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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毕竟心疼,“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他们这种人,合着他那啥了就不是你兄弟?”老太太痛心疾首,想不到大儿子出去这么多年说话就这水平,那点书统统念到狗身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住你隔壁那对洋鬼子不也搞在一起,怎么就没见你嫌臭?”
她还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在一起过日子,只是事不关己诧异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哪知道到这事如今竟会落到自己儿子头上。
“环境不一样嘛。”张正严挑了挑眉毛,仍旧一副不愠不怒的样子,“您不就第一个不同意么。”
张妈妈一呆,“我,我那是担心他们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两个男人算什么……”按道理来说大儿子说的都没错,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您天天这么教训他,闹得鸡飞狗跳的,日子就好过了?万一传出去了,全家人没脸。”张正严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我看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呢,省得大家跟着糟心。”
渐渐听出点味道来的张唯谨没吭气,心想大哥果然了解老妈的弱点,脸上的表情倒是越发委屈,哥俩配合默契。
“都是我带大的孩子,我不管谁管?难道要让他们两个变成孤魂野鬼?”张妈妈万没想到大儿子如此凉薄寡恩,为了自己活得轻松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不知不觉间一腔的怒火完全转移到了张正严身上,“他俩在一起怎么就碍着你了,至于撇得这么清?你现在还住着他的房子呢!他不和你闹那是他念着兄弟情分……”
老太太还没说完,瞧见儿子金丝边眼镜下光芒一闪,立刻醒悟过来自己真是给气涂了,竟然上了儿子的当。
话说得太满,心思也抖了个底朝天,张妈妈忍不住一阵气恼,夺过张正严手上的鸡毛掸子给了他几棍子,“敢算计你老娘,你个小挨刀的!两个都不是东西!”
“哎,别打,别打啊!”装模作样地闪躲了几下,张正严这才柔声劝慰母亲,“看来道理您比我们明白,那就别吵了,啊?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老二全跟我说了,那孩子从小没了父母,平常跟他最亲,对他那是一心一意的……倒是老二这做公务员的一身酒色财气,诱惑也多,怕他辜负了人家呢。”
张妈妈默然。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纠结没别的,不过是担心张唯谨和邢亮两个男人做一家不会长久。尤其邢亮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孩子,张唯谨大了他十多岁,做妈的终究是偏心儿子,怕他最终两头不到岸落得一场空,他又是个极重感情的,到时候难免伤心。
“你们让我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做,张妈妈一时也理不清了。
听母亲终于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兄弟俩交换了一个心安的眼神——纵然她从小对他们严厉,却从未有一次真正伤害过她的孩子。张唯谨心中更是愧疚不已,他知道在这场拉锯中自己唯一的倚仗,不过是母亲对他无条件的爱。
36
为了不影响邢亮的心情,张家母子很默契地没有和他提起这些事。
男孩对出门之后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悉,只是觉得张唯谨突然莫名地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晚上送他去解放路,下车之前男人趁着邢亮解安全带的时候竟然主动亲了他一下。
邢亮立刻就愣了,伸手捂住脸颊,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干什么!”
“没啥啊,就是想这么做。”张唯谨卸下心头的包袱,觉得生活真是妙不可言。
瞧母亲的言下之意,应该是等到邢亮真正自立、明确自己的心意,她才能够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的首肯,这毕竟是老太太试着接受他俩的第一步,这怎么能不让男人感到欢欣鼓舞。
“有病。”邢亮见他一直对着自己傻笑,脸上一红,嘴里抱怨了一句,心头却是甜甜的,“我进去了,你小心开车。”
这还是张唯谨第一次主动和他赤‘裸裸的调‘情,不知道为什么却让邢亮觉得比两个人裸呈相见还要让他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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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以后不久学校搞了一次模拟考,并打算按照考试的成绩给学生做填报志愿的培训讲座,要求学生家长也到校参加。
这种事情张唯谨自然非常重视,专门请了假赶到学校去。想到邢亮就要读大学,他不禁是又喜又愁。喜的是邢亮成绩优秀,在重点高中读书也没有跌出过班级前十名,只要发挥正常他考个重点大学不成问题,甚至还有潜力冲击一流名校;愁的是这样一来,那孩子必然要离开他……
不过考虑到邢亮的年纪,张唯谨知道自己必须承受这些考验,他不能自私地妄想将那孩子禁锢在身边。
两个人好上之前张唯谨也曾经问过邢亮将来的打算,当时他只是回答说我还没想好呢你别问这么多。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男人生怕邢亮因为自己而有了顾虑,反倒不好再多罗嗦。
讲座完毕之后班主任老师将孩子们放出教室自由活动,留下家长们针对孩子个人的情况进行讨论和咨询。
除了酷爱看漫画和动画之外,邢亮一直都是个乖学生,只要不影响学习成绩老师也不会管太多。张唯谨愁的是连班主任老师也不知道邢亮会选择什么学校和专业,他一贯表现得太过成熟而让大家都觉得他早已胸有成竹,似乎不容他人置喙。
从教室里出来之后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张唯谨看见邢亮正和同学在操场上打篮球。
虽然矮了张唯谨半个头,可是邢亮的身体却非常灵巧宛如游鱼,协调性也好,从小学就开始练习藤球一直到初中毕业,上重点高中还因此获得体育加分……眼见十多年前流浪小狗一般的男孩已经长成如此意气风发的少年,男人忍不住心中一阵骄傲——世界上没有人比他的小亮更好了。
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远处不同寻常的视线,停下来休息的邢亮一回头就看见了远处伫立在银杏树下的张唯谨,立刻朝他小跑过来,甚至拒绝了女同学送他的运动饮料。
“会开完啦?”邢亮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颊上带着运动后的潮红,那份专属于年轻人的光芒连太阳都要嫉妒,男人更是睁不开眼睛,“怎么不早叫我?”明明约好要一起回家吃晚饭的。
“看你玩得开心嘛。”张唯谨是真的舍不得打断他,更何况周遭都是邢亮的同学,大他十几岁的张唯谨头一次觉着自己竟然有些自卑。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爱干净的邢亮不想带着一身汗回家,他担心张唯谨会在车上偷袭,又担心鬼灵精的张语恬会嫌他臭。
张唯谨含笑点头,无论多久他都愿意等。
两个人回到家,张妈妈和大嫂易晓霞早已合力做了一桌子好菜。
原来兄嫂的新居终于收拾停当,他们准备周末搬家。虽说还是生活在同个城市,但是张教授负责的重点实验室未来的工作必定会十分忙碌,还要不时往国外跑,要像这样聚在一起吃饭只怕过年过节也不容易,所以夫妇俩才让张唯谨将邢亮带回来一起吃个饭。
尽管确定兄嫂即将离开,没有母亲的首肯张唯谨也不能擅自将邢亮接回家,那孩子显然又不可能主动提这事儿,男人不由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时望望母亲,又望望邢亮。
高三的学习很紧张,张唯谨很想接他回来住,这样自己可以好好照顾他,免得他一个人在外面,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知道。
知子莫若母,看见小儿子数度欲言又止,知道他在盘算什么的张妈妈搁下碗筷后终于下了懿旨:“邢亮快考试了,搬来搬去怪麻烦的,就再坚持三个月吧……学校里怕是还清净些。”
张唯谨一听差点被噎住,正想开口反驳,却被母亲狠狠一瞪。想到上次在邢亮的脖子上种草莓被抓了个现行,男人知道自己的信用度在母亲心里恐怕已经降到了负数,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在他内心深处也隐隐知道,若是跟邢亮住在一起,自己还真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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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三个月时间弹指即过,高考前一周学校不上课,让学生在家里自己复习。一直关注着邢亮的张妈妈闻讯,终于开了金口让儿子去接他回家。
因为女儿四岁多了,张唯谨在大哥一家搬出去之后便找人将房子重新收拾了一下,改造出个小房间来给张语恬住,只是小姑娘身体不好,晚上还是要人陪着才能入睡。大伯家两个哥哥一起跟着搬走,爱热闹的她寂寞得不行,这次见到邢亮回来,她比张唯谨还要高兴。
剩下一周的时间邢亮也不着急学习了,每天早上陪张妈妈上早市买菜,中午看看书,下午去幼儿园接张语恬,连做晚饭和其他的家务都一律全包,还美其名曰放松心情。张妈妈活到六十几岁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脱产干部的待遇,闲不住的她有心要和邢亮分担些,那孩子总是微笑着让她休息。
从邢亮六七岁一直看他长大,当年的无依无靠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十九岁的俊秀青年,张妈妈总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孩子也不知道看上张唯谨什么了,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倘若他愿意,这人品这模样,可得招多少小姑娘喜欢。
在邢亮高考之前张唯谨曾经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张语恬病友的妈妈,她通知张唯谨说她在南京找到一位老中医,给孩子开了几副药,孩子吃了之后止痒效果很好,特地打电话来推荐。
这两年张语恬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看来是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了,只是瘙痒的老毛病始终无法根除。考虑到医生说过五岁需要复查,张唯谨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到邢亮考完试填了志愿就和他一起再带女儿出去看病。
高考分数下来,邢亮发挥得相当不错,老师说他的分数上重点一本没有问题,如果志愿填得合适,进个顶尖大学也完全可以。眼看着过两天就要报志愿,可邢亮还是不声不响的,张唯谨终于憋不住问了他一句。
那时候邢亮好不容易哄张语恬入睡,一出门就被张唯谨拉进了房间。
冷不防被人抱进怀里,吓了一跳的邢亮屈肘撞了一下对方的胸膛,力道不算太狠,但足以让男人哀号。
“靠,谋杀亲夫啊!”张唯谨痛得差点没站稳,情急之下抱着邢亮一起躺在大床上。
“去你的!”邢亮见他想叫痛又竭力忍住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继而拉起他的衣服下摆,“谁让你鬼鬼祟祟……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男人呼吸一窒,立刻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没事……我就想问问你,想好读哪家大学没有。”
邢亮一听,哼了一声甩开他扭过身体,“你现在才问。”这种事情同学们都是和家里人商量很久才决定的,可是这次不仅张妈妈没提,就连张唯谨也一直不放着不管,邢亮已经郁闷很久了。
听他的口气里带着点埋怨又带点委屈,张唯谨又是惭愧又是心疼,连忙将他抓回来搂住,“小亮,你听我说啊。”
对他这么呼唤自己没有抵抗力,邢亮立刻乖乖地趴在张唯谨怀里,抬眼望着他。
张唯谨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他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呃,你知道,你现在大了,我们不好干涉你太多,所以才一直没问……你有没有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