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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叹息道:“别这么说,若被其他人知道我吓到你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起码那位雒少农公子便会第一个动手了。”
“没想到,你这人也会开玩笑哩。”申屠嫣然莞尔,嗔怪似地横了陈汐一眼,这才神色一整,说道,“那生死两道门户,便是守庙者的考验……”
按照申屠嫣然的说法,生门之内,乃是一条足有十万八千里的登天大道,道路之上,充斥杀之不尽的神灵古尸。
这些神灵古尸的实力,大致和顶尖层次的灵神境相当,这并非重点,重点是这些神灵古尸数目庞大,杀之不尽,足可以用生生不息来形容。
修道者在接受考验时,唯有凭借实力走完这一条路,方才算作是通过考验。
而那一扇死门中,同样存在着一条足有十万八千里的路途,不过这一条路却需要修道者自己去寻觅。
其中并无对手,但却充斥着无穷杀机,有时空风暴、有乱流断裂层、有各种天灾祸乱……堪称是步步杀机,一旦走错一步,寻觅不到那唯一的一条生路,便会被淘汰出局!
相较而言,无论是生门,还是死门,考验虽不同,但其凶险程度却是不逞多让,各有千秋。
“这么说,待会我们接受考验时,便需要面对生门中那杀之不尽的神灵古尸了?”
了解了这一切,陈汐心中顿时一凛,这考验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一着不慎便会被淘汰出局,再无法到祖灵古地中。
“不错,按照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只要小心一些,闯过那生门并不算太难。”申屠嫣然笑道。
陈汐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不禁感慨。
一场机缘,便令数千修道者心甘情愿横跨葬神海,到莽古荒墟中,又历经波折,先后越过乱魔境、以及那被莽古荒气所覆盖的区域,如今又面临一场考验,可想而知,想要获得一场机缘,是何等之艰难。
这就是修道之路,与天地争机缘,恰似百舸争流,千帆竞渡,竞争无所。
嗡~
便在此时,一阵奇异的波动犹如涟漪般从那祖源神庙前扩散而开,一刹那间,就让全场为之一静,目光都是齐刷刷望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里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古老青石祭台,屹立在“生”和“死”两扇门户之间。
而在此刻,祭台表面骤然泛起一抹缥缈虚幻的光,逐渐勾勒出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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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美人情深()
祭台发光,蒸腾虚无光泽,勾勒出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面容模样逐渐清晰。
那是一位老者,披着一件看不出材质的黑色长袍,身躯枯瘦无比,像风干的竹子,他的面容上皱纹沟壑交错,鬓角头发花白如银,在风中轻轻飘荡。
他实在太苍老了,无论是肌肤,还是鬓角的发梢,都透着沉甸甸的岁月痕迹,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沧桑气息。
可他那一对眼眸,却是黑的发亮,宛如苍穹最耀眼的星辰,明净、安详、平静,古井不波,似能窥伺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周身并未什么气息,就像普普通通一个垂暮老人,可当众人的目光望去,心中却没来由升起一股敬畏的情绪。
就像面对一座屹立风雨中无尽岁月的丰碑,给人心灵以震撼。
守庙人!
几乎一刹那间,人都不约而同地认出对方的身份,根本没有怀疑。
因为他盘膝坐在那祭台上,因为他浑身秘密的苍老沧桑气息,就已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人再开口,目光都凝视在老人身上,这一刻的气氛,显得庄肃而沉静。
老人的目光安详而明净,带着一股洞察世事的睿智和淡泊,他似已历经了太多像眼前这样的事情,所以甫一出现,便开口说道:“你们想必都已清楚规矩,想要祖源之地,那便开始进行考验吧。”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旷远悠悠,似回荡在天边,又清清楚楚地响彻在每个人耳畔。
闻言,众人皆都心中一振,目光中骤然多出一抹期待炽热之色。
老人见此,苍老干瘪的唇角不禁泛起一抹缅怀,在这无垠岁月中,他已见多了这样的目光,可每一次看见,依旧让他不免心生感慨。
“前辈,那我就第一个接受考验了。”忽然,位列最前方的雒少农大笑开口,浑身弥漫出一股傲岸桀骜的气息。
“原来是来自雒氏的小娃娃,怪不得。”老人眼眸中尽是沧桑睿智之色,点头道,“你要选何种考验?”
雒少农心中一凛,似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老人识破了身份,原本不羁桀骜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指了指那一扇生门,道:“这个。”
“去吧,一炷香时间。”
老人挥了挥手,嗡的一声,神庙前的那一扇烙印着一个血色“生”字的门户倏然开启,其内幽邃黑暗,令人根本看不清楚。
当下,雒少农带着身边一行人,转瞬踏入到了生门中,消失不见。
嗡~
门户重新关闭,将其内一切隔绝。
“生门已开,谁愿接受死门之考验?”老人缓缓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相较于那神秘莫测,步步杀机的死门,他们大多都宁愿选择生门。
毕竟生门之中,虽说拥有杀之不尽的灵神古尸,可好歹并无不确定的杀机,只需努力冲杀便可以了。
“小僧愿意一试。”便在众人迟疑之际,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伴随声音,一袭月白色僧衣,脚踏芒鞋,手持枯木禅杖的佛宗圣子迦南越众而出。
他神色一如往常般恬静、平和,浑身都带着一股坚毅之气,还有一股迥异于其他修道者的禅味。
众人惊诧,不过当看见是迦南,皆都露出恍然之色,对方可是封神之榜灵神境位列第七的存在,无论选择生死哪个门户,皆都显得理所当然。
“果然。”陈汐心中暗道,凭直觉他就知道,修炼真我道途的迦南,必然不会畏惧一个“死”之考验了。
“南无珈蓝,宝木禅枝,执我返璞,求真问佛……呵,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佛宗终于有圣子参悟这一条道途了,此心已称得上不俗。”
老人看了看迦南,明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讶然,旋即便恢复古井不波,挥手道:“去吧,一炷香时间。”
佛子迦南双手合十作揖,便飘然到了那一扇“死”门中,消失不见。
“其余人静心吧,多准备一些时候,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老人目光一扫其他人,便即闭上了眼睛,似陷入到了沉睡。
至此,两扇门户都已有人在其中进行考验,众人想要,只能等雒少农一行人和迦南从中出来。
“你们说,少农公子能在多少时间内顺利通过考验?”
“必然不可能是一炷香。”
“这不是废话,按我推测,一盏茶功夫,便足够了。”
“呵呵,一盏茶?你可未免太小觑少农公子的能耐了,我敢确定,半刻钟之内,少农公子必然顺利过关!”
“那你说圣子迦南呢?”
“迦南?不清楚,佛宗之辈一向神秘,不过这迦南能跻身封神之榜灵神境第七之位,必然也不会差哪里了。”
人群议论纷纷,都在揣测雒少农一行人和迦南究竟需要多少时间能够过关。没有人会认为,这两位会被淘汰出局了。
对于这一切,陈汐却是没心思多,趁此时间,他正在心中琢磨“心之秘剑”。
如今的他,随着心境修为蜕变,达到第一锻之境后,连同他对剑道的浸淫也是再次突破,臻至到了剑皇境第一重天。
别看依旧是剑皇之境,可比之以往,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境界,剑道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像之前在斩灵葫芦中对阵虞丘荆时,陈汐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地摧垮同样臻至剑皇之境的虞丘荆的最强一击,便是来自于剑道修为上的突破。
这也令得陈汐愈发认识到了“心之秘剑”的厉害,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几乎抓紧了每一丝可供利用的时间,去参悟和琢磨心之秘剑。
“咦,没想到,道友你居然也抵达这里了,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忽然,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陈汐。
他抬眼看去,就看见不知何时,那紫眸银发的公冶哲夫,带着甄流晴来到了自己这边。
此刻,公冶哲夫正略带讶然地看着陈汐,一旁的甄流晴则眼睛望着别处,神色恬静依旧,却给人一种心焉的感觉。
而在附近,同样不少修道者皆都略带惊讶地望着陈汐,就连乐无痕、虞丘荆他们也都不例外,似都没想到,公冶哲夫这般封神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竟会认得陈汐了。
气氛有些怪异,周围投来的目光也太多,这让陈汐顿时眉头一皱,神色变得淡漠,道:“意外吗?在这里能见到哲夫公子,我也很意外。”
一句话,就让周围众人顿时敏锐到一丝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味道,皆都禁不住惊诧,难道这家伙还和公冶哲夫有仇?
乐无痕面露思索之色。
申屠嫣然却是黛眉一挑,看了看公冶哲夫身边的甄流晴,又看了看陈汐,心中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虞丘荆心中却是有些幸灾乐祸,唇角泛起一抹若有如无的弧度。
至于其他人,皆都是神色各异。
“呵呵。”
公冶哲夫笑了笑,忽然揽住甄流晴肩膀,道,“道友,我劝你最好还是少打流晴的主意,最好死了这条心,否则,我可不会像上次那般放过你了。”
声音淡然、却充斥着一股睥睨霸道之色。
自始至终,一旁的甄流晴一直沉默不言,根本没办法从她神色中看出一丝情绪。
而当听到公冶哲夫的话,附近众人皆都哗然。
“我没听错吧,那家伙居然和公冶哲夫抢女人?”
“那家伙是谁?难道不知道公冶哲夫是何许人物?他竟敢这么做,简直就是色胆包天啊。”
“换做我是公冶哲夫,若有人敢跟我抢女人……呵呵,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就连乐无痕、虞丘荆等人也都是心中一震,有些难以置信陈汐竟曾干出过这样的事情。
这一刻,陈汐被一众议论声所不屑、嘲笑、乃至于诋毁。
不过他神色依旧沉静,似置若罔闻,只是静静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甄流晴,便心中一叹,将目光挪移在公冶哲夫身上,道:“你前来就是警告我?”
公冶哲夫轻轻一笑,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摇头道:“不,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他将目光望向了陈汐旁边的申屠嫣然,唇角泛起一抹灿然笑容,极富魅力,“嫣然小姐,我能否和你借一步说话?”
俨然一副彻底无视了陈汐的模样。
这让周围顿时产生一阵哄笑,看向陈汐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小丑似的,充满怜悯和戏谑。
陈汐抿了抿嘴,陷入沉默,心中彻底蒸腾起一抹沸腾杀机,他清楚,公冶哲夫就像上次在凤岐神城一样,是故意带着甄流晴一起,当众羞辱自己!
虽然,陈汐并不清楚其中原因,但这些已经完全不。
忽然,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