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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回头一看,果见明黄色的发绳掉落在椅后,不在意地道:“定是早上小五没绑仔细,所以这会儿掉了。”
站在殿下的小五听到这句话,连忙道:“奴才冤枉,奴才早上明明绑得极牢,不知为何现在又会松开。”
彩绫捡起发绳,玩笑道:“不知臣妾是否有荣幸为皇上梳发?”
“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古灵精怪了。”弘历笑斥了一句后,命四喜去将梳子拿来,让彩绫替自己梳发。
彩绫紧紧握着发梳,自上而下慢慢梳落,待梳至发尾时,开口道:“皇上,您发尾处的头发有些开岔了呢。臣妾上次听唐九说起,有一种梳子,梳齿中空,可以放入护养头发的东西,在梳发时,随梳齿沾在头发上,效果很是不错。”
弘历讶然道:“梳齿中空?竟有这样的梳子?”
彩绫尽量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道:“是啊,臣妾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唐九说他亲眼见过,纯嫔娘娘还将梳子送给了那拉氏呢。臣妾知道后,觉得很是不错,便想问纯嫔娘娘讨要一把,哪知纯嫔娘娘却说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梳子,真是奇怪。”
弘历眉头一皱,道:“是否唐九胡说?”
“臣妾当时也这么想,所以回去后又仔细问了唐九,他说自己千真万确看到了,没有一句慌言,真是好奇怪。”
在彩绫说完这句话后,养心殿便静了下来,弘历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中,这样的寂静令彩绫忐忑不安,猜不透弘历心里在想什么。
待得彩绫替他绑好发绳,弘历从其手中接过发梳,手指轻轻拨弄着一根根梳齿,眸光微抬,落在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阿罗,“你以前是侍候那拉氏的,她可曾收到过纯嫔所赠的梳子?”
“回皇上的话,纯嫔确实送过那拉氏一柄梳子,当时奴婢也在,但纯嫔并不曾提过梳齿中空的事,那拉氏一直当成一把普通的梳齿在用。”
弘历神色微变,迫视着阿罗道:“纯嫔果真一字未提?”
阿罗抬头,坦然迎向他的目光,肯定地道:“是,奴婢记得很清楚,一字未提。”
彩绫故作奇怪地道:“这就奇怪了,既然这把梳子如此特别,纯嫔送去时,怎么也不提一句呢?”
弘历没有理会她,续问道:“那拉氏使用之时,就未曾发现梳齿是中空的吗?”
阿罗想了想道:“平常都是奴婢在替那拉氏梳发,并未发现梳中空,再说,那把梳子那拉氏用不惯,所以一般都放在妆匣中,很少使用。”
彩绫试探地道:“皇上,您这样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弘历自沉思中回过神来,摆手道:“没什么,朕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所以随口问问罢了,不过想来,应该是纯嫔一时忘提了。”
这个回答与彩绫预想的答案完全不同,原本依着猜测,弘历应该追问下去,然后传唐九来问话才是,怎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难道他对苏氏就没有一丝怀疑吗?不,不应该这样。
想到这里,彩绫忍不住道:“皇上……”
“皇上说得是,奴婢也觉得纯嫔娘娘是一时忘提。”开口打断彩绫言语的,正是阿罗,她也很紧张弘历的反应,但她比彩绫沉得住气,知道言尽于此,不宜再多说,至少此刻是这样。所以在发现彩绫想要说话的时候,赶紧出言阻止,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弘历对于阿罗的突然插话,颇有些不满,冷冷扫了她一眼后,对彩绫道:“你刚才想与朕说什么?”
被阿罗这么一打断,彩绫冷静了一些,有些不自在地笑道:“被阿罗这么一打断,臣妾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弘历微一点头,道:“朕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未曾处理,你先回去吧,朕明儿个再传你。”
彩绫愕然望着弘历,弘历既传她来此,该是让她侍寝才对,怎么才说几句话就让她回去了,难不成是她刚才说错了什么,惹弘历不高兴?
第一百五十八章 延禧宫()
虽然很想问个究竟,但彩绫最终还是压下了这个冲动,行礼告退,在离开养心殿一段路后,彩绫急切地问道:“阿罗,皇上怎么突然让我离开了,是不是刚才我说错了什么,还是皇上发现是我故意弄掉他的发绳?生气的不想我再留下来?”
“主子您别那么担心,奴婢刚才想了一路,觉得皇上让您离开时,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应该是有其他的事。”
“其他事?能有什么事,一定是因为刚才。”彩绫紧张地绞着帕子道:“还有,我们说纯嫔送那拉氏梳子的时候,皇上什么也没问,好似对此完全不在意一样,我怀疑他根本没有怀疑纯嫔,这……这可怎么办?”说到这里,她又满心埋怨地道:“你不是说今夜是最好的时机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万一皇上真的发现或是生我的气,那……那就麻烦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说到后面,彩绫急得快哭了。
“主子您别先急,奴婢……”阿罗刚说到一半,彩绫便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你自然不急,你最多是换一个主子侍候就是了,但我不同,我不可以惹恼皇上,不可以让皇上不喜欢我的,你明不明白?”
面对她无礼过份的言语,阿罗丝毫不在意,尽量放柔的声音道:“奴婢明白,奴婢什么都明白,奴婢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换主子侍候,您荣,奴婢跟着您荣;您辱,奴婢也是跟着您辱。”
她的话令彩绫神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是咄咄问道:“那你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办?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时半刻,阿罗哪里回答得出,看到她站在那里不出声,彩绫刚刚才缓和了一些的神色又变得冷硬起来,“你不是很会揣摩皇上心思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又什么都猜不出来了?”
彩绫心里烦燥,说出来的话每一句皆带着刺,她虽口口声声说视阿罗为姐妹,还说阿罗是碧琳馆的主子,但在她心里,根本早就将阿罗视为一个供她使唤的奴才,如今焦燥之下,顿时将本质给暴露了出来。
对于彩绫的喝斥,阿罗并不在意,她只在意弘历的态度,确实……很奇怪,究竟这位皇帝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就没有一丝疑心吗?都说皇帝最多疑,为何这次……
正自不解之时,阿罗无意中看到养心殿那边人影晃动,连忙道:“主子您快看,好像有什么人往咱们这里来了。”
彩绫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果见有人影朝她们走来,慌声道:“糟了,是不是咱们刚才说的话被人听到了告诉皇上?所以皇上派人来抓咱们?”
“主子,您别自己吓自己,奴婢刚才留心看过,四下并没有什么人,而且就算真有人去告诉皇上,也不该这么快啊。”
彩绫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人影,颤声道:“那你倒是说,他们突然往这边来做什么?”
“不管是来做什么的,咱们先避开,不要在这个时候与他们碰面。”阿罗拉着早就已经没了主意的彩绫躲到暗处,待得那一行人走远后方才走出来,彩绫不确定地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仿佛是皇上?”
刚才灯光不明,再加上她不敢再刻意去张望,只是偷偷瞄了一眼,所以不敢确定,不过阿罗随即的话,证实了她的言语,“是,奴婢瞧着也像皇上。主子,趁着皇上现在还没走远,咱们跟上去看皇上究竟是去哪里?”
彩绫对此也很好奇,放轻了脚步声,悄悄跟在弘历身后,在走到一半时,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因为弘历并没有去重华宫,也就是说,弘历并不是冲她去的。
阿罗在她身边悄声道:“主子,奴婢怎么瞧着这条像是去延禧宫的路?”
彩绫蹙眉道:“延禧宫?那里都没什么人,皇上过去做什么?”
阿罗的眸子在夜色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或许……皇上根本就已经对纯嫔起疑了,只是没有当着咱们的面说,如今去延禧宫就是想要看看,是否有咱们说的那把梳子。”
在看到弘历果然走进延禧宫后,彩绫兴奋地道:“果然是去延禧宫,你确定将梳子放进去了吗?”
阿罗微微一笑道:“尽管放心就是,明儿个,您一直期待的那场戏,就该正式上演了。”
彩绫唇角弯起,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凉声道:“纯嫔的好日子明日就该到头了,六嫔之一?娘娘?哼,我要她一无所有,看她以后还怎么与我斗!”
且说弘历那边,在进了延禧宫后,神情一阵恍惚,去年除夕,他们就是站在这里赏月,他告诉瑕月,不要再用燕双飞,他想给瑕月一个生儿育女,做额娘的机会,可仅仅过了没几个月,瑕月便被他以害皇后之罪,打入冷宫。那时的自己,恨煞了瑕月,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她,哪怕是偶尔想起,也必是带着怨恨,但原来不是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想起瑕月的时候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发现事情很可能不是自己之前认定的那样时,更加频繁,至于怨恨则变得越来越茫然,甚至……变得不像怨恨。
留守延禧宫的宫人,看到弘历进来,皆惶恐地跪伏在地,在瑕月出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弘历出现在这座形同冷宫的宫殿里。
弘历没有理会他们,径直穿过院子,来到正殿,这里的摆设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只是少了一个人。
弘历摇头,不再去想那个不知是善是恶的女人,绕过正殿,他来到瑕月平日歇息的内殿,殿里有一面巨大的铜镜,映照着每一个经过它的人,伸手抚过镜面,并没有灰尘,但铜镜瞧着却是黯淡了许多。
再走过去几步,就是梳妆台,上面也有一面铜镜,只是小了许多,当初延禧宫并没有那面大铜镜,是后来瑕月嫌小的铜子照不全,特意让内务府寻工部打磨了大铜镜,这样就可以从头看到脚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发现()
瑕月是一个极爱美的女子,每日都会精心妆扮,并不因容颜本身的美貌而忽略妆扮。||记得有一次,他曾以此取笑瑕月,瑕月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希望弘历所见的,永远是她最美好的一面。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浮现在弘历脑海中,越想越多,直至手指触到妆匣,弘历方才想起他今日来的目的。
弘历深吸一口因为一直关着门窗而有些浑浊的空气,打开了妆匣,整个妆匣分上中下三层,上面两层放着一些珠宝首饰,底下一层则放着两把梳子,一把以象牙制成,一把则是木制的。
弘历没有去拿那把象牙梳,因为他记得那把梳子,是英格倒台不久之后,他赏给瑕月的礼物,这些年来,瑕月一直用着,哪怕进了宫,也没有将它留在潜邸。所以,如果这里有苏氏送给瑕月的梳子,那么只可能是那把木梳了。
刚将梳子拿近一些,便闻到一股芳香之气,令人心情宁静,能有这般功效的就只有沉香木了。
“将所有灯点亮。”随着弘历的吩咐,四喜与小五两人将内殿所有灯烛全部点亮,犹如白昼一般。
弘历将梳子拿到灯下仔细察看,果然发现,在每一根梳齿上,都有细细的缝隙,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样看着,缝隙里面仿佛有东西,但一时又看不清,逐命四喜取来一根银针,然后沿着那缝隙刺进去,再取出来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