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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桀在悄悄改变著,在他娘、他外公、还有他院中两位师父的指点下,为了不引起其他皇子的仇视和警惕,他收敛起他的聪明才智,尽量显得性格懦弱人又愚昧可欺。
而自从他在新年皇家宴会上露了一手稚子抛石锁的粗人把戏,虽然引来满场鄙视和嘲笑,但他几位皇兄皇弟从此不再轻易找他麻烦倒是真的。
慢慢的,皇甫桀就在这充满污秽、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皇宫中长大了。
第十一章
没有月的天空,却奇异的晴朗,天空泛出深深的蓝黑色。
深深的宫阙,幽深的花园,点缀著宫灯的回廊却寂静得可怕。
没有人,偌大的宫殿飘浮著一种阴森的诡异气氛。明明还没有入冬,这座宫殿和它的花园却阴冷得让人为之却步。
池水泛著微微的波光,因为水中人挣扎,波浪一圈圈向外扩散,可是却静静的,偶尔只能听到人吃水的咕咕声。
「谢谢你啊。你不觉得这张面具很适合我?」他微笑。他深知深夜中自己微笑的脸孔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效果。
皇甫琉探出头,睁大的眼睛瞬间被恐惧填满。
「你……咕咕!」
他伸手,把那张漂亮的脸蛋再次压入水中。
一次又一次,这位娇贵的六皇子的头只要浮到鼻子处,他就按著他让他喘口气,然後再把他按下去。
「你还记得曾经你也这样把我踢到水里吗?托你的福,现在谁想淹死我可就没那麽容易了。」
呵呵,他本来还想听他求饶,可他又不想被巡逻的侍卫们发现,所以没让他有机会开口。不过那小子恐惧的眼神、求饶的泪水、拼命挣扎的无奈,也很是愉悦了他。
看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恐惧而扭曲,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好很好。
大皇子在年前就与二皇子一起被封王出宫。
自大皇子受封出宫以来,朝中向胜帝提议早立太子的谏言从未断过。可胜帝态度却一直不明确。
朝中大臣以宰相韦清子为首,几乎大半人支持立长,但也有一部分人看好二皇子,甚至还有人支持六皇子。
六皇子母亲德妃乃重臣司农卿之女,其长兄任禁卫军长乐卫尉一职,甚得胜帝宠信,专门负责其寝宫长乐宫之安全。
支持六皇子的人的理由很简单:君不见陛下迟迟不立太子,却一直对六皇子宠爱有加?
的确,胜帝对六皇子的宠爱天下皆知。但他会不会因为对六子的宠爱废长立幼,却无人可以揣摩出圣意。就连侍候胜帝起居的大太监胡荣也不知道。
可是胜帝一次又一次把立长子为太子的谏言驳回却是事实。
难道胜帝在等六皇子长大,打算等他的势力能与大皇子分庭抗礼时再立他为太子?
这个疑惑一出,顿时就有不少人赞同。
大皇子一派自然就有点慌了。就连皇后也忍不住向胜帝旁敲侧击。
而就在此时,六皇子死了。淹死在流云宫的荷花池中。
没有人知道六皇子为什麽会去传说中闹鬼的流云宫。那里的嫔妃在一年前难产死去,至今还没有其他人入住。
跟随六皇子前往流云宫的两名侍从也死了,皆被弓弩射死,箭矢被拔出。因为他们的死因,也就排除了死鬼作祟的可能。
此消息一出,宫中和朝中一时风起云涌。
六皇子母亲德妃在听到儿子死讯当时就昏厥过去。
胜帝在朝中大发雷霆,严命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及都察院三法司一起合作彻查此案。
德妃逝子,其他妃子自然要前往慰问。
贤妃也去了。陪著德妃哭了一会儿,用绣帕沾著眼角哀叹道:
「妹妹,姐姐对你确实又羡又妒,羡你有个乖巧伶俐长相俊美的儿子,妒你母子皆得圣宠。你也知道我那个儿子……」贤妃苦笑。
「不过我却宁愿你的儿子将来入主东宫,也不愿让那女人的儿子……哼!可惜。妹妹,姐姐也不怕你去告状,今天如果是我的儿子得到圣宠、阻了那女人儿子的路,恐怕淹死在荷花池的人就轮到我儿子了。那女人心太狠,我一直怀疑当初给我下咒的就是她,却苦无证据。妹妹,你想给你儿子报仇,难哪!」
贤妃似乎由此联想到她生下丑子的委屈,哭得比丧子的德妃还要哀戚。
德妃紧紧捏著绢帕,双眼通红。
四皇子的小院中。
「你胆子还真不小。」杨嬷嬷摇头叹息。
皇甫桀轻笑,「嬷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六皇子之死可跟我没有关系,谁叫他独得圣宠,而父皇又迟迟不肯立大皇兄为太子呢。」
「老身不信大皇子一派会那麽蠢,至少那韦问心就不像这种蠢人。」杨嬷嬷嗤笑。
「呵呵,嬷嬷说得不错。不过大皇兄的母亲呢?您知道作为母亲总是要为儿子著想的,也许她只是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忍不住就出手了呢。」
「这倒有可能。不过……老身不信你在这事里没掺合。」
「嬷嬷不信也就算了。对了,嬷嬷,听您上次跟张平炫耀说您还有几位徒儿,说他们怎麽怎麽了不起,在江湖上混出了怎样怎样的名声。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这几位师兄见见面?」
皇甫桀盘坐在刀尖上微笑,杨嬷嬷想把张平收作弟子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惜张平对偷师很感兴趣、对拜师却冷淡得很。
「呵呵,小子,别贪心太多。你虽聪明,可心性不正,非良善之辈。老身现在只看到你作为一个皇子还算努力,但作为皇帝,还差得远。」杨嬷嬷随手拿了一口钢剑搁在皇甫桀肩上,一点点施力,却依旧笑得很慈祥。
皇甫桀额头上冒出汗珠,但因他戴了面具,并无人看到。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只能运起全身功力抵抗杨嬷嬷的内力。
杨嬷嬷微笑,「老身当年看到你在读那本书时,就知道老身师门绝学一定不会失传。这也是天注定吧,老身师门找这本书找了将近一甲子,没想到竟在皇宫中。你当初会把这本书带出藏书楼是不是因为它的封面?」
皇甫桀勉强点了点头。他记得很清楚,那本书上画了一个形似鬼怪的男人。他先以为是本关於神怪魔鬼的传记,但细读後却发现不是。
杨嬷嬷另一手端起茶杯道:「你可知我为何让你放弃张平教你的道家正宗功法,而改练我门武功?只因以你的天性更适合我门武学,尤其你还发现了我门阴系秘笈,也算天缘注定吧。你还记得以前老身跟你说过我派武学分为阴阳二系吗?」
皇甫桀眨眨眼,汗滴得更快。
「但阴系却在一甲子前因本派一位师叔失踪而失传。你看的那本书就是我派阴学。老身教你阳功入门,又让你熟记那书中内容,为的就是让你在恰当的时候阴阳交汇贯通。而你又正好有张平用正宗道家功法为你打下的厚实基础,练起我门武学更是事半功倍。你小子福气不小。」
「嬷嬷您觉得我现在……」皇甫桀不肯示弱,硬是逼出一句话。
「嗯,你阳功已经练至四层,现在让你打通经脉阴阳交会正是时候。」杨嬷嬷赞赏地点点头。
「多谢嬷嬷指点。」
「呵呵,不用谢。你只要答应将来把那本书让老身带走,老身自会尽全力教你。」
「嬷嬷不用担心,我……皇甫桀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可以把该书双手奉上。」皇甫桀吃力地道。
「呵呵。」杨嬷嬷笑得古怪,「你小子少在老身面前装良善,你性子如何,老赵那个瞎子看不出来,老身却一清二楚。你脸上这睚眦面具倒与你正是相配。」
皇甫桀也笑,什麽人面前说什麽话:「嬷嬷既然……知我,也应该知道我……说话算数。只要嬷嬷倾心相教……在我封王出宫时自会……奉上此书。」
「你小子还担心老身藏私不成?虽然你小子心性不正,但性子却对老身胃口。老身那几个徒儿没一个像你一样能得老身七、八成真传。剩下的两、三成都是些琴棋书画和岐黄之术,你也不会感兴趣。」
皇甫桀身体一松,杨嬷嬷撤了内力。
皇甫桀赶紧调息。
「你今年十四了吧?」
「是。」皇甫桀收气吐纳,放松全身。表情似已忘记身下坐的是刀尖。
「如今你乾坤芥子功已经练到四层,可感觉出与平时有什麽特殊之处?」
皇甫桀细想了一下,眼色有点不自然地点点头。
「那些宫女不愿与你近身,你可生气?」
皇甫桀没有回答,却往远处的白莲看了一眼。他已经到了知晓人事的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又漂亮可人的青云白莲,自然引起了他一些注意。
「呵呵,不要打她们的主意,你现在还不宜留下子嗣,否则你那自私的娘很有可能废掉你改为扶持她的孙子,当然如果你儿子没有遗传到你外貌的话。」
皇甫桀并没有因为杨嬷嬷侮辱他娘而生气,相反还很了解地笑了笑。他娘这几年一直在努力想要引起皇帝注意,她的意图无非是想再生一个儿子好代替他这个望之生厌、且不易扶持的丑子。
「如果你真想尝尝鱼水之欢的滋味,也不是没有法子。而且你也需要一个人帮你挡住你娘的念头。」杨嬷嬷若有所指地敲了敲手指。
皇甫桀抬头看她,「你说张平?」
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清纯好孩子,宫中的污秽事他知道的比谁都多。相貌俊俏身材不错的小太监不但能得宫女青睐,有时候也会被当成女人用来泄欲。
据他所知,他父皇及他几个皇兄皇弟都无此嗜好,倒是一些王公大臣和一些握有实权的侍卫官,会寻机找一些漂亮又年幼的小太监戏耍。
这事,宫里凡是知道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玩弄太监又不是玩弄那些专属皇家的宫女们,而且又是些无品的小太监,只要不损及皇家面子,没人会去上告。那些被戏耍的小太监们就更没那个胆子。
「你反应倒快,难不成你早有这个念头?」
皇甫桀没有回答,而是从刀尖上下来了。
「一提到张平,你的心思就很明显。你要小心。」杨嬷嬷嘿嘿笑。
皇甫桀知她在试探,脚步一顿,回头道:「也许您这个提议真的很不错。我这麽丑,只有张平会不嫌我,他练的又是正宗道家功法,而我又知法门,与他双修再合适不过。」
皇甫桀说完脱了外袍去练弓射,留下杨嬷嬷一脸生吞了青蛙的表情。
她开玩笑的。她只不过想看这表里不一的皇子的笑话。如果因此导致张平将来被怎样怎样,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起张平,她就想起当初。当初她无意间发现皇甫桀小小年纪竟表里不一,还隐藏得很深,一时就有了探究的意思。在她发现了他的内息竟也经过别人调整,练得竟是正宗道家功法时,她的好奇心膨胀到最高。
谁教他的?
当时她并没有急著去教授四皇子,而是开始观察他周围的人。这一观察就给她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张平,一名普通的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在得知她已经觉察出他会武功後,乾脆就全坦白了。还扬言说要把皇甫桀培养成武功天下第二的下一代皇帝。武功他包了,但教育皇甫桀成为皇帝就交给他们。
而且在这个小太监发现她和她老伴武功不知比他高出多少时,他不但没有为之前的大言不惭感到羞愧,还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