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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轰轰烈烈爱恋纠葛,没有抵死缠绵山盟海誓,却有夫妻之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情义。
听到这里,伊兰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哪怕双手捂得再紧,也有一丝一缕哭声从那指缝中逃逸出来,出现这牢房之中。
听着牢房中断断续续哭声,李耀光正想问是谁哭,突觉得这哭声有些耳熟,侧耳听了一阵后,神色倏地一变,用力抓住栏栅朝哭声传来方向大声道:“伊兰!伊兰,是你对不对?”
随着他话,一个人影慢慢自黑暗中走了出来,借着远处微弱光芒,李耀光终于看清了她脸,是伊兰,真是她!
“伊兰,真是你,你怎么也被关了这里?”李耀光既惊又喜,紧紧抓了栏栅,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寻了数月没有踪影伊兰会突然出现这里。
“对不起,耀光,对不起!”伊兰跪栏栅前泣不成声,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能嫁给李耀光是她此生大福气!
泪水如决堤河水,不断涌出眼眶,渲泻着她心中强烈悔恨,她错了,真错了……
见她哭得这么凶,李耀光有些手足无措安慰道:“不要哭了,哭多了眼睛会肿,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再说如今天热,哭多了身子炽热容易起痱子,这里又没有冬瓜蛊。”
他不说还好,一说伊兰哭得凶了,因为她想起以前李家时,她只要稍微红一下眼,李耀光就会这样哄她,然后亲自下厨做一盏消暑可口冬瓜盅给她吃。
夫妻十年,自己不知使了多少回小xing子,每一回都是他温言软语哄自己开心,若是她与李母闹了别扭,他就哄了这个再哄那个。
是,他确实远远不及坐拥天下胤禛;自己也及不上位列四妃姐姐,可是李耀光待自己一心一意却是姐姐永远不可能拥有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我不值得你如此?”朦胧泪眼中,她这样问道。
“因为你是我妻子。”李耀光回答很坚定,没有任何犹豫,是啊,对他来说,既然伊兰嫁给了他,那么他就有责任一生一世待伊兰好。这一点,从掀开伊兰红盖头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伊兰泪落不止,曾经,她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所以对此不屑一顾。待到如今回想起来,方知这才是人世间弥足珍贵东西。
她何其有幸,可以嫁予这样温良专情夫君;她又是何其有幸,可以拥有这样一心一意替自己着想姐姐……
这一场大哭,直将伊兰所有力气与泪水都哭了,荣禄等人皆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连凌柱也没有再喝骂她。
伊兰是真悔了,管她改变了自己曾经做下错事,但是,至少……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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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清凉寺()
养心殿,静寂无声,唯有放置大殿角落里冰块融化成冰水滴落于银盘时,会发出那么一声滴泠泠脆响。
胤禛闭目坐御座中,好看眉毛紧紧皱起,他面前御案上放着一本黄绸封面折子。四喜安静地垂目站一边,自从皇上看过那封折子后,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折子是李大人四百里加急送上来,他猜这折子上内容必然与熹妃娘娘有关,却不晓得具体说了什么,令皇上看起来很是为难。
就四喜暗自揣测时候,胤禛突然睁开了眼,“四喜!”
“奴才。”四喜赶紧敛了心思,上前恭谨地应答着。
胤禛双手案上一撑,站起身子沉声道:“准备一下,随朕一道微服出宫。另,即刻传怡亲王允祥入宫。”
“啊?”四喜一脸愕然地望着胤禛,微服也宫?皇上无端端地出宫做什么?
“还不去!”胤禛有些不悦地看着张口结舌四喜,后者被他这么一喝,顿时回过神来,赶紧小路下去传旨。
四喜出去后,胤禛长出一口气,缓缓坐回宽大冷硬椅中,拿起那封折子又重看了一遍,脸色变幻不定。
凌若,她不肯随李卫他们回宫,即便已经清楚追杀她人并不是自己所派也不愿回。她……这是怪自己,怪自己曾对她动了杀心……
只是,当日她为了一个徐容远这样恣意妄为,与自己针锋相对,又如何能怪他狠心;何况,到后,他并没真狠下心杀她,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怨?
既然她不肯随李卫回来,那么他就亲自去将她带回来!
什么祈福,什么出家,他胤禛女人,除却紫禁城之外,哪里都不许去!
允祥入宫后,胤禛将一应国事皆交付于他,并且命他代为主持自己不这些日子朝政。其中,特别提及凌柱一家下狱之事,嘱其等自己回来后再细审,此期间,不论有何关于此事折子递上来,皆先行压着。
交待完这一切后,胤禛带着四喜与几名贴身侍卫微服出宫前往山西。
民间有传言,说顺治帝未死,五台山清凉寺出家,至于真假则无人知晓。倒是清凉寺,因为这个真假莫辩传言而香火大旺,成为五台山上香火为鼎盛大寺。
七八月份天气,正是夏秋交接之时,炎热灼人,唯有早晚尚有那么一丝凉意。
这日清晨,凌若等人出现清凉寺外,这么早已经有许多善男信女来此上香,一个个带着虔诚信念而来,祈求佛祖可以保佑他们。
远远,有晨钟自寺内传来,那一声声浓重而舒缓钟声隐含着悠远禅意,令人宁静明彻。
“咱们进去吧。”凌若轻轻对随她一道来石生与萱儿说道,他们身后还跟着李卫与刘虎,自那日之后,两人就一直跟凌若左右,寸步不离。
清凉寺肇于北魏孝文帝延兴二年至太和十七年,坐东朝西,五层大殿,禅堂、配殿左右对称,布局甚是严谨。
建寺虽已有一千多年,但期间常有翻,特别是香火旺盛之后,寺庙自己出银修整寺院,重度佛祖金身。是以凌若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任何陈旧之态。
凌若接过李卫点好香,跪杏黄色莆团上,闭目诚心祈求,盼佛祖保佑阿玛额娘身体康泰,无病无痛。保佑弘历……保佑弘历……
想到弘历,凌若禁不住心口一疼睁开眼来,她不回宫决定是否太过自私了?毕竟弘历才只有十一岁,没有亲娘身边,又身争斗残酷全文字手打后宫,日子定然不好过。
只是,自己回去对弘历就好吗?
不会,胤禛这一次后关头收手没有杀自己,那么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他还会收手吗?
当“一世不疑,一世不相问”话彻底沦为一场笑话时,凌若已不敢再相信胤禛。那一日那一夜,弥漫胤禛心中杀意,彻底将她心中所有希望与信任都给磨灭了。
皇后可以令胤禛对自己起疑一次,就可以起疑第二次,待到那时,自己还会有今日幸运吗?而弘历,他日子只会比眼下悲惨,皇后不会放过他,年贵妃不会放过他,任何一个觊觎太子之位人都不会放过他,他们会联手将弘历推进万丈深渊之中,让他一辈子都爬不出来。
她能做什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弘历被自己连累,失去一切乃至……性命!
与其如此,倒不若让弘历一开始就没了争逐太子资格,平庸一点活着。
她不回宫,弘历就不会拥有被立为太子资格,从没听说过,哪朝哪代太子生母是出宫外修行。
想当初,先帝末年,九龙夺嫡,八阿哥就是因为有一个辛者库出生额娘,生生被康熙夺了继位资格,终其一生也无染指江山可能。
抬头,望着佛祖慈悲容颜,凌若心缓缓静了下来,往后她虽不能再见弘历,但只要他好端端地活着就已经是对她大安慰。
凌若起身将手中香束ha三足纯铜香炉中,石生与萱儿也跟她后面将香束ha好。
“你许了什么愿?”萱儿一旁问着,她很少会这样主动与石生说话。
石生双手合什又朝佛像拜了几拜后方答道:“我向佛祖祈求,保佑我娘早日投胎转世,不要再受烈火灼身之苦。”说完他望着萱儿道:“那你呢,你又求了什么?”
萱儿神色一黯道:“与你一般,求佛祖保佑我爹我娘早日转生。”
“会,郑叔郑婶是那么好人,佛祖一定会保佑他们。”石生话令萱儿稍稍展眉,但仍有愁苦之心。她其实是想替爹娘做一场法事,但法事要请有德高僧念经超度,凭她一个jian民女子根本负担不起,所以只能将这个想法放心底。
正当萱儿以为这件事不可能实现时,||忽地听到凌若再与李卫两人道:“当日长巷起火,烧死了许多人,那场大火因我而起,所以我想这里做一场法事,超度死大火中亡魂。你们与主持商量一番,看看他何时方便,早安排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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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老僧()
李卫与刘虎跟了凌若这么多日,尚是第一次得她吩咐要办什么事,哪有不遵之理,忙道:“奴才们这就去办,只是法事超度必要有亡者姓名才可,不知主子是否知晓?”
“这个你问他们吧。”凌若指一指有些发愣石生两人,待李卫答应后,她走到石生与萱儿跟前:低声而诚挚地道:“这是我唯一能替你们做,希望你们不要拒绝。除却石大娘与郑叔郑婶之外,你们若还晓得有什么人死那场大火中,就一并告诉李卫。”
“谢谢。”沉默半晌,萱儿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而这,也是她向凌若说第一声谢谢。至于石生,他自不会有什么意见。
听到萱儿这一声谢谢,凌若眼中浮现出一缕笑意,“好了,你们与李卫慢慢说吧,我去后面走走。”
拒绝了刘虎跟随后,凌若独自一人绕过前殿,来到清凉寺后面,相较于前面,这里清静了不少,没什么人,仅有一个灰衣僧人弯腰站一棵高达十数丈,树干粗壮大树下,似捡什么东西。这棵树年岁看起来很大了,树身苍劲多节,有无数藤蔓缠绕其上,即便多日不曾下雨,每一片树叶依旧泛着幽绿光泽,看不见一丝尘灰。
待得走近了,方看清灰衣僧人确实是地上捡东西,不过他捡是大树飘落地上树叶,一片一片地捡着,而他手上已经捧了厚厚一叠。
“大师,你为什么要捡树叶?”凌若好奇地问着,从她所站地方,可以看到僧人侧脸。他很老了,脸上都是皱纹,一道一道就像刀刻上去一样。
“施主认识这棵树吗?”老僧声音同样垂垂老矣,他没有回头,依然不停地捡着掉落那一片片脉络分明树叶。
凌若认真地打量了一大树,不太确定地道:“这树我从未见过,不过瞧着有些像书中所说菩提树。”
“施主可是从北方来?”老僧已经将落下树叶差不多捡光了,只剩下四五片尚未捡起。
“大师如何知晓?”凌若好奇地盯着老僧,他甚至不曾看过自己一眼,怎得就知道自己从北方而来。
老僧将后几片树叶捡起后,艰难地直起身,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弯腰已经成了一件很困难事,“因为这菩提树只适合长南方,北方很少得见。”
一阵疾风吹过,拂动老僧身上宽大僧袍,隐约可见他裹僧袍下瘦骨嶙峋身子,仿佛除却那一层皮外,就只剩下骨架。
“那大师为何要捡这菩提叶?”菩提树梵语原名为“阿摩洛珈”,意为觉悟,相传释迦牟尼就是菩提树下悟道。菩提树,其叶从不沾尘,其花可入药,其果可祛疾除病,佛家一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