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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我是从你房间的穿衣镜看到了对面的狙击手——在他食指肌肉微动的瞬间蜷缩力度判断出手,这一招我练了十二年!”沈梨若端详着手里的匕首,那上面的弹痕给了她最有效的信息:“口径12。7毫米,是巴雷特M82A1半自动狙击步枪。”
“对方是谁?”
“不知道——”沈梨若低头思索着,一手在自己脸颊上的伤疤处来回抚摸着。
“你在耍我么,你连对方食指弹动都能看得清楚,难道看不清枪手的相貌?”白皑萧知她有意隐瞒,心中大为不悦。
“包的跟木乃伊一样,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的。”沈梨若把头发一挽,盘桓在脑后。
“他们是冲你来的吧,”白皑萧这才意识到手里的香烟几乎要烧到根部了,赶紧吸了两口。
沈梨若不说话,在衣袖上擦拭着这般刃口已经卷曲的匕首。
“你跟海拓南到底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他派你来保护我的吧。”白皑萧继续逼问道,全然不在乎她眼里的杀气仿佛要把这锋利的匕首直接抹进自己的喉咙里。
“小萧!”尚佳轩忽然冲进门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佳轩?”白皑萧站起身来,惊讶得迎上去:“你不是今天夜班么?”
“接到报警,恶性枪杀案——我听说就在这栋公寓,立刻就赶回来了!”尚佳轩完全当沈梨若是空气,一把抱住白皑萧,足足三十秒才把他放开。
“到底是什么情况?”白皑萧心里感动他如此惦念着自己,但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狙击总不会是巧合吧。
“死者头部中弹,从五楼跌下去。就在——这栋楼对面…”尚佳轩拉着白皑萧走到阳台,楼下停着两辆警车,还有一些轰不走的看热闹之人。
白皑萧望向正对面的公寓,看了看沈梨若,又看了看尚佳轩。
“我去洗澡。”白皑萧转身走进浴室。
“你去哪?”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尚佳轩狠狠得盯了沈梨若一眼,转身就往门外冲。
“去找郑唐衣!”尚佳轩火气正盛,全然不顾沈梨若手里的匕首已经举到半空中。
“你紧张死了,不过是个小角色…我还没开枪他就死了。”沈梨若笑道。
“可是你们答应过我,不会把小萧陷入危险境地的。”尚佳轩挥了挥拳头:“抱歉,我不能一次次得寄希望于你瞎猫碰死耗子般用匕首来挡子弹!”
“白皑萧是成年人,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所有的风险就都不是可控的。”沈梨若把刀子插在沙发背上:“你以为这个杀手是谁,海拓南派来的?”
“难道不是么?”尚佳轩回身反问道:“今天你们一起去了堂会吧。消失三年的海拓南突然出现,你的面子还真是够大呢。”
“海拓南会派来这种三脚猫一样的狙击手么?你这两年基训都训到姥姥家了吧…都说色欲使人智商捉急,难怪郑先生根本就不相信你能保护好白皑萧。”沈梨若翘起一条白白的大腿,挑衅得瞥了他一眼。
“说不定今天这个杀手不过是来牛刀小试,看看你的实力罢了。”尚佳轩指了指窗外的狙击点,不服气得反驳道。
“那个人是邢青,真正的杀手是在六楼。连枪还没架好就被他爆了头丢下阳台。”沈梨若抱着手臂叹了口气:“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能用匕首接子弹吧?那子弹是邢青用弹弓丢过来的——我吓吓白皑萧而已。”
“你还真是恶趣味唉!难怪…”尚佳轩垂下头不冷不热得嘟囔一句。
“另外,我认为这个杀手过于业余,不像是跟龙行社有关——”沈梨若把玩着刚刚被邢青丢过来的三颗弹头:“虽然现在要找有动机除掉白皑萧的人,可谓是一抓一大把。但我想——跟上回刺杀郑先生的三个杀手使用了同一批型号的子弹应该也没那么巧合吧。”
一个职业杀手通常都会拥有一种最擅长的武器,刀枪匕首或者是另类一点的铁丝钩镰之类——就算是枪也会选择称心应手的型号种类。
“现在这个死者已经被拖回局里了,只要让尚在羁押的那个被俘杀手看看是不是自己兄弟不就真相大白了么…”尚佳轩总算摸出了头绪,“没想到,事事都与他有关。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
“呵,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压力啊?”沈梨若摇摆着丰满的上身凑到尚佳轩跟前:“比起老练成熟的郑先生,你是不是怕自己魅力不够,俘获不了白皑萧的心?”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讨厌。”尚佳轩拨开沈梨若,径自往卧室走。“另外郑叔提醒过,海拓南对于仇恨的理解不是宰杀这么简单。不管今天的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海拓南总归是已经盯上你了。”
“无所谓,我敢来就没想过怕死。就算有一天我落在他手里被剥皮抽筋我也一定会用自己的血淹死他!”沈梨若的笑容决绝而妖媚,仿佛在谈论一件事不关己的八卦。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止,两人缄口不言各自回房。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谁是真心
这幢公寓是白皑萧刚刚购置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这是第二次过来居住。位于第五层,正中央采光最好的位置。
“佳轩,今天我见到社长了。在堂会上——他任命我为新一任墨龙堂堂主。”白皑萧用干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说这话的口气就像下班了回家跟爱人陈述今天被老板表扬加薪升职一样。心不在焉卧在沙发里的尚佳轩点了点头:“哦,他没为难你就好。”
白皑萧愣愣得看着对方,他眼里的关注,神色里的信任慢慢隐去:“他是龙行社社长,而我是他新任命的墨龙堂堂主,本该合作互利的隶属关系十分明确。你为什么觉得他会要为难我?”
“没有,我只是听你说龙行社的社长海拓南行踪神秘,不知水深水浅。可能我职业习惯,对这样的人物总归抱着警惕和敌意。”尚佳轩双手扶住白皑萧的腰:“只要你一切顺利就好。”
“恩,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白皑萧转身放下毛巾,对着镜子将刚刚长出的胡须剃干净。“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社长叫海拓南?我不记得我有说过——”
尚佳轩的脸色就像偷东西被人抓个正着,尴尬难禁得呈现出了一股紫猪肝色。他定了定神,:“这也不奇怪吧,他的名声在黑白两道都那么响——”白皑萧并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贴上了自己赤裸的上身,咬住尚佳轩的下唇。
热乎乎得贴近让尚佳轩几乎无法招架,两人相拥着倒在柔软宽阔的大床上。白皑萧抱着他,将头部翻转一个角度,躺在了尚佳轩健硕的腹肌上。他能感受到对方紧张的心跳和一起一伏的超大肺活量。
“佳轩,你跟沈梨若本来就是认识的,我虽然近视但不是瞎子。平时那些挤眉弄眼的暗号我就不多说了,光你们手臂内侧看起来相似却不完全一样的纹身就应该表达着统一的含义。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有什么不能对我坦白直说的,但刚刚差点被杀的我应该有质询一下的权利吧。”
白皑萧仰望着头上的水晶吊灯兀自说道:“我记得不久前我曾对你说过,要我相信一个人其实并不难。但每个人就只有一次可以欺骗我的机会,这和你是不是为我着想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白皑萧从来就没有怕过任何危险,在龙行社这些年也是从一开始的走投无路慢慢发展到把它当成一种事业来经营。是福是祸,作为成年人我可以对自己负责。但我讨厌被别人当傻瓜蒙在鼓里。”
“小萧…我其实。”尚佳轩一时语塞,被他枕在头下的胸腹里,心脏砰砰直跳。
“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当然,如果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先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好好组织一下语言。”白皑萧起身往外走:“另外你今天做的羊肉不太新鲜,肚子痛——”
尚佳轩躺在床中央,冷汗一身一身得往外冒。他不知道这样的欺瞒是否会让他永远失去爱人的信任,但此时此刻他倒是宁愿白皑萧歇斯底里得发作也不愿意看到他如此冷静得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白皑萧的理智让尚佳轩觉得陌生而失落,为什么他不会用像面对郑唐衣时那样的失控来对待自己一次呢?
“小萧,其实我也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才选择欺瞒的——不行不行,”尚佳轩觉得这样子讲,简直狗血得连自己都不忍为自己的借口开脱。
“是郑唐衣他要求我——这更不行了!”对尚佳轩来讲,若可以在白皑萧面前永再也不提郑唐衣这三个字,做受他都甘愿了。
“这关系到我们父辈的恩怨,你爸爸,我爸爸还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尚佳轩蹲在地上抓着衣领,他天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反倒是对方越是给他让步的空间越是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烦躁得打开CD机,用重金属摇滚的狂潮企图洗去满脑子乌七八糟的荆棘。
最后尚佳轩一横心,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郑唐衣让他隐瞒的意义根本就不合理,白皑萧喜欢谁选择谁本来就该由他自己判断。尚佳轩觉得,若他心里真有自己,何必去在意一个过去时态都算不上的郑唐衣。若他心里从来就不是自己,就算绝口不提郑唐衣,他的心里也一刻都不会少惦念这个名字。
“小萧?!”尚佳轩推开房门往洗手间去,“还没好么?羊肉我是在超市买的,不会吃坏肚子吧…”
白皑萧没有答应,洗手间的门倒是虚掩着的。
“小萧?!”尚佳轩轻敲了两声,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沈梨若——”他往沈梨若的房间走去,以为白皑萧攻克了自己后又会去找沈梨若摊牌。只见那房门依旧虚掩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是一股新鲜厚重的血腥之气,弥漫在女生香氛十足的房间里。不祥的预感渗透了尚佳轩浑身毛孔,他一个箭步冲进门,那扑鼻而来的腥气瞬间掩盖了他一切疑惑。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上插着两把匕首。一刀在锁骨动脉上,一刀在大腿股动脉上。他相信这样的手法若非专业杀手一般人是做不到这样利落的。那人血泊呈扩散性汹涌流淌,只要短短几分钟就可以流尽身上百分之七十的血。
尚佳轩去探他的喉咙,颈动脉早已停止供血。沈梨若不在,白皑萧也不在,飘摇的落地窗大敞,银色的窗帘上飘洒着淡淡的血迹。
眼前的残局像排列组合一样在尚佳轩脑中过滤出几种情景,他们两人到底去哪里了?是被人挟持带走还是主动追击?尚佳轩掏出手机先后拨打了两人的电话,却分别从房间的两个角落里传出熟悉的手机铃声。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廉价的杀手群
“小萧!小萧——”尚佳轩推开大门就往外冲,这一推才发现大门是虚开着的。他奔到电梯口,只见一个新鲜的血手印直接按在地下一层B座的按钮上。
地下一层是车库,尚佳轩赶到的时候场面还算不那么失控。
白皑萧抱着肩依靠在一根柱子上,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沈梨若气喘吁吁得站在场中央,面前倒着七八个人,有的还在挣扎呻吟,有的已然躺在血泊中生死未明。
沈梨若直起身子来,冲着阴影里的黑衣男子大吼一声:“你他妈到底带了多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