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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痛得他捧着头半跪在地上;趁着这个时候,刘二娘几人绕过他急急往外奔去,齐宽知道他们离去,却无力阻止,捧着头的两只手皆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流得到处都是。
待得头上的痛楚减轻一些后,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头晕眼花地往外追去,鲜血滴了一路。
齐宽知道,刘二娘一家人定是趁这个机会逃去了西直门,一旦让他们离开,想再找到他们,可就难如登天了。
“拦住他们,一定要拦住。”齐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话,步履蹒跚地往外行去,极力张大了被血染红的眼睛搜寻刘二娘一行人的踪迹。没有,到处都没有,定是在前面!
齐宽的样子吓坏了行人,纷纷避让着他,在勉强走了一段路后,齐宽终于摔倒在地上,手臂努力往前伸,在抓着一个行人的袍角后,他努力抬高了声音道:“西直门,去……西直门!”
行人蹲下身,仔细辩认了一番后,讶然道:“你是……齐宽?”
在他说话的时候,齐宽已是晕了过去,根本不知自己无意中拉住的人,竟然会是昨日才回京的弘昼。
等到齐宽恢复知觉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漫无边际的头疼,待得适应了一些后,他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地方,此处乃是一间颇为雅致的厢房,红木桌上摆着一个银制的博山炉,袅袅轻烟从炉孔中升起,化为无形的幽幽清香。
正当齐宽疑惑自己身在何处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是名侍女,她看到齐宽半坐在床上,惊喜地道:“你醒了?”
齐宽点头道:“是,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等一下,我去禀告王爷。”说罢,侍女快步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齐宽,王爷……难不成这里是王府?瞧着倒是有些像,但他怎么会来到王府的,又是哪座王府?
正自思量间,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因为背光之故,一时看不清楚,待得他走进屋后,齐宽方才看清了模样,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跪地道:“奴才齐宽参见和亲王,王爷吉祥。”
弘昼摆手道:“你才刚醒,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多谢王爷搭救之恩,奴才感激不尽。”既然自己会出现在和亲王府中,那么将自己从街上救回来的,必然是弘昼无疑。
“行了。”弘昼在椅中坐下后,道:“你怎么会满头是血的晕倒在街上,出什么事了?本王好像还听到你在说西直门。”
齐宽不敢将实情说出来,搪塞道:“回王爷的话,奴才不小心被人扒了钱袋,所以追着他讨要,隐约间看到那个小偷往西直门行去。”
弘昼挑眉道:“你倒下的那个地方能看到西直门?还有你头上的伤,难不成小偷不止偷钱袋,还打伤了你?”
齐宽亦知道自己临时编造出来的话,漏洞百出,所以低着头不敢答话,弘昼见他不愿说,也未追问,指着摆在长几上的药瓶与方子道:“本王让大夫给你看过,应该是被钝物所伤,幸好没伤到要紧处,每日换药,另外再按着方子上的药抓着吃,应该很快会好,记着,不要沾水。”
第四百六十八章 弘昼()
齐宽感激地道:“多谢王爷大恩大德,若非正好碰上王爷,奴才怕是已经没命了。”
“你的命自是救回来了,不过你要找的那个人,本王就无能为力了。”说着,他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此刻离宫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本王让人备了马车在外头,你乘马车过去吧,否则过了时辰,可就来不及了。”
“多谢王爷。”这已经是齐宽第三次说谢了,弘昼笑笑起身离去,在跨过门槛之时,他脚步一顿,抬头望着天边的浮云,“代本王向你家主子问声好。”
待要再次抬步,齐宽忽地道:“王爷,奴才能否求您一件事?”
弘昼未曾回头,却有声音传来,“说。”
得了他的应允后,齐宽低头道:“其实刚才的事是奴才撒谎了,并没有人偷奴才钱袋,不过奴才确实是在追一个人,此人……就是当初替愉妃接生的稳婆刘二娘。”
弘昼惊讶地转身,道:“稳婆,你追她做什么?”
齐宽转着眼珠子道:“五阿哥出生这重九斤八两,可是随后却出现吐奶不适之症,周太医等人检查过后,说五阿哥早产不足,且患有先天性的心病,难以医治。主子得知此事后觉得很奇怪,五阿哥虽说早产一个月,但体型比寻常足月儿还要大上许多,怎么会不足呢,且还患上这样的病,几经思量,主子怀疑当初刘二娘接生之时,做事不当心,出了差错,所以才使得五阿哥如此。今日,奴才就是奉主子之命来寻刘二娘问个明白,奴才在西直门寻到刘二娘,她正带着其夫与儿子想要离开,后来被奴才带回住宅后,答非所问,神色慌张。奴才正要再问,突然有人从后面偷袭奴才,将奴才一下子给打懵了,等起身去追之时,已经不见踪影了,至于后面的事,王爷都知道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弘昼刚刚回京不久,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只知宫中添了一位小阿哥。
齐宽连连点头道:“刘二娘一行肯定已经通过西直门离开了京城,奴才无法再追寻,所以奴才想求王爷帮忙寻找,以王爷的身份与能力,相信一定有办法找到刘二娘。”见弘昼神色迟疑,他忍着头上的痛,磕头道:“恳请王爷相助,奴才与主子定当感念王爷的恩德。”
“你先起来。”待得齐宽在床榻边坐下后,弘昼道:“既然贵妃有此怀疑,就应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请皇上搜查刘二娘的下落才是。也省得如此偷偷摸摸。”
齐宽紧张地思索道:“回王爷的话,主子怕皇上责怪她多疑,所以不敢即刻向皇上言语,欲等抓到刘二娘,有了确凿的语气之后,再行言明。”
“话虽如此,但是……”弘昼抬眼盯着齐宽道:“贵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关心五阿哥,以本王对贵妃娘娘的了解,她理应不会如此。”
“这……”齐宽被问的答不上话来,未等他想好说辞,弘昼已是道:“回答不出吗?看来你此番话语,也并非是真。”
齐宽没想到自己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还是未能瞒过弘昼,后者之精明,还有观察于微的本事,实在远超他的想象。
“好了,你走吧。”说完这句话,弘昼拂袖离去,再不停留,显然是对齐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很是不满。
在弘昼离开后,齐宽又坐了一会儿,方才撑着尚有些软绵的双腿起身,在将药瓶与方子拿在手里后,慢慢往外挪去,有小厮瞧见了,扶着他一路来到王府门口,乘上等在那里的马车。齐宽赶在最后一刻踏进了宫门,歇了几口气,又寻地方换了衣裳后,拖着双腿往延禧宫行去。
知春正命小厨房传膳,看到齐宽进来,赶紧过来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找到人了吗?怎么样?”
面对知春一连串的问题,齐宽有气无力地道:“主子呢,她在哪里?”
“主子在西暖阁里准备用膳。”知春打量了齐宽几眼道:“你说话怎么这个样子?出事了?”
齐宽摇头道:“别问了,先扶我去见主子。”
知春虽一肚子好奇,终还是忍住了没问,扶着齐宽来到西暖阁,瑕月刚刚接过阿罗递来的翡翠白玉汤,瞧见齐宽脚步虚浮,脸色惨白的样子,关切地道:“是不是出事了?”
齐宽就着知春的手,跪下道:“请主子恕罪,奴才未能完成主子交托的差事,被刘二娘给跑了。”
得知未曾拦住刘二娘,瑕月心中颇为失望,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且她相信齐宽必然尽力了,在示意知春扶齐宽坐下后,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给本宫听。”
齐宽点点头,将刘二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随即恨恨地道:“若非突然被人打晕,奴才哪里会让他们给跑了。”
阿罗眸光一闪,道:“主子,会不会是愉妃派去的人?”
“有这个可能。”如此说着,她对齐宽道:“虽然这次让刘二娘跑了,但未必就没机会抓到她,你不必太过自责;亏得你这次只是受了伤,没有性命之忧,否则本宫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齐宽低头道:“都是奴才没用,不止没有抓到刘二娘,还要主子为奴才担心。”
阿罗插话道:“齐宽,你摔倒在地上后,是怎么去找的大夫,有好心人抬你去吗?”
“倒是真遇上了好心人,但他没有带着去医馆,而是去了王府。”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露出诧异之色,瑕月讶然道:“王府?你遇上什么人了?”
齐宽没有卖关子,将自己无意中拉到弘昼的袍角以及醒来后所说的话,皆细细讲述了一遍,随后道:“奴才本想借和亲王的势力,帮助咱们抓捕刘二娘,没想到和亲王如此精明,一下子就发现了奴才话中的问题。”
瑕月没想到自己昨日才见过弘昼,今日齐宽就被弘昼所救,还真是巧得紧,“和亲王本来就是一个极之精明的人,否则本宫当初离间他与皇上的计谋,也不会被他识穿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相见()
齐宽与知春均是面现惊容,“主子您曾离间过皇上与和亲王?”
瑕月将当年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随后感叹道:“不过也亏得当初的计策没有成功,否则皇上心中的芥蒂怕是这辈子都难消了。”说罢,她对齐宽道:“不管怎样,你平安归来就好,余下的事情,慢慢再商议吧。”
阿罗忽地道:“主子,奴婢想了很久,或许……这件事真可以借助和亲王之力。”
瑕月蹙眉道:“齐宽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和亲王已知他是在撒谎,试问又怎么会助咱们一臂之力。”
“奴婢知道,但……”阿罗眼眸轻转,说出一句令瑕月惊讶莫名的话来,“若是咱们将实情相告呢?”
齐宽第一个道:“这怎么可以,按着主子的说法,和亲王与主子心结甚深,又忠心于皇上,若是告之实情,他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到时候,皇上就会以为主子容不下愉妃母子,对主子不利。”
“主子与和亲王固然有心结,但也曾间接救其性命,奴婢观昨日和亲王的样子,当年之事,应该已经淡忘,且……他对主子似乎仍有情意。”
瑕月轻斥道:“胡言乱语,本宫与和亲王早就没有了瓜葛,他又怎会有这等念头。还有,你这话若是让外人听到,从而在皇上面前造谣生事,搬弄是非,本宫与和亲王都会有麻烦。”
阿罗低头道:“奴婢知罪,但奴婢并非胡言,当年和亲王对主子迷恋之至,虽说后来意识到主子是在利用他,从而反过来对付主子,但那份情意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只是将之埋藏起来罢了,否则和亲王今日也不会救齐宽,更不会在明知齐宽几番撒谎的情况下,还没有丝毫怪罪。”
“以和亲王的为人,只要是遇上了,定然不会见死不救,所以你说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不等阿罗开口,她又道:“好了,本宫不想再听这些胡言,出去。”
阿罗没有听从瑕月的话,跪下道:“主子,咱们最吃亏的就是宫外无势,这一点您比奴婢更清楚,虽然一时尚不明显,但长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