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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百联摇头,他并不爱夏时季,不,他爱夏时季,但是兄弟之爱也好,朋友之爱也好,但无情人之间的那种爱,只是,他对夏时季无这种感情,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他所知道的,喜欢夏时季的人并不少。
而李昱泊的爱,太过於霸道,从小到大都如此。
他让夏时季不能完整地生活著,他必须在时针转到的空间里,按著李昱泊规定的时间回到家里。
“那就算了,要是你,我就考虑考虑……”夏时季笑得轻忽,并不在意。
车开走时,许百联轻叹了口气,对著身後的人说:“他们自出生时就在一起了,你没有机会。”
身後的人笑了,喝干了手中杯中的酒,随後慢悠悠地回头走了,只是走到门口时,把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十点回到家,李昱泊还在工作,看到他进来,一眼就直直看向他,问:“喝酒了?”
夏时季点头,甩去外套,不急著去浴室,只是走向李昱泊,坐到椅臂,带著微醺的酒意说:“一点点。”
李昱泊把手头的文件加了注重点之後,把注意力全放回了夏时季身上,他看了夏时季一眼,忍不住地又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几眼之後,他还是把人捞到了怀里,在夏时季依赖地躺到他怀里後,他低沈地问:“喝了多少?”
“就一点点。”夏时季微有点不耐烦。
李昱泊不再问,只是吻向了他的脖间──温存且细腻。
他们之间,总是他的决断力要更甚些,他要求夏时季做什麽,不做什麽,态度总是过於坚决。
但没有人知道,有些时候,是夏时季的情绪在安排他的情绪起伏。
只在夏时季真正快乐了,他才能感觉到快乐。
别人不懂,李昱泊也无所谓别人看不看得懂他们。
他只要知道,夏时季是他的就好。
“你在知道,”夏时季偎在他怀里,突然开口道:“现在这个世上,我最看重的不是自己,不是父母,而是你……你害怕失去我,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感受,自爷离开後,我就一个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我说多少爱你都抵不过没有你我就活不了的事实,你应该最明了,不是吗?”
李昱泊听得沈默了好一阵,才哑著声音说:“我知道。”
夏时季听到他的答案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累极了地疲惫地说:“我从小与你长大,把所有感情都放在你身上了,有时总是思考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应该是另外一翻状态,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该是什麽样?可想来想去,那些假设的日子里,还是抽离不开你……我有多爱你,我自己都不知道底限,我所能知道的是,只是怕极了失去你的任何一天,都能把我击溃到死境。以後,不管我们发生什麽了,你都要记得,我这辈子,唯一能爱,唯一会爱的人就是你,就算你以後不爱我,我都会这麽爱著你。”
夏时季说完,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他看向了李昱泊,淡淡地说:“我只是个怕没有你,怕失去你的懦夫,你如果真爱我,要为我想想,没有你,我会怎麽样。”
他说得平淡,李昱泊却听得心潮汹涌,好半天後才把头埋在夏时季的脖间,说了一句:“宝宝,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夏时季抱住了他的头,咬住了牙半会,才平静地说:“再有一次,再来一次,李昱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等你回来。”
他说得决绝,透露著再有一次这样的意外,他就再也活不下去的念头。
李昱泊沈默了半会,在夏时季快要睡去的间隙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临睡间,夏时季微微笑了起来。
也许,路途间隙,并不是所有事都会一帆风顺……但,只有他是他爱的人心中一直的那个宝贝,他永远都用著最真的心护卫著他,那麽,他什麽都愿意为他去做。
也,什麽话都可以去听。
夏阳度假村基本上已经成为了A市最高消费的旅游度假村。
就算工薪阶层也对这个价格偏向高昂的地点趋之若鹜,大部分房间和线路已经订购到了三年後……
这个纯天然态的,说是度假村,但路线可编排在一百里内,有原始森林形态的旅游村庄这几年没有出一分的广告费,但已经受到了各界的热捧,所获收益也非同一般。
李昱泊到达时,到了他们先前住的阁楼里,并没有入住度假村内的任何一间房间。 '
只是夏时季到了他们住过近两年的阁楼时,拖著他的两个母亲里里外外介绍了一通。
每处都是旧痕迹,每处都是发生过的甜蜜的,争吵的每一刻……太多的故事都是不能说给人听的,夏时季只是选择性地说一些当年的趣事,用以取得母亲们愉快的笑声。
两家人齐乐融融地相处著,每人目光相对时,眼睛里都有笑意。
人生就是这样,伴侣子女围绕在旁边,就可能已经是极好的一生。
两家的父母已经坦然,夏时季对此其实没有轻松过的感觉……这不过是李昱泊失踪後带来的连锁反应,并不是它们没有波折地发生了就不好,只是,这是用他爱的男人的不在他身边所带来的结果。
他是宁肯与李昱泊两个人受尽苦难换来父母的一点谅解,也好过那几日所度过的连地狱都不能形拟的每一天
夏时季习惯了自己所想的,并不是总是说给谁听。
他所擅长的,只是把快乐的事情说给家人听,把不太快乐的事情说给李昱泊听,真正让他感到最不愉快的,他自己慢慢消化,然後再说给李昱泊听。
人最亲密,所要承担的就要更多……长大後的夏时季并不是那麽懂事,只是在看到李昱泊为他们的未来日夜辛劳时,他才学会了把一事最致命的东西慢慢消化掉没那麽致命时,才要求自己去对他最亲爱的人发泄。
爱情,不是用来随心所欲发泄糟蹋的,当李昱泊承受苦难来去好好爱他时,他也学会了用最好的面目,最真实的脸孔去面对他爱的人。
他们是如此相爱……自他们真正成年後,夏时季没有哪天怀疑过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花费所有心思与感情的爱情,他真的允许不了有别的什麽东西的侵入。
就算坏的,也不行。
“明天要跟我去开会?”等家人到了所安排的房间要入睡时,李昱泊进了他们的卧室,问床上抱著枕头要睡不睡的夏时季。
“去。”夏时季在枕头似睡非睡地应了一声之後,就再也没有动静。 ;
李昱泊上前,去帮他盖好被子,又调暗了灯光,这才去浴室洗了澡。
他出来时,手机临近门的那处位置在振动,他过去一看,是潘力子,他打开了门,按上了门,在卧室透出一点光线时,按了接听键。
“说。”他发出简短的一个字。
“泊哥,”潘力子叫了一声,随後说:“我明早到,带著蛴子。”
“他与赵军还有联系?”
“是。”潘力子确地般地说了一声是,声音还是有些苦涩。
“嗯。”
“泊哥,蛴子只是做错事,要求你再给一个机会……”
“是吗?”
潘力子再无言,他知道不能再多说,在美国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不是没有听闻过风声,只是事到他的头上时,他才知道,一言一行,都是寸步难行。
蛴子不知道他的这一步,就要断送了他所有的前程……可悲的是,他的兄弟还来求他给他这一次机会。
他连求他的老板放他一条生路的话都不能真正说出口。
为什麽,总有那麽多人爱自作聪明呢?
李昱泊听完电话,只轻轻一推,走近一步就回了房间。
他按上了门,直到了床边,看著沈睡著的人的脸半晌之後才说:“我从来都不要让你受一丁点的苦……但还是你让受了够多的苦。”
他看著夏时季那张他从小看到大,就好像一直没有变过的脸,看了好半会,他低下头在他脸上从额头吻到颈项,释尽过自己所有对他的爱恋後,他还是恋恋不舍地吻著他的嘴角,一言不发,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对眼下这人过多的爱恋。
他都不太愿意想起,当他初醒後,看到的心爱的人那张苍白的脸後的感受……以为总是习惯了的汹涌感情已经归於平静,但在受到惊吓那刻还是澎湃而起得让他眼睛一片迷茫,明明躺著不能起立,但他还是能挣扎起身,看著他所爱的那个人,就一刻,仇恨就尤如不死的罂粟花那样屹立不倒在了心间。
夏露
134
要出门去参加篝火晚会时,夏时季赖在椅子上不动,李昱泊不得不把东西放到车上回来後拖人
“我没睡饱……”夏时季耍赖,走了几步,就又让李昱泊背。
正好被後头走来的夏父看到,瞪向儿子……
夏时季不得不从李昱泊背上下来,老老实实地去走向车旁。
只是到了车边李昱泊帮他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夏父又瞪眼了,骂:“自己没手啊?”
夏时季对著他爸傻笑了几声,立刻进了车,多一眼也不敢看人了。
夏父回头对著妻子不悦地说:“你看看他这德性,越来越不像样了……”
夏母用手肘推了推他,看李昱泊朝他们笑了一下上车後才对著丈夫说:“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你管那麽多。”
“我不管?我不管,你想有个二三十岁了还要让人喂饭的儿子吗?成何体统……”
夏父暴怒,夏母懒得理他,只是跟著她身边的夏时令板了下小脸,心有戚戚然地评价他哥说:“我哥是个废物……”
李昱泊先开了车在前面领路,夏时季对著後视镜里父母的车子眨了下眼,挤了下鼻子
“把保温杯开了,喝点汤。”李昱泊看了他一眼。
夏时季伸手从旁边拿过杯子,打开闻了闻味道,还算好,不是太恶心的味道,他试著尝了一口,有点清甜,喝著还成。
喝了两口,他问:“什麽汤?”
“参汤。”
“哦。”夏时季又喝了两口,这才反应过来,“我需要喝这个吗?”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头,需要补身。
“让你喝你就喝。”李昱泊昨晚睡了两个小时後一直忙到现在的五点多,等会还要去跟篝火晚会的负责人谈点事。
晚会来了不少人,有几个上面有点权力的人也过来凑热闹了,尽管大过年的大夥都图个喜庆,但有些还是先防范来得好,事先必须先布置妥当一些。
他不在出事了还好说,他在了要是出事,那就是他的无能了。
李昱泊脑袋里一直在思考这些事,连带的口气也有些不耐,听得夏时季瞥了他好几眼,喝了几口没胃口之後把杯子塞到旁边,问:“吃火药了?”
李昱泊懒得理他,伸出长手把後座夏时季的书拿了过来,塞到他手里,随即接起了响起了的手机。
T
看了几页书,他们要到的地点已经到了。
时间尽管还早,但天已经黑了下来,位於度假村中央位置的龙峡谷里的篝火也全部点燃……尽管空气有些寒冷,但空气中飘著的柴火味道让人温暖了不少。
“我不冷。”下了车,李昱泊帮他系围巾时夏时季不禁抗议,峡谷里基本没风,他也穿得够多,根本无需再系围巾
李昱泊没理会他的说辞,只是在他妈他们下车後拉著夏时季走了过去,对著他妈说:“你跟著妈妈去房间休息一会,我先去忙点事。”
说著,转向他妈继续说:“他有点困,让他睡一会,等会我回去叫他起来就好。”
“我不困了。”鼻间似乎都闻到了烤肉味道的夏时季这时候哪管得了什麽睡觉不睡觉的,到处都欢歌笑语,尽管他们停车的地方离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