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死了一个啊……马休负伤了,巴泽尔的长子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嘛……嘻嘻……”观赏着下方的战斗,吉米显得兴致勃勃,“这下好玩了,下一个会死谁呢?”
它杀死这些家伙是很容易的事,但就像黑魔法师先生说的“直接的杀戮只是让对方更快解脱而已”,如现在这样把这些家伙慢慢逼到绝境、让他们在自相残杀中丑态毕露,可比简单直接地干掉他们有趣得多。
最先崩溃掉的长老完全是个废物,但他的弟弟给马休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击杀他的过程中马休被他反戈一击,大腿上狠狠地中了一刀,差点儿被一心针对他的巴泽尔偷袭成功。
“别管那个废物了,先干掉这个混蛋!”
仓促脱险的马休恼羞成怒,招呼大儿子冲向巴泽尔,他自己左右看了一眼,捞起被砍死的家伙掉在地上的刀又抓了一把石子塞进腰带里;一边招呼大儿子牵制没有武器的巴泽尔,一边绕着外圈伺机出击。
“哎呀,巴泽尔这个白痴!”水镜前,押注巴泽尔的冒险者捶胸顿足,“刚才不救那个家伙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自然,这属于押输了钱后的迁怒了;马休和他的大儿子又不是傻子,没有称手兵器的巴泽尔怎么可能从他们父子围攻中救下人呢?现在形成二打一的局面,巴泽尔更难翻身了。
遭受夹击的巴泽尔又惊又怒,高声叫喊最后一位长老和自己长子的名字,“你们还在发什么呆!再不出手,我死了就轮到你们!”
巴泽尔的长子至始至终没有动手,听到父亲的叫喊也没有动作,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另一位长老在弟弟死后精神更为不稳,这会儿跟疯了似的跪在弟弟尸体旁边呐呐自语,还想把已死的弟弟叫起来保护自己。
巴泽尔的实力毕竟高不了马休父子太多,身上很快出现刀伤、动作变慢;他们这是真正的以死相博、不可能像托莱兄弟对付他们时那样还会手下留情;一声声对长子的绝望呼叫中,巴泽尔被马休抛刀刺穿胸口,瞪着大眼满脸绝望不甘地倒下。
“哈、哈哈……”马休喘息着发出大笑声,左看看发疯的长老、右看看毫无斗志的巴泽尔的长子,胸中的狂喜满溢到脸上……活下来了!收拾掉这两个家伙,他就活下来了——
“啊!!”
“艹!”
“干|他|娘!”
水镜前,好一批冒险者发出狂骂声,不住跳脚。
马休的狂笑凝固在脸上,僵硬地扭转脖子,大儿子狰狞的脸孔近在眼前。
“你……”刚说出一个字他就吐出了一大口血,血珠溅到大儿子的脸上,这张与他极为相似的年轻面孔更显扭曲;他悉心教养了二十几年、倾力栽培、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大儿子,手中稳稳握着刀柄,刺穿了他的腹腔。
“抱歉,父亲,我一点都不想承认……你那些更受你重视的孩子。”大儿子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一句话,冷酷地、果决地抽出穿透他躯体的长刀。
马休想气愤、想说点什么,只是嘴皮才蠕动了几下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黑。
水镜前,押注了马休的冒险者们怒骂不止,气得想冲进画面里把马休的大儿子弄死——他们还预期马休带着儿子干掉其他人后再把自己儿子干掉来着。
“哈哈……哈哈哈……”吉米笑得打滚,能流出眼泪的话它真想笑出眼泪来,它太高兴了,这种复仇方式真是有趣,远远超出了它的想象力。
自懂事后吉米几乎没有这样笑过,过于沉重的生活压力让这位早夭的王者过早地体会到了生存的艰辛;它欢快地在巨石上打了两个滚又急急忙忙地爬起来,趴到边缘处摘下头骨向下观察——它现在也好奇谁能够活到最后、成为这场生存游戏的赢家了。
吉米身后,巨石与山体的连接处,一只黑猫从灌木丛中探出了头。
吉米绝料不到当它观察别人时,有东西也在观察着它——这只黑猫脚掌和胡须上沾了少许雪花,也不知已经在这儿蹲守了多久。
黑猫诡异的竖瞳静静地观察着吉米,一丝奇异的光芒在它眼中闪过,看起来平常的猫脸上露出了拟人化的沉思——它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犹豫片刻后,它似乎下定了决心,身躯微微后退,四肢伏地,猫口大张,一股极为薄弱的气流从它口冲涌出;气流周围的空间似乎被某种力量锁住,没有产生一丁点儿的波动。
这道气流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慢慢凝集成类人形态;与此同时,黑猫的形体渐渐溃散,在气流形态稳固的瞬间,黑猫已经化为一道轻烟。
——就是现在!
施展了某种能力、完全压制住力量波动的气流微微一动,就欲扑向不设防的吉米——
一道诡异的空间之门无声无息地在气流后方滑开,无形的力量携万钧之力猛烈扑出,在气流警觉之前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下;气流感知到异样的瞬间,其形体已被击中、意识瞬间凝固!
吉米总算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调转手掌中的头骨,正好看见还未消失的空间之门中先后钻出两位高阶施法者,一左一右浮空站定,脚下各自升腾起耀眼魔法阵图,大招齐出!
“亘古之遥长眠的风暴之神啊,从久远的睡梦中醒来!你的后裔召唤你的力量——如神祗降临、我所指向之物必然灰飞烟灭!风神咆哮!”
格洛丽亚·飓风长发飘扬,披风、长袍被风力刮得猎猎作响,法杖往前一点。
“末日降临。”
安格斯·末日审判虚举手掌向下一按。
毁灭一切的风神之力与溟灭万物的死寂之力同时降下,两大禁忌魔法爆发出恐怖的毁灭气息,将吉米与他们之间那一处被双方下了三重封印的空间彻底摧毁;直径近十米的圆形领域内出现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纹,内中一切空气、游离能量、不可见物质、甚至于无处不在的位面法则都力,都被净涤得一干二净!
吉米目瞪口呆,以它的境界还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它能感觉到自己假如前移一米,必然被荡成粉末,但就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两大禁忌魔法释放下来,它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力、这是何等恐怖的空间界限?
被彻底摧毁的空间一阵反荡后出现内缩吸力,吉米身不由已向前一晃,格洛丽亚已经操控法师之手向它抓来、带着它急速后退,远离巨石数百米之后才降落到一片林间空地上。
“这、这是?”吉米惊魂未定,爬起来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巨石方向——那个方向的空间受空间内缩影响,出现了大面积的紊乱气流,形成高速旋转的能量漩涡;虽一般人和低阶强者看不见,但那一方空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被生物踏入的了——倒霉地闯进去的家伙要么被气流绞碎、要么就会被混乱的能量吞噬掉。
“与你无关,吉米,是我们自身的事儿……呼——紧张得老娘汗都下来了。”格洛丽亚抬袖子擦了下额头,“怎么样,末日审判,解决了没?”
第46章 美丽之花()
46
安格斯闭目冥想片刻,慢慢睁开眼睛,他深邃如渊的黑色瞳孔中闪过一道冷光,像是被积压了很久的情绪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少许,外泄出一丝不耐的、狂暴的杀意——
格洛丽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蹙眉道,“……没有解决?”
“解决了一半。”安格斯说道,低沉的声线不温不火,不经意间外泄的暴戾杀意一闪即逝,恢复平静,“吉米,你回去看看那些人里谁活下来了。”
“哦,好的。”吉米知道他们不想让自己听下面的话,乖觉地点头离开。
吉米走远后格洛丽亚警觉地释放出一个隔音阵法,才继续追问,“能具体说说你和这头深渊之主的纠葛吗?我不了解情况的话能提供的帮助有限。”
安格斯微微颔首,“得先谢谢你的配合,飓风。”在力量受限的情况下施展禁忌魔法有些疲累,他从空间手镯里拿了把椅子坐下,淡然道出,“和你猜想的差不多,我用自己的身体为阵眼、辅以黑克的满月战狼之躯,把这个闯入本界的家伙封在我的体内。这家伙只剩灵魂残片仍然非常难缠,为了研究彻底消灭它的方法,我以意识体具象化为可活动的躯体为诱饵,把我与黑克的灵魂契约转嫁到它的意识体上。”
有求于人的时候故弄玄虚只是自尊心脆弱到能被人轻易伤害到的家伙才会干的事儿,安格斯显然不会那样做。
“等等……这样的话它岂不是和你有精神链接?”格洛丽亚也拿了把椅子坐下,听到这话后恍然,“难怪你不能明言,跟我打了半天哑谜。”
“将它的意识体具象化为我的魔法仆从,我可以有限地控制、诱导它,坏处是它能感知到我的言行举动。”
“所以咱们布置的杀着得等它自己解除与你有精神链接的魔法仆从之躯才能动手……那么,消灭掉意识体,它在你体内的本体还可以再生的吧?噢,我明白了。”格洛丽亚自问自答,“完整灵魂的意识体培育都需要不短的时间,何况是灵魂残片?咱们这算是争取到了时间?这一次的布局印证了你对它的试探,你已经有了消灭它的方法?”
施法者或许有许多的怪毛病,但必然博学且思维灵敏;安格斯点头承认了格洛丽亚的猜想,“我研究了它六十年。曾为一层深渊之主,它和其他的统治者一样多疑、刚愎;我套不出它落魄的原因,不过……我猜测,在它进入此界前,必然有过一段不算短的被囚禁经历……它渴望自由,哪怕是受灵魂契约所缚、成为凡人魔法仆从下的自由。”
格洛丽亚听得有点儿发寒,更感觉不可思议,“一层深渊之主,可是十魔王之一了啊?那可是真正的异界神祗,居然……会被囚禁?”
“魔界似乎是出现什么大的变动……当然,那与我们无关。从灾厄口中套不出信息,我已多次尝试过了。”安格斯上挑的眼睛微眯。
“本界连真正的神祗都没有,确实轮不到我们去操心。”格洛丽亚冷笑着讽刺了一句,“接下来我们怎么弄?”
“人间王者的尸骸足以让它动心……但还不够让它冒险。”安格斯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
“哦?你是说……再找个更有吸引力的载体?”格洛丽亚摸摸下巴。
跟聪明人谈话确实非常轻松,安格斯说道,“我让它强行附身奥利维奇时,它非常不高兴,但并没有全力抗拒。它想要独|立的躯壳,这一点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你用那种方式试探它的时候它也顺水推舟、尝试了一下夺取独|立躯壳的可能;这一次见识到人间王者的尸骸,它果然动了心,并且给了你让它老老实实地沉睡一段时间的机会。”格洛丽亚接话。
“它附身奥利维奇时,彻底激发了那头猪的潜力,使出了奥利维奇一辈子都不可能操控得了的力量。”安格斯说道。
“这样的话吉米的尸骸就绝不能让它染指了。”格洛丽亚点头,“我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格洛丽亚勃然色变,“等会儿……它可以自行破除你对它的封印?”
安格斯目现赞许,他给出些许提示,对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