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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睡。”诡烛道,继而抬头继续看月亮。
离使情不自禁的仰头看看月亮,和平常一样,没变红也没变绿,他实在想不通诡烛到底是看上了那月亮的哪里。不过诡烛似乎已经不再有兴趣透漏神堂更多的秘密给他了,再多纠缠只会坏事,他识趣的推开另一间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一夜的对话,诡烛心里明白,离使也是明白的。
诡烛在故意透露神堂的秘密给离使,而离使也趁着诡烛愿意把想套的话都套了个遍。
似乎两个人都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但双方都没有挑明。
第二日,神堂。
神堂位于淮水之畔一处山谷之中,谷中异花遍野,蜂蝶成群,竟是一副人间美景。来此之前,离使曾经想过神堂的模样,不过也是阴暗幽冷的山洞之内的,直到见到这般景象才不由感叹自己思想浅薄
进入山谷之后便是一座巨大的石门横在中央,重生一言不发走上前去,在石门上准确的找到了机关的位置,轻轻一推,那看似不可动摇的石门便已轰然洞开,谷内如同仙境一般的景色一览无遗。
“看来我昨晚说的没错,神堂真是一处神秘的所在,若是早成立十年,如今江湖的四大传奇就得加上个神堂了。”离使眼中的感慨丝毫不虚伪。
诡烛不置可否的笑笑,转过头看向重生,重生此刻已走进了石门之内,向两人开口道:“主人吩咐,若诡烛回来,至旧月亭一叙。”这算是同行三日来重生说得最长的一句话,离使挑了挑眉,问道:“那么我呢?”
重生动作一顿,他原本动作就有些僵硬,现在却更像突然被点了穴道,歪着头看着离使,似乎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反应过来,声音平板的道:“你,同行。”说罢,重生带路往山谷深处行去。
离使噗哧一声很没形象的笑了出来,细长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缝,双肩抖得厉害,好像在重生的身上找到了笑点
诡烛挑了挑眉,惊讶的发现被神堂众人所畏惧的重生竟然被离使当成了笑料。
相公,以一敌九
随着重生穿过一条小径,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片梅林之中,重生突然停下脚步,再次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定定的向着梅林中央的凉亭,道:“主人。”
秋日的午后阳光并不强烈,离使远远见得凉亭中一人轻轻颔首,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重生,你先下去吧。”
“是。”重生点头,离开这片梅林。
眼见重生离开,亭中之人才道:“阿烛,离使,还请进到亭中一叙。”
诡烛眼中情感难以说清,最后看了重生离开的方向一眼,他缓缓踏入那片记忆至深的梅林之中。眼见诡烛踏入,离使虽不知道神堂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这次定然有好戏可看了。
进入凉亭,离使终于如愿的见到了传闻中神堂的主人——那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微胖,看来像是个慈祥的长者,丝毫没有作为神堂主人的冷厉,只有眯起的双目中透出了一丝让人不得不警觉的睿智。
相比起诡烛的安静,离使倒是热情很多:“神堂之主,久仰了。”
神堂主人摆了摆手,笑到:“乌衣教离使,见外了,老夫江霍,这次红叶斋的事关系到堂中许多人,老夫调查这许多东西,□乏术,这才没有远迎,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江老爷子哪里的话,这次我随重生与诡烛前来,不过也是想听个理由,在下也很好奇,神堂出手从不失败,这一次红叶斋的失误究竟是何人所致?”离使眯眼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一旁诡烛看着两只狐狸眯着眼睛斗眼神比心机,两个人的眼睛一般大小,眯得只剩下一条缝,颇有几分逗趣,他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正在装高深,直接笑场,一个人缩在旁边憋得直抖,直到发现身旁没了动静才抬起头,发现那四条缝都神色怪异的朝着自己。
江霍颇有几分感慨的笑笑:“阿烛,五年没见了。”
诡烛冷哼一声,并未作答。
江霍似是没看见他的反应,自顾自的问道:“阿烛,这次你怎么会突然间回来,又在事后出现在红叶斋?”
诡烛唇角微勾,脸上浮起起一抹冷笑:“老爷子是在怀疑我?难不成你以为我就是帮助红叶斋小少主和花家小姑娘逃走的那个人?”
“没有可能吗?”江霍笑容微敛,声音突然变得阴寒,“据受伤的阿阳所说,当时那个伤了他将人救走的蒙面人身形确实与你很像,而你又刚好出现在红叶斋附近,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不是吗?”
诡烛脸色微白,却不是心虚,而是有些生气了:“老爷子,天下间武功高强的人不止我一个,身形与我相仿的人更不知多到哪去了,你当真认为我就是帮助红叶斋的人我无话可说,不过这次我回来不是为了帮你顶替那个家伙,而是来拿当年我留在这里的东西的。”
一番话说出来,诡烛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他当然不会让这两个人知道,他生气的其实是他们居然靠看身形来辨认到底那个人是不是他,他们没想过他离开神堂的时候才十七岁,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不会长高的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江霍的双目陡然睁大。
沉默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很好,阿烛,你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主见的孩子了,很好!”
声音骤然拔高,他吸了口气又道:“当年你将那东西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拿走那东西以后我只帮你再杀三个人,三条人命的帐完成以后,我便是神堂的敌人。”诡烛平静的道。
江霍沉声道:“你真的宁愿今后被神堂追杀也要拿回那东西?”
淡淡一笑,诡烛清秀的脸上多了一分宁静:“是。”
没有多余的言语,江霍转身便走,诡烛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他知道江霍定是去取那东西了。而庆幸的是,江霍似乎真的被他要取回那东西的话给吓到了,竟然没有继续追究红叶斋那件事,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久未开口的离使看着诡烛像偷吃到了糖一样的诡异笑容,忍不住道:“借问一下,你们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看到了诡烛赏月那一幕,他便对诡烛再也难以产生畏惧之情了。什么天下第一杀手,在他眼里更像一个没有江湖经验的毛头小子。
诡烛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蹙眉道:“那个东西,是我的家传之物,叫做巫音笛,也是控制蛊虫必不可少的东西。”
“蛊术?”连从来都尽量保持笑容的离使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色微变。
蛊术,从来都是让天下武林人士避而远之的东西。
诡烛点头,道:“不然你以为就凭老爷子一人是如何控制整个神堂所有杀手的?”他的笑容很淡,声音很轻,离使却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
“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当年太过单纯,轻易的相信了老爷子的话,将巫音笛给了他,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神堂。”诡烛叹息的声音很轻很浅,离使却听出了许多的后悔。
会将巫音笛那样的东西随意交给别人,当年的诡烛还真的单纯得可以。离使在心里暗暗道。
“却不知为什么江老爷子会就这么甘心将那巫音笛还给你?”离使好奇到。
诡烛笑笑:“越是能力强大的东西越是有灵性的,巫音笛只认我一个主人,当年我将东西给他的时候就告诉他了,五年之后,若得不到我的血解开禁制,巫音笛就会变得和普通笛子一样,无法再操纵蛊虫。
诡烛又道:“我将这件事告诉你,其实也是有求于你,离使。”
离使闻言,却没有多大反应,似乎早就猜到诡烛的打算了。其实也实在是太好猜了,要是没他离使的事,诡烛干嘛非要他也跟着过来?
“有什么事,诡烛先生尽管吩咐,看看在下是不是能一尽绵薄之力。”离使觉得很有趣,能够看出来这个诡烛是打算和神堂对着干了,自己若帮助这个诡烛削弱神堂,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自己这次红叶斋失误的事也许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诡烛看着离使变幻的脸色,很不理解他到底是在笑什么,他轻声道:“等一下你就这样……”
江霍取了巫音笛回来并未花太长时间,可是进入亭中他却诡异的发现离使与诡烛突然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正在热烈的眉来眼去。
轻咳一声,江霍向着离使道:“离使,神堂内部有些事情要处理,红叶斋的事神堂一定会给个交待的,可否请你先等老夫将这事解决了再说?”
离使眯着眼笑:“请。”
言罢,他往后退了一步,向二人点点头。
诡烛挑眉道:“老爷子,我的笛子呢?”
江霍缓缓伸出手,掌中是一支精致小巧的翠绿笛子,太阳之下发着淡淡的荧光,看的旁边的离使也忍不住眉毛一挑,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眼见江霍并没有归还的意思,诡烛脸色微变:“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江霍开口道:“阿烛,虽然神堂有今天还得多亏了你,而我也承认,你曾经是我最器重的手下,不过,神堂的规矩你没有忘记吧?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拿了东西就走的地方,要取走东西可以,在那之前,你必须先打败他们。”
他含着笑向身后一指,那里,九道身影自梅林之外行来。
一眼看去,诡烛的脸色终于变了,冷笑道:“老爷子还真是为我费心了,神堂前十的杀手,除我之外都来了,是准备让我丧命在此吗?”
“区区几个人,还入不了天下第一杀手的眼。”江霍呵呵笑到,“若你赢了他们,我便将巫音笛还给你,并且此后你只用再帮我杀一个人我就放你离开神堂,但你若输了,就用你的血解开巫音笛的禁制,服下我的蛊,回到神堂受我的控制,你敢赌吗?”
诡烛面色并不好看,冷冷道:“我凭什么答应你打这场赌?巫音笛本就是我的东西,此刻我若掉头便走,巫音笛在这里放着,从此也是毫无用处了。”
江霍胸有成竹:“阿烛,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你此刻若是走了,那么许多无辜的家伙,就要遭殃了。”
诡烛双拳骤然握紧,声音中是极力压制的怒火:“老爷子,原本我以为你不过是单纯的追求实力,还算是个说话算话有血有肉的人,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过天真,看不透你这样的老狐狸。”
“谬赞了。”江霍面不改色。
诡烛冷哼一声:“好,我答应你,你可要记好你说的条件。”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离使:“还请离使代表乌衣教为我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老爷子又翻脸不认人。”
离使很有看戏的兴趣,点头道:“放心吧,我相信江老爷子还是会给我乌衣教面子的,对吧,老爷子?
江霍眯着双眼,缓缓点头。
得到两边的保证,诡烛这才缓缓走出凉亭,来到那棵最为粗壮的梅树下,向那沉默无言的九大杀手道:“很好,出手吧。”说话的同时,他自树上折下一根梅枝在手,随意的挥了挥。
九大杀手依旧无言,也没有任何人动作。
杀手是个死亡率很高的职业,如今的九大杀手已经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