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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世间最从容的次序,夏时季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的说一不二,都是在李昱泊的三分纵容下让人觉得他的价值比他本身的价值更高。
这些,全都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在哪?”手机响了,那人简略地说著。
“你说呢?”在一旁独自喝著啤酒的夏时季略带嘲讽地说著。
“我快到了左角的停车场,你出来……”李昱泊淡淡地说著。
“好。”夏时季很快回答,挂了手机,看著手机的屏幕,直到它黑掉,他勾了下嘴角,下了去往左角停车场的楼梯。
停车场里,他没站几秒,车就停了进来,李昱泊下了车,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凌厉至极的口气问著:“你要出国?”
“……”夏时季没说话,他略带酒意地偏头看著李昱泊,把拿下来的啤酒瓶塞到李昱泊手里,朝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那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昱泊。
“到底是不是?”停车场是外放的,左边就是个便利店,几步远就是马路,能听到太多的嘈杂声,乱了他们的耳朵。
夏时季笑了,李昱泊皱了眉。
小镇便利店的马路边,有摩车党呼啸而过,其中有个认识李昱泊的在高喊著:泊哥……
听到不识相的声音李昱泊暴躁地甩了手中的啤酒瓶过去,碎了一地的玻璃。
然後,李昱泊回头,咬著牙低沈地说:“你真要走?”
夏露070
许百联被他妈送往维也纳某位“弹棉花”的教授手下“荼毒”当天逃往夏时季家,哭丧著脸说:“我不要当什麽鬼音乐家,我要跟我爷守一辈子瓜田。”
夏时季看著他那没出息样气得真想拿自己的“石膏腿”踢死他……这人能走他不走,自己想走,可他妈被打断腿了,想走都走不成。
这世上,真是他妈的饱汉子不知饥汉子的苦。
夏时季凄凉地垂下了眼,连强装跟人胡闹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昱泊离开他,如今已四十七天……
他们的未来,一个人都没差的许的未来,却是用漫长的相离的时光去许的……
相爱至此,又有何话可说?
夏露
070
“我爸说的,要问,问他去。”夏时季又笑了笑。
砸什麽酒瓶子,吓唬谁啊?
夏天的夜,风就算吹著,也不是很凉……尤其这两年全球冷热气温差距甚大,连春夏镇当地居民无论哪个谁都引以为傲的福地这两年夏天气温也高了不少,以前夏天晚上吹著凉的风现在也是热乎乎的让人难受。
恒久以来不变的气温都一年一年变了……何况那长大已经不再单纯的人心?
有什麽是不可侵蚀改变的?
“我跟你说过,不许你离开我。”旁边有人在看著他们,李昱泊却已经像是不管不顾,他直直看著夏时季,半垂著眼,低声但有力地说著。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不会随便发火,他不随便说话,他不怎麽注意某些东西,他有他的尺度,他有他的要求……当这样的人某个时刻用那样的声音说出那样的话时,没有人不会把他的话当真,谁听了,都会清楚知道,他说了出来,就必然会这样。
听到的人都会这麽相信著,绝不会有怀疑的念头。
可夏时季又笑了笑,他小时候,李昱泊大多数时候教训他,他全都听著,一点不乐意也绝不会有;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的时候,李昱泊要想让自己听他的,那麽,结果只有一个一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他不是个过於容易昏头昏脑性子的人……尽管,他为李昱泊所妥协的,已经过了太多人所能承受的尺度……
他摇头,笑容带点悲伤的哭意:“你把我当什麽?你要守在这里,这里有你的一切,有你的未来!我的未来呢?”
他只是那麽喜欢他,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一切让他觉得欢喜的事,可这并不表示,他是他的附属……他有他的想法。
李昱泊认为的他们的未来,其实没那麽真切的。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李昱泊敢赌,他赌不起。
他有他的方式……他要离开,他要一个没有压力,没有纷扰的地方,让他们好好在一起。
可是……很明显的,李昱泊从不这麽想。
他从不。
“那你说我这一切是为了谁?”路边,车灯一闪而过,车一辆一辆的在那边与他们平行而过……
他们毕竟太瞩目了,这小镇里,谁不认识谁呢?
当李昱泊用一种绝然的狠厉口气说出这句话时,因看向他们的越来越多人群,夏时季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而李昱泊站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坚定且冷酷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一刹那,夏时季察觉到了自己的懦弱……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什麽都没有。
没有家庭,没有李昱泊,什麽都没有。
可李昱泊却是什麽都不怕……他认为他什麽都可以有,什麽都可以得到。
可……到底谁对谁错?
夏时季看了眼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路过的,此时停下脚步疑惑看著他们的熟人,朝他挥了挥手,笑著说:“我们在吵架……”
那人笑著摇摇头,朝看向他们的一些人挥了下手,赶了他们走,自己也走开了。
看著那样坚决地看著他的李昱泊……夏时季想,他可能从不知道,自己在保护他吧?
他舍不得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如意……而自己,又何从有过一点点让他不开心的想法?
他那麽爱他啊……那种依恋到骨血里头的感情,已不仅仅是什麽爱情之类的说话可以表述的……
他从来不说,可他那些那麽连一个指令都没有的听话,到底是为了谁?李昱泊知道吗?
他现在说他是为了谁,那他呢?他夏时季又是为了谁?
“你……”夏时季低头看著鞋子好几秒,缓下了勉强的笑容,又紧咬了口腔内壁的肉壁好几下,一下不够,紧接著是二下,三下,四下,在自己的肉都快被自己的咬下的边缘,他硬放松了牙齿,抬起头对李昱泊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你凭什麽认为我不会知道你不是为我?你凭什麽要说出这句话?你想伤死我的心吗?”
他对他的好,他什麽时候,他有哪个时候没装在心里过?
他说这话,是硬要跟他生份吗?
夏时季笑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什麽都要我为你做对,我真的好想什麽都为你做到,可你想想,你要我听爸爸的话,他要让我出国……你要我不离开你?我要怎麽做才好?”
说完,他把他的身影转到了车子的後部,没有让太多人看到他,他知道,他的脸,怕是已经难看至极了。
“你跟不跟我走?”在背光的地方,夏时季低低地说著,说出来这句话时,他的腰不禁低了一点,在微有点一小小的光的阴影处,他孱弱的样子显得过於单薄,就好像只要再来一道再亮一小点的光,就可以把他的身影就全部给压了下去。
PS:虚弱地泪一个。
这是夏露第二个阶段的文。
第一阶段,写得天真,有一点点的虚夸,一点孩子气的但假装漫不经心的浮夸。(估计这个大夥可能不怎麽理解,不过也不解释了。)
第二阶段,我不觉得我会写得好,但想写出一种盛夏又凉薄的感觉出来……当然,甜蜜一直是在的,就算它可能是另类的甜蜜。
整个文三个阶段,到第三阶段,到时候再说第三的理念吧。
祝大夥看文愉快。
另,补昨天的,今天还会有一更。
夏露071
夏露071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刚停下的车门,把夏时季推了进去。
上了车,夏时季闷著头给邓顺打了电话,叫他等会记得把他哥给弄回去睡之後,又打了电话叫经理把单签到他头上就再也不说话。
李昱泊一直在开车,也没跟他说话。
空气里一片静默,除了车外嘈杂的车声与人声,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想开口打破沈默的欲望。
当车子进了李昱泊家的车库时,车一停,夏时季自动地打开了车门就下车,李昱泊也紧跟著下了车按关大门的摇控锁的同时撇头对著他冷冷地说:“去洗澡。”
夏时季瞪他一眼,不过自己确实是一身的酒味,他也不再说什麽了。
没等李昱泊,他自己走到一楼後面李昱泊的卧室门前,想都没想就一脚就踹上了门,没给踹开,等了李昱泊一下,没见他过来,只好掏出自己裤兜里的钥匙串,拎起一条开了门,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他洗了澡出来,本,浑身赤裸,没拿毛巾擦身体,头上的水一直不停往下掉,眼睛都快被水堵住时他粗粗地擦了一把身体,在李昱泊递给他牛奶杯子的时候默然地接过一口一口喝著,凭由李昱泊拿著毛巾帮他擦完身体就帮他擦头发。
刚才他说了太多平时不会说的话,他不想说话了。
就算李昱泊没给他答复,他也不想说了。
他沈默地喝完牛奶,又低头看了下地板,这才抬头推开在接著帮他擦头发的李昱泊,嘴巴不由自主地嘟了一下,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背对著李昱泊睡的位置睡了下来。
“头发没干……”李昱泊没说别的,只是淡淡地说了这麽一句。
夏时季没理他,拿起空调调到他适应的温度,抱著一角被子把脸给埋到了枕头里。
他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跟李昱泊说了。
反正不用他回答他也知道,李昱泊现在不可能跟他出去的。
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心在七月的盛夏,凉得比寒冬还要冷……
夏时季在赌气,李昱泊没理他。
他已经够放纵他的了。
他把自己一肚子的火气给消化掉,最终还是没动他一根汗毛,李昱泊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夏时季日益渐大的脾气的容忍力越来越高了。
尽管在今天下午听到他爸跟他说夏时季准备暑假後出国时,他真是愤怒是想把夏时季抓回到身上打一顿……他明明知道他不可忍受他离开他,可出国的事,他却不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真是已经宠得他不知道分寸了。
他上了床头,把夏时季抱到腿上,在夏时季强硬著要挣扎的时候“趴”的一下隔著棉被打了下他的背微微警告了一下,在夏时季老实地不动後也没说什麽,继续帮他把头发擦干。
只是当擦完之後,夏时季一股脑地抱著枕头睡到另一头离他远远的举动还是让他不悦了一下……他站在床边好几秒之後才决定先不训斥他,先去回完几个紧要的电话回来再说。
PS:困,睡觉去,争取明天多更点。
夏露072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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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被人抱住时,夏时季扭了一下不让他抱。
他真是受够了。
他也不对他好了,他凭什麽再听话。
夏时季愤恨地在李昱泊怀里往床边爬了几步,还是爬不出他的怀抱,不由丧气地绝望地尖叫:“处理你的事情去……”
做他的事情,这样,他就不来烦他了。
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只要别来烦他;他不走,那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他要离开这个混蛋,再也不要去那麽忧心他们的未来了。
“喊这麽大声干什麽,”李昱泊很不耐烦地说著,把他在怀里转了个身,亲吻了下他的脸,又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把噪子喊坏了怎麽办?”
他把夏时季额前的头发撸起,在上面接边吻了一下又一下,“最近是事多,可是,不挣钱怎麽办?难道让我养不起咱们?”
他用著粗暴的神情直视著夏时季:“少乱动……”
说著又咬了下牙,抱住夏时季的腰的手差点把腰给掐断,他暴戾地紧跟著说著:“别以为我不计较你擅自答应出国的事,我只是现在不教训你……”
夏时季一听,眼睛一眨,想都不想就伸出了手猛扯著李昱泊的头发,狰狞著面目骂:“你混帐,你明知道我爸会提出来……”
“他提出来是他的事,你不答应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