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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盈?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啊?”兴奋的捉住刘慈盈的手又蹦又跳,殷遇很惊喜的发现学校里有熟人。
因为少子化的关系,殷遇跟刘慈盈是整栋大楼内唯一同年的年轻女孩,两人自然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刘慈盈知道许多关于殷遇的秘密,也因为这样,她万分重视这个朋友,刘慈盈只知道殷遇要办理转学,没想到两人会同校,比价就是这么奇妙。
“你……你怎么会跟范维走那么近?”捉着殷遇手腕,压低音量的追问,刘慈盈害怕的瞧了范维几眼,那个男生根本与她们是不同世界的生物,不念书又爱打架,总是杀气腾腾,长得再帅气都让人不敢接近。
“小维?我们同班,他是好人啊。”咯咯笑着,殷遇开心的与范维招了招手,后者啧一声别过头去,就算心里再高兴,外表孔型不能泄露半点,酷哥的形象维持不易。连丑不拉呗的宠物鬃晰都能当宝贝疼,殷遇对于『可爱』、『漂亮』的定义跟正常人不大一样。
“脸啊!”理所当然的回答,殷遇很欣赏范维那张帅脸,她的家庭背景造就了她这个奇妙的人生观,什么都不重要,就是不能没有帅哥和金钱。
“小遇啊……”无奈的笑了笑,刘慈盈或多或少有点理解殷遇,从她自身条件来看地,就知道她家的血统、基因有多夸张,那扇大门进进出出的全是俊男、美女,她大概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如果不够级数的长相,她的瞳孔会自动调整焦距无视吧?
“慈盈……快点!不要跟三班的走那么近。”
刘慈盈的同学在后面催促,她只能无奈、尴尬的笑了笑,想继续和殷遇聊聊,又不敢忤逆其他人,学校也是个独特的小型社会,人际关系不好,一样生存不下去。
“快走吧!你同学在等你!”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殷遇摆摆手道声再见,一蹦一跳回到范维身旁,无声、巧妙的化解尴尬。
“那是你朋友?和我走太近会被讨厌喔!”冷哼一声,范维习惯了这种差别待遇,他只是不爱念书而已,论智力,他可一点都不输那些只会死读书的好学生。
“殷家家训,交朋友要交心,才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种族叭啦叭啦,太长了我记不住!”吐了吐舌头,殷遇做了个可爱表情,才逛了一会,范维就发现了她长舌的本事,不理她她也能自言自语说上好一会儿,前后话题完全没有逻辑及连贯性。
“交心?哈……这是什么老土家训?”轻浮的哈哈两声,范维倒是愈来愈欣赏殷遇了,她的条件,她大可以当个趾高气扬的娇娇女,结果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少根筋的脱线美女。
“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我喜欢你。”丝毫不以为意,殷遇笑了笑的指着范维心脏部分,她知道这个跳动的地方永远不会说谎。
“你又知道喔……说不定我只是玩玩而已……”啧的冷哼一声,范维耳根意外有些泛红,他还没遇过这么直接、主动的女孩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玩玩?欺骗我可是会天打雷劈喔!”顽皮的眨了眨眼,老天爷在远方很配合的给了闷雷一记,范维愣愣的望着殷遇,也许,他招惹了不得了的对象啊!
打了半天的闪电、闷雷,天空终于开始降下大雨,殷遇浑身湿淋淋、狼狈万分的冲进家门,早知道就让老头来接放学了,在外头逛了一会儿忘了时间,结果被倾盆大雨浇得像只落汤难。
“啊啊……这么晚了啊?”看了看钟,殷遇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喜欢这个花花世界啊!可惜夜晚不属于她的。
“回来了?”被训练得煮了一手好菜的『鹫』,低沉、温柔的和殷遇打着招呼。人高马大的他是殷家的护身式神,结果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多了份新工作——保姆。
“都不在啊?真是无聊……”拉开窗帘,看着屋外的倾盆大雨,殷遇撒娇似的抱怨着,为了维持高品味的居家生活,身为长辈的那两个人总是认真、勤奋的工作着,其实很多时候,殷遇怀疑他们只是爱在外头闯祸而已。
“要不要先换下湿掉的制服?”一边为殷遇准备着几乎算是宵夜的晚餐,鹫一边沉声询问,他有责任照顾好殷家下一任的继承人。
“不要!这个麻烦留给『那个人』。”顽皮的眨眨眼,殷遇欣赏着自乌云中钻出的月光,跟着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月光里。
身上的光影一点一滴的变幻着,殷遇及腰的长发飞扬,跟着化着沙、化着灰的消逝,变成削薄的短发贴在颈边,原本柔和的五官变得有棱有角,依旧抢眼、漂亮,刀削似的线条,身高、外形没什么变化,骨架却稍微调整,在晒过一片月光之后,殷遇就这样变成个男孩,就连身上那条格子裙,都神奇的变成长裤。
“我要洗澡。”发觉自己浑身湿淋淋,殷遇嫌恶的撇了撇嘴,他跟那个女孩子殷遇应该是双生子,结果老天爷不晓得开了什么玩笑,竟然让他们共用一个身体。
殷遇非常爱干净又不喜欢跟陌生人太接近,偏偏那个人来疯的殷遇,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肮脏得连鬼都不敢靠近。
“热水已经放好了。”鹫显然对这一位殷遇较有感情,看向他的目光隐含许多的情感。
点了点头,一路走向浴室,一面将身上的衣裤下,鹫则熟练的跟在他身后收拾,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
“喔!我的老天……你们这家人就不能正常点吗?每次开这扇门都很挑战我的心脏。:”身为两个小家伙的『姑婆』,这个教殷遇化出一脸死人妆的罪魁祸首——殷琳大惊小怪的鬼吼鬼叫。
殷遇只是冷冷的瞧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里,打扰别人之前从来都不晓得先按电铃,那个鬼气森森的女人被吓死活该。
“遇仔要的古籍我翻译好了,他什么时候要研究?”推了推眼镜,吴进自从娶了殷琳这个女人之后,和殷家的纠葛就愈来愈深,莫名其妙的也让那个性情冷淡的小鬼使唤起来,不过一向好脾气的吴进甘之如饴,殷家总算有个人愿意研究那堆古籍了。
任由热水当头浇下,浴室里扬起一阵白雾,殷遇轻轻的长叹口气,快速流失的体温一点一滴的慢慢恢复,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洗刷一遍后,殷遇总算舍得离开淋浴间。
伸手抹了抹镜子,望着里头那名清瘦、俊秀的男孩倒影,殷遇忍不住又叹口气。
他跟他的双生姐姐……就这个问题他们也『争吵』过好几回,最后殷遇懒得跟那个殷遇多费唇舌,就让白天出现的当老大,其实他觉得自己才是哥哥。
不同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平凡人,殷遇的出生,是两个际遇相当特殊的奇男子,在阴间游历时意外留下的『心血结晶』。
他原本是一株豆芽菜,随那两位人生无法用短短几个篇幅书写的奇男子回到阳间,跟着被种成灌木,然后又发育成肖楠,最后在树根底下凝结成人形,活像是杀人埋尸般的来到这个世界。
在这一段不算短的过程中,从未有人发现『殷遇』,也就是众人口中亲昵喊着的豆芽菜,其实是两个人。
一直到那位神经很粗,有时又意外细心的大眼睛男子发现了『殷遇』似乎人格分裂后,众人才惊觉他们是两个人被困在同一个身体里。
原本应该要很为难、很头大的一件事,又在那位神经很粗,实际上比所有人想像得更粗的大眼睛男子一句『啊……豆芽菜有两片叶子啊……』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后,所有人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当然,其中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有殷遇本人,他真的很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一个身体,尤其是那个丢三落四、不修边幅的殷遇。
“遇仔!你是打算洗多久?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什么不好遗传,尽遗传些缺点,小侄子那个病态的洁癖毛病,麻烦你收敛点!”敲了敲浴室的门,殷琳不耐烦的催促着,若不是受到请托,她才不要大老远跑来这里盯着殷遇那小子吃饭。
殷遇的情况与普通人不一样,白天、夜晚分属两个人不断的燃烧着热能,所以必须吃下大量的食物维持体力。
白天的殷遇还好,很热衷于当个平凡人,三不五时吆喝一大帮朋友去吃吃喝喝,很有她老爸成群结党的本领;;夜晚的殷遇却很麻烦,性格中有严重的缺点,非常讨厌跟旁人打交道,一般正常人该有的吃、喝、拉、撒、睡等正常行为,他通通嫌麻烦,如果可以,他情愿像株『植物』生存着,也简单过现在这种复杂但毫无意义的生活方式。
冷淡的睨了殷琳一眼,殷遇撩着湿漉漉的头发,无奈的坐在餐桌前,让那个鬼气森森的女人盯着,若不『消化』完那桌食物,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殷遇打量着餐桌前的众人。他称作『姑婆』的殷琳是他家老头的小姑姑,其实还很年轻、漂亮,就是一脸哥德式的死人妆,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连带的还教坏了白天那个殷遇,加上她喜怒无常的脾气,殷遇真的觉得吴进愿意娶她,真的算是人间的一大功德,那个男人会有福报的。
说到吴进,这个男人也很特别,除了敢娶殷琳那个鬼气森森的女人之外,他的嗜好是挖坟,哪里有古墓可以开挖就能在哪里见到他,殷遇不禁猜想,吴进也许不是那么想生活在阳间。
最后瞄向兼任保姆照顾他的鹫,他是以殷家道术幻化而成的护身式神,原型应该是一头猛禽……错了,原型应该是一张符纸,现在则是一名将近两百公分的个子,挺立的鼻子及锐利目光,仍然洗脱不去身为鹫类时的气息。
终于勉强的消化掉这顿宵夜,殷遇厌烦透了这些老人们的过度保护,偏偏他的个性又做不出任何违逆他们的事情,一方面很开心被家人疼爱及开心,一方面又讨厌这样事事被干预,殷遇让自己这种矛盾、紊乱的情绪搅和得更火大,气鼓鼓的冲进厨房找冷饮来压制濒临爆发的脾气。
望着冰箱上贴着的潦草字迹,那个让他称作『何同学』、实际上应该算是他老爸的家伙,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何弼学身为电视台的知名制作人,为了新节目、新的偶像剧正在两头烧的忙着,只能无奈的留张字条跟宝贝女儿、宝贝儿子说声对不起。
灌下一口冰水,殷遇终于还是平静下来,虽然感到很失落,但是那些家伙们正为了这个家在努力赚钱,他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怎么啦?不会是在想小侄子跟何同学吧?”察觉到殷遇的情绪起伏,虽然那张俊脸实在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凭着殷琳过人的本领,她还是能读懂这个小家伙在想些什么,果然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孩啊!别扭!
“切……谁会想他们……”啧的一声别过头去,殷遇嘀嘀咕咕的说着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家里只有他一人,可惜那个语气、那个神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小侄子回老家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就回来了。”吴进贴心的回答着,殷遇的父亲可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道术非常高深的天晴,遗传了绝大多数灵力的殷遇,未来应该也会走上相同的一条路。
“都说了,我一点也不想那两个笨蛋!”恼羞成怒的皱起俊眉,殷遇粗鲁的抢过翻译好的古籍阅读着。
他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小孩子般看待,偏偏一屋子的人都不认为他能独当一面,就连那个笨蛋殷遇都敢用老大姐的姿态教训他。
“拜托你啊……偶而也练习、练习道术啊!别老是埋头苦读这些古籍,你想跟吴进一样去考古吗?”没好气的叹了一声,殷琳惋惜不已的望着殷遇。
白天那位神经接错线了,成天就想轰轰烈烈的谈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夜晚这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