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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黑氅,风度翩翩,眉目冷峻,杀人无情。
宁凡!老子怎么把这个凶星个忘了!对,七梅城不敢杀我,定是宁凡唆使七梅,对我出手!
吴东南心中,一时恨透了宁凡,但想起宁凡‘金丹老怪’身份,又有些怯场。
宁凡气定神闲,气场太过强大,这气场,竟和天离宗宗主都不差多少。修为可以伪装,气场却绝对装不出来。这宁凡,到底什么来头!
“宁前辈,你究竟如何,才肯放过我!”吴东南很紧张,越打量宁凡,他就越看不透宁凡。
“我来此处,只为杀你!”宁凡神情淡漠,但话音一落,吴东南却骇得连退数步。他强作镇定,试图搬出天离宗威名,震慑宁凡。
就算是金丹...就算是金丹,也要忌惮我们天离宗...这宁凡,不可能不知好歹...
“杀我?宁凡,虽然你是金丹老怪,可若得罪…”
吴东南威胁言语未完,却已被宁凡一笑打断。那笑容,森然。那话语,出乎吴东南意料!
“放心,我非金丹老怪,仅辟脉五层。但杀你,足够。”
宁凡下了异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火红长剑,下品灵宝,仅此而已。但剑手中,宁凡周身,却升起一股堪比融灵剑意。
我仅辟脉五层,但杀你,足够!
几乎是片刻,吴东南便想明白一件事。
宁凡确并非金丹老怪,否则,他何不踏天飞行,否则,他捉拿自己,何须带上千军万马?
但这个消息,却让吴东南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旋即便明白另一件事。
宁凡并没有说谎,他虽辟脉五层,但纵是融灵,恐怕也能斩杀!这剑意,与四十年前败越国剑修少女,何其相像!
“你究竟是谁…四天九界,不可能有你这般妖孽之人…辟脉五层,杀融灵…不可能!”
吴东南嘴上嘶吼,眼中却露出孤注一掷神色,双手豁然从袖中掏出数张仙符,朝宁凡丢去。
此刻他法力不济,无法发挥仙符威力,但偷袭之下,杀死宁凡,料想不会很难。
敢杀自己,只有宁凡,只要杀了宁凡,七梅城摄于天离宗魔威,谁敢杀自己!
他扭曲大笑,因为他看到,宁凡被仙符攻击,竟不躲不避。漫天烟尘,碎石一地,仙符俱是火行符录,一个照面,化作滔天烈焰,青紫之火,将宁凡吞噬。
吴东南被这绝境逢生喜悦惊住了,宁凡,竟不躲避,他必死无疑!
“这就是你得罪我下场,区区辟脉五层,竟敢伪装成金丹,竟敢对我动杀意,找死!哈哈,天生媚骨鼎炉,你死了,便属于老夫,老夫定要好好尝尝她滋味...”
他放声淫笑,但下一刻,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
滔天烈焰诡异消失,而一股生死危机,从烈焰中心传来,让吴东南神魂皆震,六神无主!
仙符火焰,被一种诡异力量,吞入宁凡丹田,化入阴阳锁内。
阴阳锁连老魔黑火都能吞,岂会惧怕区区符录之火。
宁凡横剑胸,眼中一望吴东南,仙帝级杀气,涌现!
“你害我兄弟,垂涎我妻,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一个目光,一个眼神,却让吴东南如坠冰窟。他活了两百年,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但从未见过谁,身含如此凌厉杀机!
而宁凡剑上,蓦然腾起黑火,剑如清鸣,如龙吟,如黑炎焚世。
他淡淡一剑挥下,千丈之内,黑炎腾空,龙吟不绝,整片大地都颤抖!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宁凡拳头紧握,一生屈辱,都化一剑之中。他与人为善,却遭人背叛。他有弟宁孤,却被天离囚辱。他有妻纸鹤,这吴东南却妄动心机,窥觑纸鹤!
“不可能!你如何挡住‘异火符’,又为何会施展化剑为火!你明明不是金丹,甚至不是融灵,为何敢杀我,敢得罪天离!”
“你无须知道。死!”
宁凡冷喝一声,一剑无影,一股凌厉火威,自剑上升腾,若黑阳升起,数里之内,剑如流火,焚为一空。
一式化剑为火,一式黑魔之炎,纵是剑意惊天司徒,也要三剑才能接下!吴东南法力失,岂能阻拦!
我大费周章杀你,实是为了,亲自手刃你!不让尉迟相助,不让司徒出手,只为以我魔威,让你毕生追悔!
我辟脉五层,仅有一剑之力,但杀你,足够!
一剑,宁凡还剑入窍。而吴东南恐惧、难以置信表情,永远定格。
没有流血,没有惨叫,下一瞬,换做飞灰消散。
满地尸灰!
尸灰之中,一道虚幻魂魄飘出,迷茫似吴东南。宁凡冷漠挥手,拘魂手,搜魂灭忆。再一掌,焚灭残魂。
吴东南对纸鹤出手原因,他谋算,及天离宗不少隐秘,俱被宁凡知晓。
这是宁凡第一次杀人,出手利落,搜魂灭忆,冷血如冰。
天空之上,尉迟与司徒俱是面色一变,竟不由对此刻宁凡,升起一次敬畏。
想不到平日笑若阳光少年,一旦动怒,杀人竟如此无情。
这个少年,天生是为修魔而生...可怕魔,不出手,你甚至以为他是凡人。但一旦出手,一国死,千军灭,天下缟素,山河动摇,天地倾覆!
灭杀吴东南,宁凡闭上眼,嘴角却苦笑。
不久之前,自己尚是一个温文尔雅少年郎,如今,已是杀人冷血魔头。
但自己,终究为宁孤报了一箭之仇。吴东南,当日你害我兄弟二人,可想过有今天!
他拾起吴东南储物袋,将吴东南一身宝贝,都收取了去。
真灵紫珊,追影剑,中品仙云,数万仙玉,以及,道果!
谁会想到,道果拍卖,终会落入宁凡手中。
“金丹道果...凡人食之,直接破入融灵。融灵后期食之,直接破入金丹。金丹老怪食之,甚至可提升一个小境界...若我食之,会如何!”
“少主,接下来,做什么?”
“毁尸灭迹!”
...
三日后,两则震惊天下消息,越国传出。而接下来三月,正道魔道,皆乱作一团。
第一则,雨界神皇后人,驾临越国内八百修真国,对天下正道下令,似乎要寻什么人。
天下正道,为了此人一个命令,中止了对魔道讨伐,开始各个凡人国度搜寻。
第二则,越国第一魔宗——天离宗,其长老吴天南,参与七梅道果拍卖后,为人所杀!
杀人者,不明!但天离宗主,怀疑是七梅城所为。传言有人看到,吴天南出城后,七梅城两部神军,出城而去,举动诡异。
鬼雀宗主亲自出面解释,仍未平息天离宗主怒火。
其放言,一旦突破元婴,必定血洗七梅!
这让天下魔道惶恐,但七梅城中,却好似没事人一样。三个月,仍是一如既往。
南宫于府邸设宴,招待司徒、尉迟及三卫将领,高兴,四十年来,第一次这么高兴!
宁凡作风,让他很满意,这作风,和四十年前老魔,如出一撤。
唯一遗憾,就是这顿酒宴,宁凡没有加入。
宁凡正于思凡宫闭关,炼化金丹道果。
三个月闭关,他气势节节攀升,自辟脉五层,一路晋升至辟脉十层,只差一步,便能融灵!
一旦融灵,他便是七梅城中,屈指可数高手!若突破融灵,自己入鬼雀宗,似乎都能当长老了...
只可惜,他体内已辟出百条阴阳魔脉,但却始终无法找到融灵感觉。
“究竟差了什么...”他茫然,指导别人,他轻而易举。轮到自己,却不明所以。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其苦闷之时,纸鹤羞羞言语,从房门外传来。
“凡哥哥,不如试试那个...说不定,就突破了...”
“那个?你是说,双修!”宁凡终于明白了其中关键!
值得一提是,三个月过去,老魔共炸炉五十二次,仍旧未炼制出四转丹药
他老脸红成猪肝,终于决定向宁凡请教请教,却发现,宁凡带着纸鹤,出去踏青放风筝了。
而当他得知,宁凡竟他炼丹之时,灭了天离宗长老,给七梅城惹了滔天大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倒不是宁凡惹祸。
“臭小子!老子那里辛苦炼丹,你竟然一个人杀人,这种好事,不叫上我,简直是欺师灭祖!”
他原来是纠结这。
第17章 承欢风雪,公子情深()
七梅城,宁凡白衣黑氅,风度翩翩,悠悠出了七梅城,他身后,隔着两步,蹑手蹑脚跟着一个狐裘少女——小纸鹤。
宁凡决定带纸鹤出城踏青,放放风筝,调**,缓解缓解闭关三月心情。只可惜,七梅位于越国北域,实打实一座冰城,朔风严寒,雪花如坠,哪有半点青草地。
似乎没有放风筝心情…
“凡哥哥,要不我们回去吧…”纸鹤小手冻得通红,憋七梅久了,她确实想出来透透气,不过她怕宁凡着凉。
她大眼睛看着宁凡,眼神有些担忧,凡哥哥这么瘦瘦弱弱,可别冻病了…
“手冷么,我给你捂捂…”宁凡神色怜惜,轻轻捉住纸鹤小手。
“凡哥哥…这里人多,被看到不好…”小纸鹤躲闪躲闪,手却抽不回。
“不怕,无人敢说半句是非…你是我妻…”
宁凡闭上眼,他喜欢这种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凡凡。人必须生活阳光下,这样才能洗涤魔心,不走火入魔,这是老魔教。
纸鹤小手,滑腻而冰凉,让宁凡杀气收敛于心,渐渐安宁。魔修决不可少,便是女人和酒…
“可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小纸鹤傻兮兮嘟囔了句,只换得宁凡失笑。
人都是我了,还不明白?
七梅城北边十里,有一座峡谷,冰天雪地,罕有人至。宁凡撑起纸伞,为纸鹤挡住风雪,二人却雪域散步,直走到一处冰壁之下。
少年捉住少女手,冰壁掩映下,小跑,放起风筝。
“看,凡哥哥,飞起来了,风筝飞起来了…”纸鹤如凡间少女般幸福。
这是她与宁凡相遇后,第一次释怀笑靥。
单纯笑,却让宁凡心中一痛。宁凡搜了吴东南记忆,记忆中看到纸鹤一生。
没有童年,没有笑容,灰暗一生…
“凡哥哥,你对纸鹤真好,纸鹤愿意生生世世…给你…给你当鼎炉…”纸鹤放着高高飞扬风筝,幸福地道。
“傻丫头,你不是鼎炉,你是我妻…”
“可我还没决定嫁给你…”
“真是傻丫头…”
“知道么…”纸鹤声音忽然低了,有些少女忧伤,“遇到凡哥哥以前,我从不敢奢望活到明天…合欢宗,受人欺负,却不许流泪。煞姑说,若我流半滴眼泪,便杀了我呢…别看我笨笨,心中也有愿望…我渴望一生能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却不知那人何时能出现…能成为凡哥哥鼎炉,我已满足…”
“你是我妻!”宁凡皱眉,狠狠将纸鹤搂入怀中,多么让人怜惜傻丫头!
天色已暗,月色昏黄,风雪正紧。这里没有芙蓉帐暖,红烛摇曳,有,只是一场幕天席地,风花雪月。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