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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皇后娘娘原不知情,直至有一日,她无意中发现迎春行踪鬼祟,派人跟踪之下方知原来迎春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她有心要揭穿迎春,又怕到时说不清楚,反会受其害,所以只能宁公公设法换掉迎春手里的红花,改为有保胎功效的藏红草,希望可以消除之前那些红花对娘娘龙胎的影响,可惜始终是发现的晚了一些,使得娘娘八月就早产,幸好当时二位小阿哥安然无恙,皇后娘娘心里才好过一些。”不等刘氏说话,她又道:“我知道娘娘不相信,认为臣妾故意陷害熹妃,但请娘娘仔细想想,当时太医指认绢袋里装的是藏红草时,迎春是何反应?就算娘娘当时不曾亲眼看到,也应该听宫人提过。”
刘氏本不欲理会她的话,但听得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金姑与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当时的迎春像疯了一般,一直说绢袋里的是红花,是皇后主使她所为。依常理推断,她应该为绢袋中装的不是红花而高兴才是。
耳边,舒穆禄氏的话尚在继续,“娘娘再仔细想想,您若生下孩子,对谁的利益影响最大。不是别人,正是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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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难以抉择()
刘氏本就有些烦乱的心因这句话而更加不堪,拂袖转身道:“就算你说得再好听,本宫也不会相信的,熹妃她不会害本宫。”同样是否认的话,却比刚才那句“不可能”软弱了许多。
“不管娘娘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熹妃怕你生下孩子与她争夺皇恩,与四阿哥争夺皇位,所以设下陷阱害你腹中龙胎,并趁此机会嫁祸给皇后娘娘。幸好上天有眼,没让她的奸计得逞。”舒穆禄氏将皇后知情一直给隐瞒了下来,一来她现在还要靠皇后,若是说出此事,对皇后无疑是一种背叛;二来她想要最大程度地激起刘氏对熹妃的仇恨。
刘氏脸色连变,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
“臣妾并无实据,若娘娘非要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在这句话之后,浮碧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不知过了多久,刘氏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这些事,你如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否皇后所说?”
见舒穆禄氏不说话,刘氏晓得她是默认了,当下冷笑道:“就算真是熹妃让迎春在水中下药害本宫,你与皇后又能好到哪里去。当日本宫问你是何人要害本宫,你说是熹妃,但事实上应该是皇后才是。”
“娘娘睿智,臣妾自愧不如,不错,当时确是皇后主使我,但臣妾之所以说熹妃,无非是出于自保之念,不想真正背叛她。而且事实上,臣妾也确实没害过娘娘,反而是娘娘……”舒穆禄氏声音一冷,逐字道:“自己掐死了七阿哥,嫁祸到臣妾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刘氏也无需再隐瞒,“你既什么都清楚,就不要再说什么关心本宫的话,本宫都替你觉得恶心。还有,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敢说你从未起过害本宫的念头吗?”
舒穆禄氏不在意地笑笑,“与娘娘说话,真是痛快,昔日之事,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后面的事,就是娘娘的不是了,娘娘故意求皇上下旨将七阿哥过继给臣妾,然后又趁着来看七阿哥的时候掐死他嫁祸给臣妾,一心要置臣妾于死地,幸好臣妾福大命大,没有死成,就是可怜了雨姗。”
刘氏冷笑一声道:“本宫的不是?本宫不过是比你早一步动手罢了,相信你若有机会,同样会毫不犹豫地害本宫。”
舒穆禄氏摇头道:“也许吧,但是臣妾绝没有娘娘这么狠的心,连自己儿子也拿来利用,还亲手掐死他!”
“够了!”刘氏额头青筋微跳,胸口不住起伏。杀死弘旬一直是她心中难以放下的节,如今被舒穆禄氏一再提起,且言辞如此犀利,怎可能没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就立刻给本宫离开这里,本宫不想看到你!”
舒穆禄氏若无其事地笑道:“看来娘娘还是不明白,你最应该恨的人是熹妃伪善者,而非臣妾,恰恰相反,臣妾还是可以助您之人。”
“助本宫?”刘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熹妃害过本宫,但本宫与你怎么着也说不到那个助字。雨姗会死,你会被废,都是因本宫之故,可千万不要说你不恨本宫,这种烂笑话,本宫可不会相信。”
舒穆禄氏将鬓边的碎发抿到耳后,漫然道:“不错,臣妾确实恨娘娘,但恨就一定要生要死的吗?皇后娘娘曾与臣妾说过一句话,臣妾认为很对。她说,后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敌友仅一线之隔,所以臣妾来,唯有一个目的,就是与娘娘化敌为友,一道对付熹妃。”到了这个时候,舒穆禄氏终于说出了此来的真正目的。
这一次刘氏没有再笑,而是问道:“为什么?与你仇怨最大的应该是本宫才是,你为何宁愿与本宫联手也要对付熹妃?”
舒穆禄氏猜到她会这么问,早已想好了答案,“当日雨姗已经代我顶罪,她偏还要说那些话,想让皇上杀我,我复位时她又百般阻挠,甚至现在还经常在皇上面前说我的不是;若不尽早解决了她,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不过凭我一人之力,还对付不了她,所以才要来找娘娘,只要娘娘点头,凭我二人之力,一定可以对付得了熹妃。”
刘氏不答反问道:“那雨姗呢,你就由着她死了,我记得那丫头被定罪的时候,你颇为伤心,主仆之情看着不浅。”
舒穆禄氏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道:“娘娘也说了是主仆,区区一个奴才又怎会放在眼中,只要臣妾身在其位,奴仆要多少有多少,至于伤心……呵,臣妾不表现的伤心一些,又怎么让雨姗死心塌地的为臣妾顶罪呢!”
刘氏一直有在注意舒穆禄氏的表情,见她神色冷酷,不由得信了几分,道:“想不到慧贵人连自己身边的人也算计利用,真是无情,雨姗若是泉下有知,不晓得该有多伤心。”
“论起无情,又怎及得上娘娘。”舒穆禄氏知道刘氏不愿听她提七阿哥的事,所以知趣地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道:“其实臣妾与娘娘是同一种人,除了自己,其他的什么都可以舍弃。”
刘氏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舒穆禄氏可以暂时放下仇恨来与她结盟,这份城府心机绝不容小瞧,她几乎可以肯定,只要熹妃一倒,舒穆禄氏就会调转枪头来对付自己。与他结谋,就像与虎谋皮;但若不与舒穆禄氏结盟,凭她一己,断然对付不了熹妃。
虽然舒穆禄氏没有证据,但诸多疑点结合在一起,她已经可以肯定,是熹妃指使迎春在自己沐浴的水中下药,也就是说,她才是害死弘旬的真正凶手,不杀她,实难平心头之恨。
舒穆禄氏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道:“如何,娘娘想好了吗?臣妾可是很有诚意的。”
刘氏内心一直在不断地挣扎,难以抉择,究竟她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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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结盟()
见她不说话,舒穆禄氏走到其耳边轻轻道:“臣妾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不错你我迟早会变成敌人,但将来为敌总好过现在为敌,而且熹妃一倒,娘娘就可以取其代之,裕嫔、谨嫔之流,根本不足以与娘娘相争。”
刘氏恻目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露出一抹有些妖娆的笑容,“为何不说你取本宫与熹妃而代之呢?”
“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舒穆禄氏轻笑一声,又道:娘娘,机会只有一次,若错过了,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个时候,刘氏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好,本宫答应你,你我之间的仇怨,等除掉熹妃之后再说。”
舒穆禄氏朝其深施一礼,轻笑道:“娘娘必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刘氏与舒穆禄氏正式结盟,再加上隐藏在她们背后的皇后那拉氏,凌若所要面对的敌人一下子变成了三个,而且这三个,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稍一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不过,在她们结盟壮大力量对付凌若的同时,凌若亦在设法对付他们,这是一场无形之局,谁在这场局中得胜,就会成为最终的赢家,占尽这世间的风光得意。
承乾宫中,凌若在挑做夏衣的料子,内务府送了许多过来,妆花缎、浣花锦、寸丝锦、平素绡、天香绢等等,各色皆有,挑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选哪些才好,正自这时,瓜尔佳氏走了进来,看到那些料子忍不住笑道:“妹妹你这是打算开绸缎庄吗?堆这么许多料子在这里。”
凌若松了一口气道:“姐姐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哪几块料子好,内务府送了这么多来,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送得多还不好吗,说明内务府重视你这位熹妃娘娘,不像我那里,唉,就那么两三匹,真是看着都寒碜。”瓜尔佳氏故意叹了口气,然其眼底却尽是笑意。
凌若拿团扇轻轻打了瓜尔佳氏一下,嗔道:“好啊,连姐姐你也取笑我。”
瓜尔佳氏忍着笑道:“我怎么敢取笑你这位炙手可热的熹妃娘娘!”
凌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道:“内务府既然重视我,就一定知道我与姐姐的关系,他们又哪敢只送两三匹到你那里,那岂不是成心找骂吗?”
“熹妃娘娘冰雪聪明,实在让臣妾佩服……”瓜尔佳氏话还没说完,身上便已被凌若呵了一记痒,同时不甘示弱地呵了回去,一时间两人笑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瓜尔佳氏喘着气坐在椅中,“许久没这样笑闹过了,可是痛快得很,不过这样子让人看到,可是该说咱们不成体统了。”
凌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谁叫姐姐那样说我,可是该罚!”
“罚我给你挑料子如何?”见凌若点头,瓜尔佳氏自那一大堆料了中挑出一匹樱桃红刻丝妆花锦、一区黛青缕金浣花锦及一匹藕荷色暗花雨丝锦给凌若,“喏,你瞧着这几匹如何,要是不合心意我另外再选。”
凌若一一看过道:“姐姐挑得甚好,我都喜欢,还有弘历的,也请姐姐为他选几匹吧。”
瓜尔佳氏点一点头,又挑了乌金与紫檀两块云锦的料子,在让宫人拿下去交给宫庭裁作制衣后,安儿端着一碟洗净的葡萄上来。
凌若捻了一颗剥了皮后递给瓜尔佳氏道:“姐姐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皇上让苏培盛传旨敬事房,封了舒穆禄氏十天的绿头牌,你说我心情能不好吗?”瓜尔佳氏一边说一边笑,随后更眉飞色舞地道:“我还听说昨日在养心殿,舒穆禄氏被皇上好一顿训斥。”
凌若看起来比瓜尔佳氏平静多了,勾了一抹轻浅的笑容道:“看把姐姐给高兴的,不过是一点小惩罢了,算不得什么。”
瓜尔佳氏吃着葡萄道:“她在皇上跟前一向得脸,平常皇上连重话都未见训斥一句,如今骤施惩戒,自是大快人心。不必说,她定是跳进了你给她挖的坑里,将你假传圣旨的事说给皇上听,可惜皇上早已知道这件事,无功不说,还惹得一身sao,真是想想都好笑。”
凌若摇着团扇道:“只是封存十天的绿头牌罢了,可见皇上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在你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