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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三个人都是沉默地过着日子,海伦服安眠药服得神志不清,程杰搂着她:“啤啤,别服那么多安眠药,不用怕,大姐不会对警方把事情闹大的。”
他觉得两个女人都需要他照顾,跑到厨房烧饭弄餐去。司徒夫人呆呆地盯着电视机,海伦却很少出客厅。
一天早上,程杰起来弄早点,不见了司徒夫人,捧着托盘找她,只见沙发上有张打开了的报纸,电视上正播着新闻:唐人埠发现四具尸体,警方初步调查,疑是黑帮内哄……
程杰手中的托盘,不由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跑去房间摇醒海伦:“尸体被发现了!大姐不见了。”海伦反而松了一口气:“看她是独个儿回来,还是有警探上来吧。”
等到黄昏,司徒夫人像老了十年似的回来:“我认了尸。大哥死不闭眼。再见了。阿杰,你回香港时千万小心。”
……
第十二章 无人的约会
雪儿在女童院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接受教导,被当做个坏女孩般的教导。而同住在女童院的,行为粗泼、污言秽语的多的是,还以交换偷、骗、打、吓的种种手段为乐。她们的年纪多半比雪儿小,雪儿做梦也想不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蛊惑和狡诈。
每次她看书,那些女童便奚落她一番:“假正经,是好人也不会进来啦,做什么高人一等状。”“当然是高人一等了,最老是她嘛。”
雪儿极力地忍、忍、忍,那些女孩故意把水泼到她的书上,扯她的头发,找团泥巴塞在她的鞋子里,好几次雪儿气得哭了。她是那么的孤单,支持着她的只有一个念头:“杰,无论如何我都要维护你。”
有次父母来探访,她都隐瞒着一切受气的事,告诉父母她很好。
雪儿心里想:“女童院有什么用呢?进过女童院的女孩,不外是多学了一些邪门歪道的事,只会变得更坏。”
她期望父亲或母亲来探望她的日子。
一天早上,监管人喊她道:“蓝雪儿,跟我来,有人找你。”雪儿感到一阵孤寂中的喜悦,父母探望的日子根本未到,怎么这么幸运,破例让家人提早探访?
雪儿兴奋地跟着监管人走,料不到这回却不是到平日探访的地方,而是一个房间,更令她诧异的,来人并不是她父母,而是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便装的女人。
门关上了,她便独自面对着这两个陌生人。“我们是便衣警探。”女的说:“不用紧张,跟你说说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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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掏出了一张信纸来:“你的朋友有信给你。”雪儿接过了信,见到“雪儿,我爱你。杰”这几个字,清楚地是程杰的笔迹,她几乎开心得要叫,但她马上警觉内有文章,程杰的信怎会落在警方的手中?她恨不得把信放在怀中,把程杰的几个字吞进肚子里,但此刻,她只茫然地把信交回女警探手中,“没这个朋友。”女探员问道:“认得这些字迹吗?”雪儿摇摇头:“不认得。”
女探员把信封拿出来,上面有三藩市的邮戳日期,却没有回邮地址。雪儿觉得更奇怪,程杰在三藩市把信寄到个她没见过的香港邮箱号码八九○,那不是老张的信箱,到底是谁开信箱将这封情信交给警方的?
女探员问她:“你在三藩市有朋友吗?”雪儿摇摇头。女探员再问:“八九○号信箱是你的吗?”雪儿大惑不解:“不是。你们怎么会有这封奇怪的信的?”
女探员说:“你知不知道……”男探员截止了她的话:“先让她看看这封。”
雪儿一看,那是封没署名的信,但显然是程杰的字,她惊奇地看着:“我们还有更不利雪儿的证据……雪儿的确运过毒,我们要肯定她不对警方再说什么。”雪儿几乎昏了过去,为什么程杰要写这样的信,寄到哪儿?怎么又落在警方手中?
“认得这些字体吗?”男探员问。
雪儿心里一片混乱,那分明是恐吓信,到底程杰是寄给谁的?但尽管心再乱,她知道若要维护程杰,她一定得从头到尾都不认她知道是谁写的。虽然她开始惊惶,也必要保持镇定。她对探员说:“不认得。”
“给她看另外一封。”男探员说。
雪儿细看,是影印本来的,头张和刚才所看的一样,不过多了一段:“我们不改变主意,上信不用回邮,请于三日后香港时间凌晨三时,打电话到○○一四一五二四四三三八九,不可报警……”
“这封的字迹认得吗?”男探员问。雪儿内心掠过一阵恐怖的感觉:“这些信是寄给谁的?”男探员说:“我问你认不认得这封信的字迹。”雪儿坚持着说:“不认得。”男探员这时才把信封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雪儿赫然看见信上写的是她家的地址,凭邮戳看,信亦是从三藩市寄出的,除了程杰之外,三藩市哪里有人知道她家的地址呢?
雪儿一时脸都白了,为什么程杰要陷害她?为什么程杰同时又写情信?
探员把三封信和信封一列的放在桌子上:“都是同样的字迹,是不是?”
雪儿心下大乱:“我看是很相像,但我从没见过这种字迹。”
女探员忖道:“这女孩子不简单,故意让她先看一封情信,她居然不堕入陷阱,之后的恐吓信,才令她脸露惊惶之色。”
“蓝小姐,”男探员指着那两封恐吓信说:“这两封是你父亲交给我们的。”
“我爸爸怎样?”雪儿急了起来。
“他安好。”男探员说。
“那个是什么电话号码?”雪儿手指抖着,指着信上的电话号码。
“我们调查过,那不是住宅号码,而是个电话亭的号码,你父亲打了电话。”男探员说。
雪儿问:“我爸爸有没有告诉你们是谁接的电话?”
男探员答道:“有,不过他不知道姓名,只知道是带台山口音粤语的女声。”
雪儿很惊慌:“她威胁我爸爸?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把我爸爸带来?”
“这次毋须他来。”男探员说。
“我要爸爸!”雪儿惶惶然地叫道:“我要爸爸!”
男探员望了女探员一眼,女探员会意,跟着的是会令这女孩更震惊的事,还是由女性说的好。
女探员和蔼地拿起“雪儿,我爱你。杰”那封信:“你再看一次。”雪儿极力定了定神,再看了一遍:“这信的邮戳比另外两封迟,我不明白那是什么的一回事。”
女探员说:“这封信,是在几天前雪厂街一个死者身上发现的。”
“死者?”雪儿马上想起了程杰,她的杰死了?他死前想把信交给她?雪儿不禁泪眼模糊,凄凄然地问:“死者……是……是谁?”
男女探员都留心着雪儿的神情,他们知道,所有人都有个情绪上的破裂点,这女孩开始脆弱了。女探员有意地沉默了一阵,看雪儿的反应。雪儿的眼泪滚了下来:“死者是谁?请你……”她再说不下去了。要是程杰死了,她也不要活了。
女探员说:“死者是男性,五十七岁,姓名是张家祥,药房老板。”
“啊!”雪儿惊叫了一声。女探员问:“认识他吗?”
雪儿抽噎着点点头,跟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两种不同的激情在她孤独无援的心里冲撞着。初听到死者不是程杰,她松了一口气,再听死者是疼惜她的老张,她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探员们由得她大哭一阵。雪儿已六神无主,爸爸、老张、程杰、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她弄不清楚那是什么的一回事。
男探员说:“你休息一阵,想想这几封信令你记起些什么。”
雪儿拭干了泪:“张先生为什么死了?”男探员说:“他是被人从背后开枪打死的,几乎是贴身那么近的距离。信是在他的西装口袋中发现的。”
“西装?张老板从不穿西装的。”雪儿奇怪地道。“你跟他很熟?”男探员问。
“我常到他的药房买东西,从没见过他穿西装。”雪儿根本无法想像穿起西装的老张会是什么样儿:“为什么他要穿西装?”
男探员道:“他夜里从文华酒店出来等计程车,司阍人记得叫他去雪厂街那边等。”
雪儿伤感地道:“他是个好人,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
男探员没回答她的问题:“在同一个晚上,稍早的时候,有位自称程杰的青年到你父母家探访过。”
雪儿的心怦怦地跳,她再度警觉起来,手心紧张得冒冷汗。
“你认识程杰吗?”男探员问。
“不。”雪儿摇摇头。
“你爸爸说在火奴鲁鲁见过他,还有在不知什么地方好像见过他。”男探员说。
雪儿努力地令自己头脑清醒:“那个人是什么样儿的?”
男探员道:“根据你父母的形容,是高高大大、斯斯文文、相当英俊的青年,二十多岁。”雪儿凛然一惊。
那不是程杰是谁?咫尺天涯,程杰千里迢迢地来找她,却缘樫一面。雪儿立定心肠,天塌下来她也不肯泄露半丝口风的了。
“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人吗?”男探员问。
“假如像你们形容得那么好看,要是我见过便应记得,可是我不记得见过这样的一个人。”雪儿冷静了些儿。
男探员道:“暂时没别的问题了,你等一会儿,待我的同事写好了你的口供,你自己看一次,认为没有讹记,便签下你的名字。”女探员埋头写了好一会儿:“请你看一遍。”
当雪儿看到口供状上印着的“以下一切都属真话……”,她都横着心肠签了名字了。
两个警探离开女童院,女探员问:“阿Sir,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男探员道:“父、女口供不同,我不想这么快便对那女孩提及他父母曾被拘留,暂时保释出外的事,分开来问好一点。我们并非要将整个故事告诉她,亦不想她因刺激过度而歇斯底里起来。”
女探员说:“蓝先生说自称程杰的青年人是从三藩市来的,我们查过人民入境事务处,并没有名叫程杰的入过境或出过境,文华酒店的住客登记亦没有这个人。”
“耐人寻味。”男探员说:“蓝先生说程杰带来的礼物,亦即是那铁芬尼相框,是他说自称程杰的人替他的朋友的朋友带来给他的,又坚称程杰口口声声要见他的女儿,还说那藏有海洛因的曲奇饼是程杰送给他女儿的手信,说成好像程杰是他女儿的追求者似的。实际上有无程杰其人,也很难说。”
女探员道:“那女孩一直否认识得程杰,只叫爸爸,显然很担心她的爸爸。如果真有程杰这个追求者,怎会不晓得蓝雪儿被关在女童院呢?既然蓝雪儿还在女童院,又怎能继续运毒?说起来,蓝雪儿上回从巴黎运毒回来,她起初说是有人插赃嫁祸,后来却忙不迭地认了,是否在维护她父亲呢?”
男探员说:“我们不是法官,但我很奇怪蓝氏夫妇在被拘捕后,一点也不维护女儿,老说那盒曲奇饼是送给女儿的。”
女探员思索着:“难道告密者是开药房的死者张家祥,所以死于非命,被人骗去文华酒店,枪毙后凶手再把‘雪儿,我爱你。杰’那封信放进死者口袋,以加强程杰这个人存在的可能性?”
男探员说:“我得回去跟上司商量一下。几件事牵连在一起,而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