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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被俘,大军就没了头,不敢承担责任的将领们现在只想退军想法救出安王。有了退心,再战必败无疑。」
「如果是你,你会怎麽做?」
「准备。计策分两种,一种叫急智,讲究因时地利随机应变;一种则要经过深思熟虑、多方思考和筹谋,在想好一切後备方案、有九成九以上把握,且鼓足士气後才能动手。
「老三这个提议就应属於後者,如果他把这个计画放到明年这个时候,他的胜算会增加不少。可惜他没这个时间。」皇甫桀想到胡阉带来的密旨中内容,阴冷地笑了笑。
「说起安王被俘一事,我怎麽想都想不通。他深处军营中心,那日匈奴想烧我方粮草没有成功,可他们怎麽有机会把安王带出大军?他们怎麽找到的安王?又是如何在层层军营中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他?」张平看向皇甫桀的眼光充满怀疑。
皇甫桀当没看懂张平眼中的意思,很平淡地道:「想要把老三带出大营也非难事。找两个身手好点的人,再知道他住的大帐,趁著大家的注意力被大火吸引过去时带出即可。我记得匈奴营中有好几个这样的好手。」
「可对方怎麽知道他住在哪个营帐?」
「厥顿既然能安排一个铁匠住在城里,为什麽他就不能安插人手进入军营?」
「你是说我军中混入了对方探子?」
「只是猜测而已。」皇甫桀抬头,微笑。
这是一个好机会,对於他来说。
一开始他还担心老三坐上监军的位子首先就会对他不利。看,他那兄长果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竟然派他做送死的先锋。
很好,他本来还在迟疑要不要那麽快动手。而张平给他探来的消息却让他立下决心||胜帝在给安王权力的同时也在防著他这个三儿子。
当他得到匈奴带人袭击大营後方粮草营的消息时,他想机会来了。
想起那位烧粮草失败的匈奴大将呼延丹在看到路边的安王时的那种表情,皇甫桀现在想起来还想笑||太精采了!
第二十章
厥顿证实了安王的身分。
大军退回雁门关。
刘大将军还想掩下安王被俘一事,没想到皇帝的使者胡荣大太监竟突然出现在军营中。
胡公公也不知打哪儿得到的消息,一来就要提审安王身边侍卫。
刘将军也不好阻拦,安王突然被俘,明显表明军中有敌方探子。而安王身边的人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皇甫桀从始至终就像一个旁观者,对安王的被俘表示了恰当的担忧,也特地去见了皇帝面前的心腹胡荣胡大太监。
安王被俘,军中没有一人怀疑到四皇子皇甫桀身上。甚至有人幸灾乐祸的说:匈奴抓人也看人。比起做先锋的四皇子,处在中营的三皇子更难抓不知多少倍,可是他们还是千方百计抓走了有价值的三皇子,而让打先锋的四皇子活著回到雁门关。
之後就是漫长的交涉期。
厥顿以不虐待三皇子为由,希望先换一些粮草过冬。刘将军同意了。
然後厥顿开始要棉花、要布匹、要药草、要盐巴、要茶砖。刘将军根本不敢看胡荣的脸色,一一同意。
厥顿开始狮子大开口||他要五千骏马、三万军刀、万斤官盐及十万两黄金换三皇子一条命。
这次刘将军犹豫了,厥顿要的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虽注重他外孙一条命,可要用他的前程来换,他不得不犹豫。何况胡荣还在!
刘白把厥顿的要求写成摺子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在等待胜帝指示之前,他只能与厥顿拖延,一边多次安排人手去救安王。
厥顿把安王看作一个金矿,又怎会轻易让刘白把人救走。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中旬。
「三哥。」
安王睁开眼就看到穿著匈奴士兵衣服的皇甫桀。
皇甫琨眼睛一亮,差点喜极而泣。
「丑四,不,老四,你怎麽来了?你来救我的?老四,三哥不会忘了你这个恩情。其他人呢?他们在哪里?你们怎麽溜进来的?」安王还不算笨,看皇甫桀衣饰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光明正大来交换他的。
「三哥,我带了圣旨来。」皇甫桀取下面具放入怀中。
皇甫琨没想到会看到皇甫桀的脸,一震之下心中一凛。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这张脸了?
魔鬼。那是一张充满了血腥和残虐气息的魔鬼的脸。而这张脸现在正对他微笑。
「什麽圣旨?」皇甫琨抓住囚住他的栅栏,颤著嗓音问。
皇甫桀笑而不答。
「你为什麽还不把我救出去?快!等下他们来人了怎麽办?快帮我把门锁打开!快呀!」
皇甫桀笑了,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皇甫琨面前坐下。
「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皇甫琨稍稍安了些心。
「你小时候那麽关照我,我不救你也说不过去啊。」
皇甫琨脸色变了。
「老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以前是哥哥我糊涂,但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懂得了什麽?四弟,你放心,如果今天你把哥哥我救出去,将来……哥哥一定力助你登上大宝之位!」
「真的?」皇甫桀似乎有些心动。
皇甫琨见他心动,连忙趁热打铁,「哥哥我可以发誓!四弟,拜托你看在我们本是同根生的分上,救哥哥这一次。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我听说你手上有一笔起事的金银还有兵器,它们在哪儿?」
皇甫琨面色大变,「四弟,你在说什麽?哥哥我一点都不明白。」
「是吗?」皇甫桀笑笑起身,「三哥,你可知道父皇让胡荣带来了什麽圣旨?」
「父皇说了什麽?」皇甫琨紧紧抓著栅栏,神色不安。
「你知道的。你想我都知道的事情,父皇怎麽会不知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皇甫琨几乎在大吼。
「嘘,这附近我虽然清理了一下,但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我们时间不多,你告诉我那批金银和兵器在哪儿、要怎样才能取到,我就救你出去。如果不,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皇会这样对我!」
「你可知厥顿跟朝廷要了什麽?他要五千骏马、三万军刀、万斤官盐,还有十万两黄金。你认为父皇会给他吗?」
皇甫琨不以为然,道:「这、这也不算什麽,我堂堂一个皇子……」
「哈!三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可惜在父皇眼中,你显然不值这个数。」
皇甫琨面色大变,又羞又恼,恨不得把面前这人脸上的笑容打飞。可是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现在他还要靠对方救他出去。哼,且让我就受这一时的侮辱,等我出去,丑四,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看样子你似乎舍不得那些死物,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冒这个险带你出去。」皇甫桀起身就走。
「等等!」皇甫琨急切地叫。
皇甫桀转头。
皇甫琨面色数变,惨然笑道:「丑四啊丑四,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你竟然才是那只咬人不叫的狗!贤妃和言大将军真是好计谋!你小时候也太能装了吧?我们那样对你,你竟然也能忍得下去?」
皇甫桀听他变著法子骂他也没有生气,带著微笑道:「是啊,这都多亏了我娘还有我外公苦心教导。将来我也会好好报答他们的。」
皇甫琨浑身鸡皮疙瘩冒起,皇甫桀明明在微笑,他却看到了吃人的魔鬼张开了血盆大口。
「四弟,救我出去。只要你把我送回大营,我立刻奉上那批金银和兵器的下落。」
皇甫桀想了想,走到栅栏前。
皇甫琨脸上难掩激动神情,盯著皇甫桀掏出一个小布包,用两根细细的铁片打开了门锁。
「四弟,大恩不言谢。哥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来不及去想皇甫桀怎麽会这些淫巧之技,皇甫琨一边说一边往打开的囚门走。
皇甫桀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四弟?」
皇甫桀撇嘴道:「我想了想,那些东西还是不要了。真把你送回大营,别说你不会把那批货给我,说不定什麽时候从後方射来一枝箭就把我给射死了。」
「四弟,你在胡说什麽?哥哥怎麽会害你?」皇甫琨脸上的笑容几近扭曲。
「我害怕呀。三哥,我到现在晚上一闭上眼睛,还会梦见你们对我拳打脚踢、让我钻你们的裤裆、喂我吃泥巴。三哥你好像特别喜欢用拳头教训我,还喜欢卡著我的脖子训斥我。我好怕这样的噩梦再一天重演。
「对了,这次你不是还特地让我打前锋吗?三哥,我真的好怕。」皇甫桀嘴中说著怕,脸上却带著笑。
皇甫琨看著他的笑容心胆俱寒,他到现在才发现皇甫桀竟比他高大出许多。以前他为什麽会觉得这个人软弱可欺?他的眼睛都看到哪里去了?
「四弟,别这样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们那时都小,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四弟,我发誓我以後一定会补偿你。那批货、那批货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它们在哪儿。四弟,我是你同父异母亲生的兄长,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皇甫琨脚步一绊,坐到床上。
「三哥,不要怕。现在让我教你怎麽用自己的腰带在低矮的栅栏上吊,相信我,这也很好玩的。」皇甫桀笑著靠近皇甫琨。
「不!不||!救……唔!」
「三哥,你在害怕吗?我都说了这事很好玩,一般上吊都要找个高点的地方,有横梁的地方最好。如果没有的话,比如现在我们就只能利用这边的栅栏。那麽这麽低矮的栅栏要怎麽才能把人吊死呢?这就要一些技巧。」
「唔……呜!」皇甫琨流下眼泪,眼中满是乞求。
皇甫桀一一卸下他的关节,看皇甫琨疼得眼泪鼻涕直流,不由吃吃笑了起来。
「三哥,你都这麽大人了,怎麽这麽点痛就让你哭成这样?等会儿上吊你咽气的那一刻,屎尿也会一起流出来。这样上也难看下也难看,多不好。」说著就抽出他的腰带。
皇甫琨的眼中充满恐惧,这人疯了!这个恶魔,他根本就不是人!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皇甫桀拖著他把他拖到囚门的栅栏前,用他自己的腰带缠上他的脖子。
「三哥,我这是在救你,免得那些蛮族折磨你。父皇传了旨意,如果今晚不能把你救出去,就不用救你了。你外公刘白刘大将军也准备好利用你的死激励士气,一鼓作气给这帮蛮族一个教训。三哥,你放心地去吧。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皇甫琨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绝望弥漫了他整张脸,父皇放弃了他,就连他的外公也放弃了他。
不……不……
皇甫琨的眼中最後映照出一张脸。
高耸的眉骨,深邃的双眼,至眉心以人字形分别划到脸颊两侧耳根的血红胎记,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
这张脸在笑,笑得那麽愉快。
张平在听到异响时就睁开了眼睛。
「是我。」
「那麽晚了,你去哪里了?」张平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任自己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出去转了转。」来人摸上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