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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从前有座山,山里住着两户人家,一户做瓷器,一户做漆器。
做瓷器的魏教授,圈养一只盗墓出身的顽劣小孩乐正柒。
做漆器的曹教授,带了两个学生,一个是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兔崽子柏为屿;一个是温和驯良,未语先笑的羊咩咩杨小空。
故事从这里开始,混乱复杂,奸商、假道士、书呆子、黑社会等人陆续登场,披着学术探讨及伪艺术、伪盗墓、伪仿古的皮,讲的是好男人们和坏男人们勾搭成奸的过程。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文里极少女性出现,会向全民bl的情况发展,风格以现实为主,偶有玄幻传奇类情节若干,那一般是作者抽风了,请不适者快点右上角销魂小红叉(+﹏+)~
另外,这是v文,跳坑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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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正柒,杨小空,柏为屿,小蛮 ┃ 配角:魏南河,杜佑山等等 ┃ 其它:
楔子
黑魆魆的墓道一端,隐约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墓室石门微斜,稍稍漏出了一寸手电的光线。“娘的,瞧那些个随葬品挺气派,棺材怎么这么寒酸?”说话的人是个黄袍青年,他站在棺椁里,一脚踩着棺材,用匕首插进石棺缝,左右一拉,招手道:“柒仔!!锤子递给我。”
一个穿黑T恤的少年坐在他身边的棺椁沿上,两脚晃荡晃荡,手里拿个鸡爪子,边啃边吐骨头,“啧,妳是没见过更气派的,少见多怪。”
黄袍青年抹把汗,怒道:“死小孩,我说妳怎么这么悠闲?下来帮我!!”
“快吃完了……”死小孩全名乐正柒,年纪确实不大,只有十六岁,眉目疏朗,五官精致漂亮,一脸的稚气,瞧着比实际年龄还小。
“吃吃吃!!老子这一路不知道给妳吃掉多少钱,妳饿死鬼投胎啊?”黄袍青年骂完,使劲推了一把棺盖,棺盖稍稍移动了一点,露出一小道缝隙。
乐正柒手指比在唇间:“嘘……”
黄袍青年紧张地停下手里的活,左右旁顾:“怎么了?”
“有机关启动的声音……”乐正柒轻轻从棺椁沿上爬下来,“小蛮,这个棺先别开,出来。”
“阿弥陀佛,不会吧?”青年手忙脚乱爬出来。此人外号小蛮,平素披着件道袍,自封茅山派第九十九代掌门人,但专业知识不精,只会坑蒙拐骗。
乐正柒指手画脚地口语道:趴下。
小蛮痛心疾首状捶地:“搞什么?我还没打开呢!!”
“那里面气味不对,没有尸骨。”乐正柒耳朵贴着地面,摆摆手道:“死道士,机关被妳启动了!!妳还捶地?想死的更快吗?快,爬出去!!”
“我,我就随便捶捶么……”小蛮回头一看,他俩刚从随葬坑里挑出来的两个罐子还丢在棺椁下,急道:“柒仔,我们的罐子!!”
乐正柒拉住他:“别拿了。”
“妳的霁红不要拉倒!!我那个元青花值几百万的!!”小蛮急红了眼,甩开他的手,掉头往回爬。
乐正柒咬牙切齿跟过去:“死财迷,我们不要了……”
小蛮根本不理会,爬近棺椁捞过一个罐子递给乐正柒,正要伸手去捞另一个,棺椁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轰地往下沉,登时万剑齐发。“闪啊猪头!!”乐正柒脸色一肃,扑上去一脚把小蛮踹出去老远。
“唉~~呀~~”小蛮惨叫着连打两个滚,把手里的罐子给滚碎了,瓷片儿扎得一手是血,不由狂怒:“死孩子!!想踹死我啊?”
“日啊!!妳个害人精……”乐正柒脸色煞白,一把匕首横穿过他的手臂,从上往下拉了足有十公分,鲜血井喷一般。
小蛮傻了眼,手脚并用爬过来,“柒仔,疼不疼?”
乐正柒拔出匕首,眼前一黑,疼得冷汗直冒,阴沉沉地说:“我扎妳一下试试。”
“呀咩跌~~”小蛮悻悻地赔笑,撕下道袍一角扎紧乐正柒的上臂,“不行,伤口太大了,血止不住,我大伯在上面接应呢,走,我们先出去再说。”
乐正柒嘴一扁,肩膀一耸一耸的,哭了:“怎么办?南河会打我的……”
小蛮扶着他站起来:“好了,宝贝柒,别哭了,赶紧上去!!”
乐正柒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巴往剩下的一个罐子一扬,“我的罐子,带上。”
小蛮倒抽一口冷气:“什么妳的?妳的明明是碎了的霁红!!青花是我的。”
乐正柒嚎啕:“我的我的!!”
小蛮咆哮:“乱讲!!妳明明先抢走霁红,我没办法才拿青花的!!”
乐正柒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我都受伤了,都怪妳个死道士!!妳看,我残废了怎么办?妳死定了,我和南河说——”
小蛮颓了:“呃,妳的妳的……”
杨小空
杨小空,男,汉族,身高一米柒八,年龄二十二,预备党员。
曹老一手拈着张今年的学生档案,一手摸摸白花花的胡子,转头慈祥地笑道:“为屿啊,这是妳师弟。”
柏为屿看看杨小空的资料,照片上的青年偏瘦,双目温润明亮,鼻梁秀挺,笑容浅淡恬静,眉梢微微往下撇,九分温和相一分窝囊相。柏为屿揉揉鼻子,坏笑道:“嘿嘿,羊咩咩。”
曹老的笑脸转眼一变,瞪眼:“兔崽子!!就懂给人取外号!!认清楚人,明天去新生报到处把人领到这来。”
柏为屿一迭声应道:“喳喳喳!!”
曹老哼了哼,“妳上学期政治补考及格没有?”
“咳!!”柏为屿陪着笑脸:“曹老,告诉妳一个好消息,我有三幅创作分别在三本月刊上发表了!!”
“哦?”曹老眉花眼笑地问:“真的啊?给我看看。”
柏为屿狗腿状搬出一叠月刊,“妳看妳看。”
曹老打开专业月刊,语气深沉:“为屿啊……”
“在!!”
“为什么妳夹在二十六页和二十柒页中间,没有页码呢?”
“……”柏为屿冷汗雨下。
曹老举起搁在墙角的柳棍,照着柏为屿一通狂抽:“我还没老呢!!叫妳骗我!!叫妳骗我……”
“啊啊曹老妳别打了,妳看,有一本是真的,妳看嘛,那本真的是真的,真的啊——”柏为屿抱着脑袋左躲右闪。
曹老深吸一口气,“真的?嗯?别以为妳做了个页码我就相信妳,这个月刊的主编我熟得很,兔崽子!!妳给我等着!!”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
没想到这果然是真的,而且柏为屿这副创作获了优秀奖,还有一笔奖金呢。那月刊的主编将柏为屿大大地夸奖了一通,夸得曹老什么气都消下去了。打完电话后,曹老丢下柳棍,爽朗地笑着拍拍柏为屿:“为屿啊,不错不错,没让老师失望。”
柏为屿抽泣道:“曹老,我还给妳买了脑白金咧。”
“傻孩子,老师不要那些。”曹老摸摸他的脑袋:“好好好,乖孩子,妳去做创作吧。”
“好~”柏为屿伪装乖巧地应了声,夹着尾巴要逃。
“等一下!!”曹老喝住他,“妳政治补考过了没有?”
“……”柏为屿答不上来。
“嗯?”曹老的眼睛又瞪大了。
“那啥,曹老,我和妳说,妳别生气哦……”柏为屿扯着衣角说:“妳年纪大了,生气多伤身体啊……”
曹老大喝一声:“说!!”
“我补考作弊被抓了,记个小小过。”柏为屿说完这话撒腿就跑。
曹老捡起刚刚丢下的柳棍,追在后面打,“死孩子!!妳研三了妳知道么?妳到底还想不想要学位?还敢作弊!!说!!妳是那只手作弊的?我不打断妳的手就见鬼了——”
“曹老,我还能再补考的,妳不要激动啊!!救命啊……”柏为屿声嘶力竭地呼救:“救——命——啊——”
大山里的回音;“救——命——啊——啊……啊……”
年近六十的曹老乃是漆画界的泰斗,对漆画有着异乎寻常的热忱和痴恋。漆艺是个相当冷门的专业,作为传统艺术中的一块瑰宝,它不应该被当代艺术遗忘。曹老壮年时在漆画界打开一片天地,随便一副创作便是几十万的高价,如今对争名夺利没有太大热情,则更渴望培养一批有发展潜力的年轻艺术家来接他的班——以工作室制的方式,手把手教。然而一个艺术家的坯子与技术工人不同,身为一个漆画专业的美术院校研究生,必然要求此人对传统艺术有一定修养和熏陶,同时也能将现代艺术的精髓融合得灵透。若是谈到弟子的性格方面,曹老最理想的关门弟子应该是位沉稳、内敛、耐心、甘于寂寞的孩子。
老人家本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十来年断断续续地带过几个学生,可惜除了现在这个开学即将研三的柏为屿颇有点天分,其他都不太满意。
柏为屿这孩子,天分是有的,只是性格在曹老看来实在太抱歉:浮躁,整天异想天开,一身痞气,院里打群架这种事从来不缺他。曹老眼看就要退休了,免不了想在临退休前完成他的心愿——培养一个完美的学生!!
所以,选择关门弟子是慎重又慎重!!在柏为屿的下一届由于没有合适人选,便空了一届,而这一届的杨小空,则是曹老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柏为屿挨完打后,一个人蹲在工作室台阶上抽烟,揉揉手臂上的淤青,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以后有了师弟,曹老要打两个人,我挨得棍子就少了点,咩哈哈哈……”
全校只有几位国宝级教授享受工作室制待遇,学校拨一笔款子,供教授在校外建个工作室,用于做创作或者搞科研。大学城位于郊区的郊区,而曹老的工作室选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旮旯里,离大学城好几公里之外一个村子的边缘地带,连村民都叫那块儿“山里”,要不是还能通网络,基本就与现代社会隔绝了。
工作室名曰妆碧堂,是个五百平米青砖瓦房,柏为屿两年前第一次到这里来,指着头顶上那三个鎏金大字笑得差点气绝身亡,别人问他笑什么,他揉着肚子说:“装逼堂!!哇哈哈哈……”
结果他挨了曹老第一顿打,直打得鸡飞狗跳惨叫连连——开玩笑,这三个大字是美协主席提的,妳小子想造反啊?
妆碧堂门前大片花园,打开栅栏横过石子小道,对面住着一户姓魏的人家,是柏为屿唯一可以串门的地方。魏老头是个瞎子,同时也是曹老的同门师弟,魏家的儿子叫魏南河,三十出头,在美院里挂了个副教授的头衔,教师是副业,主业是做高仿瓷器。柏为屿叫魏南河师兄,因为这家伙曾经是曹老的开门大弟子,不过曹老晓得他就是混文凭的,基本没有多大管他。
这片山旮旯角本是很宁静的,只有一处废弃许久的苍老柴窑,但自从招来魏南河这户实质上是搞假冒商品的伪艺术家就逐渐喧杂起来。魏南河将柴窑占为己有,重新修建一番,做个仪式请来窑神,点火烧起瓷器。紧接着,一排用作拉坯修坯绘图的平房盖起来,屋前推开晾坯场,屋后几间大仓库,依山而建一栋三层楼别墅,魏南河懒得给自己的工作室取什么优雅诗意的名字,直接叫“工瓷坊”,别墅则称木楼。再接着,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