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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好,如果哪天要是真的分开了,他不要他了,他要怎麽活?
夏时季冷下了脸,他缩到一边,不让李昱泊碰他。
可李昱泊硬是要抱著他不许他挣脱,他在他耳边沙哑地问:“昨晚去哪了?我找了你整整一整夜。”
夏时季一冷,李昱泊态度也软了下来,他与平时那个平稳待人的李昱泊是那麽的不同,也跟那个在他面前有著绝对大男子义的李昱泊也不同。
听著他用著这种音调说著,夏时季咬著嘴唇,好一会,真的抵抗不了,他翻过身,面对著李昱泊,红著眼睛说:“脸肿了,不好看,不想让你看到。”
他不是太注意外观的人,可能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但昨天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都觉得难看,他不想让李昱泊看到。
他低低地说著,身上潮湿的衣服还紧贴住李昱泊的身体,样子显得可怜极了。
李昱泊一把抱住他,无法再说出话,只知道心一阵阵钝痛。
人可能就是这样的,越在乎,越无理智跟智慧去处理跟真爱的那个人的关系,只想紧紧地抓著他不让他离开你半步,用尽一切办法,就算不择手段也是无妨的。
他不是个喜欢说太多的人,他只知道,真心疼爱他,真心为他好,真心与他过一辈子,这就是他想的一辈子。
可是,当眼前这个人红著眼说不好看,不想让他看到时,李昱泊觉得心疼得厉害,又觉得感情快溢满得要破胸而出,他把夏时季额头上的湿发拔开,珍爱般吻了好几下,说:“你怎麽样我都喜欢。”
夏时季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李昱泊抱自己去洗澡时,夏时季半闭著眼睛让他帮自己洗,一晚没睡,他确实累了。
只是到了床上时,李昱泊接了电话出去了。
他明明想睡的,可他还是清醒得根本睡不了……他在床上坐了起来,什麽也没想,身体很乏,脑袋也有些沈重。
他昨晚走的时候跟他妈说他明天下午再回他家别墅,也就是说,他暂时不用见到他爸让他再寻些什麽名目骂他不成器,可以在上午这段时间好好睡一会再接受他爸的“为难”。
他其实也不觉得他爸有什麽不对,自己是他儿子,他希望自己成为什麽人没什麽过份的……只是自己成不了,又不能真正反抗那才是真是悲哀了。
看看时间,早上也八点了,他照例打了电话问他爷,问他也来海边度假,但为了老人家清静把他安排在他们家另一处僻静老房子跟老朋友下棋听戏的爷吃完早饭没有。
他爷在那边嚼著吃的回答:“起得有些晚了,刚刚才吃上……孙,你等会给我送个磁巴来,送吃的小孩没给送这个。”
“没给你?”夏时季讶异,起了身拿了件衣服往身上套,他爷早上每天都要有半个小块的小磁巴,这是他给定的食谱,谁没给他送?
“嗯。”夏爷爷很肯定地回答著,说著:“饭都吃不香了……”
夏时季一下子哭笑不得,说:“我现在给你送过来,你先吃饭啊,慢点吃,我就到……”
老房子离别墅不远,但也有一段距离,得骑半个多小时的摩托车。
夏时季先给帮他爷送饭的夥计打了电话,问出话来的结果是那个夥计见厨娘交给他的那小块磁巴用一个小盒子装著那样子不起眼,加上今天早上那夥计起得晚,给他爷送吃的时候为了赶时间骑摩托车骑得太快,一不小心那小食盒在路上给丢了,但也没在意去补拿一份……看样子,他们家这次请的厨房帮手确实不怎麽样。
每次请新帮手,夏时季都要跟请的人叮嘱他爷的饮食习惯,可惜不是每次请的帮手都帮他说的话放在耳朵里过一遍。
夏时季没说那夥计什麽,一遍电话打了下来,知道是谁的责任之後他也没再多废一句话,自己去了厨房重新拿了一份蒸得软软的磁巴,自己撒了点细芝麻,给他爷送去了。
他送去的时候快九点锺了,夏时季下了车见他爷正杖著拐杖守在门边,敛了下眉,走过去说:“我来得快,你站著干什麽?”
说著,把盒子给揭了开,同时说著:“你去坐著。”
夏爷爷一听,有磁巴吃了腿也有劲了,很快地走到了椅子旁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还飘著热气的磁巴。
夏时季看得无奈,把东西给拿了出来,这个时候帮他们家看老房子的忠伯正拿了一堆後院扫好了的叶子出来,看到他,说:“时季来了……你爷等得可久了,明天就别送这个了,我等会去弄点糯米,做现在的蒸给夏叔吃,这样还好吃一点。”
夏时季道了谢,忠伯远走了,他坐在一旁看著他爷吃著磁巴,问他:“饭吃完了没有?”
“没有……”夏爷爷对遗传他挑食基因的孙一点也没避讳,“吃著不香,没吃了……”
夏时季看著他爷无语,为什麽他爸跟他爷一点也不像……如果自己不是跟他爷生活习性有些相关,他都觉得他爸是捡回来的,不是他爷亲生的。
夏时季干脆在他爷这边睡到了中午,正要出门骑车回别墅时,看到有车停下,一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李昱泊走近他,穿著丝质白色衬衫,剪裁合身的在正式场合也能穿的休闲裤的高大少年在他面前停下,背著炽烈的阳光,他问著还没走到摩托车旁边的夏时季,“你就不知道在我没在你身边时把手机好好打开带在身边?”
夏时季看了一眼那冷峻的脸孔,低下头摸身上滑板短裤的裤兜,发现自己确实没带手机……他抬起头扯了下嘴角,没说话,转过身打算绕过李昱泊去取车。
“上车……”李昱泊根本没允许他多走一步,扯上他的手,把他拉到车旁,车门一拉开就半扔著他把甩到了副驾驶坐下,有些冷然地说:“你先坐会,我进去跟爷说打声招呼。”
李昱泊忙,送了夏时季回了去,只在车上教训了几句,就又再次走了。
夏时季也懒得说什麽,李昱泊这几天肯定忙得厉害,所以李昱泊在车上教训他时,他都乖乖地听著,末了还在李昱泊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乖乖地说著:“是我不对,以後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把你给的手机带上……”
完了又对他为昨晚的事道了歉,“是我不对,我态度不好,我以後不这样了。”
他不想让李昱泊操心,也就全部道了歉,他是太常撒野,但是,他舍不得李昱泊在这麽忙这麽累的情况下还为他费心。
这样想著的夏时季在下午跟他爸说了一会话,因为他插诨打科的,他爸也为昨天煽他巴掌的事有些愧疚,所以俩人见面时相处还挺好的。
至少,场面和恰得他爸没再拿李昱泊跟他比较了。
晚上等著李昱泊回来一起晚饭的夏时季跟他爸妈呼稍吃了一点,就半饿著肚子坐在他们两家的办的一个休闲吧的一个房间里。
他拿著他爸给他看的一个国外经济学家的书看了近百页时,门才打了开,墙上的时针走向了21点30分。
时间尽管有些晚了,等待的时间也有些长了,但他还是带著笑抬起头看向李昱泊,却看到李昱泊沈著脸,脸孔英俊,但脸色却是非常的不好看……
夏时季的笑容僵住,眼带疑惑看著李昱泊。
却听李昱泊皱著眉头说:“现在缺人的时候,你为一点小事就辞了别人的工作?”
“什麽意思?”夏时季把书放了下。
“赵军,蛴子的表弟……”李昱泊把门重力关了上。
一说,夏时季就知道这是早上那个给他爷没送磁巴的夥计……他知道那个人是蛴子的表弟,也因此在别人的保证下他才请的那个工人……可他做不好,辞了他有什麽不对?
“我为了一点小事?”夏时季笑了,看著李昱泊挑了下眉。
李昱泊烦躁地看著他,不耐地说:“我现在忙,你能不能真的乖一点?”被打小报告打到自己耳边的李昱泊真的烦躁,他刚跟一些人忙完一个方案的实施从会议室出来,正好听到门边一个人在跟帮他跑腿的蛴子哭著在说夏时季的冷漠跟不好,听得他心情火气四溅……那人一看见他,让他跟夏时季求下情,蛴子在旁边也跟著求,求得李昱泊火更大了,在这种人力不足的时候,夏时季就不能收敛下性子?
夏时季听到这句话是真的打心里笑了出来,他抚了下额头,然後用手拦住了眼睛。
他明早要早起按著他爸给定的时间表生活,而他现在连睡都没睡,就为了等他一起吃个饭……而等来的却是李昱泊这句质问的话。
很显然……自己一直都是那个他眼中德性得不行的夏时季……毛病很多,总是按心意办事不和气待人的夏时季。
而自己对他的好,他已经是越来越选择无视了……或者,太过於理所那当然了。
“他是在暑假勤工俭学,家里穷,只是少送了一样菜,说他几句就是,辞了他干什麽?”李昱泊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看著夏时季的动作总算敛下了怒意,伸出手要摸夏时季的脸,嘴上同时在说著,“等会请他回来,别任性。”
夏时季躲过他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了离人远一点,李昱泊对面的那个位置上,淡淡地说:“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请他回来?把那个昨晚跟人玩到深夜,早上厨师打了十几个电话才让把他叫起床让他送饭的人给请回来?夏时季在心里冷笑,他第一次丧失了跟李昱泊要说点什麽的欲望……
当李昱泊已经用这麽强烈的口气质问他时,他的那些听话就显得那麽的多余……说什麽?说什麽都没意思。
他是那个人见人赞,有理得不行的李昱泊,谁都觉得他英明,是的,他是那样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仗著疼爱,连在自己父亲眼里都不成器的任性东西……
可如果连疼爱都没有了,说什麽都没意思。
他不至於是个非要强求别人的疼爱的人……没就没了,他不稀罕。
“爸,我知道了。”夏时季手边的手机响了,是他爸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应了他爸等回去睡,挂了手机,他对李昱泊淡淡地说著:“你吃饭没?没吃的话就叫饭吃吧,我家的房间空下来了,等会要回去睡觉。”
李昱泊定定地看著夏时季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夏时季看著他,没像平时那样委屈地过去抱著他抱怨,或者撒娇,他累,想著遥远的未来他累,没睡好也累,被人指责他更累。
他累得已经没有力气示弱了。
他说滚,那他就滚。
他什麽也没再说,站起身了就往门边走。
夏露064
夏露
064
下了楼,海风一阵吹来,有些凉。
夏时季上了街道,才走几步,背後跑来的人紧抓住了他的手。
他回头,面无表情地看李昱泊。
路灯下,他的脸,太白又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的眼神却纹丝不动。
李昱泊看著他,冲口而出的话没有说出来,薄怒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你讨厌我。”李昱泊静静地指出。
夏时季扯了下嘴角,“你说呢?”
他是能把自己的所有都愿意给李昱泊,但如果换来的只是轻慢,那他就会收回……自取其辱的事他做不来。
他甩了李昱泊的手,他要回去,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李昱泊说一句。
他给他的感情,不是用来让他糟蹋的。
甩了一下,没有挣脱;再一下,也依旧没有。
“放开我。”夏时季没有怒吼,也没有冲动,只是轻轻淡淡地无所谓地说了这麽一句。
他说完後,李昱泊松开了他,手一挥,打在了旁边的路灯柱上,随即,血模糊了手关节。
夏时季看了一眼那沾了血的黑色铁柱一眼,心揪痛了一下,可他是真累了,心疼又如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