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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造型古怪的陶杯拿出来了:“太奶奶带我去制陶作坊,我捏了这个,送给越叔叔。”
“他很聪明,师傅一教就会了。”老太太在一旁笑道,“还捏得像模像样的。”
“等太奶奶生日到了我也送一个好么?”安宁歪头道。
“好啊,真乖!”老太太满心欢喜的亲了他一下,把东西收好,带他去洗手。
六点整,老爷子下来吃饭。席间,安乐跟他们说明了明天要离开的原因,两人也没反对,只是说让安宁在这儿住到开学,他们喜欢这个可爱伶俐的孩子;安宁也点头说好。
隔天上午十点多钟,司机载安乐回太学路。
此时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彩遮住了,安乐心情愉快的开门进屋,见厅里静悄悄的,窗卞也没拉开,阴凉幽暗;餐厅里的那张白色大理石长桌面光洁亮译,一盆正在成长的绿萝摆在正中,绿油油的很精神。转了一圈,上三楼萧香的卧房,门也没敲便进去了,飞扑到床上拱成一团的人形身上,笑嘻嘻的挠他:几点了你还在睡,快起来啊!
被单下的人挣扎着,急吼:压到我的手了,快挪开!
安乐惊愕,猛的扯开被单,瞪大眼盯着眼前这个面生的俊俏男孩儿,冷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萧香房里?他人呢?”
“你又是谁呀!”男孩儿挑眉不屑的乜他,悄悄抬起一只脚将他踹到一边,迅速起身跑出去。
安乐怔忡坐着,脑子嗡嗡作响,乱糟糟的,过了许久才醒悟过来,跳起来追出去,左右望了一下,没见那男孩儿身影,忙拿出电话呼萧香,响了很久那头一直没人接,立即又改拨田末末的电话,问萧香是否在她那儿,她说没有,有两天都没见他了。
这两天他去哪儿了!
安乐蹲在地上扯着头发冥思苦想,突然又想到之前那男孩儿,立即一个个房间去我,在打开走廊尽头那间曾是外婆住的房间时,不仅见到了那男孩儿,还见到了萧香——他在床上睡着,男孩儿伏在他身边。
愤怒的情绪狂涌上来,安乐迅速奔过去把那男孩儿推开,使劲摇萧香:“起来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萧香被摇得气血翻覆,尚未清醒的神智愈加混沌了,头疼不已,压住他的手,气弱道:“别摇了,什么怎么回事?”
“喂!”男孩儿坐起身,用力把安乐拉开,满脸怒气的责问他:“一早就跑来扰人清静,真没礼貌!”
“一早?”安乐阴森森的压嗓音,脸揍到他面前,含怒的目光扫视他,“这地方我爱来就来,还轮不到你说话,没礼貌的人是你吧,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是……”男孩儿欲言又止,不安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偷偷望还闭着眼凝神的萧香,静等了片刻,没见他有反应,脸上刹时出现失望又悲伤的种情,默默的下床,走到窗外傻站着。
安乐这才注意到他也有头长发,细挑的背影看上去有七分像萧香……
“他叫夏时。”萧香平静的介绍,“我妈的儿子,今年考了这边的师大,昨天上午到的,我没跟你说。”
安乐了然。这两人的模样也许是像母亲,仔细看竟觉得有五六分相何。附身低声问:“他以后会住这儿么?”
萧香摇头,轻不可闻道:“我妈不会同意他住这儿的,我也不想这么别扭的相处。”
“唔。其他的我不管,反正我只要你好就行了。”安乐摸摸他略显苍白的脸,“我买了李记的东西,起来吃吧。”
萧香顺从的下床,走了几步又转头对窗边一脸委屈莫名的少年说:“你也一起吧。忘了跟你说了,他叫安乐,这儿也是他家。”
拾荒 act 128 :生辰
九月上旬新生全部报到完毕,每人领了一套军训服:包括粗卡其迷彩夏军装一套、散发着浓浓橡胶味的解放鞋一双、毫无美感的迷彩帽一顶、圆领迷彩TEE一件、皮制外腰带一条,卖猪仔般被一窝赶上军用大卡,一路高歌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到“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历时四五个小时后分批拉到各部队进行军训。
两周下来,严格的生活作风及规章制度不说,光每日六点钟起来集合、空腹来回跑两公里才能吃早饭、然后又开始重复进行长达数小时的基本列队动作及体能技能训练:军体拳、轻武器实弹射击、战场救护等就让八成以上的女问学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巴巴,那秋中季节如三伏天的炙热骄阳把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娇子娇女们烤得像澳大利亚棕种人,每每一到操场上就缩手缩脚想保护皮肤免被晒伤,偏年轻正直的教官们不懂怜香惜玉,义不容辞的点名出列进行示范批评,杀鸡给猴看,倒霉者当时不敢说,回宿舍后可一个个的把教官咒得千疮百孔,当然,咒归咒,教官英挺的身姿还是很让人垂涎三尺的。
军训结束当晚,跟教官吃完谢师宴后,一群人为庆幸脱离苦海,一回到城里便集体在酒吧订了包房,分班玩乐。
半个月的军训下来,这些同学们早已结下难兄难弟、难姐难妹的友情了。包房里那不甚明朗的灯光下,一张张年轻飞扬的脸上咧着开心的笑容,嬉嬉闹闹的拼酒、唱歌、玩游戏、吹牛海聊,细心的女同学拿出相机一一记录下这一幕。
凌晨近一点钟时,安乐跟这伙彪悍的大男孩儿们道别,躲过数双黑手才逃出酒吧大门,拦了辆车回天园,轻轻开了门,光脚蹑手蹑脚的进屋,把大背包轻放在沙发上,拿出衣物进客卫梳洗,把皮肤上头上发沾染了的细汗和烟酒味全部冲洗干净,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里,摸黑爬上床躺下,一只手横到腰上,略显低哑的声音说:“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闹了那么久我累了,那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是饭桶酒桶,喝酒跟喝水似的,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安乐翻身趴着,隐忍着笑意道:“我们班有三十八个同学,其中女同学六人,而这六人中至少四人是女中豪杰,跟男问学有得比的。我几乎可以预见未来几年她们的变化,绝对比男生温柔不到哪儿去。”
“理工院的女同学向来都不拘小节,比外院或美院的骄骄女们好相处。”
“你还真了解;”安乐哼,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困死我了。”
隔天早晨牡丹早早醒来,在明亮的光线下清楚的看到犹在安睡的安乐那身晒得很健康的肤色时,咋咋称奇,本以为这也是小白脸晒不黑那类呢,没想到才半个月时间就像贴了层新皮似的,连身体似乎都变得结识了些,多了几分英气……摸着摸着,禁欲多日的又处于晨勃状态的某处蠢蠢欲动,翻身坐起来,双手灵巧的把那层布料扒下,饱含浓烈欲望的视线一寸寸盯着身下这具细挑依旧的身子,伏下头吻上那红润的嘴唇,滑溜的软舌无阻碍的伸进去翻浪。
安乐气息急促,却没醒来。
“安乐,”牡丹贴近他耳边叫,轻咬他耳垂,“快醒醒,不然我就……”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唔!”安乐痛呼,意识回脑,不用睁眼也知道自己贞操不保了,索性勾住他颈子,长腿环上他的腰,主动的吻上去,深吻间,细细的难耐的呻吟声愈来愈频繁紧促,腰后被枕头垫高,一只如魔术师般灵巧魔幻的手在操控揉搓着自已可怜又敏感的嫩芽,时缓时急时浇水时松土,末梢神经盘根错节的地方向四肢百骸传递出一波波几乎让人承受不住的快感,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住他高声呻吟,款摆腰肢直哼唧不停,姿态放荡淫靡。
久积的欲望发泄完毕,安乐浑身薄汗,体内燥热无比,失神中后穴被湿凉的手指入侵,蛇一下慢吞吞在窒热的肠道内爬摸,探到深处又退出,反复不断,无比熟悉的刺激感觉让乖顺了的嫩芽又颤悠悠立了起来,口也干舌也燥,半张开眼沙哑着要求:“可以了。”
牡丹轻松的倒了位置,半直着身让他跨坐腹上,拉近他狠狠的吮吻,下身慢慢挺进穴内,湿热绵密的包裹舒服得让他忍不住长哼了一声,稍扶着他的腰让他动,唇舌啃咬着他单薄的锁骨和细脖子。
身体如风雨中凌乱的花朵般颤抖不止,承受不住却不想停下来,安乐仰着头紧咬下唇,一阵痉挛过后,他也如残花败柳般瘫软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维持这姿势几分钟,他抬起腰肢,身体里的东西缓缓退出,同时伴随着温温黏腻的液体,他忍不住恼羞的啐了一气。
牡丹将他带进浴室清理,手指色情的在他眼皮底下进行活塞运动,还赞许他今天的表现非常好,以后要保持,末了又总结出一个条至理名言:长时间的禁欲果然是不人道的。
“意思是你以前夜夜春宵了?”安乐眯着眼问。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当然知道这人并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纯粹是无聊找茬儿!
“这有才点酸。”
“是很酸。你说是不是?”肃然着的脸摆明是要刨根问底。
“当然不是。我以前是过苦行僧的生活,所以你要补偿我。
“哈,苦行僧。”安乐嗤笑,油腔滑调哼唧:“你也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来来来来……”
“我代表崔健抽你!”话起手落,“啪啪”两声打在屁股上,红印浮起,牡丹笑不可遏,而受害者之安乐面上青红交错,半晌才恨恨的憋出一句:我睡觉去!
下午醒来,跟牡丹挤在沙发上看了一张碟片,然后去香苑接安宁一道回老宅吃晚饭,席间,安乐跟大伙讲起军训时发生的趣事,比如齐步走的时候同手同脚、同学左右不分向左转的时候撞到了、扎马步一屁股跌在地上……逗得一群人笑不可遏,直言如今的新生实在太可爱,当年他们可没闹过这么多幼稚的笑话。
九点钟又把安宁送回香苑——小家伙最近跟萧香在楼底辟了个小花圃,当花农当得乐不思蜀,夏时也军训回来了,同样晒了身健康肤色,见了安乐如同见战友,把他拉到一边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近十一点半时,安乐才和牡丹回天园。
短假期过后,安乐正式开学了,客厅茶几上又添了张课程表,两人凑在一起研究。
“……体育、英语、毛概、思想品德、高数、建概……基础美术、几何与透视、大学语文,上学期的课就这些了。”安乐在纸上划上最后一笔,拍后手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咭噜噜灌下半瓶,呵一口气,歪着头笑得得意非凡,“很简单嘛,我去酒馆打工完全不会有影响。”
“先别得意。”牡丹提醒他,“要是让学板里的人知道你在那种地方打工,你就等着领罚吧,到时候你的奖学令就不用指望了,好好考虑清楚,别得不偿失。”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跟洛扬说的。”唇角高高翘起,安乐的表情像只狡猾的狐狸,“我是‘勤工俭学’。”
“‘勤工检学’有规定可以去娱乐场合么?学校的规章制定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小的钻空子还行,玩大了小心学籍不保。”
“以前还说随我,现在又来恐吓我,你是变色龙呢!”虽然勤工俭学的方式是有不少,但酒馆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那么简单,那里教会了他察颜观色、人情世故、识人辨物,他在那里成长过,所以他会对它依恋,如同孩子对喂过他乳汁的奶娘的依恋一般。
牡丹走到他面前,低头亲了他一下,曲指轻弹他堆起的眉头,笑道:“我这是提醒你别得意忘形,你想去当然有办法可以去,别苦恼了。”
“你能用温和点的方式么!”安乐抬脚踹他。
“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