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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溪敛着气息,沉默站在他面前。他坐在椅子上,韩云溪站在他面前两步远。两人几乎平视。欧阳少恭看着韩云溪略显凌厉的双眼,脑海中思绪纷杂错乱。
如同黑夜中划过的一道流星,瞬间闪逝的一丝头绪激得欧阳少恭一个激灵。回想起来路上自己那句“我见云溪不过八岁模样,但你平时行为举止,竟给我一种你已近及冠之年的感觉。莫不是在装与人看?”
当时韩云溪的反应是心虚……自己说中了?
后来自己说不必装的时候,韩云溪明显有些放松……难不成自己竟说中前一句?
韩云溪不是八岁,而是将及冠的人?
欧阳少恭表情有些呆滞,复而诧异,韩云溪的气势与他本人外表相比,的确很不相符,但是若说是及冠之年的人……或有奇缘也说不定。
古时便有砍柴人上山观棋,后返家时发现时光飞逝,已是数载之后的奇闻,韩云溪也有奇遇而致使如此也不足为怪。
韩云溪淡漠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欧阳少恭想了想,确实也没什么想说的,点头:“嗯。”
“我也想说这个。”韩云溪走近前去,几乎站在欧阳少恭前面一点点,挨着欧阳少恭并起的双膝,韩云溪一手撑在欧阳少恭膝头上,挨近欧阳少恭脸庞,直视欧阳少恭双眼:“说来你也许不会信,我实际年纪已有十七……虚岁十八。”
欧阳少恭心里微微放松:这有什么不会信的?
“我喜欢你。”
……这个他确实不会信。
欧阳少恭表情说明一切,韩云溪有些泄气,一手伸向欧阳少恭耳际,五指梳着头发向后拢去。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滑走,徒留淡淡落寞。
欧阳少恭不自在地偏过头,一头垂肩短发散开,嘴唇张了张:“……你离远些。”
韩云溪表情有点受伤。欧阳少恭眼神闪了闪,道:“你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说了你不会信。”
你也得说些正常的啊!欧阳少恭差点说出声,思绪一转,忽然就想到了焚寂。欧阳少恭想了想,低头道:“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
韩云溪低头,看着欧阳少恭额边垂下了一缕刘海:“很久以前。”
“在开始见面那会?”
“不是……在秦始皇陵内,你与我单独在一起时,你说你很孤单寂寞的那会。”
“……”欧阳少恭觉得自己可能跟韩云溪不在一个世界里生活。
韩云溪又道:“你就不肯留下吗?”
欧阳少恭闭眼,不想再说话。
“焚寂就在这儿,你又想去哪里?”
焚寂!
韩云溪不提还好,一提欧阳少恭就要炸毛。
“若不是你坏我计划,我又怎会……怎会……”欧阳少恭咬牙。
韩云溪冷淡地看着欧阳少恭:“你计谋成功,我的家园就毁了。”
“……”
“你怨恨天庭刑罚毁你生生世世,但是你妄自定断他人生死,与天庭有何不同?”韩云溪的声音异常冷漠:“你不甘心,想与天抗争,但死于你手上的人又何其无辜!欧阳少恭!抛去你我命魂渊源,我与你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人,很平凡的普通人而已。生老病死,爱恨嗔痴,我与你都是一样的……”
欧阳少恭呆呆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眼中瞳孔一圈圈放大。
“……一样的……?”
韩云溪的脸越发靠近,嘴唇微微翕合:“若不是你我仇怨纠葛太深,又怎会无法在一起……”
……
欧阳少恭甩头丢开唇上一片温热触感,一巴掌毫不犹豫地盖上韩云溪的脸。
勾起他内心痛楚后凑过来亲他是什么节奏啊?!他发愣还没分分钟,韩云溪就凑上来了。
……讨打!
韩云溪盘腿坐在床边,捂着发红的一边脸不知在想什么。
欧阳少恭沉默半晌,道:“我可否去看看焚寂?”
韩云溪闷闷道:“……焚寂是族人看管之物,除非我娘或者是我,其余人没有资格去看。虽然焚寂现在……但是不行。”
欧阳少恭:“……”焚寂现在……怎么了?中间几个字韩云溪说得太含混,没听清。
韩云溪头偏向一边,眼睛没看着欧阳少恭,耳根却泛红,小声道:“若是你想看的话,留在乌蒙灵谷,与我……成为一族人,我便带你去看焚寂。”
“……”与我……什么?中间几个字很含糊,他又没听清。
欧阳少恭心情郁闷,回绝道:“算了。”
想要焚寂不急于一时,他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点时候。
就是韩云溪怎么说出那段话的,天庭刑罚……命魂渊源……韩云溪怎么知道的?
夜晚,欧阳少恭几乎无法入睡。
他想着白天韩云溪一番话,其中几处硬是没弄明白。
他的身世渊源,韩云溪如何得知?听他话里的意思,不仅知道,而且还很熟悉。并且,他还知道自己与焚寂的命魂渊源。
……他哪里来的奇遇,竟然让他这么了解自己。
还有就是……他真说过自己很寂寞么?
欧阳少恭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无聊想道:自己孤单寂寞?哪里有……
也许是有吧。
背后韩云溪睡着了也不老实,一手搭在他腰上,一腿压他腿上,欧阳少恭抓着他的手放回去,韩云溪跟着一翻身,又搭上来了。
他记得之前韩云溪睡姿很整齐,怎么现在就这么不老实了?
欧阳少恭恨恨想到,抓着韩云溪手腕放回去,抬手压他胸前,不让他再次压过来。
手是不动了……腿又伸过来了。
与韩云溪搏斗了大半夜的欧阳少恭实在忍不住,干脆的翻身压住韩云溪,凭着自己身高,牢实将韩云溪从头到脚压住,韩云溪手脚被制着,终于不乱动了。
欧阳少恭这才安心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起早就得了俩黑眼圈。
陵简得了消息回来,说他师父态度模棱两可,说好也不对,说不好又不像,他揣摩着可能这个计划有点那个啥,就回来准备先和乌蒙灵谷商量商量。
欧阳少恭特别想问那个啥是哪个啥,陵简看出他意思,附在他耳边道:“就是觉得手段不好,有点欺诈。”
欧阳少恭笑了笑,暗道估计又不成。
修道门派大多不屑于暗地谋取,而是光明正大,尤其是大门派,因为注重门派名声,更不想因为这而毁去门派名声,欧阳少恭说的主意多半有些欺诈,不会接受也是正常。
欧阳少恭估摸着天墉城是准备与乌蒙灵谷一起去天墉城讨人。但是这样一来,青玉坛名声多半会毁个干净。
……虽然现在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要是使者真的就这么被讨了回来,他欧阳少恭只怕就真得一辈子就这儿了。
陵简瞟了眼欧阳少恭脸上泛黑的眼圈,诧异道:“昨晚没睡好?”
“有点。”
“因为你家那位老人?”
欧阳少恭顺着道:“一半原因,我还是想回青玉坛。”
陵简琢磨两下,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师父会来与大巫祝他们一起去青玉坛,到时我也跟着,你告诉我那位老人长什么样,我帮你带她一起离开青玉坛。虽然不能留在乌蒙灵谷,但是可以留她在乌蒙灵谷周围啊,只要不落在青玉坛手里就好了嘛。”
欧阳少恭笑的心里都要滴血了:“多谢道友好意,只是想到寂桐年岁已老,我却不能照看左右,多少有些愧疚。”
“唉。”陵简拍了拍欧阳少恭肩膀,想了想,下定决心一般:“要不这样,再过几个月我就要下山历练,接了人后就安排她住在乌蒙灵谷周围的村子里,我帮你照看,怎么样?”
欧阳少恭连忙道:“这怎么成,我不能耽误你历练。”
“没事的,耽误不了多少时候。我有飞剑,来回花费时间很少。”陵简笑出一口整齐闪亮白牙:“兄弟有难怎么能不帮忙,对吧?”
欧阳少恭笑得灿烂:“呵呵……”事都让你做了,他找什么借口离开。
陵简此人十分热情,对待兄弟十分仗义,但是这放在欧阳少恭身上,就是十分的……找揍。
欧阳少恭内心真没将他当做什么兄弟,但是陵简心思简单,为人又正直,从未将欧阳少恭当小人看,自然也不会防着欧阳少恭,还认为欧阳少恭与他一样,同是仗义天下,善良忠厚的修道之人。
于是欧阳少恭就头疼了。
在继韩云溪之后,陵简成为另外一个让他头疼的,能在不经意之间就打破他计划的人。
欧阳少恭又对陵简恨不起来,陵简说白了是在为他着想,只是欧阳少恭误导了他,他就歪打正着,误了欧阳少恭计划。
欧阳少恭想得头痛,对陵简表示自己有点困倦,回去休息了。
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冷不丁窗边想起一人低声呼唤:“嘿……嘿……”
那人锲而不舍的“嘿、嘿”,终于赶走盘旋在欧阳少恭脑袋上空的瞌睡虫,回头就看见窗边一道人影,见他回头,赶忙道:“就是你,出来,有人要见你。”
欧阳少恭心生警觉,低声道:“你是谁?”
那人穿着的服饰明显是乌蒙灵谷内人们通常穿着的,生的一副壮汉样子,偏偏此时却挤眉弄眼,畏畏缩缩地叫着人。那人四处看了看,发觉周围无人,压低声音回道:“我奉使者之命,带你去见他。”
“使者?”
“你出来就可以了,使者不要别人发觉。你快点!”
欧阳少恭整整衣襟,出了房门,那人也不过来,只好自己绕去窗户那边。那人瞥了眼欧阳少恭,说句:“你跟着,别让人发觉了。”就往前走。
欧阳少恭默不作声,与他隔着一段距离,跟了几步,发现这人带他走的方向是去结界的方向,心里疑惑更甚:“这是要出去?”
那人低喝:“闭嘴,别多话。”
……
一路走到结界外,见到了戴着面具,手执长法杖的使者,那人弯下腰行了个礼,恭敬道:“使者大人,我带他来了。”
眼前的“使者”点点头,道:“你下去吧,吾有话与他说。”
壮汉犹豫着想说什么,使者道:“吾既已归来,自不必惧怕其他人,待吾与他说过话后,自会回乌蒙灵谷见大巫祝。”
那人恭敬告辞,欧阳少恭上下看了眼“使者”挑眉道:“你是来自地界的使者?”
“使者”一改之前的威严语气,看那人已经走远,一把攥住欧阳少恭手腕,急道:“快跟我走。”
“?”欧阳少恭茫然地被“使者”拉着跑。
“使者”边跑边道:“欧阳少恭,我可算服了你了,你一个人呆那儿过得还挺有滋味的是吧,连累我们一群人就为了把你带出来,废了多少精神。”
他一开口,欧阳少恭就知道是何人了。
武肃的心腹弟子菖殊。
菖殊道:“该死的,这面具……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抬手一把扯掉面具。
欧阳少恭不需要他扯着,边跑边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你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好了……不用跑了。”菖殊喘着粗气,把法杖当拐拄拄着走,“前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