖延毒素的蔓延时间,然后对银巽道:“往她来的那个方向去找,那附近有蛇,就应该也有相应的草药。”
银巽点了点头,飞快地去了。银冷冽坐在火堆边,将琉璃慢慢放在自己的膝上,沉声问:“咬到哪儿了?”
琉璃周身穴道被封,只有嘴还能动,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右脚小腿上。”
银冷冽顿了顿,伸手去掀她的裙摆,琉璃微微一惊,道:“不用看了,等六爷拿药回来就是了,估计也不严重,不然走几步就该倒了的。”
“你还害羞不成?”银冷冽嗔了一声,没理琉璃的抗议,小心地卷起裙摆,将里面的长裤的裤腿也卷起来,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腿,借着火光,明显地可以看见上面有一块黑的,是混着血的蛇咬伤的地方。
“那可不可以吸出来?吸出来你是不是就没事了?”银冷冽皱着眉头盯着那伤口问。
睁开眼睛看着帝王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琉璃抿唇,心慌地道:“不必,用药也是一样,吸的话说不定连你也一起中毒,伤害龙体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闭嘴。女人!谁让你整天都不安生。”银冷冽低喝了一声,顿了顿,将琉璃平放在了地上,然后蹲下来,曲起她的腿,唇覆上了伤口。
琉璃心里一沉,腿上没什么知觉,脸却唰的一下子白了。
银冷冽凭着本能将血给吸出来,吐在一旁。直到看着吐出来的血变得鲜艳了,他才停了下来,抬头问琉璃:“怎么样了?”
琉璃抿唇,闭着眼睛,却不经觉间晕了过去。
见她没有反应,银冷冽不禁皱眉,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重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喃喃道:“血吸多了不成?还是说毒素已经扩散了?怎么就晕了过去?”
她的嘴唇依旧有些发白,整张小脸儿看起来憔悴得很。帝王看了半晌,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脸颊,轻声道:“璃儿,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帝王的手指很温暖,她的脸却冰凉。银巽是不是去得太久了?草药那么不好找么?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在另一个的腿上,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边静静呆着。这一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宁静祥和,给人一不小心就会地老天荒的错觉。
“给她敷上就没事了。”银巽悄无声息地出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将手里的草药捏碎,细细地敷在琉璃的伤口上。然后撕下衣摆上的一条布,包扎了起来。
帝王看着,轻声问:“这样她就没事了么?”
银巽没有抬头,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毒液吸出来了,加上草药,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好了,让她休息一会儿罢,我来烤这些东西好了。”
言罢,起身走向那一堆动物,选了一只山鸡,处理起来。
银冷冽看着银巽的背影,挑了挑眉。他看见自己刚刚给琉璃吸毒了不成?居然…没有阻止他,真不像他的风格。平时早就骂他个狗血淋头了。
或者他一定二话不说将他拉起来打一架的。
解开琉璃的穴道,银冷冽将她整个抱了起来,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睡,地上有些凉了。
银巽弄好山鸡,拿树枝串了,便放在火上烤。神奇的是这人居然带了一些调料出来,也就不至于干烤那样乏味。
两人都没有说话,除了火堆的噼啪声和鸡渐渐被烤熟而发出的滋滋声,整个山林就和没有人一样安静。
慢慢的,琉璃恢复了知觉,听着银冷冽的心跳,总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已经和他一样了。想起旁边一定六爷也在,便莫名其妙地觉得别扭。
睁开眼睛,琉璃支起了身子。银冷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醒了?”
银巽也看了过来,琉璃点了点头,从帝王身上站了起来,坐到他俩中间,道:“好像头不晕了。”
银巽一笑,隐约有松了口气的意思。
银冷冽怀里一空,总觉得夜风吹得寒冷。心里隐隐觉得琉璃该多睡一会儿的,可惜这女人,永远不知道柔弱一点更让人心疼。
“嗯,醒的倒是时候,饿了不成?”银巽将山鸡翻了个面,滴上几滴油,笑着问琉璃。
琉璃老实地点头,道:“能把野味也烤这样精致的,就你了。你何时带了这些东西在身上?”
第96章 此情缱绻()
银巽微微一笑,道:“出门在外,身上若少带了这些,可不就是虐待自己的味觉么?”
琉璃脸一黑,堂堂凤栖国的王爷,出远门将油盐带在身上,这可真是…
帝王听着他们对话,抿唇看向那火堆。
鸡烤好了,银巽拿出匕首,切了给琉璃和帝王。琉璃吃着,觉得味道很不错,难得一个大男人能做好吃的东西,还是用那双洁白如玉的手,真是新奇的体验。
“怎样?”银巽低头问琉璃。
“难吃。”银冷冽笑了笑回答。
银巽黑着脸抬头看着帝王:“我没有问你。”
银冷冽咬了一口肉,慢慢地吃着,道:“比她那天做的荷叶鸡难吃多了,不过这荒郊野外的,能将就就是了。”
一旁的琉璃笑道:“我那天做是材料齐全的时候。你只用了油盐却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快吃吧,太晚了回去也总归是不好。”
“嗯。”银巽应了,白了帝王一眼,慢慢将手里的东西吃完。三人收拾了一下,将打到的兔子和飞禽也一起带回城主府。
一路上琉璃走得很自然,虽然脚上有伤口,但是也好像根本不妨碍她什么。帝王看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道:“我背你好了,上来。”
琉璃怔了怔,看着帝王喃喃地道:“不用的…”
“少废话,真是铁打的不成。”银冷冽低吼了一声,将手里的兔子丢给银巽,二话不说,拉过琉璃的手便将她背在了背上。
银巽提着一堆野味,看着琉璃脸上别扭的神色,顿了顿,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是因为他在,所以不自在了吗?
摇了摇头,银巽走得快了些,将帝王和琉璃甩在了身后,先一步回了城主府。琉璃看着银巽的背影,奇怪地道:“他赶那么急干什么?”
帝王嘴角微弯,笑道:“估计是赶着回去把那一堆东西放下吧,太沉了。”
琉璃抿唇,低头看着帝王的侧脸,闷声道:“我也沉,那你为何走这样慢?”
银冷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背着她走得更慢了些:“我比他有力气。”
琉璃:“……”
慢悠悠走在路上,琉璃都快趴在这人的背上睡着了。过了许久,两人才慢慢回到城主府。
“主子。”菊香和翡翠站在门口,见着这两位终于回来,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帝王竟然背着琉璃?!
菊香微微惊讶。
“房间收拾好了么?”帝王没有放下琉璃的意思,抬脚跨进了城主府。
“收拾好了。”菊香指了指一旁的厢房,帝王点头,背着琉璃走了过去,顺便对翡翠道:“你家主子脚上有伤,去打些水来吧!”
菊香听了哀怨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后者继续在帝王背上装死,直到被背进厢房,放在了床上。
翡翠则低笑了两声,提起裙子,欢快地往厨房去了。
琉璃郁闷地躺床上,看着菊香和翡翠进进出出,银巽和帝王则坐在桌边喝茶。
两天了,不过是被一条小毒蛇咬伤,她被强迫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了。骨头都已经快散了他们也不准她下床。拜托,又没有断手断脚,怎么就这样夸张?
“主子。”翡翠倒了一杯水喂到琉璃嘴边,安琉璃撇嘴,接过茶杯道:“我自己来。”
菊香看着琉璃这神色,不禁低头一笑,道:“陛下在心疼您呢?”
琉璃叹了一口气,道:“菊香,总是让我呆在床上,我难受。”
最后这句话琉璃故意提高了音量,外面坐着的两人也就自然都听见了。银冷冽回过头来,道:“这两天外面也无趣,你下床干什么?先等你腿上的伤口结痂,确定不会落下疤痕再说。”
银巽难得地没有帮琉璃,选择了站在银冷冽这边,看着琉璃温柔地笑道:“我给你用了芦荟胶,伤口养一会儿应该就不会留疤的。女儿家,身上还是少些疤痕好。”
琉璃一怔,脸色暗了下去,轻轻地笑了一声,道:“进宫后便大伤小伤不断,身上的疤痕,本来就不计其数。还去计较那小小的两点,不是可笑么?”
言罢,琉璃掀开被子自己下了床,走到他们的桌子边坐下。
银巽皱眉:“你身上还有其他伤疤么?”
“那是以前的事了?不想再提!”琉璃不自然地看了银冷冽一眼,便转头看向门外的庭院。
这两天风平浪静,听说街上的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找到城主府来,不是为了见城主,倒是为了见银巽。明天又是一批马贼会来了,大家都想求银巽再出面灭贼,还波音城一片安宁。
当然,银巽不是喜欢当英雄的性子,大门一关,一个也没有搭理。至于马贼来了怎么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直监视着那城主的楚立这两天倒是意外地和南不归混得很熟,两人从最开始的大眼瞪小眼发展到了现在的一起喝酒一起发酒疯,当真是让琉璃叹为观止。
不过从今天早上一大早开始,城主好像就在忙活什么东西,今天难得见他没有喝酒,大清早的就出去了。
当然,楚立也跟着出去了。
听青风说,那城主好像放了风声出去,说明日要在城里举行百金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