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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并不喜欢与人深交。”公孙梓珺嘴角淡淡一哂,“尤其是身世不详的后代。”
赵勾玉站起身,冷冷道,“送客!”
澈丹立刻上前。
虽然公孙梓珺是高高在上的神策公子,但是赵勾玉是她的主子,做管家的心里只要有主子就可以了。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她们澈家世世代代都是赵家的管家,现在是过去是将来也是,不会变。
“赵太师不要急,本座的话还没说完。”
公孙梓珺似乎永远不知生气为何物,他笑吟吟的安抚赵勾玉,接着看向上官无尘,“本座方才所说只限于无关之人,但若此人是本座的血肉至亲,那就另当别论了。”
“本官不喜欢听废话。”赵勾玉道。
“我也是。”上官无尘道。
公孙梓珺神色奇异,他点了点头,“本座也是。但是本座还是得说点废话,无尘公子不仅仅是赵太师心尖上的人,更是本座的舅舅,自己的舅舅过得好,本座这个侄子的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崇尚一妻一夫制。”赵勾玉并不怕别人笑话她的观点,而且也不打算承认上官无尘是公孙梓珺舅舅这个事实。
“赵太师怎可越俎代庖?”公孙梓珺依旧笑着,“你和舅舅并没成亲吧。”
“你来之前就应该知道,今天只能无功而返。”
上官无尘插话道。
公孙梓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意加深,“舅舅果然是了解侄子的。”
“我不是你舅舅。”上官无尘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是。”
一样的概念,虽然上官无尘不是上官破,但是毕竟是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人,多少还是有点上官破的行事作风。
你说什么,他不会管孰真孰假,他自己觉得是什么样子就好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本官不喜欢听废话。”
赵勾玉补充道。
“是。”公孙梓珺眼神暗了暗,他已无笑,“上官破势力遍布天下,根深蒂固,如今仅凭极北母王一人之力恐怕难有所为。”
“这似乎和今天的话题没什么联系。”赵勾玉道。
公孙梓珺却看向了上官无尘,“舅舅真的一点不顾念血肉亲情么?”
“血肉亲情?”上官无尘淡淡重复,“你们顾念过?”
“自然。”公孙梓珺答得很快,“当年我卜得舅舅有性命之忧,及时与何飞花交了密函,这才保得舅舅一命,舅舅你忘了?”
上官无尘不屑的笑了,“你自己确定好你当时心中这么做的目的在何,再来与我说。”
说罢了,他看了看天色,又看向赵勾玉,意思明确。
“天色不早,小王爷慢走不送。”
赵勾玉毫不留恋的和上官无尘转身就走,公孙梓珺望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很久都没回过神,直到天都有些黑了,他才步履蹒跚的离开太师府。
随着他脚步迈出,澈丹紧紧的关上府门。
公孙梓珺回头望向匾额,太师府三个字闪闪发光,回过身,他眼中都是茫然。
这不该是一个未卜先知的术士该有的表情,所幸官家府邸前不会有百姓经过,公孙梓珺匆忙离去,带着一路的风华,一路的惆怅。
不会有百姓,不代表不会有高官,例如国师。
何千攻笑得不知所谓,她继续赶着马车朝前走,给人让路一向不是她会做的事,但是马车里坐着的是怀了身子的水之痕,就不一样了。
随意的扫了一眼太师府的匾额,何千攻再没回头,扬鞭而去。
前一代的恩恩怨怨就让别人去解决吧,若是找到她头上,她便应付了去,若是无她之事,她也不予参加,时至今日她所在乎的一切都与皇城无关,徒留国师身份已是捆缚,倒不如辞了去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来的逍遥。
她何千攻,向来是个看得开的人。
天越来越黑,各家开始掌灯,太师府门口的灯笼也亮了,夜不闭户的太师府的门却关着,这一日是上官无尘和赵勾玉从七夜合欢教总坛回来的第三天,秋风有点冷。
今天的夜真的很冷,风很大。
赵勾玉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用餐,如果忽略他们各自的表情,倒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大堂里的灯火被风吹的明明灭灭,赵勾玉前世是个孤儿,也没结过婚,她不晓得正常的家庭应该是如何相处的,所以她没什么反应,淡定用餐。
上官无尘向来不是一个会作出自我反应的人,所以他可以忽略不计。
在场只有一个正常人,或者说只有一对正常的主仆。
韩江月衣着光鲜,舒适得体,脸颊丰润,看起来调养的颇为不错。是的,他是一个孕夫,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夫,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孕夫。但他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孕夫,因为他眸子里寒气。
这让别人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孕夫。
现在这个情况韩江月幻想过很多次了,他昧着良心替公孙靖做假证时就不觉得上官无尘会离开太久。但至少可以撑到他产子之后吧?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
出生后很长一段时间韩江月都生活在自己的理想里面,他支配着周身的环境,他渴望有一个他理想中的样子去释放自己。他渴望找到一个与他真心相通的女子,共同步向传说中的爱情。
但是很不幸。
赵勾玉如何都不肯做这个女人。
这让韩江月不能不因为一些事情和她斗嘴,不能不因为一些事情迫使自己犯错。但是韩江月是何等骄傲的人,他做错事是做错事,但他也愿意承担做错事的后果。
比如说从宫中回来之后,比如说现在。
“上官公子,关于上次在宫里的事情,我想我该跟你解释一下。”
韩江月放下筷子,屋内冷风并未让他觉得不适,只是脸颊有些发红。
赵勾玉瞥了他一眼,自己倒上一杯热茶,顺便吩咐道,“澈丹,添炉。”
韩江月愣了一下,看向赵勾玉。
赵勾玉没看他,她吃得欢畅,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韩江月嘴角一挑,这一个关心,是等了多少日子换来的?
那可是他用数不尽的辗转反侧,数不尽的不知所措,数不尽的迷惑猜忌,数不尽的痴情换来的!
他不能控制自己此刻隐隐约约的甜蜜,虽然这好像有点残忍。
所以说,韩江月他其实不过是个男人。
上官无尘瞧他一眼,并未言语,他早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但他并不担心,也不吃味,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赵勾玉。这条路他一开始走就会永远不回头的走下去,他相信可以走得出便走得下去,不为什么,因为他是上官无尘。
这就够了。
“给正夫屋里也填几个,天儿见凉,无尘公子和我那里也该加了,澈丹你这些一向做的甚好,想必不用我再交代了。”
赵勾玉夹了一筷子菜就着米饭咽下,淡淡吩咐。
“是,大人放心,奴婢定不负大人厚爱!”澈丹恭敬的弯身递上手帕。
赵勾玉又喝了口茶,七分饱便不再下筷,她接过澈丹递来的手帕,扬了扬下巴,“都下去吧,去外面儿候着。”
“是,奴婢告退。”
侍女和澈丹退下,赵勾玉放了手里的帕子,淡道,“说吧,方才想说什么。”
韩江月眸中波光潋滟,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不同凡响的父性光辉。
“无尘公子,其实那日宫中,家嫂所言并不属实。”
韩江月顿了一下,想要补充,上官无尘抬了一下手,拒绝了。
他眨了一下眼,一缕风吹过他的脸颊,那是一张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脸。郎目,星眉,朱唇,皓齿。不过,敢靠近他的人却少之又少。
不,应该是从没有女人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因为上官无尘和妄命城相同,他们谜一样的存在着。一个男人,武功天下第一的剑身,风华绝世,来历不明,这样的人的确不是谁都敢靠近的。
赵勾玉是第一个,公孙靖是第二个。
“我知。”
上官无尘淡淡的说,他没看向韩江月。
韩江月皱起了眉,“你知道?妻主告诉你的?”
上官无尘否定:“不是。”
“不是?”韩江月一愣,“那你何时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赵勾玉替上官无尘作了回答,他她手里依旧把玩着茶杯,神色平静,没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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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无尘转向她,望着她的眼睛带着点不解的光芒。
赵勾玉已习惯了被两个绝色天下的男人这样看着,她忽略那两道目光,却不能忽略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慨。
“我说错了?”她问道。
上官无尘道,“没有。”
这一点他还有补充,“我原以为你想不到的……”
赵勾玉道:“我不能想不到。”
她的语调有点涩涩的。
上官无尘忽然用很茫然的眼神看着她,“可是你走了。”
韩江月沉默不语,他看见赵勾玉笑了,这种情况下赵勾玉这样的笑意让他觉得有点讽刺和说不出的心酸。
的确,本以为瞒着别人的事别人其实早知道,这是上官无尘的悲哀。可明知道被人瞒着,却不能揭穿,这是赵勾玉的悲哀。
那么,什么是他的悲哀?
可以拥有,但是却永远得不到?
“那不表示我不知道。”赵勾玉道,“你不应该那么做。”
“我做了。”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赵勾玉闭起眼睛,单手支着头,“你也不该去救我。”
“我已经救了。”
赵勾玉睁开眼,看向上官无尘。
上官无尘回望着她。
二人对视,旁若无人。
稍倾,赵勾玉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忽然看向韩江月,“身子近日可好?”
韩江月呆了一下,随即道,“甚好。”
赵勾玉点了一下头,接着伸出手指指了指上官无尘,“无尘中了毒。”她对韩江月道,“你们应该相亲相爱的,外人尚可相敬如宾,你与无尘将来会是兄弟,不是应该处的更好么?”
上官无尘使劲眨了一下眼,桌子下的手握成了拳,面上却一派安然。
韩江月不同,他很自然的说,“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这就是韩江月和上官无尘的分别。
韩江月深知为人夫该守什么,该做什么,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况这一天他早已心中有数,即便赵勾玉不说,他也早已将上官无尘当做她的侍君了。
“解毒。”赵勾玉不咸不淡的说。
“什么?”韩江月一惊,莫名其妙的望着赵勾玉,“上官公子的医术应该不在我之下,他若都无办法,我又哪可解得?”
赵勾玉笑着伸出食指隔着桌子点了一下韩江月的脑袋,她似乎很乐意做这些逗弄宠物似的动作,不论对谁。
玩味的笑容从这个向来以吃软饭著称的女人脸上露出来,“你知道他解不了?”
韩江月更理解不了了,“若是可以解,岂不是早已解了?更用不到我去解,上官公子从哪里瞧都不像是个傻子。”
上官无尘眉头跳了一下,冷冷的目光射了过去,韩江月自知失言,连语气都卑微了三分,“对不住,我并非有心,上官公子见谅。”
上官无尘眸中寒意不减,他盯了韩江月三秒钟后才面无表情的别开头。
韩江月心里憋屈,不就是说快嘴了么,大不了给你说回来就是,作甚么瞪着眼吓人。
那一日韩江月一整夜都没睡好,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妻主不妨直说,究竟想让江月作甚么。”韩江月双唇有点翘起,好似撅嘴般。
赵勾玉不敢确定,也就没放在心上,“解——毒”
她重复一遍,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什么?”韩江月觉得赵勾玉是在拿他耍着玩儿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