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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还没好,我不想去。”程灏然仅看了一眼机票,便将视线移向别处。
“又不是让你去打比赛,是去看比赛。”
“正因为不是打比赛才不想去。”程灏然苦笑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同伴或对手在赛场上打球,那种无奈的痛苦他不想品尝。
“这一次,你必须得去。”李远用鲜见的命令口吻说。
“为什么?”程灏然疑惑地问。
“因为医生说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必须尽快回到赛场上去!”
“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不是说回就能回的。”
“如果你再拖延时间,就没法参加下个赛季的比赛,以后还会有谁请你拍广告?而且,目前‘YE’俱乐部上层已经在考虑要换下你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去参加比赛,自然有人参加。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如果你不打网球你还能做什么?何况,你甘心就这么放弃网球吗?”李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李远说的话如同重锤敲击着程灏然的心,他又何尝不想尽快回到赛场?
“如果你决定以后与网球绝缘,你可以一直待在医院,把自己关在这里,去逃避现实;如果以后还想继续打网球,回到赛场,这次就跟我一起去美国。”李远拿出一张机票放在桌上,“我不会勉强,你自己决定。”
“但是,如果你不打网球,我会为网球界失去一个网球天才感到遗憾的。”临走前,李远扔下这句话。
第二天下午,就在李远失望地摇头,以为程灏然不会出现在机场,准备一个人去换登机牌的时候,有人轻拍他的肩膀。回过头,一张戴着墨镜的灿烂笑脸绽放眼前——程灏然竟然还是来了!还好,并没让他失望。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李远欣慰地笑着说。
“对我就那么有把握?”程灏然嗤笑一声。
“没你没把握这么会做你的经纪人?”李远理所当然地说道。
“也对哦,你还指着我吃饭呢!”程灏然故做恍然大悟状。
“想得挺美!你不打网球你会失业,我才不会失业,我去给别的网球明星当经纪人。”
“你敢!”
……
两个人一路嘻嘻哈哈说着话,直到上飞机,才让嘴巴休息,开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十多个小时之后,飞机抵达美国。
程灏然在美国的公寓很大,显得空荡荡的。
望着挂在墙上的照片,程灏然竟然有种久违的感觉。
这些照片不是他打网球的姿势就是他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会轻易让他想到从前的辉煌时光。
他放下行李,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想要回到从前,就得好好练习,争取早些回到赛场。”李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想休息一下,不要打扰我。”程灏然闭上眼,翻个身,面向沙发。
“好吧。”李远也知道程灏然心里不好受,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用语言刺激他,希望能通过“激将法”让他早日恢复打网球的信心。
这是最后的决赛,是争夺冠亚军的一场比赛,体育馆内座无虚席。
程灏然和李远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
比赛开始了,双方开始激烈的角逐。
程灏然看着网球场上英姿飒爽的同行,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现在的他,不能站在赛场上,不能展现自己的风采,不敢再触碰他曾最喜欢的网球拍,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打网球。
这样的场面刺痛着程灏然的心,即使它会在一定程度上激发着他心底深处对网球的热爱,但这份热爱已经没有以前来得强烈了,更多的是难过与恐惧。
场下,不断有观众发出欢呼声和尖叫声。以前,这对程灏然来说,是别人的赞美,可现在听来,他觉得是那么刺耳。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这场比赛,甚至觉得有些像是煎熬。
比赛终于结束了,观众们纷纷离场,程灏然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这时,有很多媒体记者走向程灏然这边,李远连忙挡在了程灏然前面。然而,那些媒体记者拿着话筒还有摄像机越过了程灏然,继续向前走去,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停住。
这个年轻男人是网球界刚崛起的一颗新星,由于实力强大,最近刚被程灏然所在的“YE”俱乐部签下,正好顶替了程灏然的位置。
程灏然浑身仿佛被什么震慑住了,当即愣在了原地。
李远转过头,脸上有着跟程灏然一样惊讶的表情。
对程灏然而言,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熟悉,现在却变得这般陌生。荣耀,曾经是那么频繁地光顾着他,可是现在,他已经被别人放在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渐渐被别人遗忘着。他不再是别人心目中那英姿飒爽的网球王子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摒除荣耀的光环,程灏然害怕他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了,再也不能接触自己热爱的事业了。
回到家,程灏然仰头倒在床上,脸上弥漫开一股忧伤。
“灏然,看了今天的比赛有何感想?”李远问道。
“……”程灏然并不作答,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叫你来看这场比赛就是想激发你再次回到赛场上的勇气,你怎么表现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曾喜欢的球场,现在仿佛离我很远。”程灏然垂头丧气地说。
“你对自己没了信心?”
“……”
“你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你再不鼓起勇气勤奋练习的话,你将不知落在别人后面有多远。”李远说道,“你今天也看到了,媒体关注的是谁,那个人不是你!当时,你心中一定很失落、很难过,那你就没想过你要振作起来吗?”
“李远,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程灏然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李远说道,看着程灏然颓然的样子,补充道,“记住:战胜自己的内心很重要。”
李远走后,程灏然把手枕在后脑勺上,神情有些迷惘。
战胜自己的内心?可我为什么就是不能说服自己来战胜自己的内心呢?看到网球拍,我胆怯;看到网球比赛,我难过。而这些想法却又形影不离地跟着我,无法摆脱。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样做才能找回原来的自己?
程灏然难过地想着。
第二十二章
隔天,程灏然便回国了,带着难过和忧伤回国了。但这些情绪他很少表现在脸上,他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的思绪还处于游移状态,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喂。”
“我是苏河。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能出来打球吗?”
“恢复得还不错,应该……可以打球。”没想到会接到苏河主动打来的电话,程灏然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奉陪。”好不容易有见到苏河的机会,程灏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那晚上七点,俱乐部见。”
“没问题。”
苏河的这个电话让程灏然一直闷闷不乐的心情有所缓解。
他近来一直为事业所困,连谈情说爱都没了兴致,他已经好久没有跟苏河联系了。本以为苏河早已经忘记了他,可是就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苏河却主动找上了他。
或许她对自己并不讨厌吧?或许是她想见他才会约他?
他这样想的时候,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
天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很快,天边一大片暖红被暗灰所取代。
网球俱乐部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在兴致勃勃地打着网球,苏河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程灏然。
七点过五分的时候,程灏然才到,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苏河,径直向她走去。
“怎么来这么早?”程灏然走到苏河身边,笑道。
程灏然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苏河了,他着实有些想她了,现在看到她,显得很开心。
“是你来晚了。”苏河说道,脸上有着一贯的淡漠。
“不好意思。”程灏然略带歉意地说。
“打球去吧。”苏河站起身,拿了两个网球拍,将其中一个递给程灏然。
程灏然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河手中的网球拍,并没接过来,脸上掠过一抹苦涩,说:“你先打吧。”
“什么?不是说好让我陪你打球的,现在怎么反倒你不想打了。”苏河面露不解。
“你先打,待会儿我再去打。”程灏然推托道。
“那好吧。”
穿上运动服、挥动网球拍的苏河显得很有活力,仿佛脸上的淡漠也被隐去了不少。
程灏然静静地看着她,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眼中充满了欣喜。
不一会儿,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网球场,网球场内只剩下苏河与程灏然两人。
苏河有些气喘地走向长椅处,程灏然递给她一条毛巾,苏河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擦去脸上的汗水。
“你怎么不去打?”苏河问道。
“思杰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程灏然没有回答,而是赶紧转移话题。
“哦,忘记跟你说了,他把钥匙给我,叫我晚上记得关好门,他说有事,就提前走了。”苏河说道。
“这样啊。”秦思杰的那点小心思,程灏然心知肚明。
“待会儿你练练球吧。”苏河提议。
“……”程灏然望着不远处的网球拍出神,眼神中透着茫然。
“怎么不说话?不想练?”苏河疑惑地问道。
“伤还没完全恢复,现在还不能打球。”程灏然回答。
其实,现在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经常练习打球,还会有利于胳膊的恢复,增加臂力。但由于他内心对网球的恐惧和自己的不自信,而不敢打球了。
就像李远说的那样,他在逃避现实。一旦他重新拿起球拍,大家都会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而往往,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已经让大家失望过一次了,又怎么能让大家再对他失望呢?
“哦。”苏河想了会儿,微微皱起眉,继续说,“自手术后,你待在医院休养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完全恢复呢?如果你一直不练习的话,以后打起网球来会很生疏的。”
“……”程灏然的眼神一直锁定在不远处的网球拍上。
“你好像有心思的样子,是因为胳膊的事吗?担心以后不能再打网球了?”苏河循着程灏然的目光望去。
“嗯。”程灏然点头,轻声说道。
“上次去看你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打球了吗?现在为什么不去打呢?难道……以后不可以打球了吗?”苏河有些担心地问道,以为程灏然隐瞒了伤情。
“不是。我是因为……害怕。我现在都不敢触碰网球拍和网球。”程灏然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害怕?不敢?为什么?”苏河大为不解地问道。
“因为上次的那场比赛,让我失去了继续打网球的信心,让我对网球产生了恐惧感,我害怕自己会再次失败。”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程灏然说出了压抑在心里许久的真实想法。
“因为一次失败,你就失去了勇气和自信?何况,那不是失败,只是你的失误而已。”苏河说道。
“但我就是摆脱不了那些萦绕在心头的阴影,它们一次次地出现在我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