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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种田纪事-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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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饰羞意,清露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社火的事儿谢谢你了,想来是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吧?”这话她早就想当面说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清露在社火上和秦怀恩共同表演了“掌中舞”,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到现在清露还能想起观众们眼中的疯狂,就是村子里的人,也时不时地在清露面前提起。

    可这么大的动作,却没给她和秦怀恩的生活带来的麻烦和困扰,这其中将事态控制到一定范围的程一针,绝对是功不可没。

    也就是从社火开始,程一针变得高冷起来,想来是和这件事有关。这种猜测清露觉得挺愧疚的,她只顾着让秦怀恩摆脱阴影,以及所取得的喜人效果了,就没想想,她一时的心血来|潮,会给程一针带来多大的麻烦!

    更不好意思的是,清露就算明知道会这样,却依然会选择这么去做,就连这声道谢都是迟了好几个月,哎,遇到秦怀恩和自己这样的两个人,也难怪程一针总把“命苦”和“我容易吗?我!”这两句感叹挂在嘴边了。

    听了清露的话后,程一针的脸又黑了,“你来就是这事儿?!那件事不是我办的,你用不着感谢我!”这事儿只要一提起来,程一针就觉得特别郁闷,他倒是想表现来着,偏生没得到这个机会。

    更让程一针感到不安的是,他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办的。

425。第425章 程一针的无妄之灾() 
哼哼,别让我抓住这个人,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让这个人好受,程一针在心里暗暗决定,就不想想,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恨人家的!

    这位被程一针记恨的“无名英雄”,便是吉安县令。  。  。

    他此时正在书房里写密折,突然间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很小心地查在抄写的折子,生怕有一点脏污留在上面。

    尽管,自从他主动给太子发去两份密折后,太子一直都没再问他有关清露的消息,也没给他指派。

    但从去年年底时,上官的态度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中,吉安县令还是觉察到,清露这个女子,对太子来说很!

    所以他动用一切的力量,悄悄打探并着清露,还把这些写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呈上去的密折,简直可称为事无巨细。

    “哎呀——”吉安县令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笔,眼前的虚空中仿佛又浮现出了社火时,清露那精妙绝伦的舞姿和堪称绝世的风采,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被忘记呢?不过是现在时机还未到罢了!”

    吉安县令拿起笔,又开始奋笔疾书,而且写得更加投入和认真了,他坚信,他的这些密折,总有会呈上去的那一天,而那一天,就是他飞黄腾达的日子。

    他猜对了,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山上,程一针还在追问清露,“你让我给你把脉,又想折腾什么?不会是想穿着纱衣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吧?!”心中忍不住幻想起清露那时的样子,心跳再次激烈了起来,既想亲眼观赏一下,又不想清露再次以那样的风姿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时间竟然纠结得失神了。

    清露怒了,这程一针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畏畏缩缩地连自己做过的事儿,都不敢承认也就罢了,还把她想得那么不堪,她的追求层次就那么低吗?她现在有更高的追求了!

    “再过十来天就是我的及笄礼,你帮我我能不能按期圆房!”清露没好气儿地说。

    若不是想到秦怀恩一定会这么做,想提前有个思想准备,清露才不会巴巴地私下里来找程一针呢,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程一针哪儿哪儿都不如秦怀恩了。幸好,程一针被炮灰了,不然她要是因程一针错过了秦怀恩,连肠子都得悔青了!

    清露说完后,见程一针傻呆呆地还站在自己面前没啥反应,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哎,我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你就被吓傻了?你是大夫,该有点医德吧?!”这古代人就是麻烦,好吧,现代遇到男医生,也是挺尴尬的。

    “啊?啊?”程一针回过神儿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说,“你再说一遍!”

    清露站了起来,“你故意的吧?!我说再过十来天,就是我的及笄礼了……”

    程一针被清露吓了一跳,“我一定送上一份儿大礼!”

    清露尖叫,“谁稀罕你的大礼?我们家大郎不差银子!除了银子你还有啥?”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程一针这是真走神儿了,没听清楚她方才说的话,而不是故意让她尴尬,只可惜,伤人的话已然说出了口,再也收不回来了。

    程一针的面孔瞬间变得雪白,已不能用难容了——他伤自尊了。

    清露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以为你听到了,我……”

    程一针摆了摆手,“无妨,你说的没错,和大郎比,我是差太多了。”

    就因为在社火上见识到了清露的美,程一针才意识到,以往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喜欢了,心悦了,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纠结于自己能不能接受清露的出身。

    失去了,没机会了,还认为自己可以放下,欲盖弥彰地用另外一种态度接近和保护,却不知道,他的种种做法有多么可笑,除了他自己,谁都骗不了,以至于清露还特地送了首曲子来劝解他!

    等到发现情根深种再难自拔了,才又发觉,原来一直配不上的,不是清露,恰恰是自己!“有眼无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样的词汇,似乎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社火后,程一针玩儿高冷,就是在想清楚这些后,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他既然配不上,也控制不好自己在清露面前的表现,那么他就远离,这样,他至少还保有尊严。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希望,在此时,还是被清露一句戳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清露很是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让秦怀恩陪她一起来,不过现在想逃跑,恐怕是来不及了,对程一针的伤害也更大,只得硬着头皮说,“及笄礼那天我想和大郎圆房!”

    程一针这回是听清楚了,立刻大叫,“不可,万万不可!”他不知道清露的生辰,甚至连具体的年龄也不太清楚,实在是清露展示出来的心智太成熟了,因此才很是意外。

    清露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全身似乎都被人抽去了力气,直直跌坐到了椅子里,“你……你连脉都没把,你就这么说,你是不是……”她咬住了嘴唇,以防再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我是不是故意的?”程一针却已自行接了下来。

    清露忽然觉得,了解啊,默契啊什么的,有时候不是啥好东西!

    程一针却已破罐子破摔了,“我倒是真这么想来着,可想了又如何?你和大郎已经成亲了,我既不能对不起大郎,又不想让你厌恶!”

    天知道,在清露成亲那天,怀恩抱着清露离开时,程一针有多么想大醉一场不去面对,偏生怎么喝都喝不醉,还要带着笑意为他们应酬宾客。

    成亲的几天后,当他为清露把脉,发现清露依然是处子之身时,心底又暗含了怎样的窃喜,可那样的快乐,他又怎么敢表现出来呢?!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426。第426章 清露的泪水() 
程一针早在秦怀恩和清露领了婚书时,就提醒过秦怀恩了,若是圆房,一定要提前问问自己,到了现在秦怀恩也没来问,他就渐渐将此事抛在脑后,直到清露此时亲口提起。

    清露知道自己又错怪了程一针,但实在没心情哄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追问,“为啥,你倒是对我说说,为啥?”

    “你还没来月事吧。”程一针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对清露的脉象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清露还真的忽略了这个事实,但很快找到了理由,“那怕什么?我又不是非得这个时候怀孕,大不了先不要孩子。”

    “那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万一这种情况下怀上了,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连早期的判断都没有,想打胎都未必来得及,再说,打胎对身体的损害比生产还要大!”程一针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清露找方法,“可以喝避子汤啊!”这个时代已经有避孕的药物了。

    程一针坐了下来,变得很有耐心,“所谓的避子汤都是寒凉之物,就是身体好的人都不能长期服用,你自幼在教司坊中长大,饮食中本来就被人有意添加了寒凉之物,为的就是不让你们轻易有孕,再服下避子汤,那很可能就是终生不孕!”

    这是教司坊惯常采用的手段,一旦挂牌儿,就给灌避子汤。

    “那也有先挂牌儿再赎身,后来也有了子嗣的姐妹啊!”清露还是不死心。

    程一针轻叹,“个人的体质不同,你天生就是寒凉的体质,这种体质在女子也不算罕见。”

    “为什么?”清露的眼泪已掉了下来,“姐姐明明就在我这么大时怀上了睿儿,为什么我就不行……”教司坊的食物,俩个人都一样吃的。

    清露的眼泪让程一针的淡然变成了慌乱,但他还是尽到了医者的本份,“哪怕是亲生姐妹,个人体质也会不同。我猜,你娘生你姐姐和你时,身体状况就大不一样,你幼时就比你姐姐体弱。你姐姐怀睿儿时,一定已来了月事,就是这样,当年让你姐姐那么快怀上子嗣,你姐夫也是请人给她调养过身子的吧?!”

    清露再无话说,只有眼泪越流越凶,因为程一针的每一个猜测都是正确的,简直如同亲眼所见。

    清霜是前身父母的第一个孩子,那时他们夫妻正处于蜜月期,又刚刚被祖父分家出来,经济情况还不错,自然各方面条件都好。

    而生下前身之前,她们的娘就久病缠身了,在前身刚过周岁时就病故了,前身幼时全部的照顾都来自于不过比她大了两岁的清霜,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两人进教司坊时,清霜毕竟是比前身大了两岁,即使同样的寒凉之物吃下去,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实现对前身的承诺清霜尽快怀上子嗣,六皇子公叔宁当年是请的太医为清霜调理的身体,孕前孕中,不知道多少补药和好东西吃下去。

    “呜呜呜……”清露捂着脸一味地痛哭。

    程一针只觉得心都碎了,根本就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劝,“这有什么可哭的呢?你才多大啊?十四周岁!就是在这乡下地方也极少有像你嫁得这么早的!”尽管这个时代适行早婚,但大多女孩子都是十六七岁出嫁,城市里还会更晚些,十**岁也很常见。

    十四五岁应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就是订了亲,也都习惯把女孩子在家里留两年,越是家庭条件好的,留的就越久些。

    程一针说,“你现在没来月事,也和你这场大病有关,现在这场病马上就要好了,还能去了病根儿,这是多好的事儿啊!到时候,我再帮你稍微调养一下,不用多久,三两个月的功夫儿就成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保管你往后子嗣绵延无忧。你到底在哭什么呢?这些全都算上也用不上一年的时间啊,那时的你才十六!”就差指天发誓了。

    清露的哭声渐弱,但还是不住地啜泣,捂着脸的手一直没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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