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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唯谨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他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呃,你知道,你现在大了,我们不好干涉你太多,所以才一直没问……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你成绩这么好,想读什么学校都可以吧。”这孩子的学习成绩只比大哥当年差一点点,比自己那是强多了。
“嗯。”男孩漫不经心地回答,手已经伸进男人的衣服里,用食指轻轻触碰他胸膛上的突起。
“小亮!”张唯谨按住他的手,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喘息,“别胡闹,我在问你话呢。”
“好吧。”手被牢牢抓住,邢亮也不挣扎,只是凑到他耳边低语,柔软的嘴唇堪堪擦过男人敏感的耳廓,“我要读你读过的大学,科系也和你一样。你说好不好?”
“这……”没想过邢亮竟然会这么决定,男人心中惊讶,含混地挤出一句话,“你不想读更好的学校吗?去北京或者上海。”张唯谨读的大学也算是不错,可邢亮这个分数进去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我为什么要去北京上海?”邢亮推开他坐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
张唯谨连忙撑起身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学校好总归将来前途更好些。”
邢亮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突然转身将脸埋在张唯谨的脖颈,好半晌才低声说:“离开你们,我要前途有什么用。”这里是他的家,有他想一直守护下去的东西。
“小亮。”知道这孩子的偏执从何而来,张唯谨有些心疼,伸手轻轻抚摸男孩的脊背,“我们又不会跑,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你要想好。”
“我早想好了。”那所学校高分考进去的话,立刻会有一笔不菲的奖学金,张唯谨以前读的财税仍旧是热门专业,而且他还研究过毕业生的就业范围和就业率,在本地大学中都是最好的。不过邢亮没和张唯谨说这些,只是突然跨坐在男人身上,双手圈住对方的脖子,两个人对着鼻尖,“你给我说老实话,想不想我留下来?”
“靠!”张唯谨顿时尴尬起来,他的内心是多么担心年轻的邢亮去外地读书没多久就把他给忘了,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对他直说,只能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小混蛋,你不知道老男人也是会害羞的吗?”
“呸!”邢亮听了毫不客气地噗哧一笑,赶在老男人恼羞成怒之前头一低,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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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因为高考两个人禁欲了三个月,邢亮刚搬回家不久又不能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太过分,张唯谨一直都挺老实。现在心爱的人就在怀里还主动献吻,他哪里还能忍耐,身体一翻压住邢亮,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急切地脱下他身上的T恤。
“不,别……”一贯主动的邢亮这次却挣扎起来,嘴里逸出轻微的抗拒声。
张唯谨愣了一下,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将他的宝贝揽进怀中,“怎么了?”难道是自己举止太唐突吓到了他?可是在这种事情上邢亮一直都是那么热情,从未这样拒绝过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邢亮摇摇头,突然脸红了,“姜阿姨……姜阿姨会听见的。”
不管以前在张唯谨面前多么大胆主动,只要一想到张妈妈就在隔壁,邢亮怎么也没办法放得开。他现在还不知道张唯谨和母亲已经达成共识,心里一直对她有种莫名的负疚。原本他打算等将来自立了再向张妈妈坦白,那时他才有底气承担起支撑这个家的义务,如果现在跟张唯谨这样相处的话,她肯定很快就知道了。
张唯谨听了微微一笑,轻轻啄吻他的鬓边,一边低语:“不要紧,我们轻一点……”
其实他和母亲早已约定,要等邢亮自己去跟她谈,在此之前张妈妈不会主动跟邢亮提起这事,为此张唯谨对母亲的一片苦心由衷感激。在张妈妈的内心,并不是纵容他们两个人,她只是觉得邢亮还没长大,应该给他时间。如果以后那孩子没有勇气跟自己坦承一切,那他就永远得不到她的承认。
邢亮不知道这些,心中充满了矛盾,想要推开身边的人,却又舍不得,在半推半就中失了先机。张唯谨仔细地吻遍了他的全身,从手指的指缝一直到膝盖后面,甚至脚趾都没放过。吻到后来邢亮已是全身瘫软,唯有咬住旁边的枕头,苦苦压抑着难耐的呻吟。
见他双眉微蹙极力忍耐的样子,张唯谨此刻只想把他做到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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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孩子去看病的事情提上日程后,张唯谨担心母亲一人在家太过孤单,和邢亮商量了一下,决定劝说她一起去南京,全家也顺便在华东玩一圈。老太太不像几个孩子都是家里蹲,自然也不会拂逆他们的好意。
那位老中医在当地非常有名,寻访他并没有花太大工夫,给恬恬看过病拿了药方之后,完成任务的一家人便开始享受悠闲的假期。
多年之后张唯谨不时会回忆起那个夏天,总觉得那更像是一次蜜月旅行。
邢亮特别喜欢杭州,他背着张语恬从六合塔一口气步行到龙井村,张唯谨和母亲则在后头慢慢踱步,于绿意氤氲的林间听见女儿撒下一路清脆的笑声,男人只觉人间至乐无过如此。
结束旅行之后全家人辗转到了北京,医院再次给张语恬做了全身检查。
经过仔细地诊断,这次儿童医院的医生终于有了权威结论。他们说恬恬的病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先天性疾病,肝内胆管发育不全是导致浑身骚痒的主要原因。
这个病的成因复杂,目前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医生还说大部分患儿都有不同程度的智力和身体发育迟缓,严重的很快就死亡了,像张语恬长成这样的已经是症状轻微的,也是家人呵护得当的结果,以后必须得长期进行保肝治疗,以防止她过早出现肝硬化等其他危险疾病。
“这种病例很罕见,国际上的研究也不多,我们已经给她建了详细档案,有什么最新的研究成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目前孩子身上的黄疸已经完全消失了,说明她的保肝做得很不错……”好心的医生表示无能为力之后说了一堆安慰的话,最后跟张唯谨多了一句嘴:“你还年轻,像你这种情况,凭我们医院的病历和诊断,你和你爱人完全可以申请再生一个孩子,这样对你们和患儿将来都有保障。”
这样的暗示太过明显,邢亮一听连忙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张妈妈,发现她竟然也在望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痛苦与为难。男孩心里立刻咯噔一声,不敢想她竟然已经知道了一切。
一场检查让全家人都各怀心事,就连幼小的张语恬也感受到了不安。晚上她抓着邢亮的衣服,哭着问亮亮哥哥恬恬是不是破宝宝。常年出入医院打针吃药做检查,小姑娘并非毫无感觉。
从未见过平时活泼可爱无忧无虑的张语恬说出这样敏感早熟的话,邢亮心疼得不得了,他抱着小女娃轻轻拍打安慰,说恬恬不是破宝宝,恬恬只是生病了,吃了医生伯伯的药就会好的。
等到张语恬抽抽噎噎地睡去,邢亮一边想着医生对张唯谨的建议,一边想起张妈妈当时的反应,从来意志坚定的他不禁也有了一丝动摇。
39
从北京回家之后,张唯谨发现邢亮有些沉默,总像是有心事的样子。男人问了几次,他才面带愧疚,吞吞吐吐地说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对不起姜阿姨。
张唯谨一听,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先一步做通了母亲的工作,否则长期玩地下情,以邢亮这样的个性肯定会不安心,更何况他向来敬重犹如亲生母亲一般的张妈妈,如果不能得到她的首肯,邢亮必然会十分痛苦,甚至有可能忍痛放弃。
“小亮,听我说。”张唯谨双手握住他的肩,专注地望着眼前一脸迷茫的男孩,“你要知道,姜阿姨很疼你,在她的心里,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可是医生不是说,你最好再要一个孩子。”邢亮回想起张妈妈当时的眼神,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她感到为难了,从那时起他便一直心中不安。
“呵呵。”张唯谨将他抱进怀中轻笑出声,胸腔的共鸣让男孩觉得异常的安心,“要是我们俩能生出孩子来,那就再要一个也无妨。”
“滚你的!”邢亮气结之下踹了他一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这种低级玩笑,“我是看姜阿姨很难过,她一定希望你再结婚生小孩……”
“小混蛋你给我听好了,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再婚要小孩。”张唯谨抚着邢亮的脊背,声音里透着少有的严肃,“张语恬这个样子,我再要一个孩子一定比她更好,可这样一来我们都会更爱那个孩子,这对她来说会是好事吗?”
邢亮想起恬恬在医院里哭着说自己是破宝宝的样子,没有吭气。
“你在我家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妈最疼孩子,她只是替我们担心,绝对不会强迫我们做任何事。”考虑到邢亮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容易钻牛角尖,张唯谨柔声劝慰他,“我和你的事情,她早都猜到了……只要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恬恬,让她放心就是最大的孝道,你说对不对?”
男孩这才从张唯谨的颈窝里抬起头来,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问:“她……真的都知道了?”邢亮现在是既愧疚又感激,张妈妈竟然早就知道了他和张唯谨之间的关系,可是却从未在他面前透露过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还一直那么关心他,“她为什么没有生我的气……”
刚刚和张唯谨好上的时候邢亮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而已,后来他渐渐发现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他们必须得面对的各种现实问题,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一个也解决不了,这时候邢亮才发现自己还很幼稚,没有考虑到其他人。
“她不生你的气,因为你年纪还小啊。这全都是我的责任,怎么能怪你。”张唯谨低低叹息一声,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明明就是我把你给带坏了。”
张唯谨一直认为是自己意志力薄弱没办法抗拒这孩子,所以他们今天才走到了这一步。事实上他和邢亮两个人的关系从一开始便难以界定,十多年来的耳鬓厮磨,他是他的父亲,长兄,朋友,伴侣,诸多的身份注定了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复杂而深刻,从小失去双亲的邢亮根本离不开他。
“张唯谨,你掐我一下。”从未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幸福,邢亮抓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如同一个突然间中了亿万大奖的穷人一般,在惶恐与狂喜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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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邢亮在市内一家快餐店找了一份兼职。
看天气这么热他还得骑着车到处送外卖,累得要死要活的又挣不了几个钱,张唯谨心里其实是不大愿意的,可他拗不过邢亮的坚持。张妈妈倒是觉得年轻男孩子吃点苦没啥关系,只是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全包家务了。
一个暑假的辛苦劳动让邢亮开学的时候晒得黑黑的去学校里报到,张唯谨开车送他到宿舍门口,想到他要军训一个月不能回家,简直地心如刀绞,现在他才真正庆幸这孩子没有选择到外地去读书,不然光是想也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