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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脖子后面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襄铃得到百里屠苏道谢，正是高兴的时候，百里屠苏又问她：“你吃过了？”
“吃过了。”襄铃有些脸红，“屠苏哥哥觉得果子好吃吗？”
百里屠苏点头。
“那襄铃……以后烤果子给屠苏哥哥吃好不好……”襄铃手指对着戳了戳，忐忑地等百里屠苏回答。
方兰生嘿嘿一笑：“襄铃，一个果子怎么能吃饱呢。晴雪也烤了几个果子，你拿去给你的‘屠苏哥哥’吃吧。”
“你怎么这么说话啊。”襄铃对方兰生那句“你的屠苏哥哥”给惹毛了，又羞又怒：“你……哼！”
方兰生耸肩：他就是有点不爽而已。
襄铃走去风晴雪那儿，拿过风晴雪举着的果子，看到那团黑糟糟的颜色，一时愣住了：“这是什么？”
“果子啊。”风晴雪道：“我烤的。”
手上的果子转了转，就是凭着在山野间活了许久的经验，襄铃还是没能看出果子是不是能吃，直白道：“这能吃吗？”
“能吃的，我就吃过啊。”风晴雪想了想，“你也问能不能吃呢……”
襄铃有点不大想拿过去给百里屠苏吃。又觉得就这么说好像不是很好，问道：“你……你吃没？”
风晴雪咦了声，“毛球担心我没吃么？”
“谁担心了？”襄铃声音拔高：“我才没想担心你呢！”
风晴雪不在意：“我知道啦，我吃过了。毛球饿么？”
“不饿。”襄铃暗道自己就算饿着肚子也不想吃这个东西。
欧阳少恭看着那边几个人僵持在一起，问道：“襄铃在做什么？”
襄铃想了想，转头道：“屠苏哥哥，少恭哥哥，你们吃饱了吗？”
“我无事，只是以云溪饭量，只怕还没吃饱。”
百里屠苏接道：“没事，我不饿。”
欧阳少恭看了眼百里屠苏，起身道：“我们过去吧。”
走过去看见地上放着一堆黑乎乎的球状物时，欧阳少恭忽然就明白百里屠苏那些奇怪的举动了。
风晴雪热情道：“大家一起吃吧，吃完告诉我味道好不好~”
众人：“……”
欧阳少恭看红玉在风晴雪的期待下拿起一个混杂着棕色绿色，大体上呈一种粘巴巴的球状物咬了一口，脸色有点奇怪，但绝不是好吃的表情时，欧阳少恭就想着怎么应付过去了。
红玉咬了一口，咽都咽不下去，在风晴雪期待的目光下，还是退缩了：“味道有些奇特……姐姐没吃过这般奇特的果子……姐姐先去一边休息了。”
方兰生抱头装死中。
欧阳少恭刚想借问方兰生身体是否有恙之名，带着方兰生一起躲开，没想自己还没动，一个混着深红色黄褐色再加黑紫色的蔫巴巴的一团就被一只手拿着，送到自己面前了。
百里屠苏：“少恭尝一个。”
欧阳少恭：“……”作死啊……
欧阳少恭恨不得直接喂百里屠苏药算了，一干二净一了百了！
百里屠苏浑然不觉欧阳少恭的腾腾杀意：“尝一个。”
风晴雪也转了过来：“少恭尝尝吧，别客气~”
……
欧阳少恭吃了那果子。
这有什么难的，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他都挺过去了，一个果子算什么？
扶着呕吐的方兰生在一颗大树下休息，方兰生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感觉好受了些，就趴在树干上喘气。
欧阳少恭在自己带着的药袋子里翻找，找了几遍还没看见清胃的药，奈何肚子里刚吃下的东西在上下翻滚，实在不好受。
光想着路途遥远，带太多东西反而累赘，就丢弃了一些日常用具，弄得现在连漱口的东西都没有。
口里还留着那个果子的怪味，欧阳少恭被味道冲鼻子，酸的想流眼泪。
要不是看着百里屠苏吞了两个果子，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百里屠苏！
已经是深夜，欧阳少恭还睡不着。
怪味不去，别想睡着。
方兰生吐干净了就睡了过去，一群人就在火堆的顺风方向睡下，他原本是和欧阳少恭躺一块，挨襄铃比较近，结果襄铃嫌他身边冷，爬到风晴雪那边去了。
方兰生被嫌弃也没说什么，直接躺下就睡。
百里屠苏显然也没能好睡，翻来覆去地换了几个姿势。
两个果子，光那个味道就够他回味一生了。欧阳少恭想到这儿，心里有点安慰，悄悄坐起，去找点水来漱漱口。
忍到现在，忍不住了。
就在不远处就有片湖，黑暗中只见湖面波光粼粼，湖上倒映一轮破碎的弯月，走到湖水边，用手舀水漱口，漱了几次后，感觉味道淡去。欧阳少恭伸手洗洗脸，站了会后，就按着原路返回。
回去就看到百里屠苏已经醒了，站在一旁与一名紫衣女子说话。
欧阳少恭理他们还有点距离，只是百里屠苏几人在月光下，而他走在一片树荫中，没被百里屠苏发现。
欧阳少恭下意识就站住了脚步。
那紫衣女子他见过，叫芙蕖。在天墉城上，百里屠苏曾带着她练剑，她还跑过来找自己聊天过。
芙蕖脸色焦急，对百里屠苏道：“师兄你不回去，大师兄也下山了，就我一个人留在天墉城有什么意思嘛。”
“你也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师兄，你为什么下山，无缘无故的，你一逃下山，掌门很生气。他都要派人来抓你了。”
“……”
芙蕖咬咬嘴唇，“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不行！”两个声音。
百里屠苏冷声道：“不行，别胡闹，回去！”
“不行，芙蕖绝对不能就这么跟着那个怪物！”
欧阳少恭抬头望向树上，一个同芙蕖同样穿着的男子蹲站在树枝枝桠间，紧紧瞪着百里屠苏方向，脸上一片愤怒：“我就知道芙蕖逃出来是来找这个怪物的……哼，他有什么好，芙蕖居然……”
欧阳少恭道：“你是谁？”
“嗯？……啊啊！”那男子被欧阳少恭突然出声给吓住，脚底一滑，大喊着就掉了下来。
欧阳少恭闪身躲过坠落下来的人，那人摔得狠了，地上滚了半天，没能站起身来。
“觉得哪儿不舒服？”欧阳少恭屈腿半蹲，扶着他肩膀，不让他乱动，按到了那人垂着的手臂，那人痛号了声，欧阳少恭连忙松开手：“别动……你的手可能摔裂了。”
那人看清他面容后，惊得居然举起那只摔裂的手，指着欧阳少恭鼻尖：“你、你，我认得你。”
欧阳少恭笑道：“阁下认识在下？”
“你就是那个被百里屠苏带上天墉城的，那个不知廉耻的断袖……嗷嗷！”
欧阳少恭一巴掌打掉那人指着自己的手，呵呵笑：“阁下好记性。”
“噢啊啊，好疼，好疼……”
17虞山
欧阳少恭嘲讽模式开启，笑得眯起一双眼：“阁下是天墉城弟子，专门下山不会只是为了见见云溪吧？”
他们这边声音一大，百里屠苏那边都听见了，还吵醒了睡在一边的几人。眼角余光瞄见芙蕖也看了过来，芙蕖面容姣好，正是豆蔻年华，欧阳少恭明白了一些，道：“还是说阁下担心那个女弟子？”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
“陵端——！”芙蕖瞧见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后，娇叱道：“谁要你跟来的？！”
陵端嘴硬回她：“我哪里跟着你了？我、我是来找百里屠苏这个叛徒的！”
两个人都怒了。
“不跟我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谁是叛徒？！”
陵端勉强站起来，一手捂着另一只手，疼得要命还在装无所谓：“我这是抓他回去，还有，你来干什么？私自下山，也不怕掌门罚你！”转头对上百里屠苏：“我好心劝你，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否则掌门怪罪下来，就算是执剑长老也包庇不了你。”
芙蕖：“多管闲事，你不也私逃下山。”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还半蹲在地，看见陵端一条腿微微打颤，伸手屈指一弹，又是一声号叫：“啊嗷嗷痛——！”
“我看阁下腿好像也摔伤了。”欧阳少恭拍拍衣袖站起来：“我们还是坐下好好谈谈吧。”
火堆快熄灭了，襄铃要方兰生去捡了枯枝过来重新点了火，火势烧的旺，将围着火堆的一圈人都照的明亮。
方兰生打了个呵欠，红玉有点颓靡不振，两人坐了会，看没什么事就回去睡了。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陵端左右偷瞄一眼，咳了咳，道：“喂……”
芙蕖迅速道：“我没名字吗？”
陵端被她哽了下，“我说你回不回去啊，赖在这里干嘛？”
“我找屠苏师兄回天墉城，是你多管闲事的好不好？”
陵端翻了个白眼：“……哼，真的吗？”
风晴雪不在状态，笑道：“你们也是屠苏的朋友吗？”
陵端转头，芙蕖接道：“嗯，他是我师兄。”
风晴雪喜笑颜开，刚要说话就被小狐狸咬了口：“啊呀，咬我干什么？”
小狐狸：“嗷呜——”
“它是你养的？”
“嗯嗯，很可爱对不对？你摸摸它的毛，好软和好舒服的啊啊，别咬别咬，好疼的毛球……”
芙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算了，我不摸，它咬人。”
“平时不咬人的，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这样……”风晴雪晃了晃被小狐狸咬死不松口的手指，有点郁闷的：“真的好疼啊……”
陵端道：“芙蕖你想要，我帮你去买一只回来。”
“不要你买。……你的小狐狸是从哪里得来的？”
风晴雪龇牙笑：“在一个山谷里被我发现啦，追着它在集市上买的啊啊！疼疼疼松牙——”
芙蕖犹豫一会，转而对百里屠苏道：“屠苏师兄，你也帮我抓一只来好不好？”
“……”
“哈哈——”陵端夸张一笑，正想说话，被欧阳少恭抢先道：“阁下。”
“啊？”
“在下会些微医术，若阁下不嫌弃，可随我去另一边先行疗伤，再商议其他事情。”
陵端狐疑道：“你替我治伤？”
欧阳少恭微笑点头。
“……哦。”
陵端被欧阳少恭扶去另一边，欧阳少恭拿了药袋子和干净纱布，挽起陵端裤脚，趁着一边的火光看见腿上有处红肿地方，伸手仔细在那处按压，听陵端连连惨叫几声，欧阳少恭收回手，淡然道：“不算严重，骨头有些裂开，敷药用木板夹好固定就可，只一条必须慎重，就是不能乱动。”
陵端“啊？”了声，惊讶道：“不能乱动？什么意思？”
欧阳少恭倒了药膏在伤处，用纱布包起打结，“就是最好躺床上不要随意下地走动，以免伤势恢复不好，骨头会再次移位。”欧阳少恭抬眼看了看陵端：“给我看看你的手。”
陵端伸手：“我的手没事吧？”
欧阳少恭仔细看过后，温柔一笑：“没事，就是……骨折了。”
……
陵端灰心丧气垂头，欧阳少恭将他手上的骨折处移位处理好，正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