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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李全倒抽口气,似是不信的瞪大眼。可面对这汹涌欲潮却又如此的措手不及——这是自己喜欢的人,或许从初遇便喜欢上的人,几度起伏几度犹疑,却最终依是绕回了起来。
李全有时想,这老天爷还真爱捉弄人,怎么这么久,才让自己明白自己在想啥呢?到头来坠入网中无法自拔,只能任他宰割……
唉,认了!当低吼着释出欲望之际,李全浑身软绵的无话可说——栽了便栽了,他认了。纵然日后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他也认了。
手中的液体浓稠,樊落有些疑惑的五指相搓,这才恍然自己是第一次这么哄着一个人。低首那人脸色悱红双目紧闭,唯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映着火光莹莹跳动,清澈惑人。
于是,樊落心头一震,渐渐敛起笑意,似乎有什么便呼之欲出。
架起那人双腿微微分开,从他的衣服内找出伤药细细的涂满手指。顺着那轻颤的入口小心探入,那人整个的腰腹被抖成一团,紧咬下唇似是隐忍。可是抓着自己的手,却无丝毫推拒。
修长指节便长驱直入,感受着里面火热绞动,似是缠绵邀请。须臾之后,仿佛连心脉跳动也清晰可辨。
“啊……将,将军!”似是触及一处软肉,身下小兵一双泪眼便陡然睁开,失措的望着樊落,满目哀求全然不知所措。
他不知这盈满全身如涓涓细流直冲脑际的激昂之感,究竟是何。前几次被拥入怀中时只觉置身烈火,快痛之意不待细品便袭卷全身,瞬间便失了神智,只能苦苦哀求。
可现下,樊落刻意放缓之姿,却撩得他觉得自己这回是被放在文火之上细煮慢熬。这心上下悬荡落不至实处,却偏偏不知哪儿涌现快 感,迭层而上,似是连绵不绝。
李全惊了,怕了,自己意识清醒之际却感到有某物从内侧细细蚕食,解脱不得。
于是,也不顾脚伤,紧紧缠绕着身上之人,泪水溢出眼眶便再也无法止住。“将军,将军……”李全也不知为何唤他,而唤他又有何用。只是念叨着这名,便轻松许多。
而此刻,不知不觉间,樊落望着他而下端蠕动的手指也增至三根。互相绞缠肉 壁,缓慢挑弄。听着他那一声急过一声的催促,细汗滴下面颊,眸色转身,便再也没有忍耐。
激起昂扬深深的顶入,一丝紧 窒,一丝滞纳,可随后便如盛邀般,全然的缠绕。
“啊哈,将,将军……”李全紧扣身上之人,不愿放开,身子仰面躺着双腿大开,这样的姿势扯着伤腿,也牵动后背,抵着泥石实在是不好过。
于是激昂苦痛,便把李全的意识一会牵至云端,一会儿又抛至地府。无措之间,泪泉涌动,只能无措的喊着“将军将军”,偏若唯一依靠。
突然,李全只觉身子一轻,樊落就着挺入的姿势竟揽着自己的腰半提起,斜依入自己的怀中。
“啊!”如根桩子般深深楔入体内,丝毫不得挣脱。可却偏偏顶至那要害之处,身子便扭得如同泥鳅一般,只望逃脱。
“别动!”樊落终还是出了声,铁臂抱着他的腰背,另一手则挽着胯部。李全此刻浑身赤 裸,火光幽暗给那暗肤染上一层霓彩,分外妖娆。
“疼……”李全知道何处是樊落的死穴,低哑着声抓着那人的衣袖,哀求着,“将军,疼……”
结果,樊落拉下他的脸颊,轻舔那人眼眶吸去微咸泪珠。“不哭,”他说,“等哪日我战死沙场,你再哭。”
怀中的身子猛的一僵,不信的抬眼,结果望入的是樊落一脸秉直。他说:“李全,你可愿为我哭?”
樊落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关注这个小兵了,那黄沙漫漫之地,他低声抽泣一抹悲色便悲染了整片天地。那时自己便想,若是哪天自己也死了,是否也有人会为自己如此哭泣?
有时,一念之间便足以灰飞烟亡,永不超身。樊落明了,自那时起他的心中便有了妄念,有了嗔念。他不知人世为何会有喜悲,可是他看着李全,便想,若是自己死时,那人会哭得如此伤心,该多好?
于是,便把这人收在身边,看着他笑,看着他哭,这世界仿佛才有了颜色。
想通了这一点,樊落便觉得再也没有疑惑。回想早些猜想或许他已不在人世时,心中的一片空荡。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便势必与这个叫李全的傻小兵绑在一起,至死方休……
“李全……”吻上那人脸颊,吻上那稍厚的唇瓣,腰间便再也忍耐不住的重重挺动。咽下了那人口中的呜咽,似在吞入腹中一般,死死不放。
后来,察觉那人一腿僵硬,似是伤口作痛。便就着坐姿让其反身,背对着,坐在自己身上。
结果,搂着他的腰腹,让其靠在自己怀中无法挣脱。那人便哭叫着一直喊,“将军,疼,将军,慢一点……唔……不行,那里……啊!”
樊落听得真切,那个“疼”字,分明便是假装。他受伤真疼时,却是一字也不吐的。没了顾忌,又在这深山之中没了杂人,樊落倒觉得自己是在往死里,折腾这人。
算是惩罚吧?谁叫这人,总是骗他呢?明明一脸憨傻,有时却聪明的拿捏着自己的软处。可若说他精明,却认准了一个理死不回头。徒留自己跟在他身后,心里全是他,被耍得头头转。
如此的恶人,又岂能放过?
一手同样握着他的欲望,紧紧扣住不让发泄。那人体内便一阵紧过一阵,抽搐着的紧 窒,令人贪恋。坐在自己的膝上,双腿全然无力的垂着。先前还想借着臂力顶起上身期望远离自己的欲望。
结果自己却又一把绑住他的手双放在身前,这,是惩罚他居然甘当死士,以身试险。
然后这人便只得紧靠在自己怀中,下面吞 吐着自己的欲望,随波而动,苦苦哀求。
“将军,慢一些,小的,小的不行了……”整个身子轻颤,抖如秋叶。樊落眼神一暗,这人只有在意识模糊之际才愿唤自己的名字。便又猛的加快抽 插速度,那声哀号便越来越可怜,施虐之欲由然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樊落都感到餍足的舔着那人耳垂,久到这可怜的小兵只能低声呜咽,这才释放自己,深深的埋入其体内。
“呜……”那人累得睡着了,只是睡梦之中依旧不踏实。樊落抱他到湖边用水小心的洗着下 体,却还是把他惊醒。
那人翻着眼定定的望着自己,稍一片刻似乎是认出自己,轻呼口气,“樊落……”便又翻了白眼昏睡过去。
可他却不知,这“樊落”二字,着实的砸疼了他的美人将军。樊落抱紧着他,想,这是好事——至少他的心记着这个名字了。刻入了心,便再也忘不了吧?
盈满全身的倦怠之感,搂着这傻兵便似搂着一片暖阳。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松开了吧……
第二日,日落之时,李全才翻转着身醒了。腰似是断了一般,好在腿伤又被樊落包扎好了,没大碍。身上自是盖着他美人将军的衣裳,冻不着。
一夜颠欢的,脑子有些迷糊,好在李全记着那句话——“等哪日我战死沙场,你再哭。”
有些怔愣,他不知将军究竟是在何等情形之下,才提出这话的。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况且……为何,他要自己哭呢?
想了半晌,脑子却更糊了。摇了摇,李全暗想:将军,还真是一个怪人……
再次翻滚,却听到有人走进的声音。欣喜的连忙唤着,“将军?”
可一抬首,见着的却是……
归宿
将军不在,蹲在他身边的人一脸痞笑,斜眉歪嘴的,生生的坏了一副好相貌。
“怎么?现在就想将军了?”赵兵头蹲下身,上下打量李全,不正经的眼自是乱瞟,“昨夜杨副将不放心将军,让我跟在身后。刚才军中有事,叫我照顾你,自己便先去了。”
“……哼。”李全听了,这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把自己缩成一团,就是不理这人。
“哟?怎么?生气了?”赵兵头身子一歪便坐在李全身边,打趣的问道。
可李全却不理他。直至听那人又不正经的说,“啧啧,明明昨个夜里,还这么有精神的……”
瞬时,红透了脸,闷哼一句,“切,专听人墙角!算什么好汉!”这态度,与前阵子的恭敬可谓是天壤地别。
赵兵头也不恼,大咧的靠着李全,“怎么,只许你在背底里放暗箭,害了王虎又害了孙兵,老子却连听个墙角也不成?”
“……”
靠着的人身子一颤便浑身僵直似是一颗石头,不过在赵兵头眼里,这人拗起来的确似是茅坑里那又臭又硬的石头。
“赵兵头……”那人裹成一团闷闷的,“你,为何会是江爷的人。”
瞪着洞口,倒是难得的好天,落日残阳一片腥染,冷哼一声,“啥叫江爷的人,老子只是个传话的,其他的事一概不论。”
这话说的真傲,李全暗想着,转身瞄了那人侧面一眼,“如果江爷让你害将军呢?”
眼神一眯,闪着外头的红光,赵兵头裂唇一笑,“那老子拼了这条命,也和他同归于尽。”
于是李全迷糊了,那个“杀”字,应该是赵兵头给他的吧?
似是明白李全在想啥,赵兵头喉咙一鼓,还是那句,“老子当初只答应他们当个传话的,监视白凤一举一动,顺便,也盯着你。”
“盯我?”
“江爷说了,你这小子心肠软,怕你误事害了相爷。可结果……”眼神怪异的打量着李全,“可结果,你一来就大开杀戒,哪里心软了?”
李全不敢说话,浑身冷的似是从外头的湖里给捞起来般。
“为啥杀王虎?”
李全低头咕哝,“他原来是住在杨柳村,就在古马村隔壁。”李全名牌上的祖籍是瞎报的,他没想到居然又人就是那里的“老乡”,更何况这人是将军身边的人。李全怕时间长了有意外,便趁着夜袭先灭了他。
“哼,就为这?你还真狠心啊!”不知是夸是讽,赵兵头讥笑着。
而李全却只能闷声不吭,赵兵头或许不知,这虚报祖籍若是被查出来是会被当成奸细砍头的。更何况他身份特殊,他得保护自己,也得保护相爷。其实这事也是临时起意,现在想想都后怕。而当初,却根本没有让他后悔的时间。
“赵兵头……您和王大哥很熟?”
“啪”的一声,赵兵头狠狠的一掌拍在那人的后脑门上,“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真当老子我好脾气的任你折腾?告诉你,我和王虎,是刎颈的兄弟!”
刎颈之交,同享福,共犯难,共生死。赵兵头扯着头发回想着,他和王虎从军的早,那时十六七岁的娃第一次上了南疆沙场,看着身边人的脑袋像是被镰刀给砍断的麦子时,都吓傻了。
结果背靠背,肩搂肩,互相扶持着这才从那死地里爬出来。这样的生死之间,或许已不是简单一句交情便可以概括的。
“他是好人……”赵兵头呵呵傻笑,“凭着自己块头大啥事都顶在前头,一个大傻冒似的。后来,我顶撞上司被拉去砍头时,他居然也跟着起哄,反了。结果一同拉去刑场,差点没命。”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将军正好去那里巡察,便救下咱们。”那时的场景,赵兵头已经无法描述。记不清了,或许正是太刻骨反而觉得不像是真的。不过他常想,他这辈子大概就这么定了,也毁了。不再是自己,一条命分成两半,一条给了王虎,一条,就给了将军。
李全起身,呆坐在一旁。眼前的男人一脸痞笑,可这眼角的皱痕里藏着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