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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向转了过来。
南朝的将领又风起云涌地举起了反旗。
杨坚若是告诉独孤皇后,天音就是他们的亲外孙,独孤皇后肯定得气得背过气去。
江山初统,笼络民心是急中之急,独孤伽罗见识高远,跟杨坚略作商议,马上顺应民意,大造佛堂,敬奉金身慈佑菩萨。
第十九章 上清大洞真经
长安大兴殿。
杨坚隆而重之地下了道《太平立法》的诏书。太平立法,主旨乃是息兵休民。此诏书以宣停战乱为民休养生息的浩荡皇恩,并将“君臣父子之纲,长幼尊卑有序”的儒经诏告大江南北。杨坚此举当然另有深意——以太平立法安民,以显大隋的奉天承运,接下来还要登天莱山拜佛封禅,求天赐佑他杨家的子子孙孙永居皇位。
此番驭下安民的主张,乃是其所倚重的左仆射苏威极力呈策。苏威以博学而闻于朝野,其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禁胡服行汉化不可或缺的治国推手苏绰的儿子。苏氏父子,以无贪无产家无余财的俭朴清廉之名,奉了北魏,再事北周,隋室江山统,苏威又以诗书继世的家学渊源,成了辅国之重臣。其父为制《周礼》未成而身故,又为其子竖了鞠躬尽瘁的牌坊。
苏威以内史令擢升左仆射,已堪与国辅高颎比肩。立于隋室之朝,俨然已是位列三公,每每临朝,常与高颎唱和,殿下之臣只能点头称是。朝殿之上威风八面,朝下亦经常有密奏报给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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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把殿中诸臣的朝奏听完,下了几道圣谕,下朝到了偏殿,接了太监早就捧在手里的苏威的密奏,看了遍,便去见独孤伽罗。
“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必立君以治之。人君不能独治,故必置臣以佐之。上至帝王,下及郡国,置臣得贤则治,失贤则乱,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杨坚读着苏威承其父制于前朝的《六条诏书》,不时地看看立于侧的独孤氏。
苏威的密奏,非是与治国有关,而是河东带屡有邪道取阳童阴女练丹害命的案宗。
等独孤皇后看完苏威的密奏,杨坚慢腾腾地道:“河东诸州县,以天莱山为范,道派林立,鱼龙混杂,朕想借祭天之名,尽除邪道,建庙尊佛,以统民心。”
“皇上,除道之事理当慎重,河东之地,琅琊王,明堂山秦家,士族门阀朋党众集,树大根深,长白山以庶民兴道的王薄,非是甘于卧田牵牛之辈,须有佛道皆通之臣明以宣慰,另则以道治道方能稳妥。”独孤氏对河东之忌,其实乃是天莱山。她手里已有数道奏报,言数十家佛门道派拟于天莱山聚集。独孤氏早已起了连根拔起之念——沈婺华的遮星阁门下弟子,若任由做大,将来必是隋室的心头大患。
“善,皇后心思缜密,就替朕分担此忧。”杨坚与独孤氏朝内朝外枪枪刀刀地共过风雨,焉能不知其心里所想。
……
五日后,苏威轻车简从,带了独孤皇后亲选的十二大内侍卫,出京城,朝天莱山而行。
在苏威之前,上清派何足阳、何道阳携门中出类拔萃的弟子已经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天莱山。
冤家路窄。
春山老爹和大智正在天莱山与映佛山之间找寻可居之地。映佛山居天莱山之南,山东麓地势平缓,土质肥沃,既可农耕,又宜放牧。山中还有几户猎人,倒是可以为邻。此地乃春山老爹的首选。
映佛山之北,绵延起伏的天莱山,与映佛山虽然仅有三十里之隔,但却是终年积雪,九峰直插云天,群脉连绵,壁立千仞,就算较缓的南坡,亦要攀援而上,坡中多是怪石,只有山缝中有古松和适寒而生的奇草野花。
倒是峰脉之间或有针叶高林,林中不时地会有飞禽起落。
春山老爹正欲与大智去天莱山坐居中位的昊天峰看看,却没想,眼瞅见了何足阳何道阳等人。
“爹,怎么办?”大智握紧了刚刚在映佛山下秦家庄秦记铁匠铺打造的镔铁棍。
“不要生事,等本风他们来了再说,我估摸着,何足阳跟他手下的门人,只是打前站的……咱们绕路回去。”来天莱山以后,春山老爹已把同跟来的十几个健壮汉子安排到了猎户的家里。
两人顺着东峰的条小溪,走了几处高林,又走了十几里山路,走到了座道观的门下。九道高阶之上的道观周围香烟缭绕,钟馨齐鸣。三十几个道士列班而站,位身穿绛紫色道袍,头戴金冠的中年道士双手奉香,正在敬奉元阳紫薇大帝。
血红的六道幡写着同样的黄字:上元天官宝诰,志心皈命礼。玄都元阳紫微宫中。部三十六曹。偕九千万众。考较大千世界之内。录籍十方国土之中。福被万灵。主众生善恶之籍。恩覃三界。致诸仙升降之私。除无妄之灾。解释宿殃。脱生死之趣。救拔幽苦。群生是赖。蠢动咸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九炁赐福天官。曜灵元阳大帝紫微帝君。
“爹,这敬的是什么道,我怎么看着这么邪性。”大智看着那六道血幡,感觉阴气森森的。
“度亡道场,闲散人等远离。”两个十二岁年纪的小道士,手里拿着白幡,把跑到道观附近看热闹的乡民劝到了道观下。
“闲事莫瞧,走。”春山老爹也觉着这道观不地道,招呼了大智,从道观前的青石路下去,过了溪流上的石桥,走到了官道上。
走了几里官道,春山老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估计是被何足阳盯上了,这老小子该不会是为了何哉阳死于本风之手,来算旧帐的吧。
春山老爹与何哉阳战,心知自己经年所练的花家棍法,并不能与上清派这样的二流道门相抗,只能避开。选中了映佛山东的可居之地,他当即就派了开山和开元两人去迎本风。走了两天了,差不多这两天就能回信了。
没想到今天走霉运,在天莱山下碰上了何足阳。
走是走不了了。
何足阳已经站在离春山老爹有五百步的石碾上。
“花春山,江南混不下去了,想跑到天莱山下寻窝吗?”何足阳袭的玄黄道袍。其背上绣着玲珑宝塔,周边用丝线绣了七彩祥云,彩云之上绣有两只翠绿的仙鹤,下摆是两只飞凤,两飞凤上托条金龙。
穿戴如此讲究,倒不象是要打生打死。
谁也想不到,何足阳句话刚说完,便出手了。脚下的石碾夹带着炽烈的罡气轰旋而起,撞向春山老爹。
何足阳对付春山老爹并未使出天罗驭剑。他自恃结丹期所凝练的血气丹罡,出手立毙个只会几招家传棍法的人,亦是杀鸡用牛刀了。
依春山老爹目前的实力,确实抵受不住。
可是,春山老爹却暴喝声,轰出拳!春山老爹的暴喝,声震山岳,路旁的几颗老松,松针抛落,竟粘在老爹手上样,拳轰中石碾!
轰!石碾倒撞,沾满松针的石碾划出道清冽的光影击向何足阳。
“掌门小心!”立于何足阳身后的何道阳发了声。
何足阳方知自己大意!身体抖,摔出身上的道袍。
道袍霎然血红,竟分为三,扑!卷中了石碾。石碾登时碎成石粉!
“还不知死!”声厉喝,接着,落于地上的松针便如狂风乍起,竟凝成了把尺长之剑,清光闪动,何足阳的左手与臂骤分,竟在空中乱抓,松针之剑再飞,将何足阳的左手钉到了树上。
春山老爹只觉眼前人影晃,道清影踏树而去,隐于天莱山中。
何足阳长喝声:“何方妖人,还我手来!”立于其旁的何道阳情知凶险,立时放出了联络信号。
二流道门,其所倚仗的就是朝庭和官府。何道阳跟州府县衙走得亲近,对天莱山附近的道门也比较熟悉。
天莱山北的冥虚谷和明堂山的五雷剑宗,应该知悉上清派三道青龙焰的信号。可惜的是,冥虚谷谷主金圣法王,五雷剑宗宗主凌五行,净土山战,元神爆体,正闭关凝神归元,虽是近水亦救不了近火。
春山老爹不知何人相助,心里纳闷儿,不想就此离开。抬眼扫了大智眼,将背上铜棍取出,低声对仍呆立路中的大智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快走。”
“爹,我怎么能撂下你个人。”大智醒过神来,知道有高人相助,心里更添了底气,转头冲着何足阳喝道:“何足阳,何道阳,你们上清派阴魂不散,从江南追到江北,每战之下,不是送命,就是折手,你们这样的混帐道派,不如早早解散,省得丢人现眼!”
“说得好,上清派起于东晋,部上清大洞真经,乃是道门三奇,若得大洞真经,复不须金丹之道,读之千遍,便仙也……你们这些心贪妄念之辈,身处宝山,却假以外求。”说话之音似在十里之外,话音未完,人已立于何足阳身前。
“何足阳,你身为上清派掌门,我来问你,九帝不入绛宫,穿尾闾穴,上入泥丸;又九帝亦下穿绛宫,入下关之境;又九帝九中关之境。令日光使照身,内彻泥丸,下照五脏肠胃之中,皆觉洞照于内外,令身与日月之光合……此经义,你可明悟?”立于何足阳身前之人,声音如孩童所发,其颜却是老如百年陈皮。
何足阳听到此人的话,楞了楞,竟双膝跪地:“不知仙师道修哪座仙山,今日听得真经数语,方知所奉道经已非正典,还请仙师指点迷津。”
何足阳手臂鲜血淋漓,却不管不顾,竟冲着童声老颜的怪人不住地磕头。
第二十章 外丹道法,谋财谋势
官道上有几骑黄骠疾驰而来。
马上骑乘的几个少年皆是锦袍玉面,腰挂无鞘的玉剑,象是比马般,驰至何足阳跟前。最前的个十二岁的少年看了眼跪于地上的何足阳,转头对童声老颜的怪人道:“玄洞子,真好清闲,你是要看咱们上清门的笑话吗?”
少年对着那怪人是居高临下的口气,似是嫌他多管闲事。
“玄洞子未知清阳少主在此,刚才实属多此举。”话说完,怪人冲着何足阳挥手,飘然离开官道,径向东北方的道观而去。
何足阳被怪人挥手之间,只觉如云托身,不由得站了起来。听了少年的话,已然猜出他的身份,脸色凄然对着少年,恭谨道:“在下斗胆,敢问可是琅琊王家的少主吗?”
“正是,刚才,可是你门中人放了信号?”身为琅琊道派门主又世封国公王夷藏的宝贝孙子的王清阳神态倨傲,鄙夷地看着身上血迹斑的何足阳。
琅琊道派源自上清派,却是支系。按说,上清派以正宗世传,倒是应该对支系的后世传人颐指气使才对——这其中的曲折,何足阳有自知之明。何足阳承了个支离破碎的道门家底儿,几部所谓的镇观之宝的经书,只是几卷无关紧要的修行经文。何足阳十几年收集,却未得部真经。倒是河东映佛山的秦家和琅琊王家,以世承家传,隐然与江南的三清道派共分秋色。
正门的何足阳,没落得要被支系道门的后生小辈鄙视。
骑于马上的王清阳不再多话,右手抽剑,张嘴呼,道白玉般的符篆飞出,将何足阳的左手残肢卷中,手中玉剑抖,清光玉华,何足阳的淋血残肢骤飞轻落复归原位。王家少主单手又放出道浓绿的符篆,覆在了何足阳的断肢上,冷眼扫了扫何足阳,转头对身旁的少年道:“借我个清灵龙精丸。”
“嘻,你也有求我的时候。”那少年的样貌比王清阳还要少些