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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云台山偶遇的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并且两个人依旧安稳的生活。每次看到他们两个老不知羞的在他面前腻腻歪歪,顾航心底就膈应的慌。想起叶川曾经也像江南这样毫不知愁,整天乐乐呵呵,又想起两个人别扭那段叶川的小心翼翼,顾航心里就疼的发闷。捋不清哪里走错了,顾航却觉得自己做了错事,让本来牢固的感情脆弱的不堪一击,经过一场车祸毫无预兆的就戛然而止。
江南哄着四儿去把顾航拉下床,因为经常吃江南带过来的食物,偶尔还穿过两条小道跑到江南那边的院子玩,倒是十分听他的话。金毛四儿叼着顾航的裤腿往下拽,拽一拽还聪明的停一停观察顾航脸色,见他没反应就赶紧掘起屁股继续拽。
顾航被拽的心烦,掀开毯子坐起来,一脚踩着金毛四的脸推一边,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直叹气。
“当年你肺可是差点切了,别不当回事儿,感冒最容易引起并发症。”江南奖励地揉揉金毛四的脑袋,笑眯眯的说:“我们医院来了个冷面小帅哥,年纪轻轻的都已经主刀了。啧啧,不知道多大来头,运气那么好,毕业没两年就能上手术台。带他过来的教授可是心内科一把手,过来给一心脏衰竭的小孩儿换器官,据说老教授只旁观,那小帅哥才是主刀。给你说,这都是练出来的,我要是有那个机会,现在也不至于只能做一些小手术,切个□剁个阑尾取段儿静脉什么的。”江南羡慕嫉妒了。
“手术无大小,没把盲肠当阑尾切了就是本事。”顾航心说,也不知道谁天天羡慕医院里扫走廊的清洁工天天躺长椅上睡觉呢,恨不得每天上班就只签个名就撒丫子跑路。
“呵,听着怎么这么假呢?”江南给金毛四拴了绳子,站起来说:“走吧,去医院看帅哥去,让你见识见识真正部队出来戴肩章的医生什么样,啧,迷倒一溜儿的小护士。唉,我干了小十年了还是个编外的,你陆哥就等着我被开除呢,我偏不!人比人怎么这么让人不想活呢?”
顾航嘴角抽了抽。
江南忽而又一脸遗憾,“可惜人家是上面儿派下来的,做完手术就跟着老教授走人了,你说,要是我一上班就能看到该多好?男色可餐,还省饭钱了。”
“小心陆哥吃醋。”
“嘁,他巴不得我多看呢。”江南说着脸色又是一变,问:“航子,你说你陆哥不会是会小三儿去了吧?怎么昨儿一天没给我打电话?七年之痒啊,两七年呢不得痒死?”
顾航看着江南忧心忡忡的样子无语至极,直接钻进后座躺了下去。金毛四忒缺德,副驾驶不坐跟着钻后边儿,一屁股坐在顾航肚子上,脑袋支在前头枕上就准备观风景呢,把顾航气的。江南倒是乐不可支,把金毛提溜过去的时候笑的眼睛都没了。
顾航不喜欢医院,那种到处弥漫的消毒水味儿总能勾起他不好的回忆。江南知道他的毛病,倒是没逼着输水,只是又把身体零件儿检查了一遍,打了个屁股针让顾航等着,他跟着小护士去取药。大老远还能听见他打听,“刚过来的那个小帅哥呢?”
“上午小杰(心脏衰竭的男孩)呼吸暂停,刚跟着抢救完,回去休息了吧,晚上还要手术呢。”
顾航站在走廊尽头,靠在窗户边垂着眼睛看楼下的车子,车窗户摇下来,金毛四趴在窗户口吐着舌头戒备地看着行人。有个军装高挑个儿的大夫从一旁经过,脚步顿了顿,走过去摸摸金毛四的头。金毛四反常没吠,竟然还貌似亲昵的舔了舔医生的手。顾航怔怔的看着那个站在车前人,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就往下冲。一路磕磕绊绊的冲下来,车边哪儿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金毛四看见顾航热切的伸着脑袋呜呜讨赏,表示自己看车很牢靠。顾航走到方才那个人的位置摸摸金毛的头,胸口有些发闷。
“认错人了?”顾航揉着金毛四的脑袋自言自语,“他要是回来不找我,你说我怎么办?”
“呜~汪!”
“无望?他妈的乌鸦嘴!”
江南提着药袋子下来的时候顾航正坐在车里发愣,见他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情绪很是低落。
“你们这,新来的那个医生多高?”
“应该不到一米八吧,就是人瘦,显得特高。你见着了?”
“姓什么?”
“姓于。不是吧,一眼你就看上了?”江南一面倒车一面说:“凭我超灵敏的直觉,他不是个同也是尚未确定性向的,最起码也不是个坚定的异性恋,培养前途非常大,要不你出手试试?”
顾航失望地闭上眼,倒回后座放空嚯嚯疼的脑袋。
江南见他这样,大概也明白肯定是心情不佳,找个首舒缓的歌放着,一路安全的把人送回家。
叶川走回宾馆的时候还想着那只金毛,他一直想养一只,只是跟着导师总是出差,白天偶尔有大手术,上了手术台就能两天不着家,根本没时间照顾。方才那只狗温和的很,看见他就两只爪子交替拍了拍车窗,他还以为是车主人在车里出了事,金毛趴在窗户上寻帮助呢。过去看了才发现小家伙一个人在看车呢,等他过去还舔了舔他的手心,痒痒热热的,这让他弄一条狗养着的念头更迫切了。
刚冲了澡出来准备补觉陈晓娴就来了电话。
当年顾伟国在医院和叶川长谈一次,好的坏的说尽了叶川也没有松口说放弃。顾伟国大骂他和顾航不知廉耻,揪着耿志辉要他给了保证。耿志辉一掌拍裂了病床边的小桌子,也拍断了叶川所有的念想。耿志辉直接把呆呆愣愣的叶川接走,腿伤好了一半就从南昌又扔到了西安那所军医大学,耿志辉当年的话他一直记得,他点着自己脸说:“树要皮人要脸,你要是有脸再送上去让人指着鼻子骂贱就尽管去,到时候也让于桂香看看她生的好儿子多有脸面。”
顾伟国的话他也记得,他说:“你要是没有和航那些脏事儿,我能把你当亲儿子待。你们要是在一起,他就是活过来我也能再把人打死,就全当没生过那么个不要脸的儿子!你要是走了咱就当什么都没有,你要是赖着不走……你以为你缠着他能到什么时候?航是要为我们顾家传宗接代,到时候你连个遭人骂的小三儿都不是。”
那三个多月他一句话都没说过,安静地任由耿志辉安排。腿上险些被凿了个洞穿的伤口终于长的差不多的时候,陈晓娴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说:“你爸和那个什么航子的爸,都是为了各自孩子好。和男人在一起,怎么都不是个事儿。别的不说,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你得赶紧站起来,等你有能力去追求了,才有所谓的幸福。那东西飘渺的云彩似的,其实都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拼来的。瞧你现在瘦的,你妈要是知道不得心疼啊,最近好好想想要上什么专业,你爸脾气大又好拿主意,你要不说,他都敢直接把你塞部队当兵去。”
学医,是他自己要求的,于是在大学开学一个月后,他瘸着一条腿到了西安,远离了所有人,还把耿志辉将他改成耿的姓换成了于,随母亲。可自从他本科毕业耿志辉就几次想拍板子把他的婚事定下来,要不是陈晓娴从中拦着,耿志辉真敢找几个大兵把他从西安绑回去直接塞个女人给他。
叶川掰着手指头数了七年,遗憾是有的,想念也是有的,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淡。可即使再淡,叶川也没有再找一个开始另一段感情的想法。没有原因,只是根本不想,也没办法开始。他用四年的时间读完了五年的本科,然后直接跟着秦教授读研上手术,繁忙的生活让他不太了解何谓孤独,也不太了解何谓思念。叶川把顾航压到了心底,还故意在上面撒了些枯枝败叶来掩盖。他过的很好很充实,如果忽视看见熟悉场景时眼里快速略过的痛苦的话。
“小川,还在学校给老秦干苦力呢?”
“没有,出了趟差。”
“今年也都毕业了,中秋来家里过吧,再说说工作的事情。”
“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呢。”
“那也快了,你弟昨天吃月饼了都。我给你买了秋季衣服,给你寄过去不?还是你回来?回来工作比较好,离家近,回来工作就能定了。”
“谢谢姨,我衣服够穿。”
“呵呵,那我给你寄过去。”
叶川和陈晓娴的对话大多停留在吃穿用玩上,他身上的衣服,几乎从里到外都是陈晓娴一手置办的。叶川对衣服没讲究,陈晓娴却是个懂吃懂穿的人,给买的衣服档次很高,不过叶川倒是不常穿,不管在学校还是医院,常穿的不过是那两套军装。陈晓娴的意思他懂,每次绕来绕去不过是拐着弯提醒他回家工作,不要因为当年耿志辉不答应让他见顾航一面就将他拉走而记恨。陈晓娴对他倒是真的好,养伤中那三个月来自她的开导他不是不记得。若是当年不是陈晓娴每天关心他的变化,一看出不对就想尽各种方法陪着他聊天,也许他也不能从抑郁症边缘挣扎出来开始奋起。只是回到耿志辉身边工作太不可能,即使她希望,叶川也不觉得自己能满足这个大度的女人。
陈晓娴见没有得到叶川肯定答复,大肆渲染了一下南昌的美食和环境,还有部队小区给他预留的复式小楼,总之能吸引人的手段都用上了。叶川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的弯了嘴角,最后只说考虑考虑,让代问耿志辉好便挂了电话。
☆、03。重逢
叶川来新林市谁也没告诉,纯粹属于意外的事情就当意外来过。他当年被顾伟国用顾航的命逼着答应过;再也不踏进恒县不主动找他;只是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刘冬梅。
小杰的手术在晚上八点;定这个点主要是不能再拖了。叶川吃过晚饭到医院准备;下楼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把脚给崴了一下;估计是扭了筋;不动的时候也不觉着;走路脚踝活动的时候就抽抽的疼;刘冬梅看见叶川就是在他跛着脚走过来的时候。她也忘了问叶川怎么出现在这里;一眼认出来就走过去把人拉住了,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眼圈儿倒是红了。
叶川惊了一下,还以为家里有谁生了重病,比她还着急的问:“怎么了?谁病了?”
“你叔,胃疼。”刘冬梅整理一下情绪,看看叶川的腿还是觉得心里疼的慌,拉着叶川的手就问:“是不是那时候耽搁了?要不是你叔那时候把你扔恒县那个小医院,也不至于……治不好了?”
叶川有些茫然,“顾叔胃病很严重?”
“喝酒喝的,等什么时候躺医院了他就不喝了。”
顾伟国摁着胃从屋里出来,看见叶川愣了愣,因为本来那脸就是拉着的,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表情变化,只不过不欢迎倒是真的。也许是因为疼痛导致顾伟国走路弯了腰,时隔这么多年,叶川再见到当年声色俱厉挺拔英武的顾伟国,忽然觉得他老了不少。
顾伟国重重哼了一声,刘冬梅忽然就想起叶川和自己儿子的关系,触电似的松了手,尴尬的过去扶顾伟国,看了眼叶川身上的衣服才想起来问:“你怎么在这儿?分配过来的?”
“出差,过两天就走了。”叶川这话也算解释给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