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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命浮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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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宿主是疼醒的,可以说是惊醒,可惊呼声却被嘴里塞的衣物给堵着了回去,只传来了鼻息哼唧。

    十四捏着半截凳推,眯着眼说道:“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记得我分明告诫过你,愿望不可更改,你竟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滑?”说着便又拍下去了一下。

    这宿主最怕疼,吃不得苦,也忍不了痛,当即眼里便挤出两滴泪沫星子,呜呜呜地似乎想求饶,奈何嘴里塞的东西太深,她擅长的滑舌发挥不了作用。

    呜呜呜不敢了,鬼神大人!大仙!您别打了,疼嗷嗷嗷!

    “能耐啊?给自己主子下春、药,本事了啊!”

    啪啪!

    “你是想做到一半的时候被你家皇子妃来个抓奸在床,然后被乱棍打死,便是鞭尸也得把你凑成肉泥不是?”

    啪啪啪!

    嗷呜声低低的一阵一阵的。

    如果有人此时进了这奴才屋,便会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一条半截的凳腿悬浮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狠狠照太监的屁股砸去,而那太监趴在床上手手脚脚都给紧紧绑床四角,防她乱蹦。

    也就意思意思的打了一会,听着宿主被鼻涕堵住了呼吸,这才扔了凳腿,抽走了堵在嘴里的衣物,在宿主险些又不知天高地厚将要大声嗷嗷以前,冷冷一句:“你敢说句话试试?”给堵了回去,只能一边隐哭,一边大口喘气。

    很快便感觉被困住的四肢重获了自由,这一刻,刚刚领过教训的太监特别倒是极为安分,立马缩成一团,那警惕样,好似生怕再被绑了再走一朝。

    十四心底却清楚,这宿主此时畏惧不敢再得瑟那也仅仅是此时,一旦寻到个什么机会,这家伙可是眦睚必报的,毕竟她心眼小,若是宫里头来个什么牛鼻子老道啊,光头大和尚啊,你看着吧,她一定会贼心不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勇气,问人降妖除魔来对付自己的。

    只是,莫说十四她不是寻常鬼魂,便是是了,你特别也未必能碰到真有几分本事的捉鬼人,更何况这宫里还有十四盯着呢,真要有个什么得道高人经过了,她能让你特别得瑟的跑过去帮手?

    所以,即便十四清楚宿主的小人心理,断也不会怕了她。

    若非这回宿主干的蠢事把十四给惹火了,依照十四的个性,断不会真拿她怎么样的,偏偏宿主智商拙计,干出这荒唐事来,要不是十四及时赶回,可不定刚翻抄完账本,将假的留下,真的带回时,就能听到主神与她说,‘宿主死亡,任务失败’的bad结局了。

    开玩笑!她能手下留情?

    这不,便是揍了几下,就给宿主那重生女主角的王八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是,屁股都开花了,不躺个一两月,不会见好的。

    揍那么狠,宿主那么怕疼,没疼晕过去已经算是神奇了,何况是嚎得一脸鼻涕与泪水?

    十四看着宿主那鼻涕眼泪抹了一脸的窝囊相,火气早消了,便也挂起惯常的温和语气,交代道:“一会殿下若来找你,你就借说这迷药你也中了,一时不查才干出的荒唐事,好在理智找回的及时,替殿下找回了解药,便自己去找内务府的人领板子了,这板子不是我打的,是你自己去内务府领回来的,知道了吗?”

    宿主抽抽啼啼的:“知知道了。”

    “我来之前,殿下清醒时没问过你,自己的不对劲?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抽泣,“我说说是皇子妃带带来的小厨房呜给做的饭菜呜呜当当是无毒的,是是殿殿下多心了。”

    “还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了!”她都抖成筛了。

    十四沉思片刻,才道:“这脏水你不能泼在皇子妃身上,虽说我也不喜此人,但你若是单方面将责任推卸给皇子妃,殿下再不济也是她的丈夫,她的天。真一动怒起来,一旦追究,你自己做的龌蹉事,半边是要浮出水面的,即使没有证据,也足够自毁长城了。这样吧,殿下若追问起,你定要努力为皇子妃开脱,只借说宫里指派过来的人不干净,反正这倒是大实话,这凤槐苑里确实住着几个一心二用的奴才。”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宿主有个自作聪明的坏习惯,便也紧补了个提醒:“但你要记住,如今是非常时期,殿下这边被分派过来的眼线动不得,这事你自己心里要清楚,也该劝你主子忍一忍。你应当清楚,殿下日后一朝得势是必然,而这一段时间我在尽可能推动这份必然,时机成熟会比你想象中要来得快,在此之前,务必要劝你主子隐忍,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而你,正好养伤的日子好好收敛一下。”

    说罢,等了片刻不见她吱声,十四眉梢微微一挑,也懒得再多说点什么,飘回那棵老槐树上,懒懒地靠着树干,盯着窗户里头皇子央的动静。

    药效完全褪去还得一会,待解了药效后,因这东西本就是虎狼之药,解后难免疲虚,最好是趴着小歇一会,但如果他仍要硬撑着去找宿主问话,十四也管不着不是么?

    看着那时而趴桌,时而直身,眼眸慢慢复清明的皇子央,她只觉一阵倦意浓浓地散开,强撑着眼皮子,本想着至少熬到皇子央问了宿主话以后再修养,不知不觉眼皮子便搭了下来,久久不再开启。

    十四再次醒来时,天已然大亮,灵体中的疲惫消退下去,便又是一身轻。

    关于自己灵体在外极易虚弱一事,仔细她也是有些觉得怪异的。

    论说她灵体很强大,不至于随便动几下实物便大大消耗的,可作为灵体头一回入小世界,却屡屡这般。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怀疑,照这样来讲,那么她的灵体岂不是连个普通的小厉鬼都不如?如果真是这般,那也太夸张了!

    没了身躯的自己,再不济,灵体也应该宛如修仙者的肉身一般,极少疲倦才是。

    要说是与她灵体融为一体的混天铃在消耗她?那更不可能啦!作为当事人她清楚得很,她之所以每每疲惫后恢复的快,多是亏了灵体内的混天铃,倦时,有它徐徐输出灵波孕养于她。

    那究竟是为何呢?

    左右她是想不出其中缘由了,便也不再追究。

    此时,一睁眼,发觉天色大亮,低头看去,正巧瞅见皇子央端着个空碗从宿主的房中走出来,远远便能闻见风擦过他身上的衣物卷过来的淡淡药味,那药味是外伤药,略有些刺鼻,但药确实是好药。

    想来屋里头昨个被她狠揍了几下的宿主,已经擦好了药膏,那味道才弥漫了整个屋子,少年在里头呆了好一会才出来,自然带着些气味。

    他净白的面上两眼那明显的微青之色,一看就是一宿没合眼,想必经此一事,多少他还是想了蛮多困扰于他的问题的。

    十四伸了伸懒腰,从树上慢腾腾地飘下来,落在少年沉思的步子附近,跟着他一块走。

    走着走着,央步子忽而一顿!

    十四忙想事,没注意,匀速飘过去,擦肩央时,略有轻微的风,小到几乎微乎其微,可少年央的眸子却突然一缩!

    果然

    发现皇子不走了,她停下,回头望去,但见央又迈开了步伐,神情也没什么异样,所以很难猜测之前为何忽而止步,兴许只是想起了什么事暂时一顿罢了,这点小细节她并没有在意。

    随皇子央在凤槐苑里兜兜转转,看着这少年走走停停,还端着个空粥碗,偶尔忽而调头,就这么一副漫无目的瞎转悠地姿态,从他的神情中又瞧不出是有什么烦恼,本来十四还打算顺道跟着他回书房,在他爬书桌上补眠时习惯性的替他灭了熏香再出宫办事来着。

    可看着皇子央这架势,似乎一时半刻是不打算回那屋子了。

    十四好不容易才探到帐薄的藏处,有句话说的好,夜长梦多,不把东西偷梁换柱了,她着实心难安,想到这,再细细端详了下少年的神情,只见他空愣发呆的神情自然而柔和,并不是有什么迫在眉睫的愁绪堵着,便决定先去把帐薄抄了,早早弄完,也才能走下一步铺垫。

    轻飘飘地,她灵体起开地面,浮了起来,再低眸看了一眼端粥碗的人,这才瞬而转走!

    央怔了片刻,这才转身又走,走了几步再停下,却再也感觉不到。

    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真的不见了?

    他不甘心,原路折返,在附近打转了老半天,这才微锁着眉心,唇角化开一抹自嘲。

    他想,自己到底是有多荒唐?

    竟会觉得最近身边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存在,看着他,守护着他

第60章 大宦官(又名公公特烦恼)【060】() 
自成婚以来,央总觉得身边小事细琐中却处处透着怪异,例如趴在书桌前睡醒时发现自己身上裹着被褥,屋里那熏炉中的料总是只染了少许便被熄去。他可以当作被褥是随他一起长大的太监特别给加上的,但熏炉总不会是特别闻到了不喜从而自作主张的灭了吧?

    即便是这素来在他面前粗枝大叶的奴才做的,那中迷、药的那一天又作何解释,迷迷糊糊他还是能够忆起来的,忆起太监特别冲着空气嚷嚷着所谓‘大仙’,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听到太监特别冲空气说话。

    事不过三,但凡多了,便叫人生疑。

    他仔细去回想,若说往常什么感觉也没有那倒未必,偶尔是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的,仿佛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倒不至于让他觉得阴冷,相反,常常会因着这样,会莫名安心,本能的相信着这是出自善意的。

    从特别的房里走出来,端着空粥碗的时候,他就在想,假如这世间真有鬼神,会不会是他命运多舛的生母之灵在看着他,陪着他呢?

    他停下脚步,一则是为了这一瞬自己荒唐的念头,却没想到歪打误撞,当他停下来的那一刻,清楚的感觉到一道微微的风,擦着他的左侧过去了!

    左脸至脖颈都能感觉到,微微地清凉,可右边脸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他看不见的,巧巧从身边经过。

    先前的念头还未被他拧灭,这一瞬便似乎在验证了什么,他心中突地一跳,但还是尽可能的抚平了情绪,迈出了步子继续走着。

    这一路是他走得最长,时间却仿佛溜走得最快的,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那个念头还是该清醒清醒,偶尔忽然的调转方向,有时候在左边,有时候那微风会出现在右面,他沉浸在这比昔日还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关注中

    在他的记忆中,母妃的模样几乎已经描绘不清眉眼,兴许是她的自缢,丢下他一人而去,去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悲伤,那一场噩梦仿佛从此拥着他善良美好的母妃一并埋葬。

    哭得死去活来,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母妃与人私通自罪而裁的骂名,时至今日,他都描绘不出她的眉眼,明明是记忆中至关重要的人,却仿佛隔雾而观,总是瞧不清,忆不起

    母妃是你吗?

    如果真的是

    如果真的

    这一路,他心底五味杂全,却不敢表现出来。

    直到那感觉消失。

    他眉头微微一皱,想着,似乎那个看不见的谁,已经走远了。

    想想自己的举动,反复去尝试证明点什么,可到底能证明什么呢,感官是会自己欺骗自己的,用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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