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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
因在此处出不去,义父若知道她「失踪」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不放!」他将她搂得更紧。「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这半年来,暗中在对付那些想纳妾续弦的爷儿们,让爷儿们闻名色变的红衣女吧!」
「知道我是红衣女,还不放了我?」她也没打算隐瞒,大咧咧的承认了。
胤辴摇摇头,宛然一笑。「不、不能放,皇上让我亲自调查红衣女,现下你让我给捉着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打算明儿个押你进宫,想皇上领赏呢!」
「哼!」
凤芷翣冷哼了声,撇过头去。
「告诉我,你叫什幺名字?」他轻声哄着,大掌在她芙蓉脸颊上抚摸。
「别怕,我呢,也不一定要送你今天牢,只要你乖乖的跟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凤芷翣咬着唇,闭上眼,别开脸去。
胤辴扳正她的脸,让自己能将她看的更清楚。
这幺美艳的女人,多幺地扣人心弦!
两道细致的水弯眉,一双浓密弯翘的睫毛,秀挺的鼻,妩媚红艳的红唇——
那两片似沾了朝露的水嫩瑰唇,是那幺地诱人……
他的手移至她的唇上抚摸着,下一刻,他俯首低垂,燥热的烈唇已熨贴上她诱人的水嫩……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她,惊诧地睁开杏眸,察觉他无礼的侵犯,使劲全力挣脱不开,想怒骂他,未料唇一张,一道湿黏便滑进她嘴里,捣翻着她的舌……
胤辴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它乱动,他要好好享受这前所未的感觉。
他的舌尖在她嘴里舔弄着,汲汲吸取她嘴里的芬芳气味。
凤芷翣整个身子瘫软在胤辴的怀中,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连元气都教他给吸走了——
甚至,她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接连不断的发出那怪异的申吟声——
「嗯……嗯……」
胤辴的唇,慢慢游弋而下,在她细致的粉颊上磨蹭了半响后,又滑下她的胸上。
当他的手去解她胸前的衣扣,她猛然惊醒,在没有他的手臂钳制下,她双手一推,便和他离了有五步之远。
她垂着羞红的脸,紧揪着自己的前襟。
「别害臊,那都是自然反映。」他试着缩短和她的距离,未料她竟像受惊吓得兔子一般,跳离的更远。
蓦然一笑,她正色道:「留下来,我要你当我的侍妾!」
这话一出,俩人同时吓着。
他从未主动开口要纳妾,只除了十六岁那年,曾和一个小娃儿说过,可惜那个美丽的小娃儿早让他给吓跑了,只留一只鞋给他做回忆。
而震撼她的是,她的口气那幺得令她熟悉,仿若十二年前那个俊美少年郎,他也和他说着同样的话。
难道……
凤芷翣摇了摇头,甩掉自己脑内那荒谬的想法。
这些年来,她听多了王爷、贝勒的风流韵事,会说这种话的,十之八九,自己又何必去联想其它呢?
更何况,她坚信当年那帮她解危的俊美少年郎,长大后绝不会是像他这种泯灭人性的人——
「你的味道——是甜的!」
不知何时,他人已来到她身边,并且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教她双颊赧红,又气又怒的话。
「你这个无耻之徒!」
她握着粉拳捶击着他的胸膛,可他像不痛不痒似地,不动也不喊疼,只是静静地让她发泄。
一直到她放弃捶打他,他才捉起她的双手,定睛地凝视她。
「只要你点头答应做我的侍妾,从今以后,我保证不会再间接害其它的女子!」
他相信,只要她陪伴在身边,他绝不会恋栈其它的女子。
她回望他一眼,徐缓而坚定地摇摇头。
「你最好现在就答应我!」他打从出生至今二十八个年头,可从没对谁低声下气、委屈求全的,她竟敢不领受他的情。
「我不会答应你的!」
胤辴的脸上蒙上一层寒霜,双眸急冻如冰。「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天召唤一个歌姬来侍寝,让王妃一天凌虐一个女子——知道你答应为止!」
「我相信世上是由公理的!」
「你最好不要太天真!」他徒的放开她的手。「现下你可以选择留下当我的侍妾、或者……离开。」
「我选择——离开。」她毫无惧意的迎视着他那双已然冒起火焰的黑瞳。
胤辴俊俏的脸部抽动了下。「你可得想清楚,我说出的话,绝对会做得到!」
这个愚蠢的女人,枉费他一片真情,他是真心想好好待她的呀!
凤芷翣双眸闪动的凝望着他,复耳垂下眼睫,戚然无语,同他擦身而过,一步步的走向门口。
「你听好了——」他背着她,逸出冰冷冷的话语。「只要你踏出这个门槛,再踏进来——那时,就反该是你要来求我,而不是同现在一般,任你点头或摇头。」
他听见她细碎的脚步声又往前走了一步,此刻,他的声音,已是从牙缝间绷出来的切齿音调:
「而且,到时候,一切都会不同了……」
凤芷翣走到门槛前停了下来,回头凝望着他的背影,不懂心中为何泛起椎心的纠结,可,最终她仍是选择离开。
也许今晚她本就不该来的!
听到她离去的声音,胤辴硬实的拳头,一拳击裂了实心檀木桌,嘴里还念念有辞:
「……一切都会不同了……」
夜,彷若一片阴沉沉的漩涡——
仁武馆。
自从上回到雍王府回来后。已过了半个多月。这半个门里,凤芷翣内心每天都揪拧着。
她以为,纵使雍亲王再狂肆,上头还有王法管制,不会让他狂妄欲为,孰料……
这王法似乎只管民间百姓,对于皇亲国戚,一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子训师兄依旧不让雍王府的探子向她报告消息,不过珠儿总是有办法同那探子骗取消息过来。
上回她偷溜出馆,馆里除了她的贴身丫环珠儿外,其它的人全然不知。
他们全当她和平常一样,只是这一阵眉心之间总是紧皱着,以为她又在想她娘……
可是,她的忧伤全来自那个残暴的亲王。
他真得那幺做了!
当日她离开他的寝房,那时,他所说的话,他全做到了。
丫鬟珠儿慌慌张张的跑进她的寝房来,旋即探脑向外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将房门掩上。
「珠儿,发生什幺事了?」
凤芷翣站起身,走到珠儿身后,纳闷地问道。
「小姐,听探子说前晚雍王府又死了人了!」珠儿非常激动地说着。
听了珠儿的话,凤芷翣的心头一窒。「这……」
这全是她害的!
如果那晚她答应雍亲王留下,这半个多月来,就不会有人在雍王府又是伤、又是死的!
凤芷翣痛苦的揪着心口。每每听见珠儿从探子口中得来的消息,她的自责便又加深了几分。
她的执意离开、她的天真想法……这种种换来的,竟是别人的血肉之痛——这……教她情何以堪呢?
「天哪,再这幺下去的话,北京城的窑姐可是会死光的——咦,这好象也不错嘛,若没有窑姐儿,那些酒楼、妓院就开不成了。这样一来,京城里的民风就会淳优些,老爷就会疼夫人、亲王就会疼福晋,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没什幺纷争!」
珠儿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长串,津津乐道着。
「珠儿!」凤芷翣睨了她一眼。
「我说得没错呀!」珠儿扁扁嘴。
凤芷翣叹笑着:「是,你说得都对。只是,青楼女子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的,没道理因为她们的工作特别,就要她们丧命,再说,她们也是逼不得已才会选择卖身、卖笑的。」
「喔。」珠儿垂下头。「珠儿不聪明,没小姐你想得那幺深入。」
「珠儿……有件事……我想要你帮帮我……」凤芷翣的双眼闪动,有话想说,却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为难样。
「小姐,别说你开口想要珠儿帮你,就算你没说,珠儿见你有难处,也一定会万死不辞的帮你!」珠儿因从小侍候在凤芷翣的身边,陪着习字、习武,多少也懂一些字句,简单的成语用句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听见珠儿这幺说,凤芷翣更加开不了口。珠儿这幺一心一意的维护她,她又怎能把珠儿带到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立足的地方!
可是,若没把珠儿带在身边,子训师兄一定不肯让她单独出门的!
犹豫了会,她还是决定把事情的始末和丫头说清楚。
「珠儿,把你的耳朵附过来,我有话说。」
顺从地点着头,珠儿任凭主子那莺鸣般的清柔嗓音在耳旁低诉着……
片刻后,珠儿只觉耳边嗡地一响,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完全给吓懵了——
「什幺!?你要回乡下?」
在仁武馆的大厅中,蓟子训听闻凤芷翣的请求后,头一个反应,就是坚决的摇头。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师兄——」凤芷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知道,只要自己再坚持下去,师兄到最后一定会因不忍心见她难过而答应她的!
情非得已,否则她绝不会这幺做的!
「芷翣,如果你真想回去,等过些时日我爹从佛寺回来,我再央求他,让我陪同你一道回去。」蓟子训委婉地道。他也不想见她失望,只是他更担心她的安危。
「子训师兄,就是因为义父到佛寺去养身子,我才敢来向你商量的,如果义父在,他老人家肯定不会让我回去的。」凤芷翣蹙起眉,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心怜。
「这……」蓟子训当然也知道父亲对芷翣的保护过了头,因为芷翣是在娘死后没多久,叫父亲给发现收养的。
父亲一直认为是上苍夺走他心爱的妻子,所以才会又安排芷翣让他收养的;一得一失的定论下,他始终认为芷翣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而且又因为蓟家没有女儿,父亲把芷翣当成亲生女儿般呵护、疼爱……
母亲的逝世,是父亲这一辈子心中永远的伤痛,正因如此,父亲愈加疼爱芷翣,就保护得愈加严谨,深怕一个不小心、不注意,上天又会无情的夺走芷翣……
连这回大夫劝他去佛寺养身子,他都反反复复,考虑了个把月才前往。
「子训师兄,我……我求你。」凤芷翣黯然的垂下眉睫,心中万般挣扎着。
她真的不愿欺骗师兄,她每说一个字,心口就像有一根针在刺着——原来说谎竟是这般的难……
但是,如果不趁义父到佛寺养身子的这段时间出门,下一回,她恐怕连仁武馆的大门都走不出。
何况,这一去可不是两三天就回得来的。
「让我回去清理老家、看看一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街坊邻居,现下过的可安好,再到我爹的墓上去上个香,告诉他,我现在……过的很……很好!」
说着,她的眼眶当真已经泪盈盈了。
想起爹爹让人打伤致死的惨状,她的泪就收不止,义父曾劝导过她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化解了她心中的冤气,但每每思及爹爹死的冤,她就会难过、痛哭。
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