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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仅帮自己呈现出了完整的不朽道经,更产生奇异波动,让自己能够更容易去参悟和掌握其中浩如烟海的各种奥妙。
再后来,他又利用不多的时间,参悟出了其中的不朽五式,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悟出,并不确定其中是否有遗漏错误之处。
而和陆平的对决,简直就像一场及时雨,令他能够直观地印证自己所掌握的一切,拾遗补缺,对不朽五式的认知和领悟愈发深刻起来。
说起来,陈汐甚至要感谢百里嫣为自己提供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通过如此方式去参悟和领会不朽五式,以后只怕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由于所使用的道法极其生涩,令得陈汐一直处于劣势,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对不朽五式的认知越来越深刻,动作也变得娴熟流畅起来,所发挥出的威力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而陆平,则越战感觉压力越大,他甚至愕然发现,陈汐所掌握的不朽五式,其中的奥妙和变化居然比自己所修习的还要完善和全面!
甚至让他恍惚感觉,自己所修习的不朽道经才是临摹本,而陈汐所修习的才是真真正正的不朽道经
这种感觉太过荒谬,让他甚至无法接受,越打越是心惊,心神都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丝动摇。
“够了!”
试剑台下,百里嫣再忍不住发出一声清叱,中止了这一场切磋,因为她也同样发现,这一场战斗,简直就像陆平送上门给陈汐喂招似的,只会让对方对不朽五式的掌握更加深刻和娴熟!
闻言,陆平毫不犹豫,跳下了试剑台,神色虽平静如故,但望向陈汐的目光中依旧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震惊。
而陈汐则微微一怔,也相继走下试剑台,心中并没多少遗憾,相反,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切磋,让他收获颇丰,心满意足。
大殿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百里嫣怔怔望着陈汐,就像受到莫大刺激般,胸口急剧起伏,再忍不住心中的难以置信,激动道:“你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陈汐道:“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百里嫣尖叫:“怎么可能!不朽五式只有在真正的不朽道经中才有记载,我交出的只是临摹本,你怎么可能学会!?”
这时候,她已无法控制心中那犹惊涛骇浪的情绪,快要失控,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动摇。
“你确定其中没有不朽五式?”陈汐平静道:“或许,这一卷临摹本中本拥有不朽五式的,只不过是你们没发现罢了。”
这时候,他又怎可能会告诉百里嫣,自己是通过河图碎片,才参悟出的完整的不朽道经?
“不可能!”百里嫣咬牙,激动得浑身都发抖起来:“我不朽灵山的传承,我又怎可能不清楚?你一定在说谎!”
陈汐皱眉:“那你觉得,我是从哪里学来的?”
百里嫣一呆,是啊,陈汐只是九华剑派的弟子,只怕连不朽灵山在哪里都不清楚,除了参悟自己所交出的那一卷临摹本不朽道经,又怎可能从其他途径学来?
要知道,全天下之中,能够掌握不朽道意的,也只有他们不朽灵山,独一无二!
陈汐说道:“公主,这一场赌约你可是输了,按照约定,你现在不仅要交出一件仙器,还要向我烈鹏师伯道歉才对。”
百里嫣浑身一震,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旋即怒目瞪着陈汐,贝齿紧咬,一字一顿道:“你不要得意,我一定会查探个水落石出的!”
陈汐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哈哈,公主息怒,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只是消遣而已,太过较真,可就有些不妥了。”
烈鹏起身,含笑说道:“对了陈汐,你也先别着急离开,这场赌注因你而起,既然赢了,所得物品也理应归你所有!”
第七百五十七章 父亲的身影()
烈鹏长老一锤定音。
直至离开试剑大殿时,百里嫣心神依旧有些恍惚,像魔怔了一般,一路上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旁边的不朽灵山弟子看得心中都是一揪,喟然不已。
这次他们入世,一路上拜访了不少势力,无不是顺风顺水,被奉为座上宾,以最崇高的礼节接待他们。
这也愈发助长了他们心中的气焰,自认天下之大,除了不可知之地和隐世圣土中的一小撮势力,其他势力不足惧耳。
可谁知,甫一抵达九华剑派,竟会连连碰壁,频频受挫,不仅方靖略和陆平两位师兄惨败于一人之手,连百里公主,都因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更不得不向对方长辈低头认错,这一切都他们心中如同被针扎了般难受,自尊心遭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
尤为令他们憋屈和恐慌的是,宗门的至高传承,居然也泄露了出去,这消息若传回宗门,必然会引起高层震怒,那他们也不可避免会被波及,遭受惩罚
一想到这,这些弟子的神色都是黯然不已,像斗败的公鸡似的,没精打采。
而这一切,都源自一个人——陈汐!
甚至,他们很确信,无论是七天前的试剑大殿对决,还是今日的对赌,若不是这该死的陈汐,这一系列的坎坷遭遇都不会发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直至离开九华剑派,百里嫣依旧在喃喃,神色怔怔,一副神游物外的呆滞模样。
“公主,你没事吧?”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声。
百里嫣一惊,从沉思中清醒,神色凛然,带着一股凌厉决然的味道:“我决定,这一次,如果不查清楚陈汐如何参悟出不朽道意的,就誓不回宗门!”
陈汐打量着手中这件冥晦羽衣,心中也惊叹不已。
这件仙器,由仙材冥晦灵光丝炼制而成,上边被高手布下了三十六种仙禁,穿戴身上,不仅可以幻化成各种款式的衣衫,且防御力极为惊人,足以抗下地仙老祖的全力一击而不裂!
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件仙器所用的材料上,那冥晦灵光丝,乃是太古神虫冥晦蚕所产生,冥晦蚕只有一天的寿命,可实力却恐怖无比,甫一生出,就拥有撕天裂地之威,神异无比,也可怕无比。
它临死之际,尸骸中会产生一种蚕丝,细若流光,长不及三尺,但却是一种罕见的仙材,风火不侵,柔韧无比,无须炼制,就能轻易割断一件半仙器!
并且这种蚕丝若不及时收取,于三个呼吸内就会消失不见,所以,这种仙材也极其难以寻觅,珍稀之极。
由此就可以知道,眼前这件冥晦羽翼有多么的宝贵了。
“陈汐,感觉此物如何?”一旁,烈鹏长老捋须含笑。
“无价之宝。”陈汐认真答道。
烈鹏已将此物赠送给他,换句话说,从此刻起,他身上就多了一层极为强悍的防御,不亚于多出了第二条命,毕竟,这可是一件仙器!
“这柄雪虹仙剑”烈鹏道,话没说完,就被陈汐打断:“师伯,此剑我不能收!”态度坚决。
烈鹏一怔,感慨道:“你这小家伙,知分寸,明义理,天赋又是如此惊人,我烈鹏自担任九华剑派的刑罚长老以来,还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般优秀的弟子。”
说着,他拍了拍陈汐肩膀:“这段时间,就在宗门内静心修炼吧,外边风雨再大,也吹不进咱们的地盘。”
陈汐一怔,点了点头。
三天后。
掌教温华庭归来,召集一众长老,于真武峰之巅议事。
当日,一众弟子都听闻,域外异族重现玄寰域,俨然如同三界大乱的征兆,震惊天下,十大仙门、魔门六脉、乃至一些隐世之地,无不展开了一系列行动,派遣高手,巡弋天下,探查域外异族的下落。
傍晚。
陈汐被召见,前往真武峰。
恢弘庄肃的大殿中,只有温华庭一人,他高冠古服,眉宇如峰,眼眸开阖之间,神光流转,如渊如海。
陈汐见礼之后,就恭立一侧,心中却颇不宁静。
他知道,掌教甫一归来,就召见自己,所为之事,必然和父亲陈灵钧有关!
果然,温华庭没有废话,直接将一枚玉简交给了陈汐:“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看看吧。”
嗡!
陈汐打开玉简,倏然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背景是一片暗寂的空间,那一道身影傲立其中,仿若驻足在永夜之中,漆黑的背景令人压抑。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眉宇如剑,轮廓刚毅,双手负背而立,自由一股孤峻不可撼动的气魄。
甫一看清这男子的模样,陈汐恍惚间,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陈昊,陈昊的模样简直和这男子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除了气质不同,其他方面无不惊人的相似!
一股不可抑制的激动像熔浆爆发似的,突然就涌上了心头,令陈汐双拳都情不自禁紧握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那一道孤峻的身影,他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陈灵钧!
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模样,那种莫名的复杂情绪,令他大脑都一阵空白,恍惚不知身处何地。
那一道身影,神色冰冷而漠然,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可此时,他唇角微翘,浮起一抹柔和的弧度,无情的眼眸中也多出一抹伤感、一抹欣慰之色。
他只说了一句话:“等我带你母亲回来。”
有些事情,绝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有些事情,在未完成之前,说多了也注定会让更多人担心。
所以,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语态平静,却透着一股坚定铿锵的味道,更有着一丝愧疚,和对自己亲生骨肉的安慰。
陈汐能听的出来,早在少年时期,他也同样如此,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也更能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意味。
啪!
玉简破损,那一道身影若碎裂的涟漪,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汐抬头,问道:“掌教师伯,可否告诉弟子,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自然指的是陈灵钧。
温华庭怔了怔,似没想到,陈汐会以“他”来代替“父亲”二字,旋即,他就整了整思绪,沉吟道:“很有魄力也很强大的一个人。”
陈汐继续问道:“那他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温华庭摇头:“无法估量,起码,一般的地仙老祖根本不是其对手。”
陈汐抿嘴,紧握的双拳又不自禁攥紧了一分,指肚发白,指甲都深深陷入肉中。
越是了解自己的父亲,却越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我和爷爷、弟弟而去?
如果你不离开,爷爷还会死吗?我和弟弟会遭受如此多羞辱和磨难吗?
如此强大的修为,难道就不能帮助爷爷,帮助家族一分?
为什么?
陈汐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苦涩,太多的愤怒了,之前在他得知自己父亲还没死,并且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普通时,心中就一直在疑惑。
为什么自己家族破亡,爷爷重伤,自己年幼,弟弟还在襁褓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窘迫和苦难时,身为家中唯一顶梁柱的父亲不顾一切要离开?
他怎会如此狠心?
为什么!?
陈汐愤怒得浑身都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