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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从容离去,而在其身后,是气得不住发抖的那拉氏,刚才那碗药,几可以说是被钮祜禄氏逼着喝的,实在可恨,这么多年来,她尚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熹妃!”那拉氏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来,眼里尽是令人胆颤的冷意,彼时小宁子送凌若离开后回到殿中,不远担心地道:“主子,三福还有一口气在,您看该怎么办才好。”
“那群没用的东西。”那拉氏暗骂一声,站起身来,“迎春,扶本宫进去。”坐了这么许久,再加上之前又去了一趟养心殿,那拉氏的身子早已不支,刚才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如今钮祜禄氏一走自是浑身无力,一刻也坐不住。
小宁子自是鞍前马后,一刻不离地跟前那拉氏进去,在服侍其躺在床上后方道:“主子,三福他……”
“怎么,担心他向你报复吗?”被那拉氏一语道破心中,小宁子有些尴尬,但嘴上却一点都没慢,义正辞严地道:“奴才是担心主子,他知道主子那么多事,若是告诉熹妃,恐怕会对主子很不利。”
那拉氏盯着用蚕丝织成的云纱帐顶,徐徐道:“就算真这样也没办法了,五十杖竟然没把那个jian奴才给打死,真是命硬。”
小宁子替她将锦被掖好,嘴里道:“那咱们就由着三福帮着熹妃来对付主子?”
“对付本宫?”那拉氏冷冷一笑道:“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以及……命!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本宫,翡翠不行,三福自然也不行。”不等小宁子再说,她已经对迎春道:“去把唾盂拿来。”
“是。”迎春下去后不久,捧了一只青花描墨的唾盂进来,她原以为那拉氏是要吐痰,岂料那拉氏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探入喉中,用力扣了一下,只听“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黑漆漆的东西来,正是刚才喝下去的药,一时间内殿充满了难闻的药味。
小宁子见状赶紧命人端茶进来,待那拉氏吐得差不多后,亲自奉上道:“主子,请喝茶漱口。”
那拉氏急眉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冷热正好的茶水,涤荡去嘴里的酸苦之意,然后一并吐在漱盂里。
小宁子将茶盏一放,扶着她重新躺嘴,嘴里轻声骂道:“熹妃真是过份,主子已经对她一再忍让,她还要得寸进尺,逼着主子将药喝下。”
“她存心要本宫难堪,又怎会留手;也怪本宫一时大意,着了她的当。”待迎春将唇边的水渍拭去后,她道:“本宫养伤这段时间,你们自己谨慎一些,别让熹妃抓了你们的把柄。”
“那主子您就由着她得意?”小宁子一脸气愤地道:“奴才只要一想到她刚才对主子做的事,就替主子不值。”
“暂时由她得意几天吧,来日方长,本宫有的是时间与她慢慢算这笔帐。”没有人比她更恨钮祜禄氏,但同样,也没有人比她更能忍。
小宁子还待要再说,她已经道:“好了,你们都下去,本宫乏了,要先睡一会儿。”
“嗻。”小宁子不敢多言,与迎春等人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内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至于凌若那边,刚一出坤宁宫便让水秀去太医院请太医,等他们赶到承乾宫后不久,太医便到了,替三福一番检查后直言那一顿杖打伤了其中一条腿的筋骨,就算可以保住性命,那条腿也会做下残疾,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凌若虽觉得可惜,却也无可奈何,能在那拉氏手里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如何还能计较更多。
在太医出去后,莫儿看着三福血肉模糊的背部,气愤地道:“皇后真是心狠,害了一个人不够,还要再害另一个。”
“只有他们两个都死了,皇后才能安枕无忧。”这般说了一句后,杨海对凌若道:“奴才要替三福上药了,还请主子回避。”
第九百章 选画()
… …
凌若点头道:“嗯,三福要是醒了,记得告诉本宫。另外通知内务府一声,让他们替翡翠择一个墓地好生安葬,虽说她是下人,但也不要太亏待了,需要多少银子,从本宫月例里扣就是了。”
“是,奴才待会儿就去办,主子这番善心,将来必得福报。”杨海与水秀他们不同,是凌若入宫后才跟随在侧的,但这三年来的亲历见闻,已经令他对凌若心服口服,也庆幸自己可以遇到一个重情重义的主子。譬如这一次的翡翠,原本到了这个时候,只要三福不死就一定会效忠主子,不止因为他的命是主子救的也是因为他除此之外无路可走。而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死人的身后事随便交人去办就是了,根本不需要特意提及。
凌若不知道杨海这番心思,只苦笑道:“身在宫中,双手早已染尽鲜血,所以福报本宫早已不奢求,只盼冥冥中,阴鹫不要伤得太过,以免祸及后人。”
一日无话,待得傍晚间时分,弘历正将这两日所画的油画拿给凌若看,让她帮着挑一幅最好的送给乌雅氏。
在凌若否了一幅又一幅后,弘历终于忍不住道:“额娘,这幅倦鸟归巢图不好吗?儿臣觉得这幅画得最是好看逼真,笔法也运用的最好。”
凌若赦然一笑,将放到一边的画又重新拿回来,上面数只鸟雁正振翅划破长空,飞向筑在树枝间的鸟巢,天边晚霞妖娆,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大半个天空以及底下的红墙黄瓦的宫殿,煞是美丽。
“额娘不否认你这幅画画的好,可是用来送给太后却是大为不吉,知道为什么吗?”看到弘历摇头,她轻叹了口气道:“太后身患病重,很可能熬不过这个秋天。而这幅画画得除了是倦鸟归巢,同时也是夕阳落暮,你是否在影射太后大限将至吗?”
弘历慌忙否认,“不是!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觉得这幅画不错,绝没有任何影射皇祖母的意思。其实皇祖母患病儿臣也很难过,只可惜有心无力,帮不了皇祖母。”
“额娘自然知道你孝顺,可是别人不知道,万一这幅画被人见到拿来做文章,你少不得要吃亏,所以啊,这幅画万万不能用。”
“儿臣知道了,多谢额娘提醒。”弘历听得一头冷汗,不等凌若动手,就自己把那幅画给拿掉了。
在看到最后一幅时,凌若仔细端详了一番后颔首道:“这幅画倒是不错,虽说笔法差些,但用来呈给太后却甚合适。”
弘历探过头一看,发现是自己早先画得旭日东升,因为当时刚画没多久,笔法不熟,所以整体画风都很稚嫩,甚至于底下的景物还有些变形,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他觑了凌若一眼道:“额娘,这幅画真的合适吗?要不然儿臣再画一幅。”
“不必了,就这幅吧,画风好坏在于其次,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否则以太后的身份,要怎样的画作没有,便是唐伯虎的也唾手可得。而且这幅画的意境正好,可以让太后心情开阔,不总想着自己身上的病。”
弘历将信将疑地道:“真有这样的效果吗?”
凌若抚一抚他的肩头道:“旭日东升,意味着经过一夜的沉寂万物开始复苏,且看你所画的树木,每一株树每一颗草,都给人一种生机盎然,欣欣向荣之意;额娘刚才一见之下,便觉得心情甚好,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送给你皇祖母的吗?”
听着凌若的解释,弘历心中疑虑尽去,笑道:“嗯,那明日儿臣就将这幅画给皇祖母送去,希望她心情好一点,这样对病情也有所帮助。”
凌若刚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胤禛的声音,“你们母子二人在说什么,这般热闹?”
“皇上。”凌若与弘历连忙起身行礼,彼时,胤禛换了一身宝蓝蝠纹便服,不等凌若欠下身去,便扶她温言道:“没外人在,无需行礼。”
此时,弘历已经单膝跪地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这般说着,胤禛放开凌若的手,拿起尚摊在桌上的画道:“你们刚才便是在说这些画吗?看这画风是西洋来的油画,是谁画的。”
弘历正待说话,凌若已经拦住他,微笑道:“臣妾斗胆,请皇上猜一猜,是臣妾还是弘历?”
“让朕猜?”胤禛失笑地摇摇头,拿着画仔细端祥起来,随他一道来的四喜没见过西洋油画,好奇地凑过头来,被胤禛发现后,赶紧垂下头。
胤禛扫了他一眼道:“行了,少在朕面前装老实,既是看了,便也一同猜猜。”
“嗻。”四喜小心地答应一声,仔细打量了胤禛手里的画一番,陪笑道:“这种画奴才还是第一次,画得跟真的一样,这样好,应该是熹妃娘娘所画。”
弘历瞥了他一眼,故意道:“喜公公的意思是说我画技差了?”
四喜忙不迭地打了个千儿道:“四阿哥冤枉煞奴才了,您文武双全,朱师傅可常在皇上面前赞赏四阿哥,画技又怎么会差呢,不过奴才觉得比之熹妃娘娘,您……”他笑了一下小声道:“您稍微不如那么一点点。”
弘历没好气地道:“拐弯抹角说了这么久,还不就是说我画技差不如额娘许多。”
四喜低着头不敢答话,倒是胤禛道:“你额娘向有过人之才,琴棋书画皆有所通,你不如你额娘有何好奇怪的。不过朕倒觉得这画不像是你额娘画的。画之所以看着逼真,是因为画法色彩的关系,观这些画的画技技巧,还是稍微稚嫩了一些,尤其是这幅旭日东升,更是整体都欠缺。朕听说最近新来的一个西洋画师教授油画,弘历,这些是你画的对吗?”
“是,正是儿臣所画。”说到这里,弘历取过那幅旭日东升之图道:“额娘说将这幅画送给皇祖玛,皇阿玛您说好吗?”
胤禛刚才就已经仔细看过那幅画,对于其中竟境自然会意,当下道:“既是你额娘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你皇祖母见了想必会很高兴,不如你现在就送去,顺便陪皇祖母用晚膳。”
第九百零一章 相试()
… …
弘历看了凌若一眼,见她微微点头,逐卷起画像道:“那儿臣这就过去。”
待弘历走后,胤禛拉着凌若的手一道坐下,关切地道:“如何?在慎刑司可有受什么委屈?”
凌若侧头一笑道:“皇上故意让弘历去慈宁宫,就为了问臣妾这件事?”
此时,天色渐晚,就如弘历那幅夕阳图中所画的那般,倦鸟归巢,余辉沉沉,几只蜻蜓振翅飞舞在庭院花木之间,有童心未泯的宫人伸手去抓,却被蜻蜓轻巧的一个转身避过,抓了个空。再想去抓时,年长的宫人已经走过去喝止,让他继续做自己的事。
胤禛默然看着这一幕,蕴着一丝浅淡的笑容道:“弘历向来孝顺于你,若让他知道你曾被关入慎刑司,少不得又要担心。如何,可以回答朕了吗?”
胤禛的话令凌若心里淌过一道暖流,浅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什么事,慎刑司的人也没敢给臣妾委屈受,之后皇后娘娘更是亲自来接臣妾出去。”
“那就好。”禛微一点头,又有些不悦地道:“皇后做事向来稳重踏实,怎得这一回这般鲁莽,不分青红皂白将你关于慎刑司不说,还由着她底下的宫人诬陷你。真不知她是不是被年氏那一刀给捅得连脑子也一并伤了,全然没有了以前的谨慎宽容。”
这话从胤禛口中说出,已算是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