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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目光一冷道:“熹妃,你言下之意是说皇上并非有德之君了?”
面对那拉氏暗藏在话中的陷阱,凌若寸步不让,继续道:“皇上自然是有德之君,但德无止境,便是先帝亦常觉自己不足,而且臣妾听闻,靳太医虽在宫中任太医,但除却俸银之外却从不收取任何财物,以至于他家中年迈的老父老母还需耕田织布度日,有空回去时便教其弟弟医术,让他在家附近替人看病,收取微薄的诊金,在村中颇有美名。这样的人家,皇后娘娘又如何忍心雪上加霜,让他们被斩首流放?”
“错就是错,若人人都像熹妃这样,还要大清律法何用?”那拉氏话音刚落,年氏便跟了上来,“不错,熹妃可怜靳家人,那谁又来可怜本宫的弘晟,他才活了十几岁,便被那个贼人害死了。”说到心痛处,年氏忍不住哀哀哭了起来,至于泪水,早已在刚才流干,任她现在怎么哭泣伤心都流不出一滴来。
胤禛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抬手制止凌若再继续说下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靳明泽虽然罪大恶极,但其家人并未参与其中,何况说到底靳明泽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害弘晟的是他背后人,此人才是真正该诛九族之人,只可惜至今不明。罢了,正如熹妃所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靳明泽的家人朕就不追究了,希望他们好自为之。”
“多谢皇上。”凌若欣然大喜,拜谢胤禛,同时心里也大松一口气,她总算没有违约,帮靳太医保住了家人。
年氏哪里肯依,嚷道:“皇上,那弘晟的死就这么算了吗?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朕知道。”面对喋喋不休的年氏,胤禛心下不悦,却又不好发作,闷声道:“就算靳明泽死了,这件事朕也会继续追查下去,定要找到害弘晟的真正凶手。”不等年氏再说,他一拍扶手起身道:“好了,朕还有事,先回养心殿了。”
“恭送皇上。”那拉氏连忙带着众人跪下,待其走远后,那拉氏对年氏道:“本宫也还有些事,改日再来看妹妹,妹妹还是当放宽心好生休养,别总想那伤心的事。再者,妹妹如今的年纪也不算大,只要调养得当,将来还是有希望再为皇上诞下一位阿哥的。”
“多谢娘娘关心。”年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拉氏恍若未见,亲热的又说了几句后方才施施然离去,在经过温如倾身边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又对旁边的温如言道:“惠妃有一个好妹妹,本宫很喜欢,改日若有空,就带她来坤宁宫坐坐。”
“是。”温如言低头答应,从翊坤宫出来后,她气呼呼地走在前面,看也不眼温如倾一眼,凌若与瓜尔佳氏对视了一眼,也跟过去了,她们心中同样有许多疑惑要问温如倾。
好不容易到了延禧宫,温如言自顾着走进去,根本不理会一直在后面叫她的温如倾,直把温如倾给急得不行,踩着花盆底鞋快奔几步,拉住温如言的袖子,急道:“姐姐,你听我说。”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不入皇陵()
他这句话问得凌若语塞,而在这个时候,胤禛再次道:“若儿,朕知道老十七对你有救命之恩,但一事归一事,勤太妃的事你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臣妾可以不理会勤太妃的事,却不能不理会皇上的事。”凌若这句话令胤禛甚是不解,“朕?朕怎么了?”
“皇上虽有二十几个兄弟,但最亲的,莫过于十三爷与十七爷,您当真要为了这件事,而与十七爷断了兄弟情吗?”。
凌若的话令胤禛眉头紧蹙,好一会儿方有些僵硬地道:“若老十七真要如此,朕也由得他。”
“皇上,其实十七爷根本不在乎您是否褫夺太妃的位份,他只是希望皇上可以收回勒令出家的旨意,让他可以继续侍奉在太妃膝下,让太妃安享晚年。十七爷乃是一片孝子心肠,皇上为何不成全了他?”
胤禛心有所动,但仍强迫自己冷下心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不能因为一个允礼就枉顾了国法家规。”
“这并非枉顾国法家规,而是重情重义,求皇上开恩!”说到这里,凌若双膝及地,跪在胤禛面前。
胤禛眼皮一跳,倾身扶起凌若道:“你这是做什么,起来。”任何人的跪拜胤禛都可以习以为常,唯独凌若的不可以。
凌若低头道:“臣妾只想求皇上成全十七爷的一片孝心。”
胤禛摇摇头,带着一丝无奈道:“看来朕若是不答应,你是不肯罢休了?”
凌若听出他话中的松动,欣然道:“这么说来,皇上是答应了?”
“不是。”胤禛的否认令凌若愕然,正自失望之际,胤禛再次道:“朕不可以赦勤太妃,也不能让允礼代其受过,但朕可以用另一种惩罚来代替出家之刑,只看勤太妃愿不愿意。”
在凌若不解的目光中,他起身道:“朕虽然褫夺了勤太妃的封号与位份,但她仍是允礼的生母,看在允礼的份上,有朝一日她若薨逝,朕仍会将她葬入皇陵之中。”
听到这里,凌若已是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是说,以死后不入皇陵来代替出家之刑?”
胤禛颔首道:“不错,若是勤太妃答应,她可以留在果亲王府中不去慧安寺,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皇家人,生时不被承认,死后亦不能入皇陵。从今往后,史书之上,除了‘十七阿哥生母’之外,不会再有她的只言片语。”
凌若沉默了,不论怎么看,这个惩罚都要比出家更重,唯一的好处只在于生时不必受什么苦,可以继续留在王府,留在允礼身边。
不过她也能明白胤禛这么做的用意,图理琛是两朝元老,为人又极固执,这件事是他经手的,若胤禛突然免去勤太妃出家之罚,必定会引起他的不满,到时候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来,唯有用更重的惩罚才能堵住他的嘴。
凌若思索片刻,道:“这件事臣妾做不得主,皇上不如让四喜传话去问问。”
胤禛点点头,随后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不管最终勤太妃做何选择,你都不可以再为其求情,明白吗?”。
“臣妾明白。”凌若知道自己今日这番要求令胤禛很为难,自不会再说什么。
另一边,图理琛在回到府邸之后,弘时已是等在那里,一看到图理琛回来,连忙道:“老大人,事情怎么样了?”
图理琛没有说话,在命管事将萍儿二人带下去后,他道:“老夫有些话想与王爷说,请王爷移步书房。”
他过于冷漠的态度令弘时甚是奇怪,怎么感觉进宫一趟,图理琛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客气地答应了一声,然后随同图理琛来到了书房,在下人奉茶下去后,图理琛道:“老夫今日带萍儿入宫去见皇上,在萍儿与勤太妃侍女红缨的指证下,皇上已经相信一切皆为勤太妃主使,与皇后娘娘无关,虽然皇上还没有下旨开释皇后娘娘的禁足,但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弘时心中一松,连忙拱手道上:“这次的事真是多谢老大人了,老大人的恩情,弘时……”
不等他说完,图理琛便抬手道:“这些话晚些再说,先请王爷回答老夫一点不明之处。”
弘时眉头微微一皱,道:“老大人请说。”
“当初那件事,皇后娘娘究竟是无辜受冤,还是确为事实?”图理琛这句话令弘时大惊失色,也明白了他神色异常的原因,连忙道:“老大人何出此言,皇额娘自然是受冤的,怎可能真有其事。”
图理琛痛心疾首地道:“到了这个时候,王爷还要对老夫撒谎吗?勤太妃身边的红缨已经什么都说了,不错,勤太妃确实指使萍儿倒戈,但也仅止于此,并没有做什么加油添醋的事,更没有冤枉皇后,萍儿在坤宁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皇后当时确实存了谋害熹贵妃与果亲王的心思,只是她料错一步,所以最终害了自己!”
这些事弘时自然清楚得很,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被图理琛知晓,眼见图理琛神色渐趋激动,他连忙道:“老大人,你不要听信一个丫头胡说,皇额娘怎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必定……”
“必定什么?王爷,老夫确实是老了,但还不傻,这件事你根本就知道,所以你才不肯自己将萍儿带到皇上面前,而要老夫来出这个面,你……你根本就是在利用老夫!”说到后面图理琛拿着拐杖连连顿地,发出一下又一下的重响。
弘时见状,赶紧劝道:“老大人息怒,是,这件事我是知情,也是我故意隐瞒了没有告诉老大人,但我也是迫于无奈,请老大人见谅。”
听得弘时承认,图理琛眼中的痛意更加深沉,连连质问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去害熹贵妃,她已经是当朝皇后了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当面质问()
“我说小墨玉,你想谋杀爷吗?”。胤祥痛得直咧嘴。|
墨玉也不理会他,黑着一张脸用力将杏色发绳绑好后气呼呼地道:“十三爷有那空倒不如想想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说罢转身就走,根本不给胤祥说话的机会。
待得墨玉走出老远后,胤祥才回过神来,抚着自己因绑得太紧而有些生疼的头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丫头发得哪门子疯?刚才还好端端的。”
且说墨玉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宗人府,待上了马车才想起自己裹靴子的包袱没拿,想再回去发现原先接应她的那人不知去了哪里,她又不敢大声叫门,索性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个空包袱,拉了也就算了。
如此想着,墨玉示意车夫动身,随着马车的颠簸,心里那股气渐渐消了下去,转而化为深深的无奈,其实她不应该怪胤祥的,胤祥是一片好意替自己着想,是自己执意不肯让他知道自己心中早已有了人,而这个人就是他。
唉,适才她真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一走了之,还有好些话憋在心里没讲呢……
墨玉托着下巴在车厢里唉声叹气的后悔,不想马车一个急停,令毫无防备的她立时往前栽去,亏得及时扶住旁边的木档才没有一头磕在地上,还没等她问车夫出了什么事,外头已经响起傲慢的喝斥声,“哎!怎么架马车的,居然敢冲撞廉郡王府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吗?”。
驾车的是个老实巴交的车夫,听得“廉郡王府”三个字吓得魂都没了,嗫喏着不知该怎么是好,而那四个字也令原本想要掀开帘子的墨玉如遭雷击,赶紧收回手躲在马车中不敢出声。胤祥大婚那日自己曾随主子去过十三贝子府,如果马车中的人是八阿哥或者八福晋,说不定会认出自己来。
“阿成。”那辆朱帷金顶的马车中传出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墨玉认得,那是八福晋的声音。
被称为阿成的车夫听得这个声音连忙收起脸上的傲慢之色,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车内的人道:“福晋有何吩咐?”
车帘被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小半张清丽的脸庞,“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也没什么事,算了吧。”
“嗻!”阿成答应一声,回过头对恐慌不安的车夫道:“我家福晋发话了,这次就饶过你,往后长眼些。”
马蹄声在车夫的千恩万谢中远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